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形學的視角"/>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陳宇宙
(湖南文理學院思政部,湖南常德415000)
關于新時期農民信訪問題的理性思考
——分形學的視角
陳宇宙
(湖南文理學院思政部,湖南常德415000)
從分形學的視角來看,新時期的農民信訪主要有正向型、變異型和負向型等三種。新時期的農民信訪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但其中也存在著較大的風險。認真分析新時期農民信訪的發生機制和實踐邏輯,洞悉其中可能存在的風險,對于進一步密切黨和政府與廣大農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促進農村社會的穩定與和諧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農民信訪;分形學;實踐邏輯
黨的十七屆三中全會報告強調指出,必須“健全黨和政府主導的維護農民權益機制,拓寬農村社情民意表達渠道,做好農村信訪工作,加強人民調解,及時排查化解矛盾糾紛”。很明顯,黨和政府將農民信訪問題提到了一個新的戰略高度。新時期的農民信訪總體上是一種具有積極意義的信訪,但其中也存在著較大的風險。正確對待和妥善解決當前農民信訪存在的問題,對于進一步密切黨和政府與廣大農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促進農村社會的穩定與和諧發展有著重要的意義。
農民信訪在人們的心目中是什么情形?每個人的答案可能有所不同。要真正弄清楚農民信訪的復雜形式,有賴于現代的分形學理論(Fractal)。分形學理論認為,分形就是客觀事物部分與整體以某種方式相似的形態。在某一階段的發展趨勢中,分形可能是有序的、合乎規則的,而在另一階段的發展趨勢中,分形又可能是無序的甚或是發生變異的。但是,無論哪種情況,都必然具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性。
在廣大農村,隨著社會經濟的急劇轉型,農村各項改革的不斷深入,一些長久積累的深層次矛盾和問題日益突顯,農民信訪案件在數量上、強度上也與日俱增。在農民信訪這一大的系統中,各個小的系統都與整體具有相似性,但絕不是局部放大一定倍數以后簡單地和整體完全重合。各個小的系統之間也具有一定程度上的形似性,存在一定的內在聯系,即自相似性。因此,從分形學的視角來看,新時期的農民信訪大體上可以歸納為以下三種基本類型:
第一,正向型農民信訪。正向型的農民信訪是指農民為了維護自身合法權益而進行的正常的信訪活動。其具有以下特征:其一,它是農村各利益主體之間博弈的產物。隨著現代社會的急劇轉型和各項改革的不斷深化,農村的整體結構正在發生著重大轉變,農村經濟利益格局呈現出日益多元化、復雜化的情況,經濟領域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些紛繁復雜的矛盾和問題。特別是近幾年來,隨著農村工業化、城市化的快速推進,依托農村土地征用、對外流轉等多種資源交換形式,越來越多的利益觸角也逐漸向廣大農村輻射、滲透。農民、村集體、政府和開發商等各種利益主體共同構成了一個立體、交叉、多元的結構性利益關系格局。在資源緊張、有限的前提下,各種利益主體之間不可避免地進行激烈的相互競爭,產生深度的利益沖突。農民作為多方博弈中最弱的一方,最容易受到利益侵害遂進行信訪活動。其二,它是農民與官僚主義和腐敗行為之間的抗爭。與傳統農民相比,新時期的農民文化素質有較大程度的提高,對政策和法律法規的認知能力逐步提升,民主權利意識不斷增強,對村務管理、集體事務的參與權、知情權、表達權的要求也日益強烈。但是,現有的農村自我管理、自我發展的能力和水平層次較低,村民自治的進程中往往出現民主缺失的現象,農民利益表達渠道并不暢通,遠遠不能達到農民的期望值。不少村委會的實際運行并沒有很好地體現自身的角色和功能,而是更多地充當了政府意志的傳達者和自身利益的謀劃者角色,農民的利益表達和權利主張很難通過村民自治的途徑順利實現。更為嚴重的是,農村干部的官僚主義和腐敗行為的普遍存在往往導致各種利益主體之間的沖突無法轉化和解決,反而使問題更為復雜化、尖銳化,干群矛盾不斷激化和進一步升級。
