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紅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體育用語泛化的類型和特點補議
楊 紅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
部分作為體育領域獨有詞匯的體育用語,正逐步脫離原有的語用環境,在其他領域跨域使用。本文結合具體的實例分析了體育用語的泛化類型,并從語音、語法和語用三個層面探討了體育用語泛化后表現出來的新特征,指出體育用語的泛化具有不平衡性和系統性。
體育用語泛化類型特點
先看兩個例子:
(1)200選手角逐“金牌導游”(安青網2011年11月17日)[1]
(2)走一家偷一家不走空,金牌保姆進十幾家偷十七萬(黑龍江網絡廣播電視臺2011年11月17日)
“金牌”起初用于體育運動中,指獎勵給某項競賽第一名優勝者的獎牌,表示一種榮譽,是優秀的象征[2]。隨著“金牌”的跨領域使用,“金牌”擴大了內涵,例(1)中的“金牌”不但表示第一,更強調無人能比的一種境界;例(2)中的“金牌”內涵則更加豐富,除了強調這個“保姆”“厲害”以外,還帶有一種調侃的語氣,是體育用語在新的語言環境下表現出新的語義。從以上兩個例子可以看出,隨著體育事業的發展,人們將熟悉的各類體育用語移用到其他領域。鮮活的體育詞匯已成為普通詞匯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在時代的浪潮下,推動著現代漢語詞匯的發展。
語言隨著社會的進步而不斷發展變化。在語言演變過程中,詞匯的變化最大、最快,它忠實地記錄著社會的發展歷程。網絡新詞的不斷出現、其他領域的專業術語頻繁地用到普通領域,豐富著人們日常生活的表達。術語研究有著不同的角度和途徑,從期刊網上搜索到關于術語的文章不下百篇[3],已有的術語研究已取得豐碩的成果,歸納起來,可大致分為三個部分:(1)側重于術語的語義研究[4];(2)側重于術語泛化途徑的研究[5];(3)側重于術語次類的研究[6]。本文以體育用語為研究對象,探究體育用語泛化的類型和特點。
筆者收集了已經泛化到其他領域的體育用語共198個。通過觀察這些詞,發現體育用語泛化的類型可從泛化結果、泛化程度、泛化來源和泛化的語義方式四個角度來分。泛化結果包括內部泛化和外部泛化,泛化程度包括臨時泛化和固定泛化。這兩種類型已有學者探討過,不在此贅述[7]。本文重點從泛化的來源和泛化的語義方式梳理泛化的類型。
(一)從泛化來源的角度來分
1.球類領域
球類運動是體育運動的一個大項目,籃球、足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網球等球類運動項目有著很好的群眾基礎,人們樂于談論及參與其中,加之電視直播的各種球賽很多,這些渠道促進了球類領域術語的泛化與傳播,“黃牌、主場、加時賽、蓋帽、越位”等體育用語進入到了普通詞匯中。例如:
(3)保險行業“觸網”,網上淘“保”警惕便宜貨[8]。(和訊網2011年11月17日)
(4)70天突擊,南京地鐵“蓋帽”工程順利完成。(網易2011年6月8日)
(5)王冠群:財政投入文化產業應不越位且不缺位(中國新聞網2011年11月16日)
“觸網”原指在排球比賽中運動員的身體接觸到了球網,是一個犯規的動作,移用于信息領域時,意義與犯規無關,例(3)中的“觸網”指的是接觸網絡。科技的進步改變了現代人的工作方式,互聯網的快捷方便提高了人們的工作效率,因此熟悉電腦運用,運用網絡了解、傳遞信息已成為職業人士最熱衷的方式之一。網,本義為“用繩線等結成的捕魚捉鳥的器具”[9],電腦普及之后,激活了新詞語“網絡”。觸網在體育領域中“犯規”的意義在信息領域里不復存在,演變為“接觸、碰觸”等含義,也有“了解、學習”的意義。共時性的運動使詞語“觸網”有了多義性,歷時性的運動使“觸網”的“犯規”意義消失,體育用語中的“觸網”成功地移用到信息領域,這是共時與歷時相互運動的結果。又如:
(6)華商快攻pk華夏“低頻”基金爭霸各有王道(新浪2011年4月11日)
(7)廣汽本田主場作戰將展示新能源產品 (搜狐2011年11月17日)
