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禮榮,方建平
(廣州市供銷合作總社,廣東 廣州 510100)
建國以來廣州市供銷合作總社(以下簡稱“市供銷總社”)一直從事再生資源回收利用工作,并履行市政府對行業管理的職能。隨著廣州市對再生資源和垃圾分類工作的日益重視,市政府明確市供銷總社作為廣州市固體廢棄物處理工作辦公室的副主任單位之一。結合市供銷總社系統多年來對資源回收、分揀、加工、利用方面的探索實踐,就如何發揮供銷系統網絡優勢,延伸餐廚廢棄物資源利用的問題作一些探索。
餐廚廢棄物是指飯店、賓館、企事業單位食堂、食品加工廠、家庭等加工、消費食物過程中形成的殘羹剩飯、過期食品、下腳料、廢料等廢棄物[1]。
餐廚廢棄物根據其產生過程劃分為餐余廢棄物和餐后廢棄物。餐余廢棄物是指在廚房進行食物加工時產生的有機廢棄物,包括菜頭菜尾、果皮果核等,特征是油脂和鹽分含量較低;餐后廢棄物是指用餐之后的剩余食物,包括剩菜剩飯、湯渣點心等,又稱“泔腳”,特征是油脂和鹽分含量較高。
餐廚廢棄物的主要化學成分均為水、碳水化合物(淀粉、食物纖維)、蛋白質、脂肪和鹽分。
據不完全統計,廣州市的餐飲服務網點約50 000家,每天產生的餐飲廢棄物在1 000 t左右。居民日常產生的廚余廢棄物,約占整個廣州市生活垃圾總量的50%(按照2011年城管委生活垃圾物理組成測算,廚余類廢棄物占生活垃圾比重是54.24%)。當前廣州市生活垃圾日均產量近2萬t,到2015年將突破2.2萬t,而目前日均處理能力僅為1.4萬t。按照上述比例保守估計,廣州市日產餐廚廢棄物近10 000 t。對處于國家中心城市地位的廣州來說,隨著城市人口、經濟社會不斷發展,尤其隨著餐飲行業的蓬勃發展,餐廚廢棄物數量每年將明顯持續增長。如不妥善合理處理,將對城市環境和城市管理造成極大壓力。
目前,餐廚廢棄物的主要處置方式有焚燒、填埋、生化處理。其中,焚燒和填埋是餐廚廢棄物混入生活垃圾中的一種輔助處理方式,生化處理技術是現階段規范化處理餐廚垃圾廢棄物的主流處理方式[2]。
1.3.1 焚燒
焚燒處理是通過高溫下將垃圾中的有機物徹底氧化分解,達到減量化目的,產生的熱能可用來發電、取暖等。焚燒對垃圾的含水量有很高要求,餐廚廢棄物與生活垃圾一并焚燒處理,在降低垃圾熱值的同時還會因燃燒不充分而產生二惡英等,造成環境的二次污染。同時含水量過高也會增加處理成本。
1.3.2 填埋
直接填埋處理,成本低,但會占用大量土地,如果把餐廚廢棄物與生活垃圾混合填埋后,伴隨而來的滲瀝液中產生的大量高濃度有機污染物,大大增加了填埋場滲瀝液處理的負荷和難度,而排放出來的沼氣也可能加大對大氣的污染。
1.3.3 生化處理
根據餐廚廢棄物有機質含量高和易生物降解的特點,采用生物處理技術進行堆肥或發酵產氣是實現餐廚廢棄物減量化、資源化和無害化處理較安全可行的方法。目前餐廚廢棄物生化處理技術中,好氧堆肥和厭氧發酵是迄今為止技術較成熟且研究應用最廣泛的生物處理技術。但生化處理面臨的關鍵問題是前端和后端情況較為復雜。
(1)前端環節由于來源分散,組分多樣,居民產生的廚余廢棄物混雜了廢紙、金屬、塑料等各類廢棄物,加上分類意識不到位,混合收運成本高,進入處理系統后影響處理效果。
(2)后端環節由于對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品的深加工處理系統缺乏產業鏈的有效支撐,加之缺乏相應政策和技術支持,影響了資源化產品的市場應用和商品銷路。
1.3.4 出路問題亟待解決
無論是哪一種處理模式,餐廚廢棄物資源化處理后產品的出路都沒有得到有效解決。主要問題:一是資源化后的產品仍為粗堆肥,未深加工成商品有機肥料;二是資源化后的產品僅用于城市綠化種植,未能開辟更大的農村有機肥料市場。
按照廣州市生活垃圾處理技術路線,除解決當前餐廚廢棄物生化處理的設施和技術問題外,還需要解決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品的出路問題。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的出路是關系垃圾分類處理成敗的關鍵,也影響到餐廚廢棄物生化處理的可持續運行,需要把握好兩個環節:一是確保源頭收集、分揀的有效性和穩定性。由于源頭分類效果不理想,堆肥原料仍是以混合垃圾為主,雜質太多,產生的肥效差,并存在重金屬的二次污染問題,造成產品銷路不暢而陷于停產或半停產。源頭收集的不到位,除了導致產品質量難以得到保證,也會大大增加處理和運營成本。二是確保后端資源化、無害化有效利用。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品僅僅通過城市花卉、市容綠化的使用是不持久的,因此,必須將餐廚廢棄物粗堆肥加工成商品肥銷往廣大農村市場,并在農產品生產中使用,進一步延伸農業產業鏈。解決此問題的關鍵需要完善網絡支撐,而供銷社正具備了這方面的網絡優勢。
2.2.1 供銷系統擁有完善的網絡體系
市供銷總社經過60多年的努力,已形成了獨立的、比較完整的經營服務體系。全市供銷合作社系統領辦250多家農民專業合作社(約占全市一半),聯結農戶超過3.7萬戶。建成“農超對接”的平價商店70多家,建立全市性和區域性農產品采購與配送中心3個。受政府委托承擔了廣州市農資化肥儲備任務,農資銷售服務網點500多個,5年來供應化肥215萬t。這種產業鏈后端的支撐,是目前我國任何社會組織和產業集團難于做到的。可以說,供銷社系統是解決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品深加工出路的重要力量。
