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常春藤”聯盟看中國C9大學聯盟的未來發展

李 昂，武曉蘭

（廣西大學 教育學院，廣西 南寧530004；黃山學院 體育學院，安徽 黃山245041）

伴隨高等教育的大眾化、國際化、市場化，大學之間的資源和地位及競爭更加激烈，大學也在開始著“無序化”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大學選擇建立聯盟來建立互補性合作平臺，以完善自身學校的學科建設和特色，提高競爭力。

一、美國“常春藤”聯盟和中國C9聯盟的起源和發展

最早的大學聯盟產生在美國。最初是通過建立體育聯盟的形式出現，1925年美國洛杉磯的克拉蒙特鎮成立了7所大學組成的聯盟——克萊蒙特大學聯盟（Claremont University Consortium），聯盟成員之間不僅共享圖書館系統、體育設施，共同組織課外活動，而且提供合辦教學項目和跨校課程注冊，開創了學術性大學聯盟的先河。[1]而最為著名的大學聯盟美國東部8校建立的——常春藤聯盟（Ivy League）最開始也是源于競技。它包括：哈佛大學（Harvard），成立于 1636 年，耶魯大學（Yale），成立于1701年，賓夕法尼亞大學大學（Penn），成立于1740年，普林斯頓大學 （Princeton），成立于1746年，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成立于 1754年，布朗大學 （Brown），成立于1764年，達特茅斯學院（Dartmouth），成立于 1769年， 康奈爾大學（Cornell），成立于1865年。這8所大學都是美國一流大學，它們的歷史悠久，治學嚴謹，教學水平高，學生質量好，因此常春藤大學有著優秀的聲譽。除了康奈爾大學在美國獨立戰爭之后建立起來外，其余7所Ivy大學均建立于美國獨立戰爭之前。獨立戰爭之前，美國有8所大學。它們其中7所加入了Ivy聯盟，只有威廉瑪麗學院因為地理位置和運營模式原因拒絕加入該聯盟。這8所學校有許多共同的特點：它們都是美國最頂尖、最難考入的大學，是全世界接受捐款最多的學府，它們吸引了無數最優秀的學生與師資。此外它們也是美國歷史最悠久的大學，8所學校中的7所是在英國殖民時期建立的。他們以嚴格的入學標準、崇高的學術地位成為了世界上最知名的大學聯盟。常春藤聯盟積極與外地大學甚至與國外高校交流，各常春藤聯盟之間保持著密切的聯系，各大學輪流坐莊，一任兩年，坐莊者即為主席。主席所在學校負責召集會議，提出倡議。如今常春藤聯盟還在普林斯頓設立了一個辦公室，負責安排體育比賽和承辦一些具體的聯絡事宜。聯盟之間不僅有校長會晤、院長切磋，還有各種體育比賽的聯誼。

中國的首個名校聯盟C9（英文名“China 9”）組織從2003年開始運作，直到2009年成立，成員為首批985高校的9所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復旦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京大學、浙江大學、西安交通大學、哈爾濱工業大學（含威海分校），9校簽訂了 《一流大學人才培養合作與交流協議》，協議書內容主要包括互換本科生和研究生培養，互相承認所修學分；舉辦暑期學校（C9-Summer School），以擴大“九校聯盟的影響”。[2]首都師范大學的勞凱聲教授表示，從世界高等教育發展來看，大學之間聯盟，通過資源共享可以給學生創造更好學習的可能性，同時也促進校際之間交流，更好地利用優質高等教育資源。從這些優點來看，高校聯盟有可能發展成為未來高校辦學的一個趨勢，也可能成為中國高等教育的發展方向。

