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封三)
《記憶的永恒》是達利創作于1931年的代表作,畫面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三只軟塌塌的、似乎疲憊不堪的鐘,它們要么掛在干枯的樹枝上,要么軟得像抹布一樣即將滑下方桌,要么就像小被子一樣柔順地覆蓋在一只安靜地睡著的似馬非馬的怪物身上,那怪物真的很怪,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卷卷的舌頭,荒誕地組合成了一個人頭殘部,背景無限深遠,虛幻冷寂……每一物件都異常細膩真實,但全無邏輯可言——這只可能出現在夢中。達利承認自己在很多作品中表現了一種“由弗洛伊德(心理學家、《夢的解析》一書作者)所揭示的個人夢境與幻覺”,他說他的夢決定了他畫什么和畫的結果,他能做的就是畫的過程——盡可能精密地記下自己的潛意識。那么這些形象都暗示了什么呢?他說:柔軟的時鐘象征著生命,它是放大的染色體DNA分子,而染色體是唯一“記憶的永恒”;背后幽靜的海港是他揮之不去的故鄉,女人和馬代表著母親河,長頸鹿代表著可怕的宇宙男妖,蚱蜢是他小時候遭受小伙伴戲弄的不愉快記憶,半開抽屜的人身預示著人有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只有心理學家才能窺見……達利大量汲取古典主義畫家的精華,這使他能非常精準、非常自如地畫下他的潛意識。雖然達利作品中有著眾多的心理分析,雖然達利不喜歡人們去分析它們,但他的作品確實讓心理學可以被“看見”。
人們也在他的作品里看到了戰爭——只要他的畫中出現了怪物,那么戰爭就將襲擊人類!早在1936年西班牙發生內戰之前,他創作了著名的《內亂的預感》;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前,他又創作了《怪物的發明》。為能預見戰爭,他頗為得意;為能創造二十世紀現代藝術的象征——軟鐘,他更加得意;為創作出撲朔迷離的多重圖形,他愈加得意;為成為人們頂禮膜拜的天才畫家,他尤其得意忘形,于是毫不回避地高呼:“畢加索是西班牙人,我也是。畢加索是天才,我也是。畢加索舉世聞名,我也是。”
同為西班牙人、同為超現實主義畫家的米羅,可比他低調得多,雖然作品同樣充滿了無意識,雖然同樣是天才,雖然同樣心懷鴻志,雖然作品同樣廣受推崇,米羅溫和的性格使他的作品顯現著天真、無邪,畫面充滿了隱喻、幽默與輕快,富有浪漫詩意。
超現實主義永遠與夢幻有關,法國卓有成就的偉大畫家盧梭的作品也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夢幻的世界,他的每一張作品都具有原始童話般的迷人魅力。
超現實主義永遠給敢于追逐夢想的人提供成功的機會,達利為追逐夢想經營著自己,他是自己最成功的作品;米羅為追逐夢想決然選擇藝術學院,為自己成為藝術大師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盧梭為追逐夢想,40歲開始努力學畫矢志不渝;高迪為追逐夢想,不顧旁人側目建造一座座童話般的建筑……
敢于追逐夢想,才有成功的可能!
(陳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