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馳騁
(東南大學法學院,江蘇 南京211189)
行政規劃裁量理論特性研究
馬馳騁
(東南大學法學院,江蘇 南京211189)
行政規劃裁量貫穿于規劃行為的始終,是行政自主性在規劃領域的體現,并且為更好地彰顯規劃正義而不斷發展。從一個行政法概念所體現出來的外在特點來看,行政規劃裁量顯見基于現在與未來形成的時間軸線以及基于目的與手段形成的邏輯軸線,而公益和私益的博弈關系成為不變的主題,由此進一步觀察規劃裁量的理論歸屬和學理結構,得出其屬于形成裁量的結論,并會發現不確定法律概念在其中的特殊作用。
行政規劃; 行政裁量; 規劃裁量; 不確定法律概念; 理論特性
行政規劃獨特的裁量性在理論發展過程中被逐漸發掘出來,并依賴日臻成熟的行政裁量理論而具有了獨立的理論意義。規劃裁量①的出現有其必然性,“在行政計劃的策劃制定中,與一般的裁量行為相比,行政廳具有更加廣闊的判斷余地和形成自由,這就是所謂的計劃裁量或計劃形成的自由”[1](P142)。因為行政規劃是對未來活動的一種設計與安排,具有前瞻性,需要賦予行政主體較為寬泛的裁量權。再加上行政規劃本身表現種類多樣,制定法不可能也不宜將諸形式的行政規劃都列舉出來,在概括上有很大的難度。規劃即意味著裁量,而關注規劃裁量的首要問題就是它的理論個性,并在此基礎上將其與其他裁量類型加以區別。
筆者認為,規劃裁量是行政裁量中的一個應用類型,以“形成裁量”的獨特屬性成為行政裁量中的一朵奇葩。規劃裁量的理論個性來源于行政規劃本身的特點,也來源于行政裁量的特點。無論是規劃還是裁量,其最大的共同點在于利益的“權衡和斟酌”,當二者結合在一起,諸多鮮明的特點展現在我們面前。
首先,規劃裁量貫穿行政規劃的始末,根源并表現出行政規劃的理論特色,也不能跳脫行政裁量這個理論基礎而存在。“關于計劃,即使有根據規范,并且存在規范,依然應承認計劃的策劃制定權者具有廣泛的裁量,這是行政計劃的重大特征。”[2](P154)在行政規劃決定過程中,盡管法律確定了其目標,或規定了規劃制定時應該考慮的要素,但具體內容的形成是被委任給規劃制定者的。
在行政規劃的施行過程中,行政規劃是對未來的設計,由于政治經濟環境等因素的變動,行政規劃的變動就變得非常必要。行政規劃就是一個動態的過程,而規劃裁量在這個過程中一以貫之,在整個規劃進程中可以以“規劃確定裁量”、“規劃變更裁量”等面目出現。
其次,規劃裁量是規劃自主性的體現,或者說規劃裁量是對行政主體在規劃行為中活動空間的描述。規劃裁量集中體現了規劃自主性,具體而言,傳統意義上的行政裁量需要處理的是諸多既成事實,而規劃裁量需要處理眾多設想性事實及伴隨的創造性判斷。傳統類型行政裁量多以普通行政信息為支撐,規劃裁量所依賴的考量因素涉及較多科技風險與專業知識,此類事實信息的辨識不能單憑客觀證據加以佐證,往往涉及大量主觀成分的介入。譬如城鄉規劃中的前期調研所要處理的事實信息,對其進行收集與處理就涉及對當時當地社會發展現狀、環境承載能力以及人民期待等的自主性判斷。
行政主體通過規劃裁量的實施達到規劃自主化的目的,如果抹殺了行政規劃的適當裁量性,就等同于將規劃全過程中的“彈性”抽離,規劃將走向死亡,因為“沒有創造空間與計劃本身沖突”[3](P250)。
再次,規劃裁量并非完全的“自由”行為,它也是附法律義務的,必須在與法律規范、原則與立法目的相契合的情況下方可作出裁量。規劃裁量反映了規劃自主性而非規劃自由性,行政規劃中如此多樣的裁量情形要求更加細致的責任制度設計,這從另一個角度確保了規劃裁量的合理與適法。
最后,規劃裁量讓規劃正義成長于此,卻也可能消減于此。第一,規劃的正義性需要從程序與實體兩方面,即規劃的制定過程與規劃的內容本身來進行考察。從程序角度看,“行政主體實施裁量行為,是其在法定范圍和幅度內選擇的結果,既然行政主體有選擇權,則意味著行政主體與相對人之間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和協商解決爭議的可能”[4](P176)。第二,若更多地強調裁量的自主性,忽略了裁量本身所附的法律義務,也就使規劃裁量走向異化而成為行政權力濫用的自由之地,規劃正義就沒有了存在的基礎。
1.現在與未來:時空支點
與其他類型的裁量實踐不同,行政規劃裁量更加關注當下情形與未來情形的比對,基于對現狀的衡量和未來的預測來指導規劃行為。由于在規劃行為中,行政主體的目光在當下與未來之間不停游走,基于人類認識能力的時空有限性,法律不可能也沒有必要對未來情形進行確切的設定,所以在規劃運行的全過程中,行政主體必須擁有廣泛的后續決定空間來應對萬變的實踐情形。“因為行政計劃是根據具體情況架構的,作為行政目標的發展藍圖,由實體法對行政計劃內容加以完全的制約是不可能的。即使希望事前用法律條文對計劃內容加以實體法上的制約,也不過是提示抽象的方向性判斷要素等,對行政提示裁量準則而已。”[5](P567~568)
