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漢的形成發展看武漢在區域格局中的城市定位

摘要：從區域經濟的角度看，城市是區域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城市在區域格局中的定位，是其在發展過程中與經濟腹地的互動中形成和發展的。武漢在城市發展過程中形成了微觀、中觀、宏觀三個不同區域層面的功能定位。明晰武漢在不同層面的功能定位和演變趨勢，理順武漢和區域經濟腹地的關系，是促進武漢發展進而帶動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內容。

關鍵詞：區域經濟；經濟中心；經濟腹地：交通樞紐

中圖分類號：F127（2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2）12-0138-04

從經濟角度看，城市是區域生產力發展、社會分工的必然結果，城市在區域經濟格局中的定位，是由其在發展過程中與經濟腹地的互動中形成和發展的。因此，考察一個城市的緣起及發展。是確定城市區域格局定位的一個重要方面。

縱觀武漢的發展，新中國建立之前，經歷了三個重要的發展階段：一是明代中期以來，隨著江漢平原的大規模開發而緣起，成為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二是漢口開埠，成為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中心；三是張之洞督鄂，成為全國經濟格局中最重要的交通樞紐。

一、江漢平原開發：漢口的緣起與江漢平原經濟中心的形成

說起武漢，人們往往談到3500年前的盤龍城，從現代經濟的角度看，盤龍城與今日之武漢已沒有什么關系?，F代武漢是以漢口的碼頭貿易為先導形成的，其真正形成是在明代以降。明清時期江漢平原的大規模開發，促進了漢口的緣起。漢口的發展又促進了江漢平原的進一步開發，漢口成為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

1 明清時期江漢平原的大規模開發

明代之前，江漢平原地區大部分為季節性洪泛區，人煙稀少，經濟發展落后。明代之初，由于戰爭影響，全國人口銳減，經濟凋敞，主要人口集中于江南一帶。明王朝為了緩解江南地區人多地少，而其它地區地廣人稀的矛盾，發展農耕，與民休養生息，采取了鼓勵“狹鄉”向“寬鄉”遷徒的政策。政府提供路費、生產生活資料，鼓勵移民到“寬鄉”開墾，開墾之田地為“己業”，并免除三年賦稅。在明王朝政策的引領下，長江中游的平原湖區由于土地肥沃。易于開墾，耕種條件優越成為遷徒開墾的首選，江漢平原、洞庭湖平原垸田圍墾大興。同時隨著生產力的發展，人們抵御洪水的能力也大大提高。尤其是明代中期長江大堤形成以來，江漢平原更是出現了圍墾的高潮。清代初年，清王朝為盡快恢復經濟，繼承了明代鼓勵遷徒開墾的政策，湖廣填四川、江西填湖廣，再一次引發了江漢平原的大規模開發。明代萬歷年間，江漢平原人口75萬人，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20人，到清嘉慶年間，江漢平原人口猛增到1058萬人，增長了13.5倍，人口密度達到每平方公里285人。人口的增長反映了江漢平原開發的強度。明末清初，四川盆地由于戰爭破壞，人口銳減，糧食產量下降；長江下游地區由于商品經濟的發展，大量土地改種經濟作物，加之人口密集，從糧食調出省變為糧食調入?。憾L江中游地區的湖北、湖南由于江漢平原和洞庭湖平原等地的大規模開展，成為主要的糧食調出省，贏得了“湖廣熟、天下足”的美譽。明清時代江漢平原的開發可見一斑。

2 江漢平原的開發與漢口的緣起

從經濟角度看，城市是區域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當生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資源向區域優勢地區集聚，形成了城市，拱衛城市形成和發展的區域構成該城市的直接腹地，腹地支撐了城市的發展，反過來城市的發展又促進了腹地社會分工深化和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城市與腹地的發展互為促進。

