(河南省濟源市工業學校 河南 濟源459000)
摘要:農民起義的正義性、正當性和農民起義領袖的歷史局限性,張獻忠的殘暴、好色、好殺和洪秀全的動輒即殺使農民起義不可能成功,不可無視農民起義領袖的歷史局限性,只有一分為二地分析歷史人物才能更接近歷史的本來面目,更符合歷史唯務主義的辯證法和方法論。
關鍵詞:農民起義的正義性農民起義領袖的歷史局限性張獻忠殘暴、好色、好殺洪秀全視人命如草芥和奢侈淫靡、腐朽墮落一分為二地分析歷史人物。
在長篇歷史小說《李自成》中,為了證明李自成、張獻忠等農民起義領袖政治上的正確來迎合當時的政治氛圍,作者姚雪垠不惜濃墨重彩、不惜溢美之辭,渲染、描繪了農民起義領袖的不畏強暴、輔助弱小、關心民瘼、雄才大略等等“德藝雙馨”的壯舉。我們在充分肯定農民起義的正義性和正當性的同時,通過閱讀史書卻使我們看到了農民起義領袖的另一面,或者說他們的歷史局限性。
明末農民起義領袖張獻忠以殘暴、好色、好殺聞名。崇禎八年,起義軍攻陷明太祖朱元璋的祖籍鳳陽,除了焚毀明帝祖陵以外,“士民被殺者數萬,創孕婦,注嬰兒于槊”,士兵們居然把嬰兒挑在槍尖上以為嬉戲,其行為和抗日戰爭中的“獸軍”無異!攻陷四川以后,更是兩屠成都(《四川通志 蜀亂》),三屠保寧,屠錦州、鞏州、順慶、廣元、潼川(《明史》)。動輒即“屠”,和清軍入關后三屠嘉定有“異曲同工”之妙!張獻忠的軍隊“搜各州山野,不分男女老少,逢人則殺”(侯之鼎《蜀難敘略》);攻陷成都以后,燒殺搶劫以外,更是大肆屠殺知識分子,“自進士以及生員二萬二千三百有零,積尸成都大慈寺”(《平寇志》)。以上史書的記載雖然不乏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對農民起義的污蔑之詞,但近年來在成都大慈寺遺址附近發掘出的萬人坑則證明了史書記載也絕非空穴來風!除了知識分子以外,張獻忠還極為變態地縱容部屬劫掠、奸淫、屠殺婦女,把婦女的小腳斬下堆積成山,“所殺婦女,凡40萬人”(法國傳教士 馬爾定1645 《圣教入川記》)。正是這種非理性的嗜殺,導致了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彌望千里,絕無人煙”;正是這種非理性的嗜殺,導致了百姓的怨恨和起義軍隊伍自身的分崩離析;正是這種非理性的嗜殺和殘暴,決定了張獻忠不可能像劉邦、朱元璋等地主階級化了的梟雄那樣有遠大的目標和長遠的戰略,不可能推翻舊王朝,建立起新的、統一的封建王朝。
而另一個起義領袖,中國歷史上最大的農民運動——太平天國運動的領導者洪秀全亦是殺機畢露,視人命如草芥。他從決心造反開始,無論作詩言志,還是訂條規下詔書,也是動輒即殺,“斬首不留、一同皆斬、放膽殺妖、云中雪”等等不一而足??梢哉f念念不忘,殺聲連天。對清朝官吏、滿族的百姓,斬首不留;對僧尼道士、商人、儒生及醫生、藝人等亦皆視為妖人,一見皆殺。對于太平軍內部,也毫無袍澤之情,平時違反天條、禁令的太平軍將士,動輒斬殺。在1856年的“天京事變”中,因與楊秀清爭權奪利,不但誅殺了楊秀清全家,還與韋昌輝勾結,將楊的部下兩萬余人統統殺掉,同時又殺害了石達開全家及其部屬。然后為平息天京軍民的怨氣,又殺了韋昌輝和秦日綱、陳承镕全家及部屬。即使楊秀清、石達開、韋昌輝、秦日綱、陳承镕等罪不可赦,其家人部屬何辜?都是拋家別舍、背井離鄉、命在不測、禍罹九族地追隨你們為了建立所謂“天國”理想的首義兄弟,沒有死在“清妖”手中卻命喪自己人刀下,真真令人唏噓不已!洪大教主天威震怒,直殺得天京城內血流成河、天怨人怒、人人自危、人心離散。直接導致了起義理想的破滅,導致了石達開率部出走,削弱了太平天國運動的力量,為太平天國運動的衰亡埋下了伏筆。
1853年,太平軍攻入南京后,太平天國運動遠未成功,洪秀全就開始大興土木,營造堪比北京紫禁城的“華麗無比”的天王府,并廣選民間秀女入宮供其宣淫指使。其時有嬪妃一百零八人(一說八十八人)。而同期清朝的最高統治者咸豐皇帝有名分的嬪妃不過十四人而已。在天王府,洪秀全以“詩”的形式制定了諸多規章制度,要求各女官絕對服從順從天王,否則“左眼瞪來挖左眼,右眼瞪來挖右眼”,其兇殘本性暴露無遺!將封建皇帝和邪教教主對婦女的占有欲發展到了極致!天王府建成之后,洪秀全深居宮中縱欲享樂,“多年不見臣僚”(曾國藩奏折)。將所有軍政要務悉數委托于楊秀清,而面對楊秀清勢力漸增之時,卻不惜大動干戈,發動內訌,向自己兄弟舉起屠刀,不分老幼良賤大肆屠殺,其冷血嗜殺的本質表現無遺,直接導致了太平天國理想的破滅和太平天國運動的失敗。
縱觀歷史,大多數的農民起義領袖起義的目的并非“解民于倒懸、救民于水火”,并非要徹底推翻封建制度,徹底改變生產方式,建立起新的社會制度,除了生存之外,更多的是圖謀一家一姓之富貴,“彼可取而代之”,以一姓之天下取代另一姓之天下,這樣就必然導致了起義領袖“今朝有酒今朝醉”、“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城門迎闖王”, 必然導致戰略上的短視,“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在面對手無寸鐵的百姓時所表現出來的兇狠殘暴,在起義遠未成功之際就迅速滑向奢侈淫靡、腐朽墮落的程度,和封建統治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就必然導致農民起義的失敗。
太平天國運動沒有取得成功,也不可能取得成功,“太平天國要推行神權政治,假如太平天國統一了中國,中國的歷史將倒退到黑暗時期一中世紀”(馮友蘭《中國哲學史新編》)。即使太平天國運動取得成功,也是以一個更加腐朽專制的封建王朝取代另一個封建王朝,絕不會推動中國歷史的真正進步,正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所以我們在學習歷史時,不可過分拔高農民起義的積極作用,不可忽視農民起義巨大的破壞作用,更不可無視農民起義領袖的歷史局限性。歷史人物不能簡單的分為“好人”或“壞人”,更不能簡單地臉譜化。只有一分為二地分析歷史人物,才能使其更立體、更真實,才能更接近歷史的更符合歷史唯物本來面目,主義的辯證法和方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