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的自行車

李樹林

記得第一次摸自行車是讀小學，是學騎同學們家的自行車。第一次騎上公路，是做知青時一次回城探親，同學們約好要騎自行車返回農村，我家沒有自行車，看到同學們馬上要出發，我急壞了，還是姐姐找單位同事幫我借來一輛。

那次騎到半路，聽見車輪下聲音不對，一檢查，發現內胎壞得都甩到外邊來了，只得推著自行車往回走。走到深夜，看見公交車，想把自行車放到公交車上，司機不讓，是乘客幫我說情，我才得以把車子推回家。父親訓斥我，說：“怎么把車子還人家?”

我家第一輛自行車是用父親單位發的車票購買的。我那時已參加工作，理所當然地成為自行車的主人。美美地騎著上下班，工友眼饞，要花高價讓我轉讓給他，我怎么舍得?

這之后，工作三十多年，騎了三十多年自行車。隨著生活水平提高，工友們攀比著購置摩托車，速度快得像風一樣飆過，我依舊騎著自行車。夏天烈日炎炎，少不了騎一身汗。冬天，寒風里，騎出一身汗，等汗涼了，身上那個從熱到涼的滋味，真覺得有些遭罪，有過不想騎的念頭。

近幾年，有的工友連摩托車都不騎，改開小轎車了。我兒子也成為有車一族，見我還老牛拉破車一樣蹬著自行車，讓我以他的轎車代步，并說：“坐車多舒服，多快，還有身份。”可我依然對自行車情有獨鐘。

現在退休在家，自行車又成為我首選的健身器材，喜歡騎著自行車觀賞日新月異的城市風光。每每在路上看到因塞車，而慢得不能再慢的轎車，幾乎和我的自行車并駕齊驅時，就覺出騎自行車的優越。另外，還有一種榮耀感。這就是現在大力倡導節能減排，低碳生活，我身體力行。

自行車已成為我這一輩子難以割舍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