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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探蔣捷詞中的遺民情懷
——以蔣捷詞中的語用特點為考察點
萬春香
作為易朝換代時期的詞人,蔣捷的詞有著強烈的時代特征,不論是詞的基調、意象的選取,還是隱曲語氣的表達表達方式、用語的特點,都盡顯遺民情懷。
蔣捷;漂泊;遺民;用語
蔣捷,字勝欲,號竹山,陽羨(今江蘇宜興)人,生于士族豪門,南宋度宗咸淳十年(1274)進士。全宋詞收錄《竹山詞》共94首(存目詞不計),詞旨慷慨深遠,富含曲趣。前人以詞作為依托,多從情感主題和典型意象著手探析蔣捷的漂泊情懷,如路成文[1]、張靜[2]、王兵等[3]、楊傳慶[4]。 蔣捷歷經宋元易代的動蕩之際,不僅承受著國破家亡的慘痛現實,也身歷了長期的漂泊流離,這成為他詞作的重要主題。面對文化鉗制的元朝統治,他選擇用元調抒發內心情緒,以元人之詞令述遺民之情懷,抒發對國家、民族的漂泊流離與無可歸依的遺民情緒。筆者試析蔣捷詞作中遺民情懷的表現,用語中的萬端愁緒,一窺《竹山詞》概況。
宋詞中彌漫著較為濃郁的悲涼氣息和感傷情調,南宋詞尤其如此。清人王昶曾云:“南宋詞多黍離之悲。”德佑二年(1276),元人的馬蹄直搗臨安,蒙古人的金勾鐵馬踏在這方土地上,最終刺激了這群麻木的“直把杭州當汴州”的南宋士人。南宋帝國的一去不返,這種切膚的巨變使他們從溫暖富貴的春夢中驚醒,普遍感到濃重的黍離之痛。
顧炎武說,“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5]易姓改號的亡國,異族入主中原的華夷之變,即使卑賤的匹夫也深感悲憤與恥辱,何況是有志于天下的士大夫。元人的統治,對于漢人的仕宦生涯提出了大的挑戰,用行舍藏,士人都得做出自己的選擇。身歷兵禍之災、異族統治的痛苦,宋代士人信奉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真理的崩潰,話語權利與話語體系的剝奪,宋人只能游離于政治之外。在一群變節遺民紛紛投身于功名利祿的大潮之際,在大德間憲使藏夢解、陸垕交章薦其才之時,南宋滅亡后,蔣捷始終堅守民族氣節,“隱居不仕”,終生過著漂泊的生活,與山河故國同歸于絕。王朝的更替與異族的統治,鍛造蔣捷的遺民人格。他與時代的休戚相關、易代同悲的感同身受,“憂傷怨誹不得志于時,則托為倚聲頓節,寫其無聊不平之意”,因而其《竹山詞》盡顯遺民心聲。
蔣捷年少得志,也有過“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7]224的意氣風發,也有過“深閣簾垂繡。記家人、軟語燈邊,笑渦紅透”[7]19的良辰美景。國破家亡的慘況,對于躊躇滿志準備一展才華的蔣捷是一種致命的打擊。《竹山詞》整體基調呈現出秋的凄靡。多次以秋為背景,愁苦無助的情緒溢于言表。詞作時間多選在蕭瑟的秋季,寂靜的夜晚,尤其是秋夜。以夜晚為敘述背景,這些都與白日的廝殺(奔波)、舊昔的繁華形成鮮明的對照,如《賀新郎·秋曉》《秋夜雨》《金蕉葉·秋夜不寐》《聲聲慢·秋聲》等。開篇的《賀新郎·秋曉》,即寫家國之恨郁積心底的中年懷抱。“啼鴉嘶馬”的聽覺、“魚天殘星”的視覺、“寒生峭嶼”的觸覺,以知覺疊用,渲染秋晨冷落的氛圍,“竹幾一燈人做夢”更寫出詞人的孤寂落寞情態。詞人針對國破之后的流離失所,抒發“與秋俱老”的悲恨之情,家國何處,心事浩茫,國破家亡,流離失所的失望之感,數十年漂泊江湖的歲月,國破家亡之恨無法消解。