(8)“尋找中國第一波霸”競爭激烈,主辦方出臺“加時賽”(大河網2011年8月25日)
這些例句中的“快攻”、“主場”、“加時賽”等詞語都是球類領域經常用到的詞語。量變會帶來質變,使用頻率越高的體育用語越容易被借用到其他領域,用來描述或指稱某種事物、某種情況。
2.田徑領域
田徑是傳統的體育項目,并且也是群眾參與性很高的運動項目。群眾的參與讓體育語言鮮活起來,如田徑術語“接力棒”、“搶跑道”、“助跑”、“長跑”、“馬拉松”、“三級跳”等也因人們的關注和創造性使用漸漸地融入了普通詞匯中來。例如:
(9)暴走媽媽陳玉蓉:救子的馬拉松還要繼續跑下去(搜狐 2011年11月16日)
(10)“助跑”后半期,看名師曬“方法”(鳳凰網 2011年11月15日)
(11)家居網變身網上百貨,為為網和1號店搶跑道(騰訊網 2011年11月14日)
“馬拉松”是田徑運動中的一個項目,是對人類體能極限的挑戰。移用到新聞報道中,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讓讀者立刻明白“暴走媽媽”為救孩子所表現出的執著與耐力。田徑領域中的詞語,大多與速度、高度等特點相關,因此在普通領域中只要強調速度或高度,便可有效移用,而且容易被人接受并流傳,如強調速度的體育用語“搶跑道”、“沖刺”,強調耐力的體育用語“馬拉松”、“長跑”等。
3.棋類領域
與球類或田徑類運動不同,棋類運動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既是腦力的對抗,也是人們閑暇時參與度極高的一項體育活動。如象棋中的“將軍、當頭炮、飛象過河、馬后炮、丟卒保車、車輪戰、困斃、過河卒子、布局、殘局、臥槽馬”等,圍棋中的“收官、棋子、廢棋”等均已泛化到了其他領域。例如:
(12)中央打響虎年反腐“當頭炮”,兩會前出臺廉政準則有玄機。(南方網2010-2-24)
(13) 如果人多,也不要“飛象過河”,隔著慚怍伸長手去敬酒。(網易 2011年3月18日)
例(12)中的“當頭炮”為象棋術語,一種開局招法,指棋手開局時首先將炮放在正中線,是一種攻守兼備的布局。用在其他領域表示首先推出的一種方法或策略。通過百度的默認排序搜索的40條關于“當頭炮”的文章,其中29條發生了泛化,所占比例達72%。像“棋子、棄子、廢棋、過河卒子、丟卒保車”等這些詞語,都能以新奇的視角協助主題表達思想。例如“丟卒保車”表示舍小保大,顧全大局,移用于普通領域,保持原領域的含義,即顧全大局;又如“臥槽馬”在象棋中是比較兇狠的一招,指進到底象前一格位置的馬,既可將軍也可抽車,移用于普通領域,則指不輕易跳槽、專于韜光養晦的人。
4.傳統領域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是中國體育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經歷了漫長的歲月,仍有許多優秀的民族傳統體育項目較完整地保留下來。傳統體育不僅具有很強的健身價值,而且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娛樂功能。傳統體育用語中,泛化的現象更為普遍。如“太極、推手、套路、散打、醉拳、梅花樁、功夫、武術、爬桿、賽馬、回馬槍、三節棍”等。例如:
(14)工商殺個“回馬槍”查扣假臺鈴115輛(慧聰網 2011年10月25日)
(15)曝光藝人違規推薦“點名”更需“點穴”(中國日報 2011年6月28日)
“回馬槍”是中國武術中的一種槍法,意指轉身突然襲擊追擊者,移用于其他領域,則表示先假意放過然后再返回令對方猝不及防。如例(14)中的“回馬槍”移用到普通領域,表示一直沉默的工商部門突然發威,讓不法商販措手不及。
傳統體育中的詞語移用于普通領域,起到了一種特殊的修辭效果,如“空手道、梅花樁、醉拳”等,這些詞語幽默、詼諧、形象,常移用于新聞標題中,可以達到吸引讀者的目的。
5.其他領域
在體育領域的各個項目中,經常泛化的體育用語往往是與老百姓接觸緊密的項目,也有一些漸漸被人們熟悉的體育項目,如自行車比賽中的“黃色領騎衫”;體操中的“全能、平衡木、到位、單杠、虛擺、體操”等;游泳領域的“游泳圈、自由式、救生員、潛泳、蛙跳、跳水、沖浪”等。例如:
