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廣慶
(南開大學 歷史學院,天津 南開 300071)
“石敢當”是中國歷史上較為流行的靈石崇拜習俗,其文字記載可以上溯到西漢時期。由于史游的《急就章》把當時流行的“石頭鎮宅”功能總結成“石敢當”一語,更因為《急就章》的廣泛傳播客觀上推廣了這一總結,使得在石碑上書寫“石敢當”成為其后頗為流行的習俗。同時泰山在古人心目中具有鎮鬼、升仙等等一些列神圣的功能,使得“石敢當”這種鎮宅、厭禳的習俗有著與泰山結合的可能。自元代以降,泰山在官方的地位不斷下降,泰山不再是帝王們的專屬品,尤其是洪武三年的詔書,使得“泰山”二字的使用進入尋常百姓家,“石敢當”與“泰山”開始結合,在明代中晚期開始出現“泰山石敢當”這種新的鎮宅方式,進入清朝之后,這一方式逐步定型完善。傅斯年圖書館的金元石刻“泰山石敢當”有著與歷史事實諸多矛盾之處,其應是翻刻品而不能佐證“泰山石敢當”出現在金元時期,這是與歷史發展相悖的,關于這一點筆者將在下文詳細論述。
“石敢當”信仰的載體是“石”,這是基于中國古代濃厚的靈石崇拜文化淵源。因為中國自古就有著豐富的靈石崇拜信仰故事,如早期的“女媧煉石補天”(《列子》、《淮南子》)、“燧人氏鉆燧取火”(《莊子》)、“大禹生于石紐”(《帝王世紀》)、“啟生于石”(《淮南子》),以及祭祀高禖石等等活動。正如劉錫成先生所言,“石敢當”是先民靈石崇拜的遺俗[1],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并且這種靈石崇拜又向后來的“鎮宅”功能演化。
在清人倪璠《庾子山集注》里面注解庾信《小園賦》之“鎮宅神以埋石,厭山精而照鏡”引用西漢劉安《淮南畢萬術》“曰埋石四隅家無鬼”;他如庾信同時代的《荊楚歲時記》亦言,“十二月暮日,掘宅四角,各埋一大石為鎮宅”,都講到用石頭鎮宅的習俗。此外,在敦煌文獻中記載的唐開元年間的民俗,更是詳細地說明了鎮宅石的用法和功能,高國藩在其《敦煌古俗與民俗流變——中國民俗探微》中作了詳細的介紹:
伯三五九四《用石鎮宅法》:“凡人居宅處不利,有疾病、逃亡、耗財,以石九十斤,鎮鬼門上,大吉利。”“人家居宅已來,數亡遺失錢不聚,市買不利,以石八十斤,鎮辰地大吉。”
伯四五二二背面《宅經》中介紹的“占宅法第十”之鎮宅法,實際上仍是石頭鎮宅的衍化形態。此卷敘述鎮宅法,是用各種石頭粉末配成一個鎮宅藥方,再加上念咒語等來“鎮宅”。鎮宅藥方的原料都是石頭(礦物質)有雄黃、朱沙、石膏等等,并用“石函”盛之,置中庭[2](P501-502)。
此外還有宅舍遇街巷之鎮宅法和遷官的方法,其根據不同情況而“埋石”地下等等[2](P502)。
