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喜歡看雜志,所以一上大學,她就報名學校閱覽室的課余值班員,每周二、四、六下午在閱覽室值勤。
沒多久,林顏發現有一個男生怪怪的,他每次一開門就來,最后一個離開,而且都是坐在陰面的角落里,周圍也沒有什么伴,總是在埋頭寫著什么。林顏不好意思直接走過去看,就注意他還回來的雜志,雜志都完好無損,但居然都是青春少女類,和他高大的外形明顯不符,不過這也沒什么值得做筆記的,所以更令林顏好奇了,她忍不住更加關注他。
很快,有一天下雨,來閱覽室看雜志的同學很少,冷冷清清的,剛好樓上圖書館的老師來找學生幫忙搬東西,僅有的幾個男生就都去了,當然包括他在內。
林顏走到那個最偏僻的座位瞥了一眼,呆住了,這個男生在抄雜志上的愛情小說,他的字很漂亮,抄得整整齊齊,林顏翻了翻他的本子,已經厚厚的一疊了,作者都是同一個人——添香紅袖。
林顏不動聲色,只是用審視的眼光再來打量他,高大英俊,可以說很帥氣,但卻是沉默內向的樣子,尤其是眉宇間總是很深沉,好像藏著很多秘密。
添香紅袖的文章她也經常在雜志上看到,是一個典型的女孩子腔調,寫著青春里的愛恨情仇,他一篇又一篇地抄來,到底是因為什么呢?如果喜歡,他可以一本一本地買回去收藏啊。
這個學期幾乎都要過去了,他還是每次過來抄,林顏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程玉林,好像是來自山區的貧困生呢,她沒有去打聽太多,但看他僅有的幾件樸素衣服也能猜出來了。
這一次,他拿到了最高獎學金,林顏想,這個男生太不簡單了,她有一種想去了解他的沖動,或者幫他做點什么。
添香紅袖的文章越來越多,在很多雜志上都能見到她的名字,這也讓寒假回來的程玉林更加忙碌,想要抄完似乎都不太可能了,但他還是在抄,很認真,很工整。
林顏有些感動,一個人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做到這種程度,哪怕僅僅是素不相識的作者,那他一定是個性情中人,像大山一樣寬厚,憑女孩子的心思來猜,如果添香紅袖知道了,她也會感動的。
周末林顏去外面報亭買登有添香紅袖文章的雜志,然后沉甸甸地抱到郵局寄給他。
果然,程玉林沒有再天天來,偶爾也會來,開始翻軍事類的、經濟類的、體育類的雜志,總之,換成了男生們喜歡的。
現在的他又得了幾個全國獎,已經小有名氣了,只是穿衣服還是那么土,話依然不多,聽見別人談論他,還會微微臉紅,好像已經有女生明目張膽地喜歡他了。
林顏只是個普通的女生,在眾多的女生里沒有什么太顯眼的地方,但她仍然每期給他寄雜志,但是不留名。幾個月以后,又快放假了,林顏在給他的雜志里夾了一張紙條,留了自己的QQ號。
兩個月的假期,潮濕悶熱,林顏總是開著電腦,掛在網上,卻總也沒有等到他。林顏失望了,也許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雖然自己已經為他付出了這么多。
開學后,程玉林就沒有再來過閱覽室,林顏還是把這幾個月的雜志寄了過去。不久的一個晚上,在林顏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程玉林在QQ上把林顏加為了好友。
他先是很客套地說:“很抱歉。老家在山區無法上網,謝謝你送的雜志。”
原來是這樣,林顏曾經想過無數個理由,聽他這么一說,心里舒服多了,“沒什么,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添香紅袖的文章?”
