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態隱喻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的應用性探討

管 樂

（中山大學南方學院大學英語教學中心，廣東 廣州 510970）

運用人際語法隱喻理論中的情態隱喻理論對網絡經濟新聞語篇進行研究，這無疑為網絡經濟新聞語篇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理論視角，也擴展了人際語法隱喻理論研究語篇類型的范圍。

一、語法隱喻理論的基本觀點

“語法隱喻”理論 (grammatical metaphor)是M.A.K.Halliday在1985年出版的 《功能語法導論》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一書中首次提出的。語法隱喻理論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系統功能語法的核心概念之一。Halliday認為隱喻是表達的變異,隱喻現象不僅限于詞匯層面,而且也常發生在語法層面。韓禮德（1985，1994，1996，2000）將語法隱喻分為概念語法隱喻（以下簡稱概念隱喻）和人際語法隱喻（以下簡稱人際隱喻）兩大類，因此語法隱喻不同于傳統意義上的隱喻，不是表達意義上的變異，而是用一種語法類別或語法結構去代替另一種語法類別或語法結構，在語法形式上意義表達的“變異”。從元功能的角度，Halliday(2000：343)把語法隱喻分為概念語法隱喻和人際語法隱喻。概念隱喻主要包括及物性隱喻和名物化。人際語法隱喻是指在體現系統功能語法的人際元功能時在語法形式上意義表達的變異，而人際功能主要是通過語氣系統和情態系統來體現的，在語氣和情態的表達上都會出現語法隱喻現象，因此人際語法隱喻分為情態隱喻和語氣隱喻。

二、情態隱喻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的應用

本文以Halliday的人際語法隱喻為理論框架，以來源于CNN，The Washington Post，Financial Times等官方網站的英語經濟新聞報道和評論語料為研究對象，采用定性分析為主定量分析為輔的研究方法。本文通過對50篇網絡經濟新聞語篇的統計分析發現情態隱喻的使用非常頻繁。

情態隱喻的表現形式是從一致式轉換為另一個隱喻式的過程。胡壯麟（1997：125）把情態隱喻看成是一種意義潛勢，實際上也就是韓禮德所說的情態隱喻。韓禮德（2000：354）指出情態隱喻建立在投射的語義關系的基礎之上，說話者關于概率的觀點被編碼在主從復合句中的獨立的投射小句中，并指出明確客觀情態和明確主觀情態都是隱喻性的，因為他們都是以命題的形式來表達情態的。李戰子（2002：75）指出情態可以在顯性客觀小句和顯性主觀小句中得到實現來強調說話者的主觀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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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表可看出，情態隱喻的表現形式與情態的類型和取向是息息相關的。在情態系統兩大類中，情態和意態都有相應的情態隱喻的表現形式。情態概率，情態頻率和意態義務都有情態隱喻的表達模式，意態：意愿沒有，韓禮德把這種現象稱為系統空缺。由此可見，情態不僅僅局限于由情態動詞，名詞，形容詞，副詞，介詞短語來體現，還可以由投射小句來實現。例如：

(1)Alice probably loses her job. （一致式）

(2)I think Alice lost her job.（隱喻式：明確主觀）

(3)It is likely that Alice lost her job.（隱喻式：明確客觀）

(4)There is a possibility that Alice lost her job.（隱喻式：情態名詞化）

以上（2），（3），（4）都是 （1）的情態隱喻的表現形式。從以上的例子可看出，在情態隱喻中，說話者常常采用它的觀點裝扮成命題本身，或使其看起來不是個人觀點。

（一）顯性主觀情態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的應用

韓禮德（2008：605）指出投射句作為情態假定和評估的形式表現出來，投射句嵌入于表示心理和關系的小句之中。主從投射句可由表示主觀的表達體現出來，比如“I think”，“I regret”。從例 （2）可以看出，“I think”屬于隱喻變體，實際上這個句子的真正含義是“Alice lost her job”，這可通過附加疑問句來進行證明。在附加疑問句中，主語不是“I”，而是“Alice”。換句話說，“I think”取代了一致式表達中“probably”，采用了投射句來表達情態意義，情態意義“裝扮”成命題以小句的形式來表達。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顯性主觀情態的運用是相當頻繁的。例如：

(5)I think it's difficult to have a fundamental technology paradigm shift breakthrough company in China.(www.edition.cnn.com)

(6)I don't think it's a good time for China to have a large appreciation.(www.english.peopledaily.com.cn)

(7)I suspect September loan growth was strong.But I don't think this is a tightening move.It's just part of liquidity management.(www.english.eastday.com)

