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畿米的繪本《月亮忘記了》當中,月亮遲遲未出現,大家焦慮地等待,卻再也沒有看到月亮升起。于是,國王、科學家、老百姓都慌了,仿佛世界末日要到了……想一想,如果有一個人把月亮給盜走了,世界會怎么樣?美國大片《神偷奶爸》,說的就是這么一個“偷天換月”的故事。
主人公格魯可謂超級壞蛋,盜走了金字塔不罷休,還計劃與同行維克托一較高下,把月亮給盜走。可月亮太大了,只能借助縮小槍先把月球縮成一個小球,而縮小槍又在維克托那兒。格魯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方法:趁三個小女孩兜售餅干之機,悄悄潛入維克托家,盜取縮小槍。三個小女孩是孤兒,格魯領養了她們。起先,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日久生情,他竟對盜月計劃意興闌珊了……大壞蛋格魯漸漸發現生活中的更多趣味,終于變成一個“好蛋”。
把人物分好壞,這是我們從小就具備的習慣。如果沒看過一部電影的開頭,我們通常會問知情者孰好孰壞。這樣涇渭分明的區分辦法自然不夠合理,但我們往往樂于看到一個壞蛋變好。比如此片中的格魯,從一個自私邪惡的家伙,變成一個富有愛心的爸爸。他不但將月亮拱手讓出,還給女兒講故事、做飯。而這些改變也讓他明白:生活中不只是遠大而震驚的計劃,還有許多易行的開心小事。
電影的名稱直譯作“卑鄙的我”,更有人譯作“我很賤”,我不太喜歡這兩個譯名,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或大或小的“卑鄙”,而將自己籠罩于其下,勢必成為卑鄙的人。格魯孩提時看到人類登月,便燃起了自己的夢想,而媽媽卻對這個夢想嗤之以鼻。為了制造更大更驚悚的事件來吸引他人的注意,他不斷升級自己的作惡手法。片中的格魯,正是放大了自己的卑鄙,故而變成一個大壞蛋。這樣的情形就像班上那些調皮搗蛋的同學,他們之所以變“壞”,和格魯一樣,也是為了得到認可和贊許、得到關懷和愛。
生活總是有兩面。專注于遠大目標,使人發奮而孤獨;凝睇于瑣屑周遭,使人閑適而平靜。格魯先是苦心孤詣的大盜,后是快樂的奶爸——前后的格魯始終是一個人,而改變的唯有他的心。和小女孩的交往中,他懂得付出、懂得愛,逐漸走出自己的小世界,融入人群。當看到格魯給小孩講故事時,很多觀眾不禁歡欣起來——格魯終于走出自己堅硬的“外殼”了。其實,你與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曾幾何時,我們也這般走出自己的小世界,戰戰兢兢地試著去做一件不一樣的事。
曬笑格魯“卑鄙”,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人間并沒有完人或圣人,我們都在學習和成長。而每一個改變,無論多少,都意味著脫離舊有的自我。慶幸的是,生活中總是不乏出現那些讓人感動的人或事,就像格魯遇到的三個小女孩一樣,當他們出現時,請讓心靈足夠寬闊,以容下自己的可愛之處,也容許自己成為一枚“好蛋”。
編輯 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