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很多人眼里,“海鷂”戰機自誕生之日起就一直處于很尷尬的位置,雖然具有垂直起降的特點,但續航力差,火力弱的缺點卻一直為人們所詬病。幸運的是,馬島之戰從某種意義上卻成為“海鷂”戰機的“正名之戰”。
向南!向南!
到1982年4月底,英阿雙方開始有限度的試探性進攻。4月25日,皇家海軍偵察機發現阿根廷一艘名為“圣菲”號(santa Fe)的潛艇駛離南喬治亞島。為此,英國特遣艦隊司令伍德沃德立刻命令“輝煌”號(HMS Brilliant)護衛艦搭載兩架“山貓”(Lynx HAS.MK 20)直升機前往搜尋。很快,“輝煌”號上的直升機就在馬島南部水域發現“圣菲”號,直升機立刻投擲兩顆深水炸彈,其中一顆在“圣菲”號左舷方向爆炸。雖然沒有沉沒,但“圣菲”號已失去戰斗力,不得不在古利德維肯(Grytviken)附近海域擱淺。同日,皇家空軍的空中偵察發現,阿軍在南喬治亞島尚未完成布防,兵力空虛,這使得英軍指揮官認為通過突襲完全有可能奪取該島控制權。經過多輪艦炮覆蓋轟炸后,英國陸戰隊開始在南喬治亞島登陸,同時30名傘兵也被空投到灘頭進行支援,島上古利德維肯兵營的阿根廷守軍面對如此強大的火力壓制感覺勝利無望,沒有經過多少抵抗全部繳械投降。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馬島戰爭正式打響之初,英國政府于4月18日開始在阿松森島一個地形條件以及氣候狀況與馬島類似的地方建立訓練營,來自皇家陸軍第5旅(下轄第2蘇格蘭衛隊,第l威爾士衛隊以及第7步兵連)的士兵在此開始模擬登陸馬島。
到4月29日,馬島海域已聚集皇家海軍70艘各型艦船,雖然與阿根廷方面互有攻守,但雙方仍只是采取小規模的試探性進攻。大規模的決戰爆發于5月1日。當天,皇家空軍一架“火神”轟炸機攜帶21顆1000磅重的炸彈從阿森松島起飛,前往馬島執行空襲任務,此次轟炸的主要目標是斯坦利機場,但由于氣象條件惡劣,加上阿根廷防空火力較為猛烈,這架轟炸機只能在1萬英尺處投擲炸彈,最終只有一枚炸彈命中跑道,未能給斯坦利機場造成致命性打擊。就在同一天,皇家海軍“敏捷”號護衛艦(HMS Alacrity)以及“箭”號護衛艦(HMS Arrow)也開始向斯坦利港發起炮擊,艦載直升機連同“海鷂”式艦載戰斗機一同升空直撲馬島。英國軍隊的這一陣勢,使得阿根廷軍方認為英軍的全面反攻開始了!
