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和團時期的清軍*

賈熟村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100006)

義和團時期的清軍*

賈熟村

(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北京100006)

在當時，同情義和團的清軍，只有裕祿、李秉衡等人。其他奉命鎮壓的，都與義和團結下了深仇大恨，殘殺義和團數千人。贊成對外宣戰的只有裕祿、李秉衡、董福祥，不贊成的則有李鴻章、榮祿、宋慶、袁世凱等。宣戰之后，宋慶、聶士成等與列強激戰之后歸于失敗。只有袁世凱未受損失。清軍共計十萬余人，燒殺淫掠，民怨沸騰，歸于失敗。歷史的教訓，值得深思和汲取!

義和團時期;清軍;義和團;八國聯軍;袁世凱

一、與義和團時期清軍有關的人物

與義和團時期清軍有關的人物很多，僅擇其重要者簡介如下:李鴻章(1823—1901)，字少荃，安徽合肥人。道光進士。歷任編修、江蘇巡撫、兩江總督、湖廣總督、直隸總督，為淮軍領袖。［1］(P322)榮祿(1836—1903)，字仲華，瓜爾佳氏，滿洲正白旗人。出身蔭生，歷任主事、侍郎、內務府大臣、工部尚書、西安將軍、兵部尚書、總理各國事務大臣、直隸總督、軍機大臣、管理兵部、節制北洋海陸各軍。［1］(P495)剛毅(1837—1900)，字子良，滿洲鑲藍旗人。出身筆帖式。歷任刑部郎中、廣東惠潮嘉道、江西按察使、云南布政使、山西巡撫、軍機大臣，反對戊戌變法，主張利用義和團，與列強宣戰。［1］(P209)裕祿(約 1844—1900)，字壽山，喜塔臘氏，滿洲正白旗人。出身監生。歷任直隸熱河兵備道、安徽布政使、安徽巡撫、湖廣總督、盛京將軍、軍機大臣、直隸總督。有權指揮直隸境內之軍隊。［1］(P692)羅榮光(1834—1900)，字耀庭，湖南乾州人。咸豐初由武童投入湘軍，同治元年，又加入海軍，與太平軍作戰，升總兵，與捻軍作戰，升記名提督。后任天津大沽協副將。又歷任天津鎮總兵，新疆喀什噶爾提督。［1］(P451)宋慶(1820—1902)，字祝三，山東蓬萊人，出身貧寒，投袁甲三臨淮軍，歷任南陽鎮總兵、四川提督，所部稱“毅軍”。［1］(P361)馬玉崑(1837—1908)，字景山，安徽蒙城人，出身練首。歷任都司、副將、太原鎮總兵、浙江提督，為宋慶副座。［2］(P330)聶士成(約 1840—1900)，字功亭，安徽合肥人。初入袁甲三臨淮軍，后入淮軍。歷任把總、副將、太原鎮總兵、直隸提督。［2］(P237)董福祥(1840—1908)，字星五，甘肅固原(今屬寧夏)人。曾參加回民起義。后降清軍，鎮壓回民起義。歷任阿克蘇鎮總兵、喀什噶爾提督、甘肅提督。所部稱甘軍。［1］(P674)袁世凱(1859—1916)，字慰亭，河南項城人，歷任浙江溫處道、直隸按察使、山東巡撫，所部稱“新建陸軍”。［1］(P572)李秉衡 (1830—1900)，字鑒堂，奉天海城(今屬遼寧)人。捐納縣丞，后歷任冀州知州、永平知府、浙江按察使、廣西按察使、山東巡撫。［1］(P316)夏辛酉(? —1908)，山東鄆城人。曾隨僧格林沁鎮壓捻軍，隨左宗堂鎮壓回民起義。甲午戰爭中，多次與侵華日軍作戰。曾任登州鎮總兵。［1］(P563)楊慕時，字劭農，江蘇宿遷人。曾任武衛前軍左路統領。［3］(第4冊，P333)