(一)表達上的散曲化
1.題材內容的生活化,盡顯內心郁結。《賀新郎·鄉士以狂得罪,賦此餞行》[7]269雖是餞別友人之作,卻分明塑造了一個剛直耿介的愛國者形象,以散文化的句式將這位鄉士的狂放不羈,灑脫狡獪的語氣恰到到處,在嬉笑怒罵之中,道出無可奈何之悲慨:“臨別贈言朋友事,有殷勤、六字君聽取。節飲食,慎言語。”[7]270蔣捷既無報國的機會,又是寄人籬下的遺民,一句“慎言語”,從側面表現了宋人言語的不自由。《聲聲慢·秋聲》[7]135用“凄涼一片秋聲”總領,連用“聲”字韻, 用秋季中 “雨聲”“風聲”“更聲”“鈴聲”“彩角聲”“笳聲”“砧聲”等九種聲音,以征人思婦之間的無限相思,借此表達詞人對家國的無限愁思。這悲秋之聲,引起的是詞人無盡的愁緒,“笳聲”、“砧聲”更是增加詞人的凄涼之感。在遺民蔣捷的眼中,秋不僅僅只是自然之秋,更是飄泊流離的家國之秋。其滿腹的愁、恨只能借詠風物節序含蓄地表達。
2.遣詞用語的通俗化,點染遺民情緒。面對報國無門的殘酷現實,大批遺民詞人歸隱林泉,寄情于山水。不書寫政治情狀,大抵以遣興自娛為目的,脫口而出,不假文飾,以淺近自然的語言創作出不少反映日常生活的俗詞。長期漂泊江湖、沉淪下層的蔣捷與易代之悲的心理同構,遭遇國破家亡之境,只能以書寫日常生活情事來消解、排遣內心的郁結。
表達上,蔣捷的詞多以虛字入詞,以對話入詞,又多運用散文句式,有向散曲演變的發展趨勢。如《女冠子·元夕》中的“漫”、“羞”、“借”、“待”, 《又·鄉城見月》 中的“休”、“怕”。 《高陽臺·閏元宵》“人情終是蛾兒舞”,《阮郎歸·客中思馬跡山》“閑看番馬兒”,《浪淘沙·重九》“恨殺西風”,《步蟾宮·中秋》“怎算得、 清光多少”、“我自把、中秋誤了”等詞句,多日常口語,通俗淺白,流蕩著曲的特點,有一種別樣風味[6]。焦循《雕菰樓詞話》云:“蔣捷《探春令》、《秋夜雨》‘皆用當時鄉談里語’, 《秋夜雨》中 ‘撅’字‘屢見元曲’。 ”[7]19
蔣捷閉口不言政事,在暫時的停駐中沉溺于日常生活的瑣屑,于小詞中有意無意點染自己的遺民情緒,如《最高樓·催春》[7]165,詞人以自然流暢的口語,表達對明媚春光的企盼,對春景已逝的悵惘:“悠悠不趁梅花到,匆匆枉帶柳花飛”,以少女之憨態“要些兒,晴日照,暖風吹”,又嗔怪冬日遲遲不謝,又以“雪兒休要灑”見其殷切祈求之意,詞人不無遺憾地“倩黃鶯”代為傳語。原來美好而短暫的春天已經過去,詞中之春,正是是家國之春,是舊時繁華。“報春歸”,足見詞人心中遺民情愫。卓人月《詞統》稱《竹山詞》“語用得恁趣”。
(二)情緒上的鄉土化