第二,變異型農民信訪。變異型的農民信訪是指上訪農民在信訪過程中無法按照政策規定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進而采用非正常的方式和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表現為:其一,各級信訪機構通常只是例行登記、簽單和轉辦等,絕大部分信訪問題轉了一大圈最終還是回到了事發地的基層單位。信訪機構的“傳達室”和“郵局”式的歸口轉處,只能導致信訪機構事實上的形同虛設,而大多數信訪問題又都是針對事發地的基層單位和干部的,結果往往使問題不了了之,得不到實質性的最終解決。在此情形之下,上訪農民只得尋找非正常的信訪途徑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其二,在“各級信訪工作領導責任制和責任追究制”的壓力下,為了息訪,為了彰顯政績(信訪量是重要的政績指標),一些地方基層單位不惜一切代價“截訪”、“勸返”,對上訪農民本身進行壓制和打擊,甚至使用暴力等手段進行“劫訪”,而不是千方百計解決問題。無形之中,上訪農民就抓住了地方基層干部普遍存在的心理弱點,不按政策規定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而是采取“鬧訪”、“纏訪”等實踐性策略實現自身訴求。這樣做,為其他的農民群眾樹立了榜樣,結果帶動一大片,形成了不按政策規定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的不良信訪秩序。其三,從已有的信訪結果來看,正常的信訪往往不能解決問題,而非正常的信訪反而可能解決問題。這就給農民提供了一個反面信息,也因此出現了重訪、纏訪、鬧訪、越級訪、集體訪、過激訪等一系列信訪的變異形式。結果,“剪不斷,理還亂”,在原有問題沒有解決的同時,又增加了新的問題,使問題變得越來越復雜。更為嚴重的是,不良信訪秩序的形成極易導致信訪升級,各種問題和矛盾焦點向上一級政府乃至中央聚集。
第三,負向型農民信訪。負向型的農民信訪是指少數上訪農民利用國家機關全力以赴保穩定的這種心理,把信訪作為達到個人不當目的的手段。盡管這些農民在眾多上訪農民中只占少數或極少數,但影響極其惡劣。一種情況是,有的上訪農民采取“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這一高收益、高風險的信訪策略,故意選擇在重要節假日或重要會議期間上訪,以引起各級領導的高度重視,最終達到滿足個人無理要求的目的。這樣的上訪往往能得到相應的補償,而且收獲遠大于付出。另一種情況是,有的上訪農民成為“信訪尋租”的工具。少數別有用心的信訪干部把自己手中的權力商品化,利用信訪“問責”制的缺陷,煽動和授意一些自認為信得過的上訪農民,進行組織性策劃,把農民的個人上訪擴大成規模較大的集體上訪,從而給上訪農民所在地的基層政府和干部施加強大的壓力,最終共同瓜分通過“銷號”獲取的所謂人頭經費。
農民信訪是上訪農民在信訪實踐中展開的策略性行動,遵循的是典型的實踐邏輯。所謂“實踐邏輯”,一句話,就是做和行的邏輯,把事情付諸實施的邏輯。在信訪實踐中,上訪農民“不善推理,卻急于采取行動”[1],指向制約其行動、地位和境遇的權力關系系統和斗爭場所,進而形成與社會結構具有某種契合關系的行動模式和生存策略。上訪農民往往從其賴以生存的自然空間和所處的社會位置出發,根據其習得的關于行為和游戲的信訪知識、經驗和技能,以一種大體連貫一致的系統運作方式來展開其策略性行動。
農民信訪的實踐世界可以分為經濟、政治、文化三重結構性空間。在這一結構性空間中,實踐世界的多元利益主體和利益關系呈現出異常錯綜復雜的情況。
第一,經濟世界的生存邏輯。按照傳統的觀點,農民的一般行動不是為了追求最大利益,而是追求代價的最小化,只把生存作為自身的目的。如斯科特所說,農民是真正“把生存作為目的”的。[2]韋伯也曾經指出,處于“傳統主義”下的農民是非理性的。但是,這種認為農民總體上是非理性的觀點也遭到了不少學者的抨擊,如舒爾茨就認為:“一旦有了投資機會和有效的激勵,農民就會點石成金。”[3]關于農民的一般行為是非理性的還是理性的,不能以局外人的標準而應該用行動者的眼光來衡量,因為“行動中的理性是闡述行為的理由并依此行動的能力及其運用”。[4]把生存作為目的,并非農民無知的表現,而是他們在權力關系系統和現實生存壓力之下作出的合乎理性的選擇。譬如,在農村稅費改革前,由于農民負擔過重、農業生產收益低等原因,農民的生存成了嚴重問題。正是出于生存理性的選擇,不少農民選擇土地拋荒或放棄承包土地,走上了外出務工的艱難道路。就農民信訪來說,把生存作為目的是農民在其信訪實踐中作出的合乎理性的選擇。可以說,農民的信訪實踐不是為了追求最大利益,而是追求代價的最小化,追求得到夠用的生存資料以滿足生存的需要,堅持的是生存倫理原則。農村的宅基地糾紛、醫患矛盾、土地征用補償、占地拆遷等信訪內容,都明顯地體現了這一特點。特別是近幾年來,惠農政策及農村土地征用補償安置政策與農民的生存空間密切相關。對于農民而言,在社會保障體系還不夠健全的情況下,土地就是他們的生活保障,有限的補償費顯然不是解決失地農民生活出路的最終途徑。更何況,在鄉(鎮)、村、戶的三方博弈中,由于農民處于弱勢群體的不平等地位,土地被違法違規征用,補償款缺位或被鄉(鎮)、村基層單位和干部挪用、克扣、貪污的現象普遍存在。農民在經濟世界中的生存邏輯迫使他們重新審視各種價值和利益,進而采取相應的策略性行動。