二、義和團時期清軍的主要活動

光緒二十一年十二月，直隸總督王文韶奏稱:提督聶士成部淮軍三十營聘教員，改用西法訓練。二十二年五月，山東單縣大刀會毀教民房屋，焚洋字。清廷命江南、山東督撫速即剿除。［4］二十三年十二月，德國教士二人在山東曹州府巨野縣為大刀會所殺。清廷命山東巡撫李秉衡根究起釁情形，務將兇手拿獲懲辦。德軍占領膠州灣。十一月，清廷命章高元自膠州移防煙臺。德軍占領膠州城、即墨城。李秉衡以曹州教案被解任。俄軍艦駛入旅順。

二十四年二月，清政府被迫與德國訂立《膠州灣租借條約》，允德國修筑膠濟鐵路，開采鐵路兩旁三十里內礦產。三月，又被迫與俄國訂立《旅順大連租借條約》，允建南滿鐵路。四月，清廷以直魯交界有私立“義民會”，欲與洋教為難，命有關督撫預防嚴查。下詔更新國是，變法自強。五月，董福祥部毀保定法國教堂，拘毆教士。清廷命榮祿趕緊處理。八月，慈禧太后重新臨朝訓政，幽光緒帝于南海，變法失敗。九月，董福祥部在盧溝橋毆傷英國工程師及使館人員。十月，榮祿奏準，分聶士成、董福祥、宋慶、袁世凱所部為武衛前、后、左、右四軍，分駐蘆臺、薊州、山海關、小站。另募中軍萬人，駐南苑。以原有淮軍一萬二千余人防海口，以練軍一萬九千余人分隸各鎮，專守地方。綠營二萬八千五百余人，應否再裁，由直隸總督裕祿籌劃。

二十五年正月，裕祿奏稱，直隸軍隊經過整編，現有淮軍二十營，練軍三十三營，每營五百人。二月，清廷以毓賢為山東巡撫。德國工程師三人在山東沂州日照縣被毆。德軍侵占沂州，驅逐蘭山縣居民，焚燒房舍、柴草。清廷命夏辛酉馳赴布置因應。三月，又命袁世凱等軍前往山東。德軍侵占日照。八月，山東平原義和團朱紅燈搶劫教民。九月，擊敗清軍，又被清軍擊散。十一月，美國公使要求撤換支持義和團的山東巡撫毓賢，清廷命毓賢來京，以袁世凱署山東巡撫。十二月，命江西按察使陳澤霖募勇十營駐江北操練，為武衛先鋒右軍。

二十六年正月，派馬玉崑為武衛左軍會辦。命廣東陸路提督張春發募勇十營，駐扎江北，為武衛先鋒左軍。命直隸、山東督撫，嚴行禁止義和團。三月，裕祿派提督梅東益等稽查義和團。給事中胡孚辰奏稱:梅東益在景州、任邱、新城進剿，玉石俱焚，每處殘殺不下數十人，戕害無辜，莫此為甚。請將梅東益嚴行查辦。［5］(上冊，P83)

四月，天主教主教樊國樑致函總理衙門，稱清苑、淶水、定興等地焚教民房屋，殺教民甚多。總理衙門請裕祿查辦。［5］(上冊，P89)裕祿派練軍分統楊福同帶兵前往查辦，拿獲拳民二十余名，再往勸導，為拳眾剌死。裕祿奏稱該匪膽敢恃眾戕官，法所難容。［5］(上冊，P101)義和團毀琉璃河、長辛店鐵路。

