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鏈視角下創造性破壞的價值生成機理研究

陳曉娟，柯振埜

(1.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2;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公共事務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2)

價值鏈視角下創造性破壞的價值生成機理研究

陳曉娟1，柯振埜2

(1.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2;2.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公共事務學院，安徽 合肥 230022)

創造性破壞的價值源于創新的成功商業化。此過程中所出現的技術更替、企業重組、戰略聯盟等行為都是圍繞著價值鏈而展開。本文試圖在價值鏈視角下，深入分析創造性破壞過程的價值生成條件和生成機理。通過討論不同的價值鏈治理模式對創造性破壞過程產生的影響，給出價值鏈治理模式的選擇模型，以求對創造性破壞過程有一個更加透徹的認知。

創造性破壞;價值鏈;適應性資本;破壞性創新;產業升級

自熊彼特提出創新和創造性破壞［1－2］以來，創新理論的發展就一直圍繞這兩者進行。熊彼特在其著作中并未對創新與創造性破壞的區別做出明確的解釋，本文認為熊彼特所說的創造性破壞過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創新即“新組合”的出現;二是創新的商業化過程。創新的產生僅僅是創造性破壞過程的開始。即便是從各方面來說都具有明顯優勢的創新技術也不能保證其在與既有技術的競爭中最終占據主導，成為新的技術標準［3］。技術競爭的結果，或者說創造性破壞，是與其商業化過程緊密相關的。

熊彼特在其著作中并未對引起創造性破壞的創新做出明確的界定。之后有學者提出創新根據其對市場的影響可分為持續性創新和破壞性創新［4－5］。持續性創新是對產品在制作工藝、產品外形和性能方面的漸進性改良。因此持續性創新不會破壞原有產業，只會不斷發掘市場潛力。而破壞性創新則能夠通過具有破壞性的技術、商業模式和客戶價值提供方式等對原有市場造成破壞［6］。因此我們認為破壞性創新更易于引起創造性破壞。

本文引入適應性資本，在價值鏈視角下分析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的動態匹配過程，通過分析影響價值鏈治理的主要因素并給出價值鏈治理模式選擇模型，得出創造性破壞的價值生成機理。本文對于企業在產業優化升級過程中通過掌握破壞性創新或適應性資本成功進入新價值鏈有一定的理論指導意義。

1 創造性破壞價值生成的先決條件

創新的成功商業化“需要創新的專業知識與其他能力或資產一起使用，服務和售后支持幾乎總是必需的。這些服務從互補性資產中獲得;是專業化的”［7］。Jones和Newman則用適應性資本［8］的概念來表述相關的資產和能力，但并沒有對適應性資本做出準確的定義與解釋。本文認為，適應性資本具有動態屬性，相比互補性資產能夠更準確地反映出與破壞性創新的關系。

1.1 價值鏈視角下的適應性資本

在價值鏈視角下，我們可以更加深入分析適應性資本的內涵和定義。價值鏈理論認為，許多重大商機都要求融合各種技能和資源，在當前經濟環境下，很少有企業能獨家擁有所需的全部技能和資源。Kaplinsky提出價值鏈是以某項核心資源為基礎，以價值增值、創造為目標的涉及原料采集和運輸、設計研發、半成品和成品的生產、分銷、售后服務等若干縱向企業價值活動的集合。在企業內部是由基本活動、輔助活動組成的相互交叉、相互影響的價值增值、價值創造系統。在企業外部，則是由企業與其供應商、生產商、銷售商、客戶相協同所組成的更大的“價值系統”［9］。

拋開企業合作的觀念，從資源角度重新審視價值鏈，不難發現價值鏈的形成是具有互補關系的資源間的相互結合。如果將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看做是兩種互補性資源，那么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的匹配過程恰好符合價值鏈形成的各種特征。從這個角度來看，創造性破壞可以理解為是破壞性創新的出現以及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結合形成價值鏈的過程。Teece指出專業化制造能力、分銷渠道、服務網絡和互補性技術等因素都是創新的互補性資產［6］。從價值鏈層面來看，上述資產都屬于價值鏈中的某一環節。除此之外，人力資本、管理資源、客戶關系、戰略投資乃至經濟體系背后的文化與法律等要素都屬于適應性資本的范疇。根據上述分析，我們可以對適應性資本做出一個簡單的定義:所謂適應性資本是指一項創新活動在商業化過程中，價值鏈上其他匹配資產的總稱。