第一滴血
在很多人眼里,“海鷂”戰機自誕生之日起就一直處于很尷尬的位置,雖然具有垂直起降的特點,但續航力差,火力弱的缺點卻一直為人們所詬病。幸運的是,馬島之戰從某種意義上卻成為“海鷂”戰機的“正名之戰”。
就在戰爭全面打響的5月1日早晨,皇家海軍航空兵第801中隊的保羅·巴頓(Paul Barton)中尉駕駛一架“海鷂”從“無敵”號航母上起飛,與僚機約翰·艾頓·瓊斯(John Eyton-Jones)中尉共同在馬島上空進行戰斗巡邏。9時40分許,來自皇家海軍“無恐”號船塢登陸艦上的無線電臺向這兩架戰機預警,在其正西120英里處發現6架阿根廷戰機正向其運動,這6架敵機分成三個波次,彼此間隔約15英里,正在變換戰斗隊形,很明顯敵機來者不善。對此,巴頓與瓊斯并沒有感到驚慌,相反在一陣緊張中帶著些許興奮,因為他們明白,壓抑已久的憤懣與激情今天終于有機會得到宣泄了。
根據“無恐”號通過數據鏈傳來的情報,對面的阿根廷飛機很可能是法制“幻影”III超音速戰斗機。這種戰機推力強勁,加速極快,但由于配備巨大的三角翼,使其機動能力相對較弱。特別是阿軍配備的“幻影”III大多是在20年前從法國進口,機載電子系統及掛載武器已然陳舊,這使得巴頓與瓊斯有足夠信心利用“海鷂”戰機出色的機動能力及先進的機載電子設備以寡敵眾,他們明白只要在下降階段充分利用“海鷂”的機動性優勢,盡可能多地反復實施大幅度轉角,就能保持不被“幻影”機載雷達鎖定,即便阿根廷飛行員對其緊追不舍,反復的大轉角也足以使“幻影”機的燃料迅速耗盡。唯一令兩位中尉擔心的是,阿根廷飛行員會盡量避免與其周旋,而是采用搏命式的“絞殺”戰術,從三個方向同時向英機發起攻擊。為此,兩架“海鷂”將戰機拉升到1.5萬英尺的高度,進入厚厚的云層中,這樣做不僅可以減少“幻影”的最大速度,也有利于利用云層擺脫敵機的包圍。另外,根據先前英法在南大西洋上空的戰機模擬對抗顯示,在中低空短距離交戰中,“海鷂”對“幻影”擁有較大優勢。
就在巴頓與瓊斯做好迎擊準備的同時,阿根廷飛行員正在34450英尺的高度以巡航速度向“海鷂”逼近,他們也明白進入中低空作戰沒有勝算,因此只能寄希望于“海鷂”飛行員首先失去耐心,拉高飛行高度。但作為兩名經驗極其豐富的戰斗機飛行員,保羅和瓊斯沒有那么容易上當,繼續保持在1.5萬英尺高度與阿根廷戰機對峙。就這樣,在僵持數分鐘后,原本油箱就只夠半截飛行的“幻影”機首先改變隊形返回本土,“海鷂”機也抓住機會返回航母補充燃料以備再戰。就這樣,馬島戰爭期間“海鷂PK幻影”的首次經典對決以一種意猶未盡的對峙結束,但好戲還在后面。
在此后的數小時內,類似的對峙頻繁發生,好比兩名劍客爭鋒相對,都想后發制人,尋找對方破綻。阿根廷飛行員往往以集團優勢對英國戰機形成包圍,但受制于戰機性能,不愿降低高度主動出擊,但又不甘心讓英機就這么從容撤退,因而只能保持對自己最有優勢的飛行高度,在力避進入對方空空導彈射程的前提下伺機而動。這種對峙的平衡直到5月1日中午12時30分左右被打破,由于英國戰艦猛烈炮擊馬島斯坦利港,坐守孤島的阿軍派出性能差強人意的T-34C-1教練機進行襲擾,企圖借此干擾英國艦隊的岸轟行動。T-34C-1幾乎是二戰時期的產物,對空武器幾乎為零,只能裝載機槍和普通炸彈,有著“鯊魚”之稱的英國皇家海軍航空兵第801中隊的飛行員沃德(Ward)中校及其僚機麥克·沃特森(Mike Watson)中尉接到艦隊指揮部通報后,立刻駕駛“海鷂”應戰。對付這種近乎古董的老式飛機,“海鷂”壓根不需要顧及戰術紀律,迅速拉升高度迫近。沃德中校事后回憶到:“我們接近到距離斯坦利港25英里的地方,在艦隊指揮部的指引下向南搜索飛行,并且沒有猶豫就鉆進厚厚的云層。沒過多久,我的機載雷達上就出現敵機的影像,此時我們距離僅有1英里左右了。我相信就在這個時候,阿根廷人的這架T-34應該也可以靠目視發現我們,因此轉身就向其防空識別圈內逃跑。我們可不愿意放棄這到嘴的肥肉,駕駛戰機就追上去并將其擊落…一坦誠的說,這是我飛行員生涯中最沒有懸念的對決,就跟玩游戲機一樣……”