五月，總理衙門電裕祿:長辛店一帶鐵路被毀，請派兵防護。裕祿復電:商令聶士成派兵。［5］(上冊，P103)聶士成派統領邢長春率馬隊駐保定，楊慕時率步隊駐高碑店。邢長春、楊慕時又各分兵駐定興。商民皆被擾。步兵入城索妓，闖入民宅，眾人捆送知縣羅順循，眾兵持械哄縣衙，羅順循出曰:“爾等不守營規，當治以法，果真造反，先殺我。”眾始退。羅順循請營官棍責被捆之兵了事。白溝拳民燒鐵路橋，馬隊西退避之，而復響排槍，拳眾追逐數十里，互相戰斗。次日，馬隊復仇，燒白溝房屋，濫殺數十人。［3］(第1冊，P453)拳眾進攻高碑店，楊慕時斃拳眾百余人，乘勝追擊，又殺傷無數。［3］(第4冊，P347)

聶士成親自率部至落垡，招撫拳眾，不聽，乃炮毀五村，拳眾死亡六百余名。［3］(第1冊，P126)清廷派軍機大臣剛毅至涿州一帶宣撫拳勇，拳勇請撤退聶士成所部，剛毅同意。使統領孫萬林諭楊慕時撤退，楊曰:“軍中只知將軍令，無子詔尚不知，況宰相乎?”剛毅大怒，急電裕祿、聶士成，令楊回天津，即殺之軍前。又密電裕祿，圖聶士成。［3］(第4冊，P331)聶士成調楊慕時等回天津，沿途受拳眾層層攔截，使楊等人不得食，馬不得飲，幾乎被擒，槍殺拳眾二三千人。［3］(第4冊，P351)聶士成部鎮壓義和團，拳眾因其以西法練兵遂稱他為聶“鬼子”。認為他受洋人重賂。在天津，見聶軍弁勇即擒殺，亦有房屋被焚，全家被害者。弁勇請與義和團開戰，聶止之。于是，嘩變者五營，亦效團沿途搶奪矣。［3］(第2冊，P144)

清廷以畿輔一帶拳匪焚殺之案層見疊出，命宋慶、馬玉崑帶隊實力剿捕。

御史鄭炳麟奏參貴州提督梅東益縱容營官范天貴等在景州輪奸新婦，刀傷僧人，槍斃無辜，槍掠財物，瓜分其利，冒功列保。［5］(上冊，P134)

裕祿奏稱:俄、英、德、法、意、奧、日聯軍猛攻大沽炮臺，天津鎮總兵羅榮光等鏖戰六時之久，擊壞敵船六只，因彈藥庫被毀，力不能支，營臺被陷。紫竹林租界，亦連日鏖戰。聶士成部在北倉與聯軍接仗，［5］(上冊，P164)苦戰四小時。又戰于西沽武庫。

清廷命董福祥部及義和團圍攻北京使館，與列強宣戰。

六月初一日，俄軍攻占天津東門外北洋機器局。貴州提督梅東益在滄州為義和團所困，謂其曾保護洋人出境，指為在教，索銀百萬，槍若干支，更索梅東盆之頭。梅東益不可耐，乃開戰，斃團民一千七百余名，余眾四散。［3］(第2冊，P149)