情感表達上,蔣捷的詞有濃郁的鄉土色彩,有明顯的俚俗風貌。蔣捷詞句子多有“感于哀樂,緣事而發”的意味。《梅花引·荊溪阻雪》“白鷗問我泊孤舟。是身留。是心留”,《一剪梅·舟過吳江》“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直寫羈旅之愁,根在江南的遺民之思,將詞人對于過去的濃郁眷戀之情暈染開來,倍見深情,再現內心深處的情感,反復流連、纏綿悱惻的鄉愁風味。意象選取上,多取南方的常見自然物,如“竹”“窗”“舟”,作為詞人人格的外化。以竹是作為家鄉宜興和故國的一種表征。以舟為家,以鷗自喻羈旅之人。長期的浪跡,以“舟”為家,書寫人在旅途之感。 如《行香子·舟過蘭灣》、《又·舟過吳江》、《梅花引·荊溪阻雪》、《高陽臺·江陰道中有懷》。
(三)愁緒的細節展示
劉熙載《藝概》云:“蔣捷詞‘洗練縝密,語多創獲’。”蔣捷的小令詞頗有趣味,著力于細節捕捉。《秋夜雨·秋夜》[7]323抒秋夜旅愁,暮年漂泊之愁。上片秋笳吹人,“聞笳生愁”,笳乃胡樂,在天涯孤旅的遺民詞人聽來,自是不堪入耳,觸景聞聲,勾起新愁舊恨。國破“愁多”使得“雙鬢如雪”,只得“輕撅寒花”,以一個傳神 “碎”的下意識動作,顯盡其遣愁無計之情狀。《又·吳江》通過“群仙難駐”、“白鷺驚飛”兩個細節,真實地描繪山河破碎、國土沉淪,抒發江山易主的絕望與傷感,盡顯詞人對前途的恐懼、命運的焦慮。春天本是充滿生機、極富生命力的,但詞人的詞作卻一反春之頌歌而作惜春曲,《解佩令·春》[7]177中,“歲歲春光,被二十四風吹老”,以春擬人,表達詞人對春天將逝的惋惜。楝花風且“慢到”,以便春天再延長一些,可謂無理而妙。《古今詞統》卷十評曰:“放逸邁俗,雨與風功過始分。”[8]16愁緒的設想奇特,落筆出人意料,如《梅花引·荊溪阻雪》[7]154上片開頭便以白鷗的問話,把荊溪阻雪“是身留,是心留”的問題巧妙提出,讓作者回答[9]390。 詞人孤舟夜泊,此心難留,下片則用“有梅花,似我愁”的詼諧口吻暫緩沉重之感。蔣捷還善于把日常事物擬人化,情趣化。此種表達甚多,如《阮郎歸·客中思馬跡山》“瓊簫”的愁緒表達婉轉生動;《又·送翠英》的“天教綰住閑愁”,是無處躲藏的“閑愁”。
鄭騫《成府談詞》認為:“《竹山詞》卻是元調,與南宋面目不同。”這是用元詞之外在抒宋調之內在的遺民情緒。筆者擬通過分析其特有的表現手法——對比、委曲、語氣,看詞人的內心感受。
(一)對比手法
面對生活情景,直面現實、冷靜描述,沒有居高臨下的姿態和旁觀者的施舍。蔣捷親歷了辛酸和困頓,因而情緒的表達顯得自然、貼切。如《又·兵后寓吳》描繪了當時的世況及戰亂帶給人民的災難。第一層以“記”點出對元兵滅宋前溫馨的家居生活的深情回憶。由回憶轉至眼前,寫“兵后”的苦況,與下文的“影廝伴、東奔西走”、“枯荷包冷飯”的顛沛流離生涯構成對比,昔日的歡欣反襯今日的悲苦[7]21。“羨寒鴉”以物比人,“羨”反襯出人不如鴉的困頓。“相看只有山如舊”感慨時光恍惚,“枯荷包冷飯”寫盡易代守節文士潦倒的困窘相,也道出一番隱衷:元軍的燒殺劫掠,田地荒涼,這日常的《牛經》也無存在的價值了。
詞作往往以今夕反差道出心中的委曲與無奈。通過以眼前切入回憶,以回憶反襯眼前,映襯詞人心中的真實情感。對事件背景的歷時性“講述”總是服務于對人物言行、風度和神韻的瞬間性“顯示”,那些含有“嘗”、“先”、“初”、“既”、“后”等表過去的時間副詞,往往三言兩語就被“過渡”到“當下”狀態。詞作一前一后,一繁一凋,更顯凄涼。 如《又·題后院畫像》[7]278,以“尚記停針聽” 的眼前切入回憶;《步蟾宮·中秋》[7]253,上片喜中秋月明,而以“去年云掩冰輪皎”起句,“喜今歲、微陰俱掃”轉寫今年中秋之景。