1.2 適應性資本與創造性破壞的關系

在價值鏈視角下，適應性資本不再是Teece所指出的狹義的、靜態的、固定不變的資本，而是組成價值鏈所需的任意要素，這些要素對于創新的成功商業化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Freeman和Perez曾指出，技術變遷是一個不斷演化的過程，盡管會出現延緩與危機，但是一種技術之所以能夠最終勝出，是因為該種技術內在的適應性優勢［10］。所謂適應性優勢，在價值鏈視角下就是破壞性創新所必需的適應性資本，成功的商業化過程是破壞性創新與一系列適應性資本匹配的過程。創造性破壞最終能否生成價值，要看市場上是否有相匹配的適應性資本，且能與創新結合形成完整價值鏈。適應性資本是創造性破壞產生的先決條件。

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在動態匹配過程中形成價值鏈，這種動態關系包含以下幾層含義。

(1)創新的成功商業化需要匹配相應的適應性資本，適應性資本是創造性破壞價值生成的必要條件，缺乏適應性資本，創新就不足以形成價值鏈，也就無法形成最終的產品與服務，創造性破壞過程也不可能發生。

(2)創新的出現會引起行業內適應性資本特性的改變。創新的出現改變了構成價值鏈所需的適應性資本的特性，此時競爭上升到了兩條不同價值鏈之間。這種條件下，創造性破壞不單表現在創新環節的技術、產品更替上，原有的整條價值鏈上所有資源都會面臨被破壞的危險。如擁有131年歷史的傳統影像業龍頭美國KODAK是數碼相機的發明者，持有1100項數字圖像專利組合，但由于其固守傳統膠卷業務，未能及時洞悉市場需求的變化，轉型緩慢，于2012年初提出破產申請。

(3)創新的出現還可能引起適應性資本市場結構的改變。如數碼相機的工作原理與傳統相機截然不同，它以存儲卡的發明和個人電腦的使用為前提。因此數碼相機的出現使得與傳統膠卷相機相配套的膠卷沖印店面臨危機。

(4)適應性資本的特性以及市場結構的改變，反過來對創新又具有抑制或促進的作用。再以相機市場的變革為例。數碼相機的出現破壞了傳統相機適應性資本的市場結構，取而代之的是個人電腦的普及，以及與數碼相機相匹配的如存儲卡的生產、專業維修店和專業數碼照片沖印店等適應性資本的出現。這種改變又促進了數碼相機市場的發展。

(5)上述過程可能出現循環往復的現象，即創新導致適應性資本的變革，后者又會影響創新的商業化進程，甚至于會激發新一輪創新的出現。

上述5點說明，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之間存在一種相互影響、互為因果、相互選擇的動態匹配狀態，在這一過程中完成價值鏈的構建，進而引發創造性破壞，實現價值的創造以及對原有技術產品等的替代與破壞。

2 創造性破壞過程中的價值鏈治理模式問題

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的匹配形成價值鏈，選擇一種合適的價值鏈治理模式對于創新商業化進程的影響也非同小可。在實踐中，擁有破壞性創新的企業可以根據自身條件和市場環境的不同，選擇獨資、特許經營、聯盟、合資、外包或者出售創新技術產品等方式構建價值鏈。而影響企業對治理模式選擇的因素主要有資源、交易成本和企業家。

2.1 資源角度

在價值鏈的治理研究中，價值鏈上不同性質資源合作的內在結構，決定了不同類型的治理模式。

Humphrey和Schumtiz將價值鏈的治理細分為4種典型治理模式，一是市場型，通過“看不見的手”進行相關活動的調節，價值鏈上所有資源都是普通資源;二是網絡型，是指企業與企業之間基于互補性的關鍵資源，在價值鏈上進行分工形成的協作關系，各成員間權利對等;三是準層級型，是掌握關鍵資源的企業與掌握普通資源的企業之間形成合作關系，由于不同資源在價值鏈中的重要性與稀缺性不同，企業間的權利也不對等;四是層級型，通過企業內部完成各種資源的配置和協調活動，該種治理模式的形成往往是一方公司出于自己對關鍵資源的絕對壟斷優勢而對價值鏈上重要環節進行直接控制［11］。