2.2.2 把握好前后端環節
對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品進行深加工,把粗堆肥精制成有機肥要注意:在前端環節,依托有資質、技術穩定的資源利用處理企業(項目),確保粗堆肥的有機質來源穩定,各項指標符合處理的基本要求。在后端深加工環節,按照有機肥的使用對象,一是根據不同使用范圍對粗堆肥的有機質、養分含量進行調配。二是根據不同作物與土壤類型,制定有機肥料系列配方。三是對鹽分、重金屬等指標在前端有所選擇,中端設置門檻把關,后端做好跟蹤檢測,保證粗堆肥的穩定性、可靠性,確保有機肥安全、無害地回到農田。真正實現“餐桌—土地(農田)—餐桌”的生態循環,如圖1所示。
廣州市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的出路問題如果得到有效解決,假設按照每天生產30 t有機肥的規模測算,預計每年可集中收運并加工1.8萬t的餐廚廢棄物粗堆肥,相當于一年處理12萬t的餐廚廢棄物。據了解,這種模式目前國內還沒有,如果探索成功,并用專利加以保護,實行復制,前景非常廣闊。餐廚廢棄物資源化利用延伸后可以解決三大問題。一是餐廚廢棄物粗堆肥的統一收運與集中深加工成有機肥料,防止這部分堆肥產品再次進入填埋場,降低對環境造成的二次污染和資源浪費。二是有效解決城市垃圾生化處理的后顧之憂,從根本上解決餐廚廢棄物的出路問題。三是餐廚廢棄物生化處理產品是有機質原料,通過生產商品有機肥料重新應用到農業生產,可以改善土壤結構,減少化肥的施用,有效促進廣州市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推進餐廚廢棄物資源利用延伸是一項系統工程,除了發揮供銷社網絡優勢外,仍需要政府、市場、社會同心協力,共同推進。

我國是農業大國,目前全年施肥量近5 500萬t。但長期使用化肥會導致土地有機質減少,土壤肥力下降,過度使用肥料已成為農業可持續發展亟待解決的問題。廣州作為珠江三角洲中心城市,近郊農業產值占市GDP總值比例較小,但也存在同類問題。近期國家提出“加強農業資源和生態環境保護,推進形成‘資源—產品—廢棄物—再生資源’的循環農業方式”[3]。以餐廚廢棄物為原料的再生有機肥是新興事物,農民、市民的認識和使用習慣改變仍未能立刻到位,市場推廣有一個適應過程。考慮到再生有機肥的公益屬性,建議采取BOT模式建設(BOT是英文Build—Operate—Transfer的縮寫,即建設—運營—移交,是指政府授予私營企業以一定期限的特許經營權,許可其融資建設和經營特定的公用基礎設施,并準許其通過向用戶收取費用或出售產品以清償貸款、回收投資并賺取利潤;特許權期滿時,該基礎設施無償移交給政府)[5],使用政府劃撥土地,減輕企業負擔。同時對再生有機肥企業實行銷售補助和稅收減免等政策支持。
充分依托廣州市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集中、科技力量雄厚的優勢,加大科技投入,圍繞提升資源減量和有機肥深加工配置等關鍵環節,積極開展新技術、新工藝、新設備等方面的科研攻關,逐步提高資源化深加工處理能力。
在推進餐廚廢棄物收運過程中,政府有關部門應給予大力配合支持,建議市城管委等主管部門明確生化處理和資源化企業的資質要求,確保粗堆肥的原料指標和質量符合深加工要求。供銷系統要用合同法與有資質、能保證粗堆肥質量穩定的單位建立契約關系,從而保證再生肥質量穩定與可靠。
在推進餐廚廢棄物處理過程中,要對有機肥調制過程中各個環節認真檢測,確保添加輔料符合商品有機肥的養分、有機質的各項指標,做好重金屬等指標檢測,并且設立數據跟蹤監督機制。發揮供銷總社力量,利用農民專業合作社作為有機肥應用試點,實施定點投放和技術跟蹤服務。
站在高起點上把餐廚廢棄物加工利用、肥料使用、綠色產品銷售等環節實行全過程宣傳引導。比如把餐廚廢棄物資源化深加工設施建設成工業觀光旅游點,或者打造成教育示范基地,提高社會各界對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的認識度和支持度;在農資網絡、綠色農產品、有機食品的消費環節加大宣傳推廣,使農民、市民了解到使用餐廚廢棄物資源加工的有機肥,有利于生態農業建設和市民飲食健康。
餐廚廢棄物資源化利用需要整個產業鏈前后端的緊密配合,尤其在產業鏈后端的支撐。目前供銷社系統在餐廚廢棄物資源化產業鏈后端所具備的優勢是我國任何社會組織無法比擬的。通過政府大力支持,依托供銷社系統的組織網絡,引導社會共同參與,才能有效實現餐廚廢棄物由“餐桌—農田—餐桌”的真正循環。
[1]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設部.餐廚垃圾處理技術規范(征求意見稿)(CJJ-2010)[S].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10.
[2] 沈超青,馬曉茜.廣州市餐廚垃圾不同處置方式的經濟與環境效益比較[J].環境污染與防治,2010(11):116-119.
[3] 國務院關于印發全國現代農業發展規劃(2011—2015年)的通知(國發[2012]4號[Z].2012.
[4] 余勁松.國際投資法[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