漢口“肇于明中葉，盛于啟正（天啟、崇楨）之際”。明代之前，漢水入長江之口多次改道，漢口地區也是受長江、漢江夾擊的洪泛之區。明成化十年（公元1474年）漢水改道從龜山北麓入長江后，隨著長江大堤的建設。江勢相對穩定，形成了漢口兩江相夾的黃金地段。與此同時，江漢平原的大規模開發提出了對外經濟聯系的需求，而漢口通江達海的地理位置使其成為首選。區域經濟的發展使資源迅速向漢口聚集，漢口漢江沿岸迅速成為碼頭聚集的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鄂、湘、贛、皖、陜、川、晉等各幫商人紛紛前來經營，形成了上起斫口，下至四宮殿的米、鹽、木材、棉布、藥材、茶葉、典當等行業市場，漢口迅速成為江漢平原對外聯系的交通樞紐、貿易市場和物質集散地。明代嘉靖年間，漢口正式設鎮，當時漢口已有居仁、由義、循禮、大智四坊。明萬歷年間，湖廣地區的漕糧和運銷湖廣的淮鹽均在漢口交匯轉運，進一步凸顯了漢口作為江漢平原對外聯系的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的功能。到明代末年漢口更是成為聞名全國的四大名鎮之一。城市商業、手工業的發展以及武漢通江達海的對外聯系，反過來又促進了江漢平原的進一步開發，使江漢平原迅速發展成為經濟發達的魚米之鄉?？梢?，武漢的緣起是江漢平原開發的結果，江漢平原是武漢的直接腹地，武漢的發展反過來又促進了江漢平原的進一步開發，武漢成為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

二、漢口開埠：武漢成為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中心

清代末年，帝國主義的入侵導致的漢口開埠，使武漢逐漸演變為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貿易中心。太平天國運動的興起，使漢口取代楊州，初現經濟樞紐的地位。

1 漢口開埠：漢口成為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貿易中心

19世紀50年代，隨著世界經濟的發展和帝國主義的入侵，武漢依托通江達海的地理優勢，成為我國最先開埠的內陸城市。英、法、德、俄、日五個列強國家先后在漢口設立租界，美、比、瑞等國在漢口設立領事館，十余個國家把漢口作為他們在中國中西部地區貿易的基地。漢口開埠，使漢口由原來主要是江漢平原的物質集散地轉變為內地最大的對外通商口岸，漢口進出口總值超過眾多沿海城市，長期居于全國的第二、三位。由于貿易量大增，國內外商行、銀行、為貿易服務的碼頭、倉庫以及為商品加工的機構甚至近代工廠陸續興建，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城區由漢江沿岸向長江沿岸擴展至黃浦路一帶，面積由原來的11.2平方公里擴大到28平方公里，極大的促進了武漢的發展。列強通過貿易掠奪我國資源，長江中游地區由于明清時代的發展而成為其掠奪的重要區域，漢口又是其掠奪長江中游地區資源的物質集散地。武漢開埠使得長江中游地區的資源向武漢聚集，武漢逐漸成為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貿易中心。

2 太平天國運動：武漢取代揚州成為槽運中心

在漫長的農耕社會中，水運一直是最主要的運輸方式。我國河流的走向基本是東西走向，而當時運輸包括槽運、鹽運、兵運的主要走向是南北走向。在我國的人口、資源分布中，最缺乏的是南北交通的溝通，古人不遺余力修筑南北走向的京杭大運河，也正是為了解決南北交通之困。同時在近兩千年的農耕社會中，長江下游以江浙為中心的江南地區一直是中國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因此。地處大運河和長江交匯之處的楊州。一直是我國最重要的南北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是國內最主要的交通樞紐和經濟中心。

19世紀50年代興起的太平天國運動，長期占據了江南地區，切斷了清王朝以楊州為樞紐的槽運通道。同時，隨著長江中游地區開發和漢口開埠，長江中游地區已成為主要的糧食調出區域，漢口也成為重要的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漢口迅速取代楊州而成為全國槽運、鹽運的臨時交匯中樞，初步顯現出武漢作為全國交通樞紐的地位。

三、張之洞督鄂：武漢成為全國最重要的交通樞紐

張之洞（1837-1909年），字孝達，號香濤，晚年自稱抱冰老人，清末重臣，洋務派首領。1889-1907年，張之洞任湖廣總督近二十年，武漢成為其推行洋務運動的重要舞臺。張之洞督鄂是武漢發展歷史上一塊重要的里程碑，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張之洞是武漢現代化的奠基人。

