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漢字教學的主要問題和對策

梁 焱

對外漢字教學的主要問題和對策

梁 焱

對外漢字教學是對外漢語教學的重點和難點，本文分析了目前對外漢字教學的主要問題和教學對策，認為： （1）應該針對教學對象區別漢字教學內容。 （2）除字形教學外，漢字教學應加強漢字字音和字義的教學。 （3）應借鑒母語漢字教學的主要經驗與方法，并加大多媒體教學的力度。

對外漢字教學；問題；對策

漢字教學是對外漢語教學的重點，也是“漢語難”的主要成因。在筆者進行的調查問卷中，漢字因素以最大集中值和最小離散值(M=4.20,SD=1.14)成為漢語學習的最大難點。近年來，對外漢字教學已取得很多研究成果，獲得長足進步，但仍然比較薄弱，有很多學生甚至因為漢字難學而放棄漢語的學習。因此，分析對外漢字教學存在的問題及不足，討論相關教學對策，提高對外漢字教學效率就顯得尤為重要。

一、針對教學對象區分漢字教學內容

從教學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教學總體設計的第一步是確定教學目標。教學目標的設立有兩種角度：一種是從教育者的角度出發考慮符合國家意志的教育目標，一種是從學習者的角度出發考慮符合學習者需求的教育目標。對外漢語教學既要從國家意志出發，肩負起漢語國際推廣的歷史使命，也要考慮學習者的需求和愿望，并以此為依據來確立教學目標。由此分析，目前對外漢字教學的最大問題就是沒有作到針對不同學習者的教學目標分層設計。

首先應區別對外漢字教學和母語漢字教學，母語漢字教學針對中國公民，對外漢字教學針對外國留學生。漢字學習對國外留學生來說并非必不可少，不同群體的學習者對漢字學習的需求也不一樣。應仔細討論學習者的不同需求，細化教學對象，開發區別性課程體系、教學模式和評估標準。

目前來我國學習漢語的留學生主要分為兩類：一類是商人群體，一類是攻讀學位的學生。商人群體的學習目的是從事商貿活動，以掌握日常口語為主要目標，不太需要使用漢字。第二類群體的學習目的是找工作或接受教育，需要嫻熟掌握漢語讀寫技能。針對兩類群體的不同需求，對第一類學生應采取“語文分開、先語后文”的教學策略，節約學生的學習時間和認知資源。對第二類學生要求全面掌握漢語認讀和書寫技能，但是在漢語學習的初期階段，書寫要求過高會導致占用時間過多，使學習者壓力過大，自信心和積極性受挫等不良后果，應采取“認讀優先，書寫隨后”的教學策略。但即使是面對這一類學習者，我們也需要考慮，學習者真的需要掌握漢字手寫技能嗎？在電腦高度普及的今天，對外漢字教學應以認讀為主，并用電腦打字技能代替漢字手寫技能。

區分不同學習者，采取不同的教學內容和教學方法，可以節約教學資源和學習資源，增強學習者漢語學習的信心，提高漢語學習的效率，對于對外漢語教學具有重要意義。

二、加強漢字字音和字義的教學

目前的對外漢字教學以部件教學法為代表，重視漢字書寫特征，卻忽視了漢字字音和字義的教學。漢字是字形、字音和字義的統一體，漢字形、音、義的結合具有系統性。其字形的系統性，主要體現為漢字字形具有筆畫、部件和整字三層單位，按形體結構系統（左右、上下、包圍）結構漢字；漢字字音的系統性，主要體現在表音偏旁與其音系字族字的讀音聯系上，即具有同一表音偏旁的漢字，字音都與表音偏旁相似或相同；漢字字義的系統性，主要體現在表義偏旁與其義系字族字意義的聯系上。對外漢字教學應該從字形、字音與字義的結合講授漢字，不僅要進行字形教學，要求學生正確書寫漢字，還應該進行字音教學和字義教學。

此外，“字本位”從漢語本體出發，認為漢字不僅是漢語的書寫系統，而且還是漢語詞匯和語法的基本單位。從漢字語素的角度去講授漢語的詞法和句法，很多疑難問題就會迎刃而解。例如，離合詞一向是留學生漢語學習的難點，如果僅從詞的角度去理解就沒有辦法搞清楚什么是離合詞。而從漢字（語素）的角度去分析離合詞的構成方法，明確離合詞內部語素間的動賓結構關系，就能幫助留學生辨別及掌握離合詞的主要用法。而且，漢字（語素）的教學對學生詞匯量的擴大和近義詞的辨析起到很大作用。因此，漢字教學必須重視漢字的音義特點，通過漢字(語素)的學習促進留學生對漢語詞法和句法的掌握。