第二,政治世界的批判邏輯。政治是一種對公共價值的權威性分配。但是,傳統意義上的農民通常被排除在政治之外。幾千年傳統中國的政治統治只是“為民做主”的自上而下的強制,在為統治階級帶來自由幸福的同時,也給廣大農民群眾制造了奴役和苦難。當代中國,由于廣大農村普遍實行了村民自治,農民被置放到了政治權力關系系統之中。農民價值選擇和價值判斷的權力歸于自身,不再從外部而是從自身出發來尋找權威和政治生活的合法性根據。也就是說,農村民主作為一種價值已經基本確定,農民主體性的真正實現不再是一種神秘的“自在之物”。但是,在村民自治的現實運行方面,還存在著種種嚴重背離民主和法治精神的缺陷和弊端。在村民自治的政治世界中,政治逐漸演變為一種職業,個體對權力的角逐極易產生“權威主義”人格,膨脹權勢欲和自我中心意識,以至于濫用權力。如麥迪遜所說:“任何擁有權力的人至少部分地懷有為他們自身利益而濫用權力的動機。”[5]在實際的權力運行中,公共權力沒有得到明確的規范和約束,權力失范現象的頻繁發生導致農民的批判性抗爭,已是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就現實情況來看,有的農村干部無視自身的角色和功能定位,不是運用公共權力協調共同體內部的利益關系,合理、有效地配置公共利益和公共資源,而是走向了官僚主義和貪污腐敗的泥潭,使村民的權益受到嚴重的損害或威脅。農村干部的官僚主義和貪污腐敗行為,都在農民信訪實踐的政治批判之列。信訪作為農民參政議政的一種方式,是農民行使其政治權利的邏輯結果。農民通過信訪活動,反映情況,提出意見、建議,進行投訴、控告,行使直接監督權。處于弱勢地位的農民之所以會積極參與上訪活動,與農村干部的官僚主義和貪污腐敗行為相抗爭,是他們的合法權益被侵害和剝奪后進行心理宣泄和政治批判的一種需要。同時,也是農民出于對政府潛在的信任,相信其能夠為社會公眾利益服務而進行的理性選擇。當然,農民的政治批判背后也隱藏著相應的經濟利益訴求,正如馬克思所說的,“人們奮斗所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6]
第三,文化世界的話語邏輯。在社會生活的現實語境之中,話語具有權力的屬性和利益的指向。在某種意義上說,話語的爭奪實質上就是權力的爭奪,話語的擁有意味著對權力的擁有。在傳統社會,話語權力被掌權者用來謀取自身利益和制造等級隔離,“官話”即是由權力構造和選擇的最標準的話語。在現代社會,市場經濟促使“官話”這一權威話語向平民話語、大眾話語轉變。但是,現代社會生活中也不乏“話語暴力”,處于弱勢地位的農民話語權太少甚至沒有話語權。上訪農民要想改變并掙脫生存競爭中的權力之網,達到爭取和維護他們正當權益的目的,就不得不關注其話語的政治、法律效用,使其話語成為真正有說服力、影響力的“說法”。上訪農民話語權力的大小,與法律制度及其法律意識密切相關。上訪農民必須在法律法規允許的范圍內行使自己的信訪權利,在意識和精神上賦予自我解放的能力與規則。為了增強上訪的話語權力,許多上訪農民通常會通過各種途徑積極尋求上訪的文化資本,學習并盡量熟悉有關法律法規,運用最有力量的話語即法律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合理訴求。他們不僅通過各種途徑主動學習法律,熟記與其利益息息相關的法律條文,而且善于運用法律條款來爭取和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農民在上訪時,經常帶著相關法律法規的小冊子或抄寫本、復印件,表明他們已經懂得如何利用法律話語所賦予的權力來增強自己在上訪中的地位,增加其信訪實踐成功的砝碼。
新時期的農民信訪總體上具有積極意義,但也存在較大的風險。從概念上看,風險是某一問題的有害影響可能出現的重要結果或不想要的結果,有不確定的存在,包括“外部風險”和“人造風險”兩大類。相對“外部風險”而言,“人造風險”由于加入了大量人為的因素,是被制造出來的風險,故很難以時間序列為依據對其進行估計和預防,具有更大的不確定性。在信訪實踐中,上訪農民外在于權力關系系統,權力關系系統對他們具有結構性的強力約束作用,因農民試圖維護自己在既定結構中已經或正在被剝奪的權益而采取相應的策略性行動,使其信訪實踐必然充滿著不可明覺的即時性、偶然性、復雜性和高度的不確定性,潛藏著不可預知的破壞力。這樣,在結果不確定的條件下,農民信訪往往會給整個社會系統造成高度的緊張和壓力,具有較大的風險。