空中格斗
然而事實并沒有沃德想得那么簡單,在擊落T-34后,沃德駕駛“海鷂”返回原來的巡邏陣位并再次將高度下降到中低空,但此時兩架從阿根廷本土起飛增援馬島的“幻影”戰機已然游弋在沃德及其僚機的頭頂上。據沃德事后回憶:“當時我在云層中發現一串噴氣式飛機留下的凝結煙跡,我的第一反應是附近肯定有阿根廷的噴氣機!沿著尾跡一眼望去,上帝啊,竟然是一枚向我呼嘯而來的導彈!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阿根廷的飛行員一定是在距離我很遠的地方發射了這枚導彈,這讓我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規避。”在親眼目睹一枚導彈從自己右翼劃過后,沃德中校立刻組織僚機反擊,但遺憾的是,這兩架“幻影”似乎并不想戀戰,在偷襲未遂后立刻調轉機頭返回自己的防空識別圈。
這次偷襲雖然驚險,但也暴露阿根廷已經有噴氣式戰機前往斯坦利港支援。為此,經驗豐富的沃德中校立刻通過無線電向艦隊發出預警。事實上,為反擊英國艦隊炮擊,早在20分鐘前,阿根廷空軍的20架戰斗機及轟炸機已從本土的大河基地趕赴斯坦利港增援,最先抵達的就是“幻影”機群,對沃德實施偷襲的“幻影”就是其中一架。在接到沃德預警的同時,英國特遣艦隊指揮部的雷達上也出現敵機的影像,艦隊司令伍德沃德少將在緊急起飛備用戰斗機的同時,還向滯空巡邏的飛行員發出戰斗信號。除了沃德中校,最先遭遇“幻影”的是巴頓中尉,這也是他當天第三次駕機執行巡邏任務,僚機也換成斯蒂夫·托馬斯(steveThomas)中尉,他們正在1.1萬英尺高度戰斗巡航,在接到來自“格拉摩根”號驅逐艦的情況通報后前往截擊。
與巴頓及托馬斯對陣的是來自阿根廷空軍第8截擊機中隊(阿空軍唯一的截擊機中隊)的加西亞·庫爾瓦(GarciaCuerva)上尉及其僚機卡洛斯·佩羅納(Carlos Perona)中尉。由于托馬斯中尉的機載雷達首先發現敵機,因而巴頓與其互換長僚次序,由托馬斯擔任長機。托馬斯事后回憶道:“我與保羅(巴頓)之間保持大約1英里左右的距離,我的航速是400節,為迅速組成防御隊形,保羅將航速提升至550節運動到我的右翼。我首先將雷達鎖定在敵人長機上,并開始搜尋其他的敵機——我簡直難以相信對方的隊形是如此凌亂,兩架敵機距離非常近,而且航速幾乎相同!”對此,托馬斯和巴頓判斷,阿根廷飛行員采取如此冒險的陣型意在引誘他們主動出擊,為后面趕來增援的另外兩架“幻影”制造足夠的空間,從而對“海鷂”形成包圍之勢。但托馬斯顯然高估阿根廷飛行員的戰術水平,在使用雷達進行全角掃描后,他沒有發現在其周圍存在其他敵機。經過短暫的交流后,兩人決定從兩頭對阿機進行夾擊——托馬斯向敵機側翼迂回,巴頓則擺好陣位守株待兔。“我的任務就是擔當一個‘射手’……為徹底鎖定2號機,我在距其5英里處全速前進向其迎面沖去。當時我們的距離是如此之近,我已經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敵機的機號,這也使得我不用分心通過雷達觀察敵機的位置,可以全身心地集中于攻擊。”