研究表明，在當前的經濟環境下新興企業在破壞性創新方面的動機與貢獻要強于既有企業，而既有企業的優勢則在于其掌握了創新所需要的適應性資本。當新興企業的創新是關鍵性資源，而既有企業的適應性資本是其非關鍵資源時，新興企業可以根據其自身資金狀況選擇從市場上購入相應的適應性資本進行獨資經營或者是利用創新以特許經營的方式構建價值鏈，這種情況下新興企業在價值鏈中能夠享有大部分權利和收益。

當既有企業掌握的適應性資本是形成價值鏈的關鍵性資源時，即便在與新興企業的創新競爭中落敗，既有企業也能充分利用其資源優勢，在價值鏈形成過程中取得主導權。此時既有企業的最佳決策是等待創新的不確定性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時，對新興企業的創新資源進行收購。對于新興企業來說，由于無法匹配到適應性資本，只能被動選擇與既有企業合作甚至是出售擁有的創新。

而如果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兩者的關鍵性相當，此時企業間的合作是具有互補性關系的關鍵資源的結合，合資企業、戰略聯盟等網絡型組織是新價值鏈的最佳治理模式。

企業間的合作基于雙方擁有的資源不同特性展開，不同資源特性對應不同的治理模式。治理模式的選擇不是一成不變的，所形成的價值鏈也不是恒久穩定的。由于破壞性創新和適應性資本都具有高度不確定性，雙方在動態匹配中形成一種動態平衡，企業間的合作形式也會據此而進行調整。治理模式本身也是創新的價值鏈構建中一種特殊的適應性資本，破壞性創新和價值鏈上適應性資本的演化必然會對治理模式這一特殊的適應性資本產生影響。

2.2 交易成本和企業家角度

交易費用經濟學從交易和人兩個角度對治理模式的選擇做出解釋。

從交易的角度分析，交易費用經濟學認為資產專用性、交易頻率和不確定性都會影響交易模式的選擇。當創新所需的適應性資本具有高度專用性時，企業就有很強的動機選擇縱向一體化的治理模式將交易內部化，以避免由于資產專用性所產生的套牢問題。另一方面由于機會主義行為所產生的不確定性，會影響交易成本大小進而影響治理模式的選擇。復雜的技術體系，難以模仿的創新模式，強有力的知識產權保護體制以及完善的中介機構都能夠大大降低機會主義風險。研究發現，企業在創新的商業化過程中不管采取何種治理模式，都將面臨知識盜用的風險，知識產權保護體制越完善，初創企業通過企業間合作所獲得的收益相比獨資經營收益更大，企業越傾向于通過企業間合作的方式構建價值鏈［12］。市場創新頻率及幅度也會影響企業對適應性資本的投資決策。創新頻率越高幅度越大，適應性資本的貶值速度就越快，貶值程度也越大，意味著創新與適應性資本間的交易越頻繁，企業往往會保持低投資水平以避免資產的貶值，此時治理模式的選擇傾向于低資本投入要求，例如戰略聯盟等網絡型組織。

近幾年來，在創新理論的發展過程中，對企業家的研究越來越受到學者們的重視。企業家是創新與創業活動的主體，除了外部環境因素外，企業家的個人特征和偏好對于創新和創業過程影響重大。在治理模式的選擇上，企業家的知識、偏好、創新動機與創新能力都是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研究表明，企業家出于自身掌握的信息和偏好，在治理模式選擇上往往會表現出一種剛性。制度經濟學將這種治理模式選擇的剛性歸納為企業家對“合法”地位的一種特殊需求［13］。這里所說的‘合法’是“是指某一實體的行為與社會系統中的規范、價值、信仰、定義相符，是可合適并可取的。”［14］。企業家后續創新動機和能力的不同也會影響他對價值鏈治理模式的選擇，一般來說后續創新動機和能力強的企業家在同等條件下會選擇企業內部治理或特許經營等對自己約束性低的治理模式，以便于他能夠掌握創新的主動權并享受到創新所創造的價值。