最早關于“石敢當”的文字記載出現在西漢史游的《急就章》里面,該書所成年代與《淮南畢萬術》是同一時代,其中有這樣一段:“朱交便,孔何傷,師猛虎,石敢當,所不侵,龍未央。”[3](P20-24)顏師古注解“石敢當”為:衛有石碏、石買、石惡,鄭有石癸、石楚、石制,皆為石氏。周有石速,齊有石之紛如,其后亦以命族。敢當,言所當無敵也[3](P22-23)。根據文意“石”和朱、孔、師、所、龍一樣都是姓氏,顏師古的注釋是無可指責的,但是把“敢當”解釋為所當無敵猶有商榷余地。因為按照句式可知首字是姓后兩字是姓的解說,如師猛虎,一方面是說師姓,同時也暗含像猛虎一樣;故而石敢當,一方面也當是指石姓,同時也有可能含有石頭敢當之意。由于《急就章》是啟蒙讀物,它里面的故事肯定是通俗易懂的,故而“石敢當”能夠“敢當”什么,也應該如同“朱交便”亦即當時朱家善交的故事廣為人知一樣。考慮到上古靈石崇拜的遺俗以及漢代流行的“埋石四隅家無鬼”的信仰,這種“敢當”很可能是一種鎮宅式的“敢當”。
現存最早的“石敢當”實物是在福建省福州市郊高湖鄉江邊村發現的一塊宋碑,其上橫書“石敢當”三字,其下文為:“奉佛弟子林進暉,時維紹興載,命工砌路一條,求自考妣生(升)天界。”[4]古代最早記載的實物“石敢當”碑刻可以追溯到唐代,據宋人李俊甫《莆陽比事》卷9、王象之《輿地碑記目》等書記載,在慶歷四年莆田宰張緯重修縣中堂發現用墨書寫的石碑上面有:“石敢當,鎮百鬼,厭災殃,官吏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昌。唐大歷五年四月十日縣令鄭押字。”等字樣。另據《通俗編》卷24引宋代施青臣之《繼古叢編》載錄吳地的石敢當之用:“吳民廬舍,遇街衢直沖,必設石人或植片石,鐫‘石敢當’以鎮之。”這種“鎮鬼”、“厭殃”、“當沖”的信仰和現在的泰山石敢當信仰已經基本一致。
綜上所訴,“石敢當”是上古靈石崇拜的產物,在靈石崇拜的信仰下,石頭的“鎮宅”功能被著重發揮。其后史游作《急就章》根據當時的風俗把石頭鎮宅敢于抵沖的功能簡化成“石敢當”這一短語。由于《急就章》是一種啟蒙通俗讀物,其被社會廣為接受,“石敢當”一語也廣為流傳。至遲在唐宋時期古人就已經把“石敢當”三字書寫在石頭上來驅邪、抵沖、鎮鬼,這和現今“泰山石敢當”的功能已無區別,惟一的差別就是“泰山”二字的未曾使用。
元人陶宗儀在《南村輟耕錄》卷17言:今人家正門適當巷陌橋道之沖,則立一小石將軍或植一小石碑,鐫其上曰“石敢當”以厭禳之。這種厭禳功能信仰和唐宋時期的“石敢當”功能是無區別的,考慮到陶宗儀的生活時代已經是元代末期,雖然“石敢當”在當時已經頗為流行用來厭攘災異,但是尚未與“泰山”二字結合形成“泰山石敢當”。
葉濤先生認為金元時期已經出現“石敢當”與“泰山”的結合,其根據是臺灣傅斯年圖書館收藏的宋金時期的碑刻[5](P9):
碑文上面出現“泰山石敢當”五字,并有“大金”、“皇統六年”字樣,故葉濤先生判定其為金代遺物,并判定在這一時期或更早已經出現“泰山石敢當”[5](P9)。