(16)護航啟示錄:走穩訓練與安全的“平衡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 2010年12月3日)
“平衡木”是體操中的一個項目。例(16)中的“平衡木”是指既要達到訓練的目的,也要確保安全。在體操中,平衡木的寬度有限制,要想平穩而快速地走過平衡木有一定難度,因此泛化到非體育領域,常常用來指保持平衡或在不利的環境里平穩地度過危險期。又如:
(17)樹枝成單杠,大樹傷不起(廣佛都市網 2011年10月31日)
(18)瘦腹必看:告別“游泳圈”6高招(搜狐網2010年3月14日)
這里將移用詞語不多的項目綜合在一起,追尋這些詞語移用不多的原因。這些詞語主要與主體和銜接點有著很大的關系,如體操,人們參與度不高,因此體操類的詞語泛化不多;又如游泳,人們參與度高,但是與普通詞語的銜接點不多,這類詞語的泛化現象也不普遍。這說明,體育詞語的泛化既需要主體參與又需要兩者之間能夠有相似之處,以便平穩過渡。
(二)從語義內部運動的角度來分
語義處在一個不斷變化的過程之中,這個變化受來自所處的環境、社會、文化等方面的影響。語義的改變與社會的發展緊密相關,社會發展越快,詞匯語義更新就越快。體育用語在與社會、文化相互影響的同時,其自身語義系統也在運動。這種運動大致有三類:
1.直接“跨域”
直接“跨域”,是指體育用語直接從體育領域跨到其他領域,在新的語言環境中,體育用語可以表現出不同語言色彩,如“金牌、領跑、收官”等。例如:
(19) 科達機電革新技術領跑綠色創新展 (中國陶瓷網2011年11月17日)
(20)2011甲狀腺健康宣教收官,5萬多名患者獲益(人民網2011年11月17日)
“領跑”移用到日常領域時,表示敢為天下先,做他人未曾做過的事情。在例句中,強調科達公司率先開發綠色環保機器,與目前的綠色環保理論相對應,表達了一種積極的思想狀態。例(20)中的“收官”,在棋類領域中表示比賽進行到了快要結束的階段,語義中立;移用于普通領域,更多的是表達一種圓滿的結束,語義多為褒義。
體育用語中大部分詞語的泛化是屬于“直接跨域”,這也是體育用語泛化的一種普遍的過程,間接“跨域”的術語較之直接“跨域”術語就少了很多。
2.間接“跨域”
間接“跨域”,是指體育用語在體育的某一個領域就存在,后來在體育領域內部相互移用,經過一段時間的使用之后,慢慢地滲透到其他領域,如“夢之隊、德比、段位”等。例如:
(21)跳水夢之隊實至名歸,郭晶晶何沖當選年度最佳。(騰訊網2008年11月23日)
“夢之隊”,在1992年的巴塞羅那奧運會上,美國男籃首次派職業球員參賽,由于實力太強大,所以稱為“夢之隊”。其影響逐漸擴大,因此人們最初將實力強大的體育組合稱之為“夢之隊”,如中國“跳水夢之隊”、“體操夢之隊”、“舉重夢之隊”等。一旦這種運用得到了人們的認可,那么其使用范圍就會進一步擴大,甚至還以這個詞為類推基礎,創造更多新組合,如“夢之隊”可類推出“拼之隊、姚之隊、中國之隊、童話之隊”等;由“接力賽”類推出“接力調水、接力貸”等;由“黑哨”類推出“金哨、昏哨、紅哨、假哨”等。
3.語義轉移
語義的變化分為語義縮小、擴大和轉移[10]。體育用語泛化的過程中,比較常見的是語義的轉移。這一泛化過程是指體育用語移用后的語義與原來在體育領域中的語義完全不相同,用來指稱一個全新的事物,與原來的語義關系不大,移用后所生成的語義則成為術語在其他領域的主要含義。例如:
(22) 不要“馬后炮”的責任追查,想要的只是對生命的負責。(車天下2011年11月17日)
“馬后炮”,原為象棋術語,在象棋比賽中是比較厲害的一著,往往可以置敵人于死地。例(22)中“馬后炮”移用到普通領域之后,則比喻不及時的舉動,移用后遮蔽了“馬后炮”的本來意義,只留下潛伏在詞表的含義。這種語義變異的過程主要是在詞語的表層完成,表層的馬后炮淡化了深層的象棋著數(即以自己的馬作為自己的“炮架”),只剩下“炮在馬后”這一表面含義,使人聯想炮成了馬后不積極的一員,因此移用后的“馬后炮”沒有在原領域中那種表“比較厲害的”積極含義,而是以消極的含義出現。體育用語的語義變異,被語言系統吸收后,便成為新的語言資源,擴大和豐富了漢語的詞匯,增強了語言的表現力。例如:
(23)破譯天津促銷樓盤房價“跳水”還是“蹦床”(搜房網 2008年8月29日)