“因為她對我有恩。”程玉林打出了這幾個字。
林顏一看,百思不得其解,還有一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等待了片刻,程玉林發過來長長的一段話,他說,“我家在大山的深處,很窮很窮,父母因為意外去世,還有一個妹妹上高中,我的高考成績是全縣第一,這也算證明了我的能力,但是我不想再繼續讀下去,這樣的生活現實我認了。我想出去打工,讓妹妹上學,我不想看她悲苦一生。就在填報志愿的階段,我收到了添香紅袖寄來的2000塊錢,妹妹流著淚勸我,說我要放棄上大學,她也不讀書了。我做夢都想上大學啊,有機會我也不想放過。然后我又申請了助學貸款,總算湊足了學費,要是沒有添香紅袖,我現在可能正在哪個工地搬石灰呢。”
林顏沉默了,他的故事是她想都沒想過的,原以為他只是樸素,只是含蓄,只是在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萬沒料到還有這樣的悲苦。
程玉林仍然在講述:“添香紅袖留的地址就是這個學校,我要讓她看到我的努力,我會永遠感激她,還要報答她。”
林顏沒有再回一個字,她悄悄地下了線。
接著,林顏辭去了閱覽室的工作,也不再給程玉林送雜志了,反正他有獎學金,還在做家教,添香紅袖的文章他應該可以自己去收集了。
只是每每想起程玉林,想起他的故事,林顏的心里就像有一根刺,扎得她生疼。
就在她想把程玉林淡忘的時候,程玉林卻在學校的路上攔住了她。
“為什么躲著我?你就是添香紅袖,你又開始給我妹妹寄錢了。”他漲紅了臉,還是說了出來。
“你知道?”林顏驚訝地看著他。
“我能考全校第一,就證明我還算聰明,我很容易就查到你了。因為你不要我感激,怕我報答,所以才躲著我對不對?”程玉林的眼睛直盯著林顏。
“我沒有幫過你,只給一個女孩子寄過書,那是我高考后把高中用過的輔導書整理著想賣,又覺得不值,順手在助學網上找了一個高中生,給她寄了過去,就這么簡單。”林顏說完眼睛看著別處。
“那個女孩就是我妹妹啊,那書她都很喜歡,對我來說,最關鍵的是那2000塊錢。”程玉林解釋說。
“可是那2000塊錢根本就不是我的愛心,只是誤會而已。”林顏像是下了多大決心一樣,艱難地講著,“我只是想寄書的,只是想把那些書找一個好點的方式處理掉。我去郵局的那天順便想買手機,那2000塊是奶奶給我買手機用的,結果我一馬虎,寄書的時候把錢也忘在箱子里沒拿出來,之后我還很后悔,為此煩了整個暑假。我沒有你想象得那么有愛心,我一點都不高尚。就連那些雜志,也只是以為你是我的讀者,喜歡看但是買不起,所以我才給你的,也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虛榮心。”林顏說完就想走,事情已經澄清了,自從她聽到程玉林的故事后,就開始有了心理上的負擔,覺得自己不配被人惦記著、感激著,這下好了,他們倆的負擔都可以放下了。
“不,林顏。”程玉林又攔住了她,“不管怎么樣,你的無意成全了我,也許這就是緣分吧,是你改變了我的一生,我還是會感激你,原本以為你是這里的老師,沒想到卻是同學,以后我會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個學校?”林顏問。
“你那個裝書的箱子里不僅多了2000塊錢,還有一張紙條,寫著你的學校、專業和筆名,而且還有一本發有你文章的雜志,所以我才考到這里來了,才會到處找你的文章。”程玉林問,“這些不會也是你忘在里面的吧?”
林顏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幾天后,林顏給程玉林發短信,“我資助了一個貧困女生,這次我是用心的。”
程玉林給她回:“有愛心的人都會得到最美的回報,我的目標是考碩博連讀,然后留校,最好能照顧一個粗心但善良的女孩,真擔心她到社會上被騙。”
林顏也回:“如果有個人肯這樣對我,我寧愿在家里相夫教子,兼或寫稿賺脂粉錢,只做他的添香紅袖。”
演戲
男孩:想求你一件事。女孩:什么事?男孩:陪我演場戲。女孩:演什么?男孩:演我老婆。女孩:演多久?男孩:一輩子。
六十年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撫摸著病床上的老頭子,感嘆道:如果這場戲永遠沒有全劇終該多好。老頭子:老太婆,我想求你一件事。老奶奶:什么事?老頭子:下輩子,和我一起演續集好不好!
記住這句話
岳父母結婚三十年,互敬互愛,從不吵架。為此結婚時特地去請教岳父大人。
岳父說:“我結婚時我岳父就告訴我‘不要批評你太太的缺點或怪她做錯事,要知道,就是因為她有缺點,有時做錯事,才沒有找到更理想的丈夫。’”記住這句話,你肯定會是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