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
考慮到封閉式問卷中的選項可能給學生提供某些暗示性的信息,問卷采用了開放式問卷的形式,旨在獲取學生們最真實的想法,得到最準確的數據。比如想了解到學生對自己學習效果的看法,如果用封閉式問卷:
1.你認為你的學習效果如何?(A好 B不好 C一般 D不清楚)
2.為什么?(A方法不對;B努力不夠;C氛圍缺乏;D單詞量少;E其它)
對于問題2,學生很可能會A,B,C,D全選,而在 “E其它”欄里什么也不寫,因為A-D選項可能已經固定了學生思維,讓學生無法切合自身實際做出準確判斷,這就違背了這次問卷的初衷。采用開放式問卷,讓學生自己總結歸納,這樣才可能了解到學生平時是否認真思考問題,核心問題是什么。問卷包括5個問題:(1)想不想學好英語?(2)愿不愿意在英語學習上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3)英語學習效果如何?問題出在哪里?(4)目前最迫切,最想學會什么?聽力?口語?閱讀?寫作?(5)學英語的直接目的是什么?
題(1)是為了了解學生對是否有一個學好英語的夢想,因為以前曾遇到過這樣一位學生,他拒絕學英語,因為他認為“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這足夠我學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學英語”。 題(2)是了解學生對英語學習長期性的認識,因為英語學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長期堅持,才會有成效。題(3)意在促使學生認真思考自己的英語學習效果并分析個中原因。非英語專業的學生畢竟與英語專業的學生不同,首先他們的學習目的一定是不一樣的,所以自然側重點必不能相同。題(4)是了解學生對英語學習重點的理解,從而在教學過程中對其進行有針對性的引導。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題(5)是把握學生的英語學習動機,為英語教學改革尋求合適的出發點。
針對上述第一個問題:“想不想學好英語?”。所有同學都表示想把英語學好。這說明他們都意識到了英語學習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都迫切地想把英語學好。在教學過程中,應該充分有效地利用同學們的這種心理,有意識地強化這種夢想,對有進步的學生適時的進行鼓勵,從而促使其堅持學習,持之以恒,真正掌握英語技能。
如表1所示,雖然已經預知到英語學習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花費同學們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還是有超過2/3(70.53%)的同學表示愿意在英語學習上花功夫。這足以說明大家想學好英語的愿望是多么強烈。實際上同學們都是很刻苦的,也愿意花時間學。如果學生學習方法有效,教師的引導有方,那么學生的英語水平提高應該不是一個夢。
此外,其他將近1/3的同學表示不愿意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在英語學習上,因為還有其它專業課要學。還有一小部分同學對此問題比較迷惘,他們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否愿意。這部分學生人數雖少,卻也是理工科學生面臨的普遍問題,一方面要學習專業課,同時還要學英語。如何協調英語學習與專業課學習之間的時間沖突問題,是每個學生和每位教師都必須思考的問題。
雖然絕大多數同學都表示愿意努力地學習英語,但從題(3)回答可以看出,同學們對自己的英語學習效果不太滿意。如表2所示,68.6%同學認為自己的學習效果不好,17.39%的同學認為自己的學習效果一般,僅僅4.83%的同學坦稱自己的學習效果好,還有9.18%的同學對此問題不確定。根據筆者經驗,此類學生應該是覺得自己比一般學生強,但英語水平卻又沒有達到自己的期望值。這樣,去掉4.83%的對自己的學習效果持肯定態度的同學之外,有超過95%的同學對自己的學習效果不太滿意。
學習效果不令人滿意的原因,從表3可看出,24.15%的同學認為詞匯是自己學習路上的最大障礙,因為詞匯量少,單詞記不住,所以學習效果不好。由此可見,詞匯問題仍然是目前我們中國大學生的一大難題,尤其對于大學生來講,他們已經過了自然習得第二語言的階段,要想把英語學好,首先需要攻克詞匯,正如 Duncan所說,without words,you have nothing to work with.[1]如果詞匯量不夠,那么我們聽說讀寫譯技能是無法提高的。更重要的是,詞匯量的欠缺,使我們對英語學習望而生畏,大大地挫傷了同學們對英語學習的興趣和信息,這是很致命的。因此教師在教學過程中,必須加強對詞匯學習技能的掌握,并且努力地做到學以致用,這樣的記憶才能保持得更長久。
此外,27.05%的同學認為是自己努力不夠,自制力差,沒有堅持下去等。真的是這樣嗎?結合同學們對第(2)題得回答,可以得出如下假設:如果學生的每一次學習都能感覺到成效,那么他們一定會努力學習并堅持下去。之所以沒有堅持,筆者認為一方面是學習目標制定的問題,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學習方法問題。優秀的學生通常都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學習方法(Smarts requires a different strategy.)。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次問卷調查過程中,僅7.73%的同學認為可能是自己的學習方法出了問題,其它近92.27%的同學卻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的英語學習方法。而有效的學習方法恰恰是每個學習者都必須考慮和重視的方面。
同學們提到的其它問題有興趣和動力問題,細節問題,英語基礎問題,缺乏英語學習氣氛,以及英語本身難學等原因。這些問題的人數雖少,但也不容忽視。我們教學過程中如何照顧基礎差的學生,如何充分利用課堂和課外時間,如何創造有利的英語學習環境等問題都需要大家深思。