例(23)中的“跳水”,提取了體育領域中的跳水方向,即從高處驟降的過程。在過去的幾年里房價經歷了一個猛漲的階段,隨著金融危機的到來,其價格快速下跌。因此,人們自然而然地把這種下跌與體育中的“跳水”下降聯系起來,才有了“跳水”的跨領域使用。“跳水”在體育領域的含義在普通領域里難見蹤跡。反之,由此引出的“猛跌”的含義在普通領域卻成了主要含義,移用后的語義逐漸取代了原領域含義,同類型的詞語還有“帶球跑、水球、劈叉”等,移用后失去原領域的含義,利用體育用語的形象性,讓人們接受體育用語跨域后的語義變異。
術語泛化后一般具有陌生性[11]、形象性[12]和幽默性[13]等特點,體育用語也不例外,同樣有著陌生性、形象性和幽默性的特點。本文認為除此之外,體育用語泛化后還有兩個特點,即不平衡性和系統性。
(一)體育用語泛化的不平衡性
體育用語泛化的不平衡性,包括體育用語泛化的語音、語法和語用的不平衡性。例如從語用上來看,在體育領域的所有項目中,籃球、田徑等大眾熟悉領域的術語比較容易借用到其他領域,而曲棍球等大眾不太熟悉的項目的術語很少用于其他領域。從語法上來看,體育用語移用到其他領域,用作名詞的比例大于動詞和形容詞。
1.體育用語泛化的語音不平衡
從收集到的已經泛化了的體育詞匯來看,音節的不平衡相當明顯,雙音節多于三音節,三音節多于四音節,這與普通詞匯音節構成的特點有著密切的關系。普通詞匯在簡明原則的作用下,一般以雙音節詞匯作為語言表達的基礎。體育用語也不例外,其泛化也受到簡明原則的影響。據統計,在泛化的198個詞語中,雙音節詞語占總數的56%,有112個;三音節詞語占33%,有66個;四音節或多音節只占9%,只有21個。普通詞匯有著向雙音節轉化的趨勢,同樣體育用語泛化后也有向雙音節轉化的趨勢。如原本為四音節的“德比大戰”,在運用的過程中,漸變為雙音節,常用“德比”來代替“德比大戰”。本文借用因特網搜索2009年10月1號至10月2號“德比大戰”與“德比”的使用概率,共搜集新聞120條,其中“德比”為75次,“德比大戰”為9次(不包括重復的新聞)。
2.體育用語泛化的語用不平衡
人們平常接觸比較多的是球類、田徑類、棋類等體育活動,因此這幾類中的術語就經常被人們借用到日常生活中來。在198個泛化體育用語中,其來源類別分布如下表:

球類田徑棋類民族體育游泳體操其他詞數5731262481437比率29%16%13%12%4%7%19%
從表中可以看出球類運動用語是移用最多的一個項目,如“禁區、觸網、快攻、出線、越位、替補、黑哨、出局、擦邊球”等;民族體育跟人們的生活貼近,因此其用語也是跨領域使用比較多的一個類型,如“太極、推手、套路、散打、殘局、出拳、推手”等;有的項目只有三兩個詞語移用到其他領域,如射擊里面的“瞄準、脫靶”、自行車里面的“黃色領騎衫”等,因此本文將這些較少的詞語歸到其他類;還有一些項目如橄欖球、滑雪、舉重等領域暫時還沒有詞語泛化到其他領域。由此可見,體育用語的泛化除了與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緊密相連外,還與人們的參與度、關注度相關。從國外傳過來的高爾夫、棒球等項目很少有泛化的詞語;相反,中國傳統體育項目中則有很大一部分詞語移用到其他領域,主要原因是人們對于這些傳統體育用語耳熟能詳,對其泛化傳播起到了推廣的作用。
3.體育用語泛化的語法不平衡
在收集到的體育用語中,有198個術語發生了泛化。從這些詞的詞性上看,名詞多于動詞,動詞多于形容詞。在泛化的過程中,體育用語的語法性質基本不變。體育用語詞語作為名詞充當動詞的賓語、定語中心語最為常見,有的詞語因與某個動詞長期一起使用形成了固定的搭配,擴大了體育用語泛化后的構詞能力。例如:
(24)廣州生姜每斤漲至7元,市民稱被“將了一軍”(搜狐2010年7月28日)
(25) 破碎的玻璃婚,該如何收拾殘局(荊楚網2011年11月15日)
說話者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自由地組合泛化的詞語,除了以上例子提到的外,還有“亮黃牌、當靶子、玩太極、放馬后炮、打擦邊球”等。
(二)體育用語泛化的系統性