二、“常春藤”聯盟和C9聯盟區位組織結構分析

（一）區位比較

通過區域位置看常春藤聯盟和C9聯盟高校選擇的差異并用距離比較來分析兩個聯盟分布特點。

表1 常春藤聯盟地域位置

表2 C9聯盟地域位置

通過位置分析可以看出：常春藤聯盟8校集合在美國的東部地區，且幾乎分布在新英格蘭地區的13州之內，緊密相連。而C9聯盟則分布在中國各個地區，距離較遠，散落混亂。常春藤聯盟利用了區位優勢，將聯盟高校緊緊地連在一起，使得他們有了更廣闊的交流和學習空間；同時也在交流的過程中節約了項目開支。便利的交通、較短的距離保證了高校間可以互相頻繁地學習，真正做到了聯合的意義。相比較而言，C9聯盟在選擇高校的過程中，忽略了地域特點，減少了更多的交流機會。

（二）學生組織

1993年成立的常春藤聯盟學生理事會The Ivy Council，由8所大學學生領袖和學生代表組成，秉承學生組織、學生主導和學生管理的原則。該理事會旨在促進常春藤聯盟院校學生社團之間的有效溝通，協調常春藤聯盟學生社團的意見和立場，為常春藤聯盟學生提供參與社會和政治活動的機會。

圖1 常春藤聯盟組織框架

圖2 常春藤聯盟組織活動

C9聯盟在校長、黨（校）辦公室、規劃辦公室、研究生院以及教務處5個部門形成了對應的聯系會議機制，會議中按對口部門來分成5個小組進行討論，[1]但是至今沒有成立一個聯盟內的學生組織。

從“常春藤”聯盟的經驗來看，聯盟的成立最主要的參與和獲利人群是學生，學生在此項事物中應該成為主導者。學生組織的建立可以更快地收集學生中的問題及時進行反饋，學生組織參與聯盟也擴大了聯盟自身影響力。

（三）項目合作

C9聯盟從最開始的論壇發展到成立聯盟，再到今天，已經9年有余，對于這樣一個名校聯盟，大多數人還不知道。到目前為止，聯盟之間開展的實質性合作項目分別是：本科生的交流項目、暑期學校項目、聯合實踐教學項目和計算機基礎課程建設項目。以下來分析C9聯盟的兩個重要合作模式：

1．實施本科生交流和研究生聯合培養

在本科生層面主要開展課程學分互認和學生第二校園學習交換，交換學生可以在另一學校進行一學期或多學期的學習，9校互相承認交換生在他校學習和交流期間取得的課程成績與學分。在研究生層面，依托各校的優勢學科設立若干個學科培養平臺項目，作為校際互訪研究平臺，面向9校研究生接受申請，獲準者可進行為期半年或更長時間的訪學研究。9校互認訪學期間在他校取得的課程成績與學分。

表3 2010-2011學年C9聯盟本科生交流計劃

表4 2010-2011學年C9聯盟第一學期本科生實際交流情況

就目前與常春藤大學的交換項目相比，C9聯盟的交換項目有以下幾個問題：

（1）交流項目人數有限，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參與項目，其中部分項目還要收費。

（2）本科生交換出現短暫停滯，恐準備不足。2010年，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宣布交換項目由于“有困難”停滯了一段時間，后雖繼續進行，但一直給C9聯盟造成影響。

（3）北京大學、清華大學接收人數少。由于9校地理位置不同，相距較遠，同時由于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一直都是中國高校的最高學府，所以大多數的學生都想進入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的學生想選擇交換至其他高校的人數較少。

（4）高校地位懸殊，距離甚遠。與常春藤聯盟高校都處在東海岸不同的是C9聯盟的高校分布散亂，分別在華北、西北、東北和華中地區，更重是C9聯盟的高校中只有北京大學和復旦大學是以文科見長的高校，優勢學科重復，特色不明顯。

2．聯合舉辦系列暑期學校，打造國際知名的“C9”教育品牌

依托各自的優勢學科，充分利用9校教師和學科的優質資源，聯合舉辦系列暑期學校，為國內外本科生、研究生和青年學者開設課程和專題講座；加強與美國常春藤學校聯盟、英國羅素盟校、澳大利亞“G8”等大學組織的交流與合作，擴大“C9”的國際影響。