第一,動搖村民自治的根基。自實行村民自治以來,廣大農民嘗試著自己當家作主,進行民主自治,農村社會面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農村政治、經濟和文化等各個方面都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但是,村民自治的不完善也正在引發有關村民自治問題的信訪。村民自治信訪的出現,一方面說明村民已經開始意識到他們在選舉、管理、決策、監督上的權利和作用,另一方面也表明村民自治還沒有真正走上規范化、制度化的軌道,村民的利益表達和權利主張很難通過村民自治順利實現。村民自治離不開廣大村民的積極參與、理解和支持,村民的參與程度、認同程度和滿意程度,是決定村民自治能否順利推進和取得實質性效果的重要因素。在所有涉農信訪中,關于村民自治問題的信訪量占有相當大的比例。一般說來,村民自治信訪的數量、強度與村民的參與程度、認同程度和滿意程度成反比。就農民信訪反映的問題來看,村民自治在實際運行中已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異化,進而成為廣大村民身上的沉重負擔。如達爾指出的,“自治也創造了作惡的機會。組織可能利用這樣的機會增加或維持不公正而非減少不公正。它也可能損害更廣泛的公共利益來促進其成員狹隘的利己主義,甚至可能削弱或摧毀民主本身。”[7]有些地方農村的村民選舉已經異化為賄選,村委會異化為政府的下屬機構,村民自治權異化為村干部的自治權或者宗族勢力的自治權,甚至異化為社會黑惡勢力的自治權。村民自治權的異化使得村民應有的自治權被相對剝奪,村民本應享有的實際權益被屏蔽掉,其精神狀態就不可避免地跌落到較低的水平上,從而產生很大的抵觸和不如意情緒。村民自治一旦落入無意義的泥潭,就不可避免地挫傷村民的功效感和積極性。問題的根源在哪里?在人,主要的是在基層干部,在干部的作風。大多數農民的信訪實踐都直接或間接地指向農村選舉和農村干部,干群矛盾不斷激化的客觀現實已無法讓村民對村民自治保持持久的興趣,這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廣大村民對村民自治的信心,進而可能動搖村民自治的根基。
第二,導致政府信任流失。從本質上看,信任是人們在互動的框架內展開的社會關系。吉登斯指出,信任是指個體在心理上“對一個人或一個系統之可依賴性所持有的信心”。[8]但是,當社會秩序變得無法估量和不可控制時,信任就會趨向于弱化,甚至失去其應然的品性,走向其反面。
當代中國,13億人口中有7億農民,農民是政府信任度的主要載體。正如胡錦濤指出的:“在我們這樣一個農民占多數人口的國家里,農民是否安居樂業,對于社會和諧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9]政府是社會發展的掌舵者、公共利益的協調者,處于絕對的主導地位。在信訪實踐過程中,上訪農民往往會根據自身的角色定位,在信息不完整或結果不確定的條件下,對處于結構體系中的各級政府投入必要的信任。農民有要求、有怨言、有意見找政府部門,說明他們懷有對各級政府潛在的信任。正是基于這樣的信任,上訪農民往往能夠從心理上回避生存環境可能帶來的風險感受,或把風險降到最低限度,從而獲得某種基本平衡的確定性感受。但是,政府本身也有其自利性,往往可能從自身利益出發,選擇使自己付出最少的方式來應對農民信訪問題。政府官員也有其自利的目標函數,把權力賦予的能力和自己實際的本領相混淆。特別是,許多農村基層干部為了彰顯政績,極大地強化其掌權者的支配能力,不惜侵犯農民的合法權益,大搞所謂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對農村公共事務漠不關心,無視上訪農民的權益訴求,不僅嚴重地傷害了農民的利益,也大大降低了政府的信任度。在農民信訪的實踐過程中,上訪農民的信訪件經過層層轉辦與督辦等各個環節之后,往往石沉大海、杳無音信。繼而,他們或者親自走訪而不斷穿梭流轉于各級政府和部門之間,得到的大多是敷衍塞責的結果;或者越級上訪以求得上級領導過問,通過上級施壓,可得到的結果卻是轉歸基層單位處理。在“法不責眾”意識的影響下,上訪農民轉而采取集體訪、過激訪等形式。農民信訪的解決率之低表明,地方政府及其領導干部正遭遇著較為嚴重的信任危機。