詞人對中秋月明由喜轉嫌,喜悅翻成惆悵,“對愁影、翻嫌分曉”,造成詞情跌宕。原來是詞人自傷暮年的窮困潦倒,無酒酬佳節,皎潔的月光卻把自己的“愁影”照得太過分明,耽誤、虛度了這一番良辰美景,以“我自把,中秋誤了”自責作結。以月喻指昔日美好事物的幻影,歸罪于己的爽然自失,在自嘲生存困頓中灑脫。《女冠子·元夕》心生“問繁華誰解,再向天公借”[7]32的無望之想,詞人只能“借”助夢境去重溫那時元夜的舊繁華,沉溺在舊日的繁華夢中不愿醒來。一個“而今”從回憶中的突轉,舊時況境歷歷可見。自己追懷憑吊與鄰女唱宋世元夕詞的對比,我自傷懷,而人尤樂今,仍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之感。異族統治使歷來受人重視的元夕,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二)委曲表達
《念奴嬌·夢有奏方響而舞者》[7]300詞作如題所示,是記夢之作。遠遠傳送來的樂聲,“沖牙清絕”,清脆美妙,連用兩喻修辭來表現方響樂曲的聽覺感受。正夢到酣暢處,“一聲鸚鵡,霍地空花滅”,詞情陡然轉折,原來“五色光開”的叢花,不過是詞人心造的幻影,空花而已。為中原之正聲的“方響”,只能在美妙的夢中聽到,客館獨宿的詞人夢醒盈耳的卻是嗚咽吹奏的胡笳聲,曲折地表達詞人的故國之思。《解連環·岳園牡丹》[7]47,題詠岳園牡丹,寄托故國之思。 以國色天香的牡丹喻宋朝盛世記憶。因“長安路遠”,湖山渺茫,詞人最終只能“待攜尊、醉歌醉舞,勸花自樂”,借酒消愁。以放達寫沉痛,既是對漂泊江南、“夢境難托”牡丹的寬慰,也是對自己故國之思的排解。蔣捷詞中還有看似略顯輕松、詼諧筆觸的詞作,如《一剪梅·宿龍游朱氏樓》[7]181在借宿之地,眺望遠鄉,“朝卷簾看,暮卷簾看”,又因茫茫云水,無法望見,加重酸楚。一望無際的煙水云霧,鄉愁的無處緩解,轉而托之于夢,但料峭的春夜,客夢難安,夜不成寐,只能“歸怨于天”,遣愁無計,莫可奈何。詞作盡顯其嗔怪,無奈之感。
全宋詞輯錄蔣捷詞94首(存目詞不算入),縱觀《竹山詞》全方位,多角度地描繪了當時的世態百事,更澆筑了一位顛沛流離的遺民流浪者形象。蔣捷入元不仕,一直漂泊流離,處在社會的底層,因而其詞作反映現實的層面深廣,感情也沉痛。詞作充溢悲慨、凄冷、蕭瑟疏放的“草野孑遺”情緒,處處皆是故國之思和今夕之感,萬端愁緒的用語特點盡顯遺民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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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07.23
A
1673-1999(2012)12-0111-03
萬春香(1990-),女,重慶云陽人,西南大學(重慶400715)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先秦至隋文學。
2012-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