在看到托馬斯從敵機左舷方向迫近后,巴頓緊握導彈發射器準備攻擊了。但是阿根廷飛行員似乎已經意識到他們的戰術有誤,開始全速前進,企圖進一步縮短雙方距離使對方產生顧忌而不敢使用空空導彈。托馬斯事后回憶:“我們當時簡直就是‘扭打’在一起,我甚至可以透過機艙看到對方飛行員的相貌特征。由于彼此距離太近,保羅根本無法使用AIM-9L“響尾蛇”空空導彈進行攻擊,使用30毫米航炮又很容易造成誤傷……此時我們之間仿佛變成一場賽跑比賽,只不過誰都不想跑在前面,因為那樣就只能是后面尾隨者的活靶子。就這樣,我跟巴頓開始與對方捉對廝殺。”
經過幾次大轉角回旋后,阿根廷飛行員首先失去耐心,發射一枚法制“魔術”空空導彈。此時,雙方的速度均保持在1馬赫上下,托馬斯看到敵機導彈架上的藍光后迅速拉升,先后做兩次回旋,擺脫導彈的跟蹤,并順勢占據制高點。而此時巴頓則緊緊咬住佩羅納的“幻影”不放,據他事后回憶道:“我不能放過他,一直在尋找最佳的攻擊時機。此時我們相距大約500碼左右,我的速度保持在350節,而他應該也感到導彈的威脅,將速度提升至500節,企圖擺脫我的糾纏,在尾隨6英里左右后,我聽到“響尾蛇”導彈傳感器傳來的滴滴聲,我明白導彈已經鎖定對方,機會來了!”
“起初,我以為這枚導彈沒有命中對方,因為據我目視觀察,這枚導彈的尾跡明顯偏離目標,向著敵機下方直竄而去。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我首次在‘海鷂’上使用‘響尾蛇’,所以我根本不明白‘響尾蛇’導彈的特點,這使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枚臭彈!”巴頓發射的這枚“響尾蛇”導彈在飛行4秒鐘后擊中佩羅納座機的右翼,這架“幻影”瞬間變成一團藍綠色的火球。據巴頓回憶,當時他確信敵機飛行員沒能成功跳傘。但后來的事實證明,佩羅納在被擊中后成功彈射,并被馬島上的阿根廷地面部隊營救。
就在巴頓擊落佩羅納的同時,托馬斯也正與加西亞糾纏在一起。“為避開敵機的導彈,我連續做數個大角度的回旋,并且占據一個相對有利的位置。而對手的‘幻影’顯然不善于回旋,逐漸被我擺脫。在我將高度拉升到4000英尺后,我們彼此都消失在對方的目力范圍之內。但在我的雷達上,我能清楚地看到這架‘幻影’已經沖到我的前面,只不過我不確定對方是否也知道我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在剛剛進入射程范圍之后,我發射一枚‘響尾蛇’導彈。由于距離較遠,我看到對方企圖進行規避,但始終沒有能夠成功擺脫。就在他鉆進云層的一瞬間,我看到這枚‘響尾蛇’擊中他的尾翼。”
雖然成功擊落兩架敵機,但經過幾次大角度回旋后,兩架“海鷂”的燃油也基本告罄,巴頓和托馬斯不得不互為掩護,開始向北撤離,并最終在“無敵”號航母上降落。在戰果記錄上,巴頓的成績是“確認擊落”,而托馬斯的成績則是“可能擊落”。直到戰后,托馬斯才知道其實自己應該也算是“確認擊落”,因為他發射的導彈的確擊中加西亞座機的尾翼并造成其發動機失靈,加西亞發現自己的座機已經基本失控,開始采用滑翔姿態向己方斯坦利機場飛去,試圖實施迫降。但諷刺的是,加西亞竟然被自己的防空火力擊落,原來由于飛機失控,為提高迫降的成功率,加西亞在抵達馬島上空時拋下自己的副油箱,這讓保衛機場的阿根廷守軍誤以為是敵機投擲炸彈,因而用35毫米高射炮將這架倒霉的“幻影”瞬間擊落!