但是筆者細審這些拓片發現諸多問題:首先是大金皇統六年是金熙宗年號,時間為公元1146年。而蒙古出現文字是1204年成吉思汗征討乃蠻之時,乃蠻掌印官人被俘,成吉思汗命令他掌管蒙古國的文書印信,并命令他教授太子、諸王畏兀字以書寫蒙古語,形成早期的畏兀兒蒙古文,時間要比石刻晚近半個世紀!此外,八思巴創造的蒙古文字是在忽必烈時期,更是晚于石刻近百年。如上,既然是金代皇統年間的石碑,為何會有尚未發明的蒙古文字?再者,“泰山石敢當”五字與蒙古文字重疊,設想如果這一組字是同時刻上去的,刻者一定會避開重疊部分,不會刻重而影響到其他字跡的顯示。第三,根據“金如意院尼道一首座幢記”拓片,可推測這很可能是刻畫佛像佛經用的,因為只有佛像佛經才使用“幢”。如上所述,這種石碑存在著被“翻刻”的可能性很大,其實石碑被翻刻的事情很多,有的經常引起人們的誤會,這種事情在歷史上是有很多的:
在繆荃孫《云自在龕隨筆》卷4、葉昌熾《語石·妄人題字一則》卷9中都有這樣的事情:
《佛頂陀羅尼經》,唐永淳二年波利自五臺回印度,獲是經。復回長安,天子大喜,令日照三藏法師同賓寺典客杜行凱譯。后譯本留禁中,梵本仍交波利。再延漢僧順貞再譯,是此經。至唐高宗時,始流入中國。唐前之幢,大半佛像,罕見刻經。此經盛行,佛幢林立。明清又多刻七佛名,幢遂日見消滅矣。北地之幢,改刻“泰山石敢當”五字,止殘一面;南方之幢,改刻七佛名,則止剩一面矣。
(《云自在龕隨筆》)
新出隋《蘇孝慈志》,一達官跋其上,惡札也,黃子壽師在關中磨而去之,今尚有斧鑿痕。碑估以此定拓本之先后。魏《高植墓志》左空處,后人題“龍飛鳳舞”四字。南山一唐幢,為明人李得淵題字其上,極鄙拙。又見一《金剛經幢》經文之末鐫一“陽”字,又一殘幢有“泰山石敢當”五字,此皆所謂“燬瓦畫墁”也。(《語石》)
這兩條筆記的故事很相似,都是說一些佛幢佛經被改刻成“泰山石敢當”,并且這種現象往往誤導后人認為其時代久遠。此外傅斯年紀念館里面的石刻“泰山石敢當”字體明顯和后來的明清石刻通行的正楷字體相符合,故而筆者推斷這塊石碑被翻刻的可能性很大,“泰山石敢當”的出現不能藉此判定為金元時期。
其實“石敢當”與“泰山”結合的原因,應該在“泰山”二字上尋找原委。
據《尚書·禹貢》記載泰山的特產有“岱畎絲、枲、鉛、松、怪石”,關于其中的“怪石”,蔣鐵生先生認為“并非現代意義上的供人欣賞的美石,而應該理解成為有‘靈氣’的泰山石。這既是上古時期泰山崇拜的證明,也是上古靈石崇拜的遺俗”[6]。如《山海經·東山經》也寫到:“泰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金。”可見早在先秦時期泰山就以其所產山石而聞名。
此外,泰山還被稱為“五岳獨尊”,因是群岳之長,故而又有“岱宗”的稱號。唐徐堅《初學記》卷5“泰山條”引《三經通義》云:“一曰岱宗,言王者受命易姓,報功告成,必于岱宗也。東方,萬物始交代之處,宗長也。言為群岳之長。”作為群岳之長,泰山是最大的名山。凡名山必有山神,而山神則有獻寶驅邪之功能。如唐歐陽詢《藝文類聚》卷7引《地鏡》云:
入名山,必先齋戒五十日。牽白犬、抱白雞,以鹽一升。山神大喜,芝草、異藥、寶玉為出。未到山百步,呼曰:林林央央!此山之名,知之卻百邪。