初三日，提督馬玉崑到天津。初八日，祫祿奏稱:馬玉崑部奪回火車站，聶士成部壓回鬧口。議由馬玉崑、聶士成合張德成、曹福田兩團分路進攻天津租界。［5］(上冊，P229)初九日，御史鄭炳麟奏稱:聶士成驕悍恣縱，包打義和拳，玉石不分，燒東搶掠，眾怨沸騰，人心共憤。有多營潰變。［5］(上冊，P245)山東巡撫袁世凱派登州鎮總兵夏辛酉率部援天津。初十日，聶士成與馬玉崑進攻天津租界。十三日，清廷將聶士成革職留任，如再誤戎機，定將按軍法從事，決不寬恕。［5］(上冊，P265)十四日，裕祿奏稱:十三日，洋兵大股來襲八里臺，聶士成身受多傷陣亡。該部三十二營，請歸馬玉崑調遣。［5］(上冊，P275)這一天，北洋軍務幫只宋慶到達天津。有一天，團眾至總督衙門索餉銀十萬兩，裕祿欲應之，則若無款，欲不應，則懼觸其怒，正彷徨無計，適宋慶至，聞此事謂裕曰:請應之，只言餉銀已知數交宋慶，請其至宋營來領可也。翌日，團眾至宋營領銀。宋曰:國家所以以餉銀養爾等者，以爾等能擊敗洋兵也。今洋兵在城外，可往擊之，吾令官兵為接應，否則，餉銀在此，不能領也。團眾洶洶，宋營勒兵為備，遂起捕殺，擊斃無數。［3］(第1冊，P242)十五日，清廷諭稱:聶士成多年講求洋操，竟不堪一試，殊堪痛恨。今為國捐軀，尚非退葸，照提督陣亡例賜恤。［5］(上冊，P232)十六日，裕祿、宋慶奏稱:武衛左軍右路統領，記名總兵郭大川率部進攻，中炮陣亡。馬玉崑總統武衛左軍，兼統武衛前軍，請準予調用已革副將馬金敘，游擊范天貴。［5］(上冊，P290)十七日，團眾搶天津總兵衙門、直隸總督衙門，裕祿避入宋慶營盤。宋慶大怒，派兵緝拿，殺二百余名。［3］(第2冊，P156)十八日，聯軍占領天津，大肆搶掠，裕祿、宋慶，馬玉崑退北倉。二十四日，裕祿、宋慶奏稱:新授喀什噶爾提督，天津鎮總兵羅榮光，于十五日增患痰癥出缺。［5］(上冊，P350)戚其章說羅榮光見反攻無望，便吞金自殺，時年 67 歲。［6］(P193)二十六日，巡閱長江大臣李秉衡到京，覲見慈禧太后，力主對列強作戰。李秉衡由江南赴京途中，曾令陳澤霖部攻打景州朱家河教堂，克之，殺法教士二人，教民千余，自傷百余人。又命張春發部攻黑風口教堂，未克，自傷營官一人，兵弁二百余。［7］(P1042)二十七日，清廷命夏辛酉一軍由滄州改道北上，歸宋慶調遣［5］(上冊，P362)。二十八日，裕祿、宋慶奏稱:宋慶到津后，聯絡各軍，分路進剿，晝夜不停。將團首張德成、曹福田加意撫循，約其相助，該團野性難馴，日以仇教為名，四出搶掠。教匪亦效其裝束，混跡城鄉，暗埋地雷。大軍奮勇直前，忽四處地雷轟發，數十里內木石橫飛，天地變色，義和團已不知去向。各軍所損精銳太多，暫退北倉。［5］(上冊，P366)

七月初一日，清廷命李秉衡幫辦武衛軍事務，張春發、陳澤霖、萬本華、夏辛酉諸軍均歸節制。初九日，裕祿、宋慶奏稱:總統武衛前、左兩軍、浙江提督馬玉崑親督將士開挖濠溝，引水灌注，彌望數十里，阻洋兵分竄。楊柳青一帶，亦經直隸提督呂本元挖溝筑壘。尚堪扼守。又奏稱:寶坻縣教民于大口屯堅壁扼守，宋慶調兵三營，開炮攻擊，斃教民二三百人，具呈乞撫，共一萬余人，解散歸家。俟李秉衡、董福祥等隊前來，相機進取［5］(上冊，P429)。十三日，宋慶、馬玉崑奏稱:在北倉竭力支持二十余日，援軍不至。洋兵乘黑夜繞越葦塘，抄我后路，槍彈如雨，相持六時，斃敵萬人，呂本元部敗退，敵占北倉。敵又攻楊村，相持半日，斃敵千余，我軍傷亡三千余，槍子用盡，退蔡村。裕祿于十二日以手槍自盡。［5］(上冊，P452)在這一天，聯軍攻占蔡村。十五日，聯軍占河西務，李秉衡、張春發、夏辛酉等敗退碼頭。十六日，聯軍進占碼頭，李秉衡軍潰退張家灣。十七日，李秉衡在張家灣自殺。清廷命宋慶照會各國前敵統兵大員，商議停戰。十八日，聯軍占領通州。清廷寄諭李秉衡、宋慶、董福祥，稱他們忠勤位望，比美一時，朝廷倚畀之隆，亦不分高下，軍機危迫，匡濟時艱，惟三人是賴。接著，又命宋慶迅即來京，商辦城守事宜。［5］(上冊，P474)二十日，聯軍入北京，大掠。二十一日，慈禧太后等離京西逃。榮祿、董福祥退良鄉。二十三日，馬玉崑隨慈禧太后等抵懷來。潰兵到處擄掠騾馬，來春農民無法耕種，知縣吳永請馬玉崑禁止，一二日間，盤獲騾馬八十余匹，就地正法潰兵十數人，馬玉崑選留好馬四匹，余悉送至縣署。［3］(第3冊，P408)二十六日，榮祿、宋慶等到保定。二十七日，清廷命孫萬林、萬本華、奇克伸布三軍，均歸馬玉崑節制，調赴后路，扼要分扎，毋庸隨扈。倘有騷擾情事，即著馬玉崑據實嚴查，從重治罪。