現在和未來這兩個支點既是“時間”的支點,即規劃裁量需要以現在諸多條件為基礎,以未來諸多目標為方向,裁量出最合適的規劃,也就是為行政進程劃定“步頻”。它們也是“空間”的支點,就是在某些涉及空間籌劃的規劃類型比如城鄉規劃中,空間承載能力與可挖掘潛力也應該是進行規劃制定的關鍵因素,這是為行政進程劃定“步幅”。在諸多規劃類型中,筆者以城鄉規劃為例,通過對《中華人民共和國城鄉規劃法》的分析,對體現雙支點性的條款作了簡單梳理,比如第二條第三款中的“根據城鄉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統籌城鄉發展的需要劃定”,第三條第二款中的“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根據本地農村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第十八條第一款中的“鄉規劃、村莊規劃應當從農村實際出發,尊重村民意愿,體現地方和農村特色”等。由此可見,對現在和未來的審視構成了規劃裁量運作的時空框架,跳脫對它們的衡量,規劃變得不合理,裁量變得沒有方向。
2.目的與手段:邏輯支點
行政規劃的“目的—手段”程式成為學者描述規劃裁量形態的慣用語言[6](P40),筆者想指出的是,這里可能存在概念使用誤區,即與“要件—效果”程式相對應,指的是規劃法條,而不是規劃裁量,因某某程式應是對法律規范結構的描述,對規劃裁量而言,更科學的說法是,目的與手段是規劃裁量運行的邏輯支點。
行政主體為何在現在與未來之間進行衡量,為何將某行政規劃設計成如此面目,都是因為相應目的的指引,即規劃裁量都是以目的導向與手段選擇為邏輯起點的。比如某地制定水源地保護規劃,就一直秉持著保護水資源以求得永續發展這一目的,并在此未來目的的指引下,基于現狀條件,制定出適當的行政規劃。如果日后對該規劃變更甚至廢止,也是在彼時目的的指引下進行的,其中諸多手段選擇、進度安排等就是規劃裁量。
總之,以上兩個支點會以不同方式支撐著規劃裁量,并以此影響所產生的行政規劃。我們抓住了這兩點,就能繪制出一幅關于規劃裁量的“力的圖譜”,可用來分析評斷規劃裁量是否具有初步的合理性。
公法本身就是處理有公權力存在的利益糾葛的法學類型,“它主要涉及到公共利益與私人利益之間的平衡”[7](P276)。對于行政規劃而言,“行政規劃的制定、實施從實質上講是一個利益沖突、博弈的過程,這其中最主要的利益博弈主要發生在公共利益和利益關系人私益之間”[8](P101)。“規劃確定過程是諸多利益調整均衡的過程,既是政治性決斷和國家、社會公共利益的調整均衡過程,亦是個別利益的調整均衡過程。”[9](P21)公益與私益的博弈是貫穿規劃裁量的一個主題,而公益和私益就作為規劃裁量的兩條軸線存在。對于公共利益這個十分重要卻又人言人殊的概念,最恰當的界定方法就是將其與私益對比來看,因為每個人都對私益有切身感受,往往私益相沖突的地方就是公益應生長的地方,公益同私益競合關系成為了規劃裁量存在發展的內在動力。規劃裁量的存在是為了公益發展,將公共利益這個蛋糕做大,也是為了使每個法律關系主體在保護好既有合法利益的基礎上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發展公益和保護私益的雙重目標,都是規劃主體必須照顧到的,在規劃裁量中偏廢任一方都會讓行政規劃失卻正義性。比如對CBD的規劃,如果經過了符合規劃正義的規劃裁量,那么此地因商業繁榮而出現的土地增值與其他附加值會給本地整體上帶來財富,也當然會提高居民的收入。
在考察行政規劃過程的基礎上,筆者主張規劃裁量是一種系統設計的過程,從內容上看就是公益和私益的全程博弈②,即協調各種不同的,甚至相互沖突的利益關系;從目的上看是為了以最好的方式完成從現狀到未來目標的演變,在這種演變中實現公益同私益的雙贏。利益衡量原則應該成為規劃裁量的基礎原則之一,“即便法律沒有明文規定,根據法治國家原理,衡量原則適用于所有的計劃”[1](P143)。但是規劃關系涉及范圍紛繁復雜,法律不可能對所有的利益沖突都做出完全具體和明確的規定,因此立法者必須使用概括性的法律語言進行描述。在此過程中,立法者把對概括性法律條文的裁量權賦予行政機關,從而讓行政機關具有進行自由選擇的空間,這種法律的留白為裁量的生長提供了空間。
規劃裁量存在的本質在于只有部分而非全部行政規劃在法律上有明確法定根據。任何利益的分割都應在法律中找到直接或間接依據。在規劃立法中,盡管存在有一些法律法規對行政規劃的內容加以實體法上的制約,也多是一種指向性提示,即間接的利益指引,而將具體規劃內容的確定權以委任的方式給予規劃的制定權者。規劃確定過程是諸多利益調整均衡的過程,既是政治性決斷和國家、社會公共利益的調整均衡過程,也是個別利益的調整均衡過程,這就是規劃確定裁量。同時,各主體對法律的解釋往往也遵循了這種模式,在規劃運行中,行政主體較強地左右著規劃的運行方向,這就是規劃變更裁量。由于公共利益這一典型不確定概念的具體化權利掌握在行政機關手中,導致了對公共利益的解釋和界定基本聽從行政主體的意志,這就要求公眾參與程序的介入,通過聽證、公示等措施使民意與規劃裁量如影隨形,求得公益與私益兩條腿一樣粗壯,以支撐規劃裁量。