來華留學生多為成人學習者，邏輯思維能力較強，應從漢字的形音義系統性特點出發，系統講授漢字的理據性及造字法，提高其“漢字觀念”和“漢字意識”。這種做法強調認知作用和學習者的自我建構，符合成人學習者的特點。結合前文提出的“語文分步走”的漢字教學策略，在初期不要求學生書寫漢字，但要求學生分析見到的漢字，分析漢字字形、字音和字義，特別注意分析漢字音旁和形旁在提示字音和字義方面的作用。了解漢字的造字方法，特別是象形、會意和形聲造字法，使漢語學習者在漢語學習中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自覺循著漢字自身的系統性學習漢字，觸類旁通，事半功倍，從而擺脫簡單機械模仿的漢字學習方法。

但同時也必須明確漢字知識的講解只是漢字教學的一個方面。漢字除書寫功能外，還肩負著讀寫層面的漢語交際功能，漢字教學的最終目的是幫助留學生獲得漢語讀寫技能，即漢字交際能力。從教育心理學來看，漢字知識屬于陳述性知識，而漢字所涉及的讀寫技能屬于程序性知識，陳述性知識不能直接形成語言交際能力。所以漢字知識從根本上不是語言學習的主要內容，在借助漢字知識入門后，漢字學習、特別是漢字音義的學習還應該遵循語言學習的基本規律，通過大量的語言接觸和使用來獲得。

三、借鑒漢字母語教學方法

如前文所述，學習漢字從根本上說就是要獲得和漢字有關的語言交際功能，屬程序性知識，而程序性知識主要靠使用和練習獲得。必須設計大量的練習，采取多種形式的教學方法。面向中小學生的母語漢字教學采取了抄寫、默寫、拼音助讀、卡片教學、集中識字、偏旁組字、組詞擴詞、誦讀課文、閱讀文章、造句寫作等多種教學方法，取得了顯著的成績。相對于母語漢字教學，對外漢字教學的教學方法過于單一，在字形教學上主要采用抄寫默寫法，在字音和字義上主要采取隨文識字法，對外漢字教學應借鑒母語漢字教學的豐富經驗，提高教學效率。

筆者認為，漢字母語教學成功的經驗主要有兩點:一是母語者面對的漢語和漢字環境提供了大量的漢字輸入，漢字的出現頻率和復現率高。對外漢語教學界相關研究也表明，漢字的出現頻率和復現率與漢字認知有顯著正相關，當漢字復現率達到24次左右時，外國留學生對漢字音義識記的正確率為69%。在目前的對外漢字教學中，漢字的復現率還遠遠不夠，但其實來華留學生也有著類似母語學習者的漢語環境和接觸漢字的機會，這就要求對外漢語教師減少留學生的漢字畏難情緒，調動學生使用漢字的興趣，并在教材編寫和課堂教學中提高漢字的復現頻率。第二是在母語漢字教學中，大多數漢字的識記是通過有意義的學習獲得的，靠真實的語言交際任務習得的。而對外漢字教學中留學生對漢字形音義的識記和理解主要是靠機械性記憶完成。對外漢字教學應重視閱讀在漢字教學中的作用，設計使用漢字的語言交際任務，使漢語學習者通過語言交際活動學習或習得漢字。

此外，還要加強多媒體漢字教學，研制多媒體漢字教學和課后輔導課件。多媒體技術使言語形式（解說、文本）和非言語形式（圖片、視頻影像、動畫和環境聲音等）的信息結合在一起，彌補了傳統教材的不足，為學生提供了多渠道刺激。認知心理學的通道原則顯示，語言信息用聽覺通道呈現比用視覺通道呈現的效果好，多媒體教學可以方便地在呈現漢字的同時呈現漢字的語音信息，符合語言學習規律。此外，多媒體技術容聲音、動畫、文字于一體，使傳統教材的書面言語信息變得立體化，增強了語言教學的直觀性、生動性和趣味性，可以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活躍課堂學習氣氛，使枯燥的漢字教學變得輕松活潑起來。

在漢語國際推廣的新形勢下，漢語教學已在世界各國廣泛開展?！皾h字”已成為了漢語難的主要因素，突破這一瓶頸將極大地促進漢語國際推廣的深度和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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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賀春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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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531（2012）02-0117-02

梁焱/新疆大學國際文化交流學院講師（新疆烏魯木齊830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