八月初三日，清廷命榮祿在保定收集各軍，力固省防，并嚴防由直入晉要口。初四日，慈禧太后等抵山西陽高，董福祥馬隊趕至。十二日，命提督程文炳統軍駐潼關。十三日，賜恤李秉衡，予謚忠節。十七日，慈禧太后等抵太原。

閏八月，俄軍陷奉遼陽，沈陽等地。慈禧太后等離太原赴西安。命董福祥部隨扈，宋慶、馬玉菎部留守山西。九月，抵西安。各國公使一致通牒，要求懲治李秉衡、董福祥等。榮祿抵西安。十月，清廷將甘肅提督董福祥革職留任，命帶所部回甘。宋慶奏衰病加劇，請假調理。清廷賞假三個月，命在營調理。遇有營務緊要事件，著馬玉崑秉承宋慶辦理。［5］(下冊，P830)十一月，清廷將李秉衡恤典撤銷。命奕劻、李鴻章將與列強之和約大綱畫押。十二月，清廷命宋慶酌撥若干營帶往河南，以資防守。［5］(下冊，P935)

二十七年二月，宋慶率馬、步九營開往河南駐防。［5］(下冊，P1018)三月，山西巡撫岑春煊電軍機處:馬玉崑部駐晉尚有二十余營，半系潰勇，專以剽掠為能，馬軍騷擾地方之事，固為共聞共見，馬玉崑亦不欲去，請飭催該軍迅速離晉。［5］(下冊，P1045)馬玉崑部于是在四月間開往直隸。［5］(下冊P1141)七月，直隸總督裕祿雖然已故，仍以保護教士、教民不力受到懲處。奕劻、李鴻章與列強代表簽訂《辛丑條約》。八月，慈禧太后等離西安返京。九月，李鴻章病故。由袁世凱署理直隸總督。十一月，慈禧太后等回到北京。二十八年正月，武衛左軍總統、四川提督宋慶卒。終年八十三歲。晉封三等男爵，予謚“忠勤”。照尚書例賜恤，入祀賢良祠。所部由直隸提督馬玉崑接統。