在憲政層面,立法裁量、行政裁量、司法裁量三者的分野是很清楚的,共同提高了國家權力的彈性與合理性。有的學者認為,“只要立法者(也包括制定行政法規、規章者)進行計劃或決定一計劃,其‘計劃裁量權’即屬于在國家權力范疇的普通立法裁量權”[10](P159)。筆者認為,規劃裁量權不同于立法裁量權最大的區別在于,它是以假定狀態為前提的,是一系列規則的制訂,是針對某段時間內某一特定的行政目標對方式的選擇和創制。簡言之,立法裁量產生的是具有普遍約束力的法律規則,規劃裁量產生的是具有局限影響力的行政規劃。這是兩個層面的問題,兩者只是在較廣的裁量空間方面有共同點而已,并且立法裁量是立法選擇的同義詞,將其稱之為“裁量”未免有濫用名詞之嫌。所以規劃裁量權是一種獨特的行政權力,其可以創制規則,可以做出具體行政行為,可以進行指導,是一種具有綜合性質的行政權力。
那么,關于規劃裁量在行政裁量理論中的位置到底如何?筆者同意這樣的觀點:“規劃裁量是行政裁量的一種,它與一般行政裁量之間既有聯系又有區別。”[6](P39)規劃裁量與常見裁量存在很多共同之處,比如二者都是為了滿足行政主體自主性擴張需求而出現,都是以實現行政合理性為目的導向,都需要處理諸多不確定概念,都需要進行利益衡量等過程。從本質上講,筆者認為行政裁量的基本立足點是行政自主性,行政主體得以在法律授權下獲得某種程度上的行政關系最終決定權。從這一點上講,普通行政裁量是經由嚴格的“法律適用流程”[11](P36)來達到裁量合理性目的,而規劃裁量是經由“目的指引—手段選擇”這一過程來凸顯規劃正義,兩者殊途同歸。所以規劃裁量是行政裁量中的一個特殊類型,它區別于傳統裁量的地方除了上文所闡述的特點外,從運行結構上說,普通裁量從涵攝開始,以對法律效果的選擇或決定為運作方式,規劃裁量則不存在這一過程;更大的不同是不存在涵攝的過程,因為規劃的制定或變更其實屬于法律效果決定或選擇的范疇。這一決定過程可以有兩種具體表現形式,第一種是發生規劃產生及變動效果的裁量,即對要不要規劃、能不能規劃、需不需要變更的裁量,這是規劃領域的“決定裁量”;第二種是決定規劃“長什么樣子”及后續過程中會“變成什么樣子”決定規劃,這一過程多屬于“選擇裁量”。因為基于對不同主體利益的損益,對不同步驟、方案的組合等條件會產生若干可能規劃,行政主體對其中最佳方案的選擇的過程就是規劃裁量。
行政規劃意味著更廣闊的裁量空間及與眾不同的運行方式,這種規劃裁量其實屬于形成裁量范疇。對于形成裁量,內地學者研究甚少,可見的研究也是對形成裁量的引介,比如夏雨博士的相關論述[12](P137),鄭春燕教授[13](P5)與郭慶珠教授[14](P236)對形成裁量的確認。筆者認為,形成裁量無疑是行政裁量的一種,因為它是一種基于行政權力行使和行政信息判斷而產生(決定或選擇)行政決定的過程,只不過這一過程不通過涵攝來實現,行政法規只規定了行政目的,而不明確規定行政方式與效果。“行政規劃的內容與法律關系方面的特征在于,法律并不規定行政規劃的具體內容,即承認規劃裁量。”[15](P273)這種類型的行政裁量重點在于強調發揮除制定法之外的行政作為決定機制,也就是行政主體對規劃的形成自由,其次是強調相對人或第三人的利益保障制度,主要表現為對程序參與權的重視。
規劃裁量需要面對規劃法中大量的不確定概念,在某種程度上,對不確定概念的具體化才是最能體現規劃裁量特點的東西。而規劃裁量所面對的不確定法律概念與一般意義上的不確定法律概念相比,有兩個最大的不同。
第一,其具有更高的應用幾率與更明顯的層級性。規劃法規所規制的行政規劃行為是一種“謀劃型”的作為,是一種強裁量行為,這種較大的裁量空間就是由充滿不確定概念的法條所劃定的,即“行政規劃的規范性文件內容一般都以不確定的彈性語言表達,如‘結合當地發展狀況’、‘因地制宜’、‘妥善處理’、‘優先安排’等”[6](P40)。因為規劃的制定往往是以省市縣的區域隸屬關系為基礎,或者說在行政體制中是以縱向行政主體序列為基礎,那么下級制定的規劃必須與上級規劃相協調。下級主體在理解相關不確定概念的時候,除了以本主體實際為參考外,也要以相關規劃框定的方向為參考,比如《南京市水資源管理辦法》第十五條針對規劃制定就有這樣的規定:“流域范圍內的區域規劃應當服從流域規劃,專業規劃應當服從綜合規劃”。這就要求規劃裁量在面對具有層級性的不確定概念時,要將多層次的參考因素納入,比如本流域的環境狀況與全流域有關的環境狀況都應予考察。