從以上可見，常春藤聯盟重視對學生大學精神的培養，C9聯盟成立后，有學者稱C9聯盟成熟的標志在于由利益共同體走向了價值共同體，可是就目前的發展而言，C9聯盟僅僅是將聯盟放在物質層面的共享，更多的需要精神層面來支持。[3]

C9聯盟高校至今沒有一個聯盟的章程，2009年簽訂的 《一流大學人才培養合作與交流協議》也有很多內容至今未實現。C9聯盟應該盡快擺脫松散的組織特點，將9所高校真正地緊密聯合起來，加強學科建設，突出特色。學校的聯合不僅僅是中層領導的會晤，更需要成立9校學生組織，來加強學生之間信息的傳遞和溝通。各所高校要突出自身的特色，在互補的過程中真正發揮取長補短的作用，在加強優勢專業的同時，補足劣勢專業的差距。

三、美國常春藤聯盟對中國C9聯盟的借鑒意義

美國“常春藤”聯盟因體育運動的交流而建立并在幾十年的發展中，成為世界大學各個領域中的翹楚，對當前中國高校聯盟的發展有著重要的借鑒經驗，而中國高校聯盟成立時間較短，未來該如何發展將對中國高等教育有著重大的意義。

（一）多元化的交流

美國大學一直堅持著傳統的博雅教育，在20世紀的發展中開始開設通識教育課程，把教育的核心放在了“人”的全面發展中，常春藤聯盟高校并不是要求學生一味地追求學術科研領域的高峰，而是要求學生在體育、藝術等各個領域自由發展。對于C9聯盟來說，在重視高校學術交流的同時，也要多進行體育藝術等文化的交流，文化的交流更容易拉近高校之間的距離并排除陌生感。

（二）完善組織結構，建立學生聯盟組織

常春藤聯盟的發展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內部組織管理機構的建設，不僅僅是在州府學校層面，在中層的管理機構及學生組織中都有著完善的組織架構，C9聯盟的建立和發展在擁有共同章程的基礎上，暴露了準備不足的特點。沒有一個專門的組織管理機構，各所高校沒有在學生中建立真正的交流組織機構，缺少溝通，未來C9聯盟需要完善組織架構，成立學生聯盟來方便高校學生的交流與溝通，讓真正的聯盟進入學生周圍。[4]

（三）擴大影響力

C9聯盟目前的發展一直停留在9所高校內部，一直在尋求和國外高校聯盟的合作，并沒有和其他中國優秀大學建立聯系，更沒有將自己面向全國大學生。

（四）“統一體”建設

由于C9聯盟高校地域位置跨度大，北京大學、清華大學一直被冠以中國高等教育的領軍者地位，所以高校間不能真正保持一致，地理位置的限制也使得很多交流合作無法真正實現。未來C9聯盟需要真正地把9所高校當做統一體，而不是個體。

（五）推廣高校聯盟形式

美國“常春藤”聯盟建立后，發展勢頭迅猛，各校交流密切有力，使得聯盟大學在各個方面都有了很大進步，并逐漸走向教學頂峰，在這樣的氛圍下，小常春藤聯盟和各州立大學陸續開始了聯盟，強強聯合，取長補短。雖然目前C9聯盟發展緩慢，影響力不足。但大學聯盟是未來高等教育的發展趨勢，中國的大學也需要更多的大學聯盟出現,來促進高等教育的發展與進步。目前中國的高校普遍選擇和國外高校建立友好學校，互換學生的政策，其實中國高校間的互動促進才是真正使中國大學進步與發展的重要因素。從現在看來，C9聯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是否真地能發揮其作用，還要拭目以待。

[1]周光禮,吳越.從競爭到合作：C9聯盟組織場域的構建（上）[J].高等工程教育,2011（4）.

[2]樊麗萍,王樂.中國版常春藤聯盟,管用嗎[N].文匯報,2009-10-18.

[3]聶輝華.中國版常春藤流于形式——沒有競爭的自由,哪有學術的自由[N].21世紀經濟報道,2009-10-20.

[4]朱小龍.不妨對“大學聯盟”多些期待[N].光明日報,2009-1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