絕大多數上訪農民的利益被相對剝奪,而且得不到相應的回報,無法把信任作為在自我與風險的應對中的“保護殼”。更為嚴重的是,農民信訪問題有逐漸向中央集聚的趨勢,導致中央政府的信任流失。在上訪前,大多數上訪農民的“清官”情結使得他們更愿意信任中央政府,寄希望于中央行政首長的“指示”、“批示”來解決問題,而不愿信任地方各級政府及其領導干部。從中央到地方各級政府,農民的信任度總體呈遞減趨勢。拿進京上訪來說,上訪農民在上訪前對中央政府充滿信任,但是,在進京上訪后對中央權威的信任逐漸減弱。據2004年中國社科院的調查結果,剛進京上訪時農民對中央的認同是非常高的,認為“中央真心實意歡迎農民上訪”的高達94.5%;7天后這一比例則下降到39.3%,而認為“中央怕農民”的則從7.1%上升到58. 9%;認為“中央會打擊報復上訪的人”從1.8%上升到60.7%。[10]
第三,誘發社會動蕩。眾所周知,信訪主要是為民眾或社會弱勢群體設計的政治參與、利益表達和權利救濟渠道。從已有的農民信訪情況來看,上訪農民主要在于表達其利益訴求或宣泄心中的不滿情緒,不可能形成較大規模的、危及國家安全與穩定的社會運動。但是,由于缺乏必要的協調與保障機制,信訪難以給上訪農民提供理性可預期的化解糾紛、利益表達和權利救濟功能的現狀,必然會增加社會的不可控因素,從而誘發社會動蕩。
農民信訪最大的弊端在于非程序性、隨意性,時刻存在著各種不確定性的風險。在時間之河中,農民信訪通常是一個矛盾由小到大、由淺入深、反復糾結、匯聚疊加的復雜過程。農民信訪行為原本看似細微的初始條件變化,往往潛藏著沖突的危險,很有可能轉成十分棘手的社會危機。懷著不如意情緒甚至對抗情緒的上訪農民,可能對那些剝奪他們權益的“獲益者”懷有敵視或仇恨心理,甚至其敵視和仇恨的心理指向也可能無限擴散。在心理承受力越來越脆弱的情況下,哪怕微乎其微的一點刺激就可能引發他們采取過激行動來宣泄自己的不滿情緒。在信訪實踐過程中,經年累月不如意的上訪農民可能因為畏懼政權的強力后盾,暫時性地堅守“安全第一”的原則,大多只是表現為“抽象的憤怒”。然而,在挫折與絕望之間,當他們覺得已經被社會整體列車所排斥、拋棄,由此憤懣滿懷時,從體制外尋求其他途徑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在時間之河中以“弱者的武器”來抗爭自身的生存空間,從而陷入“普力奪”社會。上訪農民一旦徹底絕望,勢必產生強烈的致虐心理和報復欲望,“安全第一”的防線隨之崩潰,其隨時可能爆發一些報復社會的極端非理性行動,從而給社會秩序和穩定的維護帶來巨大的壓力。所有這些,必須引起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
[1]勒龐.烏合之眾:大眾心理研究[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4:24.
[2]斯科特.農民的道義經濟學:東南亞小農的反叛與生存[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1:1.
[3]舒爾茨.改造傳統農業[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5.
[4]米勒,波格丹諾.希萊克維爾政治學百科全書[Z].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1992:631.
[5]沃倫.民主與信任[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4:21.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82.
[7]達爾.多元民主的困境——自治與控制[M].長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1.
[8]吉登斯.現代性的后果[M].南京:譯林出版社,2000:30.
[9]胡錦濤.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05-06-27.
[10]周悅德.成本分析語境下的信訪制度思考[J].三江論壇,2008,(7).
[責任編輯:張亞茹]
book=16,ebook=16
D 632.8
A
1002-7408(2012)-06-0078-04
陳宇宙(1968-),男,湖南雙峰人,湖南文理學院思政部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社會協調理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