第二,其對規劃裁量方向起引導作用。在規劃法條模式下,不存在“要件構成—結果選擇”的過程,不具有法律要件構造與法律效果確定這一過程,其中的不確定概念當然不能成為要件構成部分,其作用不在于涵攝具體事實,而是對規劃行為與規劃裁量的引導和指引。換言之,行政規劃中不存在對法律后果的選擇問題,其自身就是一個創造的過程,不確定法律概念就是要指引這一過程,也就是從法條賦義上講,不確定概念指揮著規劃裁量往哪里去。至于有的學者提出的“明確計劃的目的”[12](P138)這一作用,筆者認為是“對裁量引導與指引”的同義附和。對裁量的方向性引導就是明確計劃的目的,只有更鮮明地說明其與規劃裁量的關系才能真正闡明其特殊性。典型實例是《汶川地震災后恢復重建條例》第二十七條:“編制地震災后恢復重建規劃,應當全面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堅持以人為本,優先恢復重建受災群眾基本生活和公共服務設施;尊重科學、尊重自然,充分考慮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統籌兼顧,與推進工業化、城鎮化、新農村建設、主體功能區建設、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相結合,并堅持統一部署、分工負責,區分緩急、突出重點,相互銜接、上下協調,規范有序、依法推進的原則。”這一系列不確定法律概念構造的法條為后續的規劃裁量指明了方向與界限。
規劃裁量是用裁量理論研究規劃特性所產生的事物,它反映了行政規劃與行政裁量的特點,也是行政裁量研究精細化的一大嘗試。其強烈的理論個性是我們注意到規劃裁量的原因,也是其立足于行政裁量領域的根本。對其的揭示還遠未結束,以理論個性為線索探究規劃裁量的運行結構也是一個重要進路。
注釋:
①本文不主張對規劃裁量和計劃裁量加以區分。
②只有突出這種全程層面上的博弈,規劃裁量權才不可能被恣意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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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Administrative discretion consistently goes throughout the administrative planning.It reflects administrative autonomy.It also develops along with planning justice.Taking planning discretion as an ordonary concept,two axises can be found,the time axise which is strategy-oriented by the present and the future,the logic axise which is strategy-oriented by purpose and mesns.The game between public interests and private interests is unchanged theme.Further study aboue its theory ownership and structurem displays that planning discretion belongs to forming discretion field,and the indefinite law concept plays a special role.
Key words:administrative planning;administrative discretion;planning discretion;indefinite law concept;theoretical character
A Study on Planning Discretion Theoretical Characters
MA Chi-cheng
(Law School,Southeast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1189,China)
D912.112
A
1674-0297(2012)01-0038-04
2011-07-23
馬馳騁(1986-),男,山東萊蕪人,東南大學法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行政法學研究。
(責任編輯:張 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