泰山也素有“鬼府”之稱謂,自古就有驅邪招魂、知人生命的能力。漢代以來就有把泰山作為“治鬼之山”的觀念,如《博物志》卷1引《孝經援神契》曰:“泰山,一曰天孫,言為天地之孫也。主招魂,東方萬物始成,故知人生命之長短。”再如《貞松堂集古遺文》卷15記載的墓券之劉伯平鎮墓券上寫有“生屬長安,死屬大(泰)山;死生異處,不得相防(妨)”之語,另一塊殘券也有“生人屬西長安,死人屬太山”之語。
由于泰山自古就享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故而在《管子》、《史記》等書中都提到遠古時期的七十二位帝王封禪泰山。此后秦始皇、漢武帝、唐玄宗、宋真宗等帝王也都親臨泰山封禪,尤其是唐宋時期帝王們還為泰山加了很多封號。在這種形勢下泰山屬于官方占有,尤其是封禪那種既神圣又神秘的舉措更是使得普通老百姓對泰山敬畏三分,這一方面提高了泰山的威望但同時由于泰山基本屬于帝王們的所有,客觀上也剝奪了普通民眾對“泰山”二字的使用,所以一直到元代,石碑上屢屢出現“石敢當”三字而未出現“泰山石敢當”五字,其中之一就是老百姓隨便使用“泰山”是一種“犯諱”,猶如穿黃色的衣服和隨意刻畫龍鳳一樣是一種大不敬。
但是自從元代開始泰山在官方的地位持續下降,元代統一全國不及百年,其各種禮儀制定都很倉促,例如郊祭大典一直到文宗才確定。這樣一方面是政府對各種祭祀大典的制定緩慢或不夠重視,一方面又基于民族文化的不同,泰山開始在官方的祭祀典禮中走下坡路。而這種傳統為明清所承襲,并且不斷深化、定型:
詔書條畫內一款:五岳四瀆、名山大川、歷代圣帝明王、忠臣烈士,載在祀典者,所在官司歲時致祭,欽此。(《元典章·禮部·祭載祀典神祗》)
其天子親遣使致祭者三:曰社稷、曰先農、曰宣圣。而岳鎮海瀆使者奉璽書即其處行事,稱代祀。(《元史·祭祀志》)
(洪武)三年詔定岳鎮海瀆神號,略曰:為治之道,必本于禮。岳鎮海瀆之封,起自唐宋。夫靈英之氣萃而為神,必受命于上帝,豈國家封號所可加?瀆禮不經,莫此為甚。今依古定制,并去前代所加名號。五岳稱東岳泰山之神,南岳衡山之神,中岳嵩山之神,西岳華山之神,北岳恒山之神。(《明史·禮志》)
順治初,定岳、鎮、海、瀆既配饗方澤,復建地祗壇,位天壇西,兼祀天下名山、大川。三年,定北鎮、北海合遣一人,東岳、東鎮、東海一人,西岳、西鎮、江瀆一人,中岳、淮瀆、濟瀆一人,北岳、中鎮、西海、河瀆一人,南鎮、南海一人,南岳專遣一人,將行,先遣官致齋一日,二跪六拜,行三獻禮。(《清史稿·禮志》)
尤其是明清以來泰山不再添加封號,皇帝也不再舉行封禪大典,泰山神不享受皇帝親祭,而只享受“代祭”,不再是帝王們的“專屬品”。這樣泰山在官方祭祀系統中的地位不斷降低,而民間的習俗信仰就可以大膽使用“泰山”來崇拜。這一點主要表現在東岳大帝信仰的普及、泰山老奶奶信仰的普及和泰山香社的活躍[6]。泰山的信仰開始走進尋常百姓家,利用泰山來驅除邪患的方式當然也會流行,而歷史上早就流行的“石敢當”這種靈石崇拜方式,怎么能舍得“泰山”這個既沒有官方限制而又頗有靈驗和神圣的名字?所以明清時代的“石敢當”逐步變成“泰山石敢當”,而流風于大江南北,神州內外!