1 京廣鐵路：武漢成為全國最重要的交通樞紐

張之洞督鄂對武漢的發展已為社會公認，但一般均以他辦實業、興教育、練新軍為主要內容。筆者認為張之洞對武漢發展的貢獻首推他提出并督建盧漢、粵漢鐵路，構建了我國迄今為止最為主要的南北大通道。洞穿南北的鐵路之便和萬里長江的舟楫之利在武漢相交，賦予了武漢九省通衢的新內涵，凸現了武漢在全國的戰略地位，使武漢在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長江中游地區的物質集散地和商貿中心的基礎上，又成為全國最重要的交通樞紐和物質集散地。

隨著近代工業的興起，鐵路成為最主要的運輸方式。19世紀80年代，李鴻章為代表的洋務派提出修建京通或濟寧路，以利槽運。張之洞力排眾議，提出“修路之利，以通土貨、厚民生為最大，徵兵、轉餉次之”。他從“經營全局”的視野出發，提出“宜自京外盧溝橋起，經河南以達湖北漢口鎮”，指出“此斡路樞紐，中國大利所萃也。河北路成，則三晉之轍接於井陘，關隴之驂交於洛口：自河以南，則東引淮、吳，南通湘、蜀，萬里聲息，刻期可通。”并逐一分析了修建蘆漢鐵路的七利。正是張之洞的力排眾議，促成了清廷同意修建蘆漢鐵路，也正是因為督辦修路事宜，清廷於1889年8月調張之洞任湖廣總督，開始了張之洞近二十年的督鄂。

1896年5月，粵、湘、鄂三省通力合作，上渝修筑粵漢鐵路。初期路權落于美國人之手。張之洞大力支持三省紳商收回路權，自辦粵漢鐵路并獲得成功。盡管張之洞沒有看到粵漢鐵路的全線通車，但他為粵漢鐵路付出的努力，尤其是收回路權的舉動，不能不說他是粵漢鐵路的重要功臣之一。張之洞督鄂期間，還曾督辦川漢鐵路，后因種種原因未能成功。如果當初興建了川漢鐵路，長江經濟帶的發展將不是今天的格局，武漢的戰略地位也將更為突出。

1906年4月，全長1214A9公里的蘆漢鐵路全線建成通車，并改名為京漢鐵路。1936年全長1096公里的粵漢鐵路全線建成通車。京漢、粵漢鐵路構成的京廣鐵路，不僅當初，而且直至今日仍然是我國南北交通的最主要動脈。張之洞是京廣鐵路修建首要功臣，而京廣鐵路又成為武漢地位提升的主要功臣。對武漢來說，京廣鐵路與萬里長江相交匯，賦于了武漢九省通衢的新內涵。凸現了武漢在全國經濟格局中的戰略作用，奠定了武漢在全國交通格局中的樞紐地位。

2 現代化的奠基：武漢的定位得以強化

對于武漢的發展來說，張之洞還有一個重大的貢獻。漢口開發的早期，外圍的后湖地區地勢低洼，漢口的發展局限于漢水、長江沿岸一帶。1904年，張之洞主持修筑了長約30華里的長堤，大大擴大了漢口的發展空間。人們為了紀念張之洞，將此堤稱之為張公堤。

張之洞作為后期洋務派的首領，督鄂期間大辦洋務，興建了以漢陽鐵廠、漢陽兵工廠、輕紡四局等為主的一大批近代工業，形成了以鋼鐵、軍工為主干的重工業體系和以紡織、絲麻為主干的輕工業體系，使武漢由一個商品集散地發展成為近代工業中心，成為我國近代工業的發源地和先驅。張之洞督鄂期間，還施新政、促開放、辦教育、練新軍、辦報紙、通電訊、修堤防，建交通，發展公用事業，重視市政管理。張之洞的種種舉措提高了國民素質，開創了社會新風，推進了武漢城市的發展和向現代城市的轉型。張之洞督鄂對武漢發展的促進，不僅為武漢近代