表1 是否愿意花時間學英語

表2 英語學習效果自我評價

表3 英語學習效果不佳的原因分析
關于學習重點,表4顯示:學生認為首當其沖的應該是口語和聽力,其次是閱讀和寫作。這說明“培養學生的英語綜合應用能力,特別是聽說能力”的觀點深入人心,而大學生的聽說能力也確實有顯著提高。”[2]但是,正如王守仁指出:“把聽和說放在英語教學的重要位置,并不意味著削弱其他技能的訓練。其實,加強聽說是在‘培養學生的英語綜合應用能力’前提下提出來的。就聽說讀寫譯技能而言,不能忽視閱讀,因為閱讀是聽、說、寫、譯的前提和基礎,是語言知識和文化信息輸入的主渠道,無論是在校學習還是畢業后在工作崗位上,大部分人接觸英語最方便、最快捷的方式依然是閱讀。”[3]反映出目前大學生有重聽說,輕讀寫的傾向。此外,我國英語界的前輩們也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諄諄告誡英語學習者閱讀和寫作對英語學習的重要性。秦秀白指出,“聽、說、讀、寫是一個整體,當然都重要。可是在中國學英文,我覺得還是要在‘讀’、‘寫’上狠下功夫,才能打下比較堅實的語言功底。”“閱讀作為語言知識和文化信息輸入的主渠道,是搞好聽說的前提和基礎。”[4]李觀儀依據自身學習經歷總結出:“有了一定的詞匯和閱讀基礎,在有利的語言環境中去學聽說并非難事。”[5]如果說聽說是花和葉,讀寫就是根,根部要茁壯成長需要花和葉的刺激,但如果沒有讀寫這一根,這個基礎,是無法長出茂盛的枝葉,開出似錦的花朵的。要想把英語學好,聽說訓練是必要也是必須的,但千萬不能忽略對讀寫基礎的掌握。在教學過程中,大學英語教師要善于利用學生急于想表達的愿望,激發其對英語基礎知識的掌握。純粹的交際教學法肯定是不夠的,我們必須設法使交際法與傳統的英語教學法結合起來。

表4 學生對英語學習重點的認識
表5所示,考試這個指揮棒仍然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近1/3(28.02%)的學生坦稱學習就是為了考試,如過四六級,考研,修學分等。此外,還有12.56%的同學是為了以后找到好工作,11.11%是為了與外國人交流,8.21%是為了掌握一技之長,6.28%是為了更好地學習專業知識,6.76%是為了擴展視野,了解文化,4.35%是出于興趣,2.9%是為了出國需要,還有1位同學是為了看懂外國電影,這些都算是動機比較明確的同學。此外還有近20%的同學的英語學習動機比較模糊,如提升個人能力,生存需要,與世界接軌,感覺英語有用,或者覺得會說英語很酷。這也說明,動機不明確或者動機不純導致學生英語學習急功近利,事倍功半。

表5 英語學習動機調查
英語教學是有希望的,學生英語學習是有前途的,因為他們都很刻苦,都抱有掌握英語的愿望,也愿意為夢想奮斗、拼搏。但他們的學習效果不好,不能讓自己滿意,總認為是自己不夠努力,詞匯量太少,卻很反思學習方法問題。在交際教學法的影響下出現重聽說,輕讀寫的傾向,產生聽說能力高于讀寫能力的錯覺。他們的學習目的更多是為了應付四/六級考試,考研,修學分等,對英語學習的意義認識非常膚淺。
鑒于此,廣大的英語教師應該同樣對學生的英語學習懷有信心,在教學的過程中注重學習方法的引導,依據學生實際,制定具體的教學重點,并且有針對性地指導學生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教學目標,并把目標分成一個個可以實現的小目標,讓學生的每一次努力都能看到成效,從而增強其學習的自信和成就感。此外,在鍛煉聽說得同時,加強學生對讀寫基礎的掌握,引導其全面發展。更重要的是要引導學生端正英語學習態度,努力說服他們不能把英語當作一個學科 (Do not look at English as just another subject.),要把它當作你身體的一部分(You must view English as part of your body just as you would,an arm or a leg.),正如你的左膀右臂一樣,不可或缺,鼓勵他們樹立一定要學好英語的信念,而不是把英語作為應付考試、升學、就業的手段,真正地履行好領路人(guide),教練(coach),心理顧問(mentor)的職責,“幫助學生學習,引導學生學習,促進學生學習,提高學生學習”[6]。唯有如此,我們的英語教學和學生的英語學習才會有實質性的突破。
[1]鐘舒樂,蔣學清.大學基礎英語教程IV[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160.
[2]王守仁,王海嘯.我國高校大學英語教學現狀調查及大學英語教學改革與發展方向[J].中國外語,2011(8).
[3]王守仁.關于高校大學英語教學的幾點思考[J].外語教學理論與實踐,2011(1).
[4]秦秀白.不解之緣 苦斗人生[J].外國語,2003(3).
[5]李觀儀.我的英語學習與教學[J].外國語,2003(1).
[5]余文森.一位教育學教授的聽課評課與教學斷想[M].福州:海峽出版社,2011:42,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