2.3 一個價值鏈治理模式選擇模型

為了更清楚地解釋適應性資本等因素對價值鏈治理模式選擇的影響，以及不同治理模式對價值鏈上企業競爭力的作用，我們用一個簡單的模型予以說明。

假設市場上存在兩家企業:擁有破壞性創新的初創企業E和擁有適應性資本的在位企業I。企業面臨兩種決策:一是選擇各自構建獨立的價值鏈并展開企業間的競爭;二是以合作的方式組成一條價值鏈。如果兩個企業都采取獨立經營的方式，企業E需要追加適應性資本的投入K，企業I則需要追加創新研發A，在獨立經營狀態下企業E和I通過市場競爭各自可以得到的利潤為πC;如果兩個企業選擇合作策略，由于競爭程度的降低和壟斷性上升，新價值鏈所產生的總利潤設定為πm，且企業E和I為達成合作各自所產生的交易費用為Cl和C2。假定市場創新頻率和幅度分別為n和υ，而且市場創新對于企業E的創新項目和企業I的適應性資本都會產生貶值作用，其表現形式為對資本投入殘值的影響，即創新投資和適應性資本的殘值受市場創新的破壞分別將是A(1－υ)n和K(1－υ)n。市場創新頻率n越高，創新幅度υ越大，A(1－υ)n和K(1－υ)n就越小，市場創新對企業適應性資本和既有創新項目的價值破壞也越大。

在上述條件下，企業E和I如果選擇競爭策略，其各自的資本收益為:πC－K+(K+A) (1－υ)n和πC－A+(K+A)(1－υ)n。如果E和I選擇合作策略，并通過協商約定E和1分別得到壟斷利潤πm中的τ和τm－τ，此時企業E和I各自資本收益τ－Cl+A(1－υ)n和πm－τ－C2+K (1－υ)n。將兩種策略下兩個企業的收益進行比較，企業E通過合作獲得的相對競爭策略之凈收益πE=［τ－C1+A(1－υ)n］ －［πC－K+(K+ A)(1－υ)n］，企業I通過合作獲得相對競爭策略之凈收益為:πI=［πm－τ－C2+K(1－υ)n］ －［πC－A+(K+A)(1－υ)n］。根據納什討價還價解，上述兩值應相等，即πE=πI

由此可得，企業E和I的合作相對競爭的凈收益:

對于企業E和I來說，選擇何種治理模式要根據合作與競爭兩種策略的相對收益大小，合作狀態下的總收益πm、適應性資本投入K和創新投入A的增加都會使得合作相對收益πE和πI上升，企業傾向于采用合作的策略;而競爭策略下的利潤πC以及交易成本Cl和C2的增加會使得競爭策略的相對收益上升，使企業傾向于選擇獨立經營的模式。

除此之外，市場創新頻率n和創新幅度υ通過對適應性資本和既有創新項目價值的沖擊，影響企業的治理模式決策。創新頻率n越高、創新幅度υ越大，表明市場創新活動越激烈，適應性資本和既有創新的價值破壞越嚴重，合作策略的相對收益πE和πI也越大，企業往往會選擇網絡型等低資本投入要求的治理模式。網絡型組織由于網絡上各企業利用資源共享分攤了對適應性資本的投資，當市場創新活動增強時能夠更靈活的調整其策略，保持持續的競爭力。而獨立企業系統則由于高沉沒成本，導致在面臨突破性創新時不能及時調整投資策略，進而失去競爭優勢。

3 創造性破壞的價值生成機理

適應性資本的存在為創造性破壞的產生提供了必要條件，破壞性創新與適應性資本的匹配形成新的價值鏈。在這一過程中資源、交易成本和企業家等因素綜合決定了價值鏈的治理模式。新價值鏈的形成勢必要掠奪既有價值鏈上的適應性資本，并且形成新舊價值鏈間的競爭，在這一過程中實現了對既有價值體系的破壞。同時，新價值鏈的構建以及終端產品和服務的生產與替代又是新價值創造的重要體現。創造性破壞過程在創新、適應性資本和治理模式三者的動態匹配過程中完成其價值的破壞與創造。同時，創造性破壞是一個持續的過程，需要為價值鏈不斷注入新的競爭力。破壞性創新的不斷改進、適應性資本的不斷調整和價值鏈治理模式的不斷變革是創造性破壞持續進行的重要保障。