體育用語中的一個詞語泛化到普通領域,那么處于同一語義場的詞語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14]。例如“比賽”在體育領域是一個基本詞語,使用率非常高。使用率高的詞語比較容易移用到其他領域。請看下例:
(26)比賽內容由服飾展示、才藝表演、旅游知識答辯等環節構成,將通過初賽、復賽、決賽三道程序進行嚴格選拔。(人民網搜索2009年6月5日)
與“比賽”處于同一語義場的“對抗賽、半決賽、淘汰賽、通訊賽、表演賽、聯賽、錦標賽、選拔賽”等由于基本體育詞匯“比賽”的泛化也移用到其他領域。如下面幾個例子:
(27)《楊貴妃秘史》海選,韓庚元彬領銜中韓對抗賽(新民網2009年6月4日)
(28)在24日晚于荊門舉辦的選美半決賽中,共有7位選手慘遭淘汰。(東北網2009年5月31日)
(29)我國國有企業引進了西方這一模式,叫做“錦標賽”制度。(人民網2009年4月21日)
(30)中國兒童青少年計算機表演賽總決賽圓滿結束 (北京青年報2009年6月10日)
(31)“軍歌嘹亮頌祖國”歌詠通訊賽。(新華網2009年4月22日)
體育用語中成系統地泛化到其他領域的還有體育概論中的“紅牌、黃牌”等;球類領域中的“罰球、點球、接球”等;棋類領域中的“X棋”等;田徑領域中的X跑,如“長跑、短跑、中長跑、領跑、賽跑、加速跑”等,以上本文均有實例,不一一列舉。
語言是不斷發展變化的。體育用語的跨領域使用是擴充普通詞匯的一種積極的方式,體育用語泛化的意義也將隨著人們的廣泛運用而被社會所接受。了解體育用語泛化的特點,有助于研究其他專業用語跨域使用的規律。
注釋:
[1]本文語料均來自百度、谷歌搜索。
[2]陳安槐:《體育大詞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年。
[3]馮子薇:《科技術語和行業語詞義的泛化》,《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99年第4期,第109-114頁;丁全:《體育界詞語運用的新現象》,《南都學壇》2000年第2期,第55-57頁;鄭郁汀:《體育用語跨類引申現象探討》,《語言應用研究》2008年第4期,第56-57頁;周國光:《論詞義發展演變的類型》,《韶關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11期,第89-94頁;樸金鳳:《論詞匯語義的變化與發展》,《吉林省教育學院學報》2007年第8期,第72-74頁等。
[4]馮子微:《專門用語的借用及其原因、條件》,《南京師范專科學校學報》1999年第2期,第36-40頁;周靜芳:《新時期專用詞語語義衍生》,《江南學院學報》2000年第3期,第71-76頁。
[5]邢欣:《術語的擴張用法分析》,《漢語學習》2004年第5期,第26-29頁;劉云:《術語泛化的途徑、特點和動因》,《修辭學習》2004年第4期,第14-17頁。
[6]徐福坤:《體育新聞詞語運用研究》,安徽大學2007年碩士畢業論文,第24頁;戴中明:《體育詞語的借用》,《南京體育學院學報》2001年第2期,第104-105頁。
[7]呂峽:《現代漢語中體育詞語的泛化研究》,遼寧師范大學2003年,碩士論文,第6、9頁。
[8]本文例子后面有標點符號,是指來自于文章正文;沒有標點符號是指來自文章標題。
[9]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現代漢語詞典》,北京:商務出版社,2005年,第1188頁。
[10]賈彥德:《漢語語義學》,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377頁。
[11]陳香蘭:《術語移用的修辭審美功能》,《修辭學習》1997年第2期,第24-25頁。
[12]楊衍松:《術語的移用》,《外語與外語教學》1999年第11期,第8-10頁。
[13]王雪:《論專用術語變用的修辭效果》,《安徽師專學報》1995年第3期,第17-21頁。
[14]蘇新春:《漢語詞義學》,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8年,第16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