以上是從網絡英語經濟新聞語料庫中所選取的三個具有代表性的顯性主觀情態的例子。“I think”，

“I don't think”，“I suspect”都是表示心理過程的投射小句，然而主句的主語并不是“I”。（5）的一致式是“it's probably difficult to have a fundamental technology paradigm shift breakthrough company in China”，作者把命題建構成了投射結構。（6）的一致式是“it's not a good time for China to have a large appreciation probably” （7）的一致式是“September loan growth was strong probably,this is not a tightening move probably”。從網絡英語經濟新聞的語料庫來看，絕大部分部分的顯性主觀情態都是出自于名人，經濟學家和一些經濟權威人士的直接引語。湯姆森（2008：232）強調在顯性主觀情態中態度被經驗化了。客觀性是新聞的基本特征之一，因此態度被經驗化了的顯性主觀情態作為情態隱喻的一種表現形式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的廣泛運用更增添了經濟新聞的可靠性和客觀性以及權威性，也有利于記者避免承擔過多的情態責任。

（二）顯性客觀情態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的應用

顯性客觀情態是情態隱喻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湯姆森（2008：233）指出在顯性客觀情態中情態意義

被經驗化了，陳述部分被打包成一個固定的事實，說話人的情態評價被看成是一種固定的屬性。因此，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顯性主觀情態的運用是相當廣泛的。

(8)It is expected that this years decline in exports will be more than 16 percent with imports falling by less than 15 percent. (www.english.peopledaily.com.cn)

(9)It's safe to assume that the vast majority of those sales came from the U.S.market,as the iPad only just went on sale last weekend in Australia,Canada,France,Germany,Italy,Japan,Spain,Switzerland,and the U.K. (www.edition.cnn.com)

(10)Now that this uncertainty seems to have been cleared——barring an appeal by French prosecutors——it is appropriate to ask what difference Mr.Trichet should make at the helm of the ECB.(www.ft.com/home/asia)

以上是從網絡英語經濟新聞語料庫中所選取的三個具有代表性的顯性客觀情態的例子例子。“It is expected that...”， “It's safe to assume that...”，“ It is increasingly clear that”都是把事實嵌入到關系從句中來表達客觀的評價。從附加疑問句的角度來看，以上前兩個個例子的主語都是“it”。 （8） 的一致式是“this years decline in exports would be more than 16 percent with imports falling by less than 15 percent”。 （9） 的一致式是“Perhaps the vast majority of those sales came from the U.S.market”。 （10）中的情態名詞化“uncertainty”也是顯性客觀情態的一種表現形式。情態名詞把情態看成是一種毫無疑問的事實來掩蓋情態的來源。湯 姆 森 （2008： 234）指 出 “ possibility”， “ doubts”，“likelihood”都可以表示情態，常晨光（2001）和魏在江(2009)都指出情態名詞化可看成是顯性客觀情態的一種體現形式。（10）的一致式是“Barring an appeal by French prosecutors is not sure——it is appropriate to ask what difference Mr.Trichet should make at the helm of the ECB.”。在網絡經濟新聞中，大量運用顯性客觀情態有利于掩蓋記者的觀點和情態的來源，從而使得經濟新聞記者對未來經濟形勢的預測和斷言不再是一種個人的觀點而是被看成一種固有的特征，增添了網絡經濟新聞的真實性和客觀性。

從語料庫的統計來看，顯性客觀情態作為情態隱喻的現象在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中的運用要多于顯性主觀情態。以下表格是語氣隱喻的兩大實現形式所占的百分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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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結語

網絡英語經濟新聞主要是敘述和描述最新的經濟動態和經濟信息以及記者關于經濟事件的評論的文體。作為新聞，他們主要是以客觀的新聞事實作為基礎。在瀏覽網絡經濟新聞中，讀者傾向于迅速把握最新的經濟新聞動態，因此情態隱喻的使用能更快地幫助讀者接受和理解經濟信息，情態隱喻的運用將情態意義“裝扮”成命題以小句的形式來表達，從而使得經濟新聞記者對未來經濟形勢的預測和斷言不再是一種個人的觀點而是被看成一種固有的特征，增添了網絡經濟新聞的真實性和可靠性。

[1]Hallid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 Limited,2000.

[2]Thompson,G.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 Limited,2008.

[3]常晨光.英語中的人際語法隱喻 [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1 （7）.

[4]胡壯麟.系統功能語法概論 [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7.

[5]范文芳.語法隱喻理論研究 [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1.

[6]李戰子.話語的人際意義研究 [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

[7]張健.新聞英語文體與范文評析 [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8]魏在江.基于功能的英漢情態隱喻對比研究.見：功能語言學與語篇分析研究 (I).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3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