4 全球傳統手機產業的創造性破壞者——美國蘋果公司

2012年2月29日，美國蘋果公司 (NASDAQ: AAPL)市值首次突破5000億美元，超越埃克森美孚(4020億美元)，并高于谷歌 (1989億美元)和微軟 (2567億美元)的市值總和，穩居全球市值第一。公司在1997年前瀕臨破產，1997年得到微軟公司資助1.5億美元。在CEO喬布斯先生的創新思維驅動下，公司不斷推出世界范圍內廣受歡迎的產品如iPod(2001)，iTunes(2003)，iMac＆ MacBook(2006)，甚至革命性的 iPhone (2007)、App Store(2009)和iPad(2010)。創新的產品和服務模式引領蘋果公司股價不斷飆升。

蘋果公司在2007年以前并未涉及手機業務。但其全新的設計理念使iPhone的出現成為全球手機市場革命的起點。智能手機市場的不斷擴張使全球手機市場份額從2007年至2011間年發生了巨大變化。手機產業界巨頭Nokia和Motorola由于創新不足，其市場份額不斷被以Apple為代表的智能手機生產廠商擠占。截至2012年第一季度，蘋果手機的營業利潤占據了全球移動操作市場的75%。

從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蘋果公司iPhone的出現給全球手機市場帶來了創造性的破壞。這種變化主要源于其在產品設計理念及商業模式上的破壞性創新。

(1)獨樹一幟的產品設計理念。

iPhone創新的引入全觸屏界面，并集照相機、個人數碼助理、媒體播放器和無線通信設備四大功能于一體。在使用便捷性及功能性上遠遠超越了傳統手機，開創了智能手機市場的新紀元。iPhone的設計理念對于傳統手機市場是一種破壞性創新。

(2)具有破壞性的商業模式—iPhone+APP Store。

蘋果公司在2009年發布了APP Store，為第三方軟件商提供方便而又高效的軟件銷售平臺。而iPhone+APP Store的商業模式更使蘋果公司的股價在2009年開始出現新一輪走高的局面。第三方軟件是iPhone價值鏈上的適應性資本，蘋果公司通過APP Store將第三方軟件提供商與iPhone捆綁，控制了整個配套產業。APP Store開創了手機軟件業的發展篇章，增加了iPhone的產品溢價，更為蘋果公司由單一的終端廠商向服務提供商轉型并建立全球數碼生態系統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5 結論與啟示

創造性破壞過程的持續進行使得技術、產品、服務不斷產生新舊交替，從而推動經濟不斷向前發展，這一切都是通過價值鏈的新舊交替實現的。適應性資本的存在為創造性破壞的產生提供了先決條件，創造性破壞在新價值鏈的構建與競爭中完成價值的創造和破壞。新舊企業交替只是價值鏈交替的一方面表現。

進入新經濟時代，創新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十二五”發展規劃明確把科技進步與創新作為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重要支撐，并提出要推進重點產業結構調整，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產業結構升級過程中出現的創造性破壞勢必引起價值鏈的新舊交替。原有價值鏈上的企業需要通過掌握破壞性創新或關鍵適應性資本進行新價值鏈的構建，以此避免在產業升級過程中被淘汰。

國內企業目前正處于一個創新的蜂聚時代，創造性破壞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之中。對于正打算“走出去”的企業，雖然在國內建立了富有競爭力的價值鏈，但這不足以保障他們成功開拓海外市場。國內企業在品牌、服務和國外銷售網絡及客戶關系上與世界一流跨國公司相比都處于絕對劣勢。是否能在國外市場，特別是發達地區的成熟市場，匹配到相應的適應性資本，對于跨國投資的成敗都起到決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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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e-Creating Mechanism of Creative Destruction Based on Value Chain

Chen Xiaojuan1，Ke Zhenye2
(1.School of Management，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 230022，China; 2.School of Public Affairs，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Hefei 230022，China)

The value of creative destruction derives from the successive commercialization of innovation.And technology replacement，corporate restructuring and strategy alliance in the process are all around value chain.The paper analyzes the value-creating condition，mechanism and consequence of creative destruction based on value chain.It discusses the impact of various value chain governance modes having on creative destruction and model value chain governance mode to get a thorough cognition on creative destruction.

Value chain;Creative destruction;Adaptive capital;Disruptive innovation;Industry upgrading

中國科學院規劃與決策科技支持系統建設項目——科技與經濟社會互動系統 (GH11044)。

2012－03－26

陳曉娟 (1981－)女，安徽明光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創業與創新管理。

F062.4

A

(責任編輯 張九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