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目的:探討癲癇患者的抑郁情緒反應和視覺工作記憶損害及兩者的關系。方法:對收治的癲癇患者48例和45名健康者分別進行了漢密爾頓抑郁量表評定和視覺物體及視覺空間記憶檢查(自行修訂的視覺工作記憶檢查軟件)。結果: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評定各因子分兩組間差異均存在顯著性(P<0.01);在視覺物體工作記憶及視覺空間記憶檢查中,癲癇組(成績63.4%±8.7%、71.6%±7.8%)與對照組(成績71.4%±8.9%、86.6%±7.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而癲癇患者的視覺物體工作記憶及視覺空間記憶檢查中,有明顯抑郁情緒患者檢查成績(57.4%±8.5%、65.4%±8.7%)與無明顯抑郁情緒患者的檢查成績(66.8%±9.2%、76.6%±9.3%),兩者差異也有統計學意義(P<0.01)。結論:癲癇病患者多存在抑郁情緒,且視覺空間記憶及視覺物體工作記憶都可能存在損害。而且有抑郁情緒的患者損害更重。
關鍵詞 癲癇 抑郁情緒 工作記憶
癲癇是神經系統較為常見的疾病之一,有人認為,抑郁是癲癇患者最常見的精神癥狀[1],癲癇會對大腦神經元造成損傷,神經突起的形態學變化[2],從而對記憶功能造成損害[3],而抑郁的存在,進一步加重記憶功能損害,對語言理解、學習、推理、思維等復雜認知任務的完成造成影響。對2008年5月~2009年8月收治的48例癲癇患者進行了抑郁評定和視覺工作記憶檢查,并以正常健康組作對照,現報告如下。
資料與方法
2011年4月~10月收治癲癇患者48例,男29例,女19例,年齡18~46歲,平均30.2±9.3歲,病程2~20年,平均12.1±3.7年,受教育年限6~16年,平均9.3±3.6年。入選標準:有確切的病史和典型的臨床表現,視頻腦電圖(video EEG)檢測有癇樣放電,根據1981年國際抗癲癇聯盟(ILAE)對癲癇發作的臨床腦電圖分類的修改建議分類,全身強直-陣攣性發作(GTCS)24例,復雜部分性發作(CPS)17例,單純性發作(SPS)7例,入選患者除癲癇外無其他器質性疾病及精神病性癥狀[4]。對照組45名均為健康成人,其中男30名、女15名,年齡18~47歲,平均29.8±9.6歲,愛教育年限8~16年,平均9.8±3.3年。兩組在年齡、性別、受教育程度方面差異無顯著(P>0.005)。
方法:①抑郁情緒評定:采用1960年由漢密爾頓編制的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選用的是24項版本,能有效地反映抑郁狀態的有關癥狀及其嚴重程度變化。采用交談和觀察的方式,由經過訓練的兩名評定員對被評定者進行HAMD聯合檢查,采用0~4分的5級評分法。對癲癇病組48例與正常組45例各因子分進行比較,然后又對癲癇病組漢密爾頓因子分<20為抑郁不明組28例,20≥為抑郁明顯組21例,對其視覺空間及視覺物體工作記憶進行比較。②工作記憶檢查:利用工作記憶檢查軟件進行視覺空間及視覺物體工作記憶檢查,該軟件以Smith的檢測方法為基礎并被其他研究采用[5]。具體方法如下:首先在計算機顯示器上呈現A圖,圖中心為一“+”,距該中心5cm的假想圓的圓周上有2個平面多角形,A圖呈現1000ms,然后呈現間隔空白圖B,在練習時持續300ms,測驗時持續3000ms,最后呈現C圖,C圖只有一個圖形。要求被試者判斷C圖中圖形的空間位置,(視覺空間工作記憶)或者圖形形狀(視覺物體工作記憶)是否與A圖中的某一個相同。被試者按“←”鍵表示相同,按“→”鍵表示不同。每一組測驗由A、B、C 3幅圖組成,共進行32組測試,其中C圖與A圖相同的比例50%,相似25%,不同25%。測試結束后電腦給出平均反應時間及正確率。正式檢查前先進行練習,當受試者練習正確率達到80%以上時開始測試。練習和測驗均使用相同的指導語。為避免試驗順序對成績的影響,每組在一半的被試者隨機先進行視覺空間工作記憶測試,另一半先進行物體工作記憶測試。以正確率作為判斷標準。
統計學處理:采用SPSS10.0軟件包統計分析,計量數據用(X±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
