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名詞謂語句中“ダ”的陳述性

摘 要：名詞謂語句在日語句子中占有很大比例，它所表達的意義也很廣泛。不同的語言環境可以使名詞謂語句的結構以“略題”、“無題”、“ウナギ文”、“獨詞句”的形式出現?！哎馈辈⒉恢皇潜硎九袛唷喽ǖ闹鷦釉~，它還有表示敘述，反問，輕蔑等多種意義?？梢哉f“ダ”的陳述性使它具備了多種用法并賦予名詞謂語句以廣泛的意義。

關鍵詞：名詞謂語句 “ダ” 中心詞 新信息 陳述性

中圖分類號：H3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9795（2012）09（b）-0088-02

日語的“ダ”被稱為表示肯定的判斷、斷定的助動詞。它附在體言（名詞或代詞）之后，賦予該體言以敘述的功能。例如，“私は會社員です”“これはパソコンです”。（這里的“です”是“ダ”的敬體形式）。這種名詞（體言或相當于體言的詞）加助動詞“ダ”（或其他語氣詞）做謂語的句子，稱為名詞謂語句，本文用“AハBダ”表示。名詞謂語句的使用率極高，其形式多種多樣，有人做過粗略的統計，發現各種形式的名詞謂語句在反映日常生活的劇本的臺詞中竟占全部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名詞謂語句表達的意義也很廣泛。本文試從幾個方面對名詞謂語句中“ダ”的作用做一番探討。

1 名詞謂語句中主語A與謂語B的關系

對于主語“～が”或主題“～は”所提示的事物，判斷、斷定其為何物或者是什么狀態的東西時，使用“體言”加“ダ”來表達。這時名詞謂語句中主語A與謂語B通常主要表示如下關系。

1.1 表示等同（A=B）的關系

（1）私は山口百恵だ。

（2）北京は中國の首都だ。

上面這兩個句子中的A與B表示同一個事物，即“私”與“山口百恵”是同一個人，“北京”與“中國の首都”是同一個地方。這兩句中的A與B調換位置，說成“山口百恵は私だ”，“中國の首都は北京だ”也完全正確，絲毫不影響所表達的信息的意思。

1.2 表示類概念與屬概念（A

（1）田中さんは日本人だ。

（2）クジラは動物だ。

這兩個例句中的A與B不能調換位置。原因在于“クジラは動物だ”句中的“クジラ”只是“動物”中的一個種類或者說是一個部分，它不能完全代表“動物”：“田中さんは日本人だ”也是同樣道理。田中是日本人，但是不能說日本人都是田中，田中只不過是日本人當中的一員。以上這兩個句子的共同點是B中包括了A，A小于B。

1.3 表示敘述的關系

（1）僕はうなぎだ。

（2）私はコーヒーだ。

表示敘述的“僕はうなぎだ”是特殊的結構。關于這一點，將在后面專門探討。

2 關于表示敘述的“ウナギ文”

上面提到名詞謂語句中主語與謂語的關系有“表示敘述”一項，即所謂“ウナギ文”。關于這種句式的分析，現在仍是一個有爭論的問題。

要搞清“僕はうなぎだ。”“私はコーヒーだ”這類句子中“ダ”所表示的意義，首先應搞清日語助動詞“ダ”的性質。日語的“ダ”與中文的“是”，英文的“be”似同而不同。日語助動詞“ダ”一般被稱為“斷定助動詞”。日本學者渡邊實認為：“附在體言之后的助動詞有表示指定的“ダ”、“デス”和表示推量的“ラシイ”。助動詞自身具有敘述的功能，附在體言這種自身沒有敘述能力的詞之后，賦予它敘述的意思，并與之一起成為用言（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等），賦予它成為謂語的能力”。“僕はうなぎだ”這樣的句子，并不表示某人說自己是鰻魚。據日本學者奧津敬一郎教授的分析，當客人走進一家飯店，服務員問他吃什么時，回答說“僕はうなぎだ”，這是把“僕はうなぎを食べる”簡化成“僕はうなぎだ”了。這里的“ダ”是代替了動詞“食ベる”。奧津敬一郎教授認為“ダ”有代替動詞和形容詞的功能。以下我們對這點做一些分析。

實際上，這種句子中的“ダ”并不只代替“食べる”，而是代替了“を食べる”；不只代替“うなぎにする”的“する”，而是代替了“にする”。

以動詞作謂語的動詞謂語句，動詞V與補語N的關系由格助詞來表示，補語和格助詞是不可分割的。在N與V這個框架中，格助詞是不可缺少的。請看下面A、B兩組句式，它們的性質就不一樣。