三、結束語

通過以上的論述，可以看出清軍活動有以下幾個特點:第一，在對待義和團方面，只有裕祿、李秉衡、董福祥、張春發、陳澤霖幾個人持同情態度。其他人奉清廷命令鎮壓義和團，均與義和團結下了深仇大恨。第二，在對列強宣戰方面，除裕祿、李秉衡、董福祥之外，清軍領導人李鴻章、榮祿、宋慶、馬玉崑、袁世凱等，都是不贊成的。在宣戰之后，宋慶、馬玉崑、聶士成等也曾奉命與八國聯軍進行過幾次激烈的戰斗，但是，由于援兵不至，子彈缺乏，將帥不習，均以失敗而告終。清軍損失也應在一萬人以上。只有山東巡撫袁世凱通過外交途徑，阻止聯軍進入山東省境，所部新建陸軍未與聯軍作戰，未受任何損失。第三，戰斗力不強，八國聯軍，除日本、俄國不計外，有英軍五千五百人，法軍五千人，德軍七千五百人，美軍一千七百五十人，意大利軍二千五百人，奧地利軍二百五十人，總計二萬二千五百人。［3］(第2冊，P528)清軍有榮祿武衛中軍二十營，董福祥武衛后軍二十營，聶士兵武衛前軍二十五營，宋慶武衛左軍二十五營，馬玉菎新左軍二十營，余虎思新募虎軍十營，火器健銳共二十二營，虎神營二萬人，神機營一萬八千人，李安堂直隸練軍左翼五營，董履高直隸練軍右翼五營，何永盛保定練軍五營，張春發武衛先鋒左翼十營，陳澤霖武衛先鋒右翼十營，總兵陳鳳樓淮南軍七營，巡撫鹿傳霖江南軍六營，總兵夏辛酉嵩武軍六營，布政使升允河南陜西軍八營，布政使岑春煊甘肅軍六營，總兵蔣尚鈞河南五營，總兵萬本華晉威新軍四營，總計十余萬，屢戰屢敗。［3］(第2冊，P507)董福祥部甘軍與義和團合攻月余，剛毅新臨督戰，董部死亡統領四名，士卒過千，用炮彈三千五百包，槍彈八百萬顆，義和團拳勇尸骸塞道，卒未能克。［3］(第2冊，P491)第四，軍紀不嚴，燒殺淫掠，無惡不作，受到老百姓及地方官的痛恨。直隸定興數村民眾請知縣羅順循稟請將聶士成部隊撤去，否則即與聶部開仗，羅即向直隸布政使遞稟，請求將聶部撤去。［3］(第1冊，P454)歷史的教訓，值得深思，認真汲取!

［1］陳旭麓.中國近代史詞典［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2.

［2］馬昌華.淮系人物列傳［M］.合肥:黃山書社，1995.

［3］中國史學會.義和團［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

［4］郭廷以.近代中國史事日志［M］.北京:中華書局，1987.

［5］故宮博物院明清檔案部.義和團檔案史料［M］.北京:中華書局，1959.

［6］黎仁凱.義和團運動華北社會直隸總督［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1997.

［7］顧廷龍.李鴻章全集(三)電稿三［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The Army of Qing Dynasty in Boxer Period

JIA Shu－chun
(The Institute of Modern History at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Beijing 100006，China)

At that time，there were only Yu Lu and Li Zhongheng in the army of Qing dynasty who synpathized with Boxer.Others who were ordered to suppress，all had a profound hatred of Boxer，and killed a few thousand people of Boxer.There were only Yu Lu ，Li Zhongheng and Dong Fuxiang in the army of Qing dynasty who agreed to declare war，there were Li Hongzhang，Ru Lu，Song Qing and Yuan Shikai in the army of Qing dynasty who disagreed to declare war.After the declaring of the war，Song Qing and Nie Shicheng failed in the war through the fierce fighting with great powers.Only Yuan Shikai did not suffer any loss.The eight united armies sum to 28 thousand，the army of Qing dynasty in all 10 thousand，they were burning，killing and pillaging，seething iscountent among the masses，and failed in the war.The historic lessons were worthing deeply thinking and learning from.

Boxer period;the army of Qing dynasty;Boxer;the eight united armies;Yuan Shikai

K 256.7

A

1673－2103(2012)03－0043－04

2012－05－13

賈熟村( 1930 － ) ，男，河南偃師人，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研究方向: 中國近代史。

(責任編輯:李瑞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