這次空戰應算是“海鷂”戰機首次在馬島戰爭中大顯神威。在此后的時間里,這樣的壓倒性勝利還有很多。就在巴頓和托馬斯擊落“幻影”的同時,來自英軍第800中隊的馬丁·哈爾(Martin Hale)中尉以及托尼·本福德(Tony Penfold)中尉駕駛的“海鷂”也遭遇阿根廷空軍3架“匕首”戰斗轟炸機的圍攻,其中一架向哈爾的座機發射一枚“蜻蜓”導彈,該導彈尾隨哈爾很長時間,但最終還是被哈爾成功擺脫掉。與巴頓一樣,在經歷短暫的拉鋸后,哈爾憑借“海鷂”的機動性優勢占據有利的地形,并且使用“響尾蛇”導彈擊落一架“匕首”,與此同時,哈爾也看到本福德同樣使用“響尾蛇”擊中一架敵機,這架敵機雖然沒有爆炸,但卻被打掉機翼,晃晃悠悠一頭栽進海里。
數分鐘后,來自英軍第801中隊的邁克·布羅德沃特(Mike Broadwater)中尉及其僚機阿爾·柯蒂斯(A1 Curtiss)中尉同樣以寡敵眾,取得自己在馬島空戰中的首次擊落記錄。布羅德沃特和柯蒂斯奉命阻擊阿根廷空軍第2中隊的3架“堪培拉”轟炸機(無線電呼號“步槍”),它們本是要執行空襲英國艦隊的任務,結果在混戰中失去戰斗機的保護。在布羅德沃特的穿插掩護下,柯蒂斯很輕松地用“響尾蛇”導彈擊落其中一架敵機,飛行員馬里奧·岡薩雷斯(Mario Gonzalez)中尉和愛德華多·德爾巴茲(EduardoDelbaez)中尉跳傘,但因沒有救援而喪生。剩下的兩架“堪培拉”拼命向本土逃去,布羅德沃特雖然將其搭載的兩枚“響尾蛇”全都打出去,但都沒有命中目標。“災難時刻”即將臨頭
在整個“勞動節空戰”期間,阿空軍共出動了56架次的飛機對英國艦隊實施攻擊,擊傷了英國的“格拉摩根”號驅逐艦、“敏捷”號和“箭”號護衛艦,但皇家海軍航空兵以零傷亡的代價成功擊落阿根廷空軍2架“幻影”、1架“匕首”、1架“堪培拉”以及1架T-34,英國飛行員的自信心也開始逐漸爆棚。經驗豐富的他們也明白,此次完勝主要得益于“海鷂”戰機的機動性優勢及阿根廷空軍的經驗匱乏,經歷此次失敗后,對手也一定會總結經驗,改變戰術。出乎意料的是,此次空戰競成為馬島戰爭期間英阿空軍飛行員最激烈的一次斗法——鑒于首日空戰慘敗,布宜諾斯艾利斯意識到己方無論戰斗機性能還是飛行員整體素養上都難望英軍項背,加之皇家空軍居然動用“狄神”戰略轟炸機空襲斯坦利港,這讓加爾鐵里總統擔憂英國會將戰火擴大到本土,對其重要戰略目標實施空襲,因而將所有“幻影”III戰斗機全部收縮至本土范圍內作為預備隊,時刻防范英軍對本土的突襲,對另一種性能較好的“匕首”戰斗機的使用也變得更加謹慎,將其從最初的戰斗機改為遂行戰術轟炸機的任務,盡可能躲避英軍“海鷂”機的鋒芒。為避免飛行員一時頭腦發熱,阿空軍高層甚至禁止“匕首”戰機攜帶空空導彈。因而從5月1日以后,英軍飛行員雖然時刻保持高度戒備,但再也沒有大的斬獲,因為在此后的作戰中,對他們的威脅主要來自于駐島阿軍的地面防空火力,而不是天上的阿根廷戰機。