綜上所述,在明代之前“石敢當”和“泰山”結合的幾率是很小的,我們發現的唐宋碑刻、以及宋元時期的筆記都證明了這種推測。
在元代泰山的地位雖然開始下降,但是把泰山完全從帝王獨占的大權“解放”出來的是明朝洪武時期的詔書。然而習俗的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雖然民間使用泰山不再屬于“犯諱”,但是由于長期的歷史意識積累,普通百姓一時也不會大張旗鼓地使用“泰山”二字,故而明代早期的一些筆記文集里面仍然是“石敢當”而并非“泰山石敢當”:
如萬歷年間陳師之《禪寄筆談》卷6言:“今人家正門適當巷陌橋道之沖,則立一小石將軍或植一小石碑,鐫其上曰“石敢當”以厭禳之。”《萬歷野獲編》卷121里面也提到過“石敢當御史”,洪武年間居頂之《續傳燈錄》卷36也提到過“十字街頭石敢當”,石敢當在十字街頭其厭禳作用是十分明顯的,但是幾位明代早期人物均未提到“泰山”二字。
“泰山石敢當”的出現據現有文字資料是在明中后期開始,明楊慎之《升菴集》卷44《鐘馗即終葵條》言:
石敢當本《急就章》中虛擬人名,本無其人也。俗立石于門,書“泰山石敢當”,文人亦作《石敢當傳》,皆虛辭戲說也。昧者相傳久之,便謂真有其人矣。嗚呼,不觀《考工記》不知鍾馗之訛;不觀《急就章》不知石敢當之誕。
此外如雍正時期的《四川通志》卷38言:
龔懋熙,江津人,生而穎異,能識“泰山石敢當”五字,七歲能文。崇禎巳卯,舉于鄉,時年十八,旋登進士,任太常博士。
龔懋熙是崇禎時期人物,楊慎是正德、嘉靖時期人物,后者生活時代比前者早百年,可知在明朝中后期“泰山石敢當”即已頗為流行,其出現應當更早。尤其是《升菴集》里面出現“泰山石敢當”,而稍后的《萬歷野獲編》卻仍然使用“石敢當”,這正好反映出這一時期“石敢當”新舊兩種方式的并存。
逮及清代,泰山石敢當五字的形式基本定型,如清初王士禎之《古夫于亭雜錄》卷5:
齊魯之俗多于邨落巷口立石刻“太山石敢當”五字。云能暮夜至人家醫病。北人謂醫士為大夫,因又名之曰石大夫。案:“石敢當”三字出《急就篇》,師古注但云所當無敵。石賢士祠本汝南田間一石人,有嫗遺餌一片于其下,民遂訛言能治病,是兩事而訛為一也。“太山”二字義亦難解,或以劭為太山太守而轉訛耳。
其后的李斗之《揚州畫舫錄》卷9、王端履之《重論文齋筆錄》卷8等等眾多的文人筆記都是記載“泰山石敢當”而非“石敢當”。
可以推測,“石敢當”與“泰山”的結合是在明代中晚期,逮及明代末年“泰山石敢當”已經較為流行,自清以后“泰山石敢當”逐步定型。
“泰山石敢當”現象的出現是多種因素的綜合下的產物,它既承襲遠古時期的靈石崇拜以及靈石鎮宅功能的習俗,同時也由于《急就章》對靈石鎮宅功能總結——“石敢當”的推廣,使得這種鎮宅方式廣為接受。同時,由于泰山在元明時期官方祭祀系統中的地位降低,泰山被剝奪了帝王獨占的“神圣外衣”,而使得“泰山”的信仰和使用進入尋常百姓家。在這一時期,由于泰山的鎮鬼、升仙等等功能和流傳已久的“石敢當”信仰習俗相通,在明朝中晚期“石敢當”與泰山逐步結合,而發展到現如今家喻戶曉的“泰山石敢當”。同時,傅斯年圖書館里面的金元“泰山石敢當”拓片石刻很有可能是翻刻,不能藉此來判定“泰山石敢當”產生的時代在金元時期。
[1]劉錫成.石敢當——靈石崇拜的遺俗[J].東岳論叢,1993,(4).
[2]高國藩.敦煌古俗與民俗流變——中國民俗探微[M].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1990.
[3]管振邦,宙浩.顏注急就篇譯釋[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9.
[4]李緒民.“泰山石敢當——山石信仰”芻議[J].黑龍江史志,2010,(22).
[5]葉濤.泰山石敢當[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
[6]蔣鐵生.泰山石敢當習俗的流變及時代意蘊[J].泰山學院學報,20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