結 果
抑郁情緒評定:對兩組的漢密爾頓量表各因子分進行比較,結果顯示,癲癇組軀體化、體重、認知、日夜變化、遲緩、睡眠、絕望感等因子分高于對照組,差異存在顯著性(P<0.01)。
工作記憶檢查結果:癲癇組與對照組視覺物體工作記憶成績(73.4%±9.7%、72.7%±8.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癲癇組視覺空間工作記憶正確率低于對照組兩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癲癇抑郁癥狀不明顯組與癲癇抑郁癥狀明顯組比較:視覺物體工作記憶癲癇病抑郁癥狀不明顯組(68.4%±8.7%)與抑郁明顯組(57.4%±8.7%)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視覺空間工作記憶癲癇病抑郁不明顯組(81.6%±16.5%)與抑郁癥狀明顯組(71.6%±16.5%),差異也存在統計學意義。
討 論
癲癇患者抑郁情緒的存在,不僅不利于患者的治療,而且嚴重影響了其生活質量,抑郁的產生可能與以下幾種因素有關:①癲癇發作或發作間期癇樣放電對邊緣系統神經元和環路都有影響。②癲癇病患者神經遞質改變會引起認知的改變。③癲癇病患者社會心理障礙引起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紊亂,從而加重了抑郁情緒。④抗癲癇藥物會影響認知及行為[5]。本研究HAMD量表評定中的癲癇組各因子分與對照差異存在顯著性(P<0.01),表明癲癇患者的抑郁情緒較為明顯。
工作記憶是一種對信息進行暫時性的加工和貯存的能量有限的記憶系統,對于語言理解、學習、推理、思維等復雜認知任務的完成起關鍵作用。李淑華等對帕金森病患者的視覺工作記憶進行研究[6],結合文獻報道提出視覺空間和視覺物體工作記憶存在不同的環路,認為枕中皮質→后頂葉皮質→背側尾狀核→丘腦→背側前額葉→背側尾狀核環路參與了視覺空間工作記憶,而枕葉皮質→中部與腹側尾狀核→丘腦→腹側前額葉→中部與腹側尾狀核環路參參與了視覺物體工作記憶。對以上兩條環路的影響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①癲癇發作能夠造成大腦一定時間的缺血缺氧,大腦興奮性神經遞質、炎性介質等的聚集,均會對大腦神經元造成損傷。②癲癇發作或是發作間期癇樣放電都會對環路的影響。③抑郁情緒的產生也物體工作記憶及空間工作記憶造成影響。④抗癲癇藥物特別是苯巴比妥對認知影響明顯,從而干擾了記憶。
癲癇可以引起抑郁情緒及視覺工作記憶障礙,而記憶障礙和抑郁的關系可能存在著某種共同的致病機制并且交互影響[7]。而抑郁癥患者存在記憶功能受損[8]。所以,在癲癇病的診治活動中,不僅要重視癲癇病本身的診斷及治療,而且要重視患者情緒、記憶功能等認知方面的損害。
參考文獻
1 王學峰,晏勇,文世全,等.難治性癲癇患者生活質量的調查.中國神經精神疾病雜志,2002,28(1):8.
2 吳原,劉秀穎,王學峰,等.難治性癲癇細胞模型中神經元損傷及神經突起的變化.中華神經科雜志,2011,44:196.
3 沈漁邨.精神病學.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9:341.
4 許又新.精神病理學-精神癥狀的分析.長沙: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1998:9.
5 邢怡,李凱,李淑華,等.重癥肌無力患者30例視覺工作記憶損害.中華神經科雜志,2011,44:171.
6 李淑華,陳海波,王新德,等.帕金森病患者的工作記憶障礙研究.中華神經科雜志,2002,25:5.
7 王正則,李敬誠,張猛,等.伴發抑郁情緒的帕金森病患者記憶功能障礙的研究.中國行為醫學科學,2006,15(11):1005.
8 Etherton JL,Bianchini KJ,Ciota MA,er al.Pain,malingering and the WAIS-Ⅲ working memory index.The Spine Journal,2006,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