除“海鷂”戰機大顯神威以外,英軍的直升機部隊也沒閑著。第826戰術中隊的“海王”MK5直升機在5月1日的平均滯空時間競超過10小時20分鐘,它們的主要任務是搜尋阿根廷潛艇動向,同時擔負向馬島運送陸戰隊員的任務。值得一提的是,據英國情報部門反饋的消息,阿根廷最先進的柴油動力潛艇“圣路易斯”號(san Luis)已于4月30日左右從本土港口消失,這意味著英軍的“海王”直升機有的忙了。5月2日,第846戰術中隊的6架“海王”直升機首次在馬島降落,它們的任務是向島上秘密運送一個連的陸戰隊員,負責搜集島上阿軍情報以及實時的氣象水文情報,并擇機配合英軍大部隊的奪島登陸作戰。除執行搜索潛艇以及運兵任務外,搭載“海上大鷗”空對艦導彈的“山貓”直升機還成功擊沉多艘阿根廷海軍艦艇,5月2日,皇家海軍一架“山貓”直升機用“海上大鷗”導彈擊沉阿根廷驅逐艦“圣特立尼達”號。
鑒于英軍對馬島的海空封鎖日益嚴密,阿根廷南大西洋戰區司令部(TOAS)指揮官胡安·隆巴多不得不孤注一擲,利用自己的海上和空中兵力從多個方向對“已解放的馬島”進行支援。5月2日凌晨,阿根廷海軍“五月二十五日”號(Veiicinco de Mayo)航母從西北方向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馬島,它準備攜帶自己的A-4“天鷹”攻擊機,發動自二戰以來首次航母對航母的攻擊,目標直指英國特遣艦隊的核心“無敵”號和“競技神”號。然而由于那天風力不夠,“五月二十五日”號搭載的飛機不能正常起飛,隆巴多不得已命令航母撤到馬島西部水域。
就在這一天,皇家海軍攻擊核潛艇“征服者”號得到第826直升機中隊一架“海王”直升機的情報支援,在環繞馬島的海上封鎖區南端發現一支阿根廷海軍的水面艦隊,其中包括萬噸級火炮巡洋艦“貝爾格拉諾將軍”號(GeneralBelgrano)和兩艘驅逐艦,“征服者”號將情況向艦隊司令伍德沃德作了匯報。由于擔心這支艦隊可能會在夜間突襲英國艦隊,伍德沃德在征得倫敦方面的同意后命令“征服者”號先行攻擊。受到魚雷攻擊的“貝爾格拉諾將軍”號巡洋艦旋即沉入南太平洋海底,這艘1938年就開始服役的巡洋艦也帶走了隨之身經百戰的323名水兵。比較有意思的是,給該艦造成毀滅性打擊的兩條MK8魚雷比該艦更加古老,首次投入使用是在1932年。由于英軍擊沉了“貝爾格拉諾將軍”號巡洋艦,大大打擊了阿軍的士氣,隆巴多將軍命令“五月二十五日”號航母撤出馬島海域,退縮于本土海域,以免受英國潛艇的攻擊。5月3日,英國驅逐艦“格拉斯哥”號及“考文垂”號上搭載的兩架“山貓”直升機又用導彈擊沉阿海軍快艇“阿爾弗雷茲·索貝爾”號(Alferez Sobel),該艇本是執行搜索被擊落的己方機組成員的,不巧被同樣在此執行搜潛任務的“山貓”直升機發現,最終踏上不歸路,自此以后,阿根廷海軍艦艇基本在馬島水域消失。
在奪取制空與制海雙重優勢后,倫敦也意識到必須將這種優勢轉化為實際的作戰效能——在確保制空權和制海權的前提下,增加空中對地支援的力度和頻度。為此,英國決定增加對地攻擊性更強的戰機力量。5月4日,第一批能夠使用激光制導炸彈的皇家空軍“鷂”GR.3戰斗機編隊在連續飛行9小時15分鐘后,跨越4600英里抵達阿森松島,隨后再轉送至馬島前線。到5月6日,英軍已為對地攻擊作戰集結了2個中隊的“鷂”GR.3戰機。自此,英軍大規模登陸前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就緒,阿根廷人的“災難時刻”即將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