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西飄蕩在這座北方的城市。
來這個城市七年,不傷大雅的戀愛也談過很多,都在自己還沒有開始認(rèn)真的時候,對方已悄然而退。
西西有時不禁想,是自己不夠性感,不懂溫柔,還是不會撒嬌,永遠(yuǎn)也搞不清男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一亦如是。
今天是除夕夜,萬家燈火的日子。早已學(xué)會享受孤獨的西西,卻突然似乎再也受不了四面墻的壓迫,穿上大衣,奪門而逃,融入夜色中。
坐在吧臺上,喬西西好笑地望著安可在那里耍帥,釋放著男人天生的荷爾蒙,天生的性感。
安可是西西那無數(shù)男朋友中唯一分手后成為朋友的男人。
只因他說過,喬西西,如果我不做你的朋友,你永遠(yuǎn)也不會有朋友,你有一個吉卜賽女郎的靈魂,永遠(yuǎn)飄蕩在空中,不愿融入凡俗。
他說得極其慎重認(rèn)真,之后又恢復(fù)嬉皮笑臉的模樣,壞壞地說,我更想看看你這個女人如何收場,如何墜入人間,或者,他頓了頓,故意賣者關(guān)子——墮落人間。
西西記得當(dāng)時自己大笑不已,眼淚都笑了出來,就這樣,安可成了她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喬西西知道,自從離開家鄉(xiāng),來到這座城市,落寂已然在骨中生根。自己已拔除不掉。
喬西西,你是來墮落的嗎?安可似笑非笑地說著,你不是從不喜歡這里,十點以前必須睡覺的乖寶寶嗎,安可作作的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午夜了。又把自己弄得一代妖姬似的。
是呀是呀,我就是來墮落的了啦,怎樣,這里有什么好貨色,介紹介紹。
西西慵懶地趴在吧臺上,我不想一個人過除夕夜。
你確定?安可挑著眉問西西。
確定確定非常確定。
安可看到西西眼中的認(rèn)真。
好,成全你,那個角落里有個極品男,據(jù)我觀察最少已經(jīng)有20個女人碰過釘子了,成不成功就看你的魅力了。
喬西西回頭看向角落里的男人,頹廢落寞,一臉的陰郁,卻該死地充滿了男人味。
西西躊躇起來,怎么辦呀。
安可笑看著西西,沒吃過豬肉,還沒有看過豬走路。有賊心沒賊膽。你還是寂寞至死算了。
不用你激我,西西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端著空酒杯來到角落。
能請我喝杯酒嗎。
西西的聲音因為緊張而略為喑啞,但卻添了幾許性感,男人看了看西西,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西西看他沒有反映,咬了咬下唇,拼了。
大膽的坐進他的懷中,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
不想要我嗎,在他的耳邊輕訴,舌尖輕掃過他的耳唇。
西西感覺他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西西的手從他的唇開始慢慢向下拂過。
男人旋風(fēng)般拉起她走向大門,喬西西知道,至少今夜自己不會寂寞。
匆忙中向安可比了比OK的手勢,便和男人消失在門外。
清晨,喬西西在陌生的房間醒來,男人早已離開,這樣更好,免了尷尬。
她望著純白的床單上那朵朵盛開的荼靡花,又看到男人的枕上放了一打大鈔,心隱隱的痛著,自己竟然如此輕賤自己,就因為那滲入骨髓的寂寞,就這樣失去了自己一直珍藏的純潔,天哪,這樣的自己好陌生,自己已看不清自己。
沖動是魔鬼,西西只能如此嘲笑自己。
幾天后,喬西西給安可打電話,我要去上海,這里沒有我的根,既然是流浪,還不如去更遠(yuǎn)的地方。和你打聲招呼,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到上海安定后我會和你聯(lián)系。
喬西西,我和你一起走。
話筒那邊傳來斬釘截鐵的一句話。
喬西西聽了,眼睛微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