（1）A食事は當店だ。

B食事は當店で。

（2）Aドレスは渋い色と肌に優しい素材だ。

Bドレスは渋い色と肌に優しい素材で。

B句中動詞被省略，但是格助詞卻被保留，在這里是格助詞指示了動詞的性質和意義。A句即“ウナギ文”，完全不同于B句。請看下面的例句：

（1）A陳さんはどこで勉強していますか。

B大阪大學です。

（2）Aスミスさんは何を買いましたか。

Bサングラスです。

（3）A田村さんは誰と映畫を見ましたか。

B妹さんです。

上面的答句中“ダ”所代替的是__以外的所有成分。“ダ”并不只代替動詞或形容詞。劃__的部分是句子的中心詞。中心詞是傳達新信息的詞，它可以是句子的任何成分。例如：

（1）Aどなたが社長ですか。

B私です。（主語）

我們可以通過問句來判斷中心詞，以及中心詞在句子中做什么成分。一般答句多數只說中心詞，它以外的成分被代替。此句的中心詞在句中做主語。

（2）A女子短大で何を専攻されるのすか。

B老人介護です。（賓語）

此句中的中心詞是“老人介護”這一賓語，“女子短大で”“専攻するのです”被“ダ”代替了。

（3）Aビザを取るのに、どのぐらいかかりますか。

（4）B何のビザですか。

A観光です。（定語）

這個對話中的問句是想知道簽證的種類，所以根據問句來判斷，答案是做定語成分。

（5）A公共料金の窓口は何番ですか。

B三番です。（謂語）

這個句子中“公共料金の窓口は”被代替了。中心詞在本句中作謂語。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在這里就不一一例舉了。我們要強調的是：正如上面的例子所表示的那樣，這些句子不能只是敘述，而應是有問有答的對話，恰恰是對話中的問句提示了想要知道的新信息，這個新信息就是所要求的中心詞。如果沒有問句，所要求的中心詞就不清楚。

“ウナギ文”也是同樣道理，必須有像“あなたは何になさいますか”，或者是在餐館就餐時的特定情景。這種問話或特定的情景一般稱為“語境”。我們可以認為在談話當中，是“語境”代替了中心詞以外的舊信息，并不只是“ダ”代替了什么。

日語句子中無主題句不少，但是情況各異，有些是句子本身就無題，有些是有題而被說話者省略了。例如在校友會上，大家互相詢問生活，工作的近況，話題談到子女時，一位女士說“私は男の子です”，而旁邊的一位先生則說：“うらやましいね、僕は女の子よ”。如果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是完全說不通的。因為有了前面提到的談論各自的子女的這樣一個語言環境，所以沒有任何人會誤解。如果這時某人想順便做一個統計，讓在場的人每人都說出自己的子女的情況，那么，大家完全有可能說出“男の子”、“女の子”這樣簡短的話來。這時所說的“男の子”，“女の子”，一個單詞即可傳達新信息，其它成分都可以省略。這里既無主語，又無助動詞“ダ”，但是毫不影響要表達的意思。由此可見，“僕ハウナギダ”句，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中，既可以省掉“僕ハ”，又可以省去“ダ”，只用“ウナギ”一個單詞也足以表明所要傳達的信息。這也證明，并不只是“ダ”代替了動詞或其他什么，而是在特定的語境中，語境代替了中心詞以外的其他成分。這才是問題的實質所在。

3 名詞謂語句與獨詞句

日語的獨詞句主要用于表示發現某種感到驚訝或緊急情況的場合，多用于口語。例如：幾名學生一起登山，走在前面的女生突然喊道“蛇だ”，后面的人問道“在哪里？”回答道“そこだ。そこだ”。因為看到蛇很驚訝，也很害怕，不可能說“同學們快請看，這里有條蛇”。再比如在車站的小賣店買香煙，只說“セヴンスター一つ”，而不說“お願いします、セヴンスター一つください”，因為在車站里是邊等車邊買東西，大家都很著急，這時的語言環境不允許長篇大論地說敬語或自謙語。只要能表明意思，一個詞也足夠用。

以上這些句子是由“名詞+ダ”構成的以名詞做謂語的句子。那么它與名詞謂語句是什么關系？是否同類？

首先，如果把獨詞句看做名詞謂語句，從結構上分析，它只有“Bダ”，沒有“Aハ”。無主題的名詞謂語句中的“ダ”可以省略，獨詞句中的“ダ”也可以省略，所不同的只是在文體上，其他的名詞謂語句中的“ダ”可以以“です”、“である”的形式出現，而獨詞句由于其“多用于緊急情況”這一用法上的限制，使它的“ダ”不能用“です”、“である”替換。

其次，從句子所表達的意義來看，獨詞句屬于名詞謂語句中表示敘述的一類，與普通的名詞謂語句相比，獨詞句對語言環境的依賴性更強一些，用語言所表達的部分全部是新信息。因此，可以說獨詞句是一種特殊的名詞謂語句（或者名詞謂語句的變體）。

4 結語

以上從三個方面探討了名詞謂語句以及名詞謂語句中“ダ”的作用，作為結論，想提出以下幾點：（1）名詞謂語句絕不是單純的判斷，斷定句，它是一種廣義的句式。（2）不同的語言環境可以使名詞謂語句的結構以“略題”、“無題”、“ウナギ文”、“獨詞句”的形式出現。（3）“ダ”并不只是表示判斷、斷定的助動詞，它還有表示敘述，反問，輕蔑等多種意義。可以說“ダ”的陳述性使它具備了多種用法并賦予名詞謂語句以廣泛的意義。

參考文獻

[1]奧津敬一郎.僕はうなぎだ[M].日本東京：くろしお出版，1978.

[2]國廣哲彌，柴田武，長嶋善郎，等.ことばの意味3[M].日本東京：株式會社平凡社，1982.

[3]渡辺実.國語文法論[M].日本東京：有限會社笠間書院，1984.

[3]北京對外經濟貿易大學編.日語學習與研究[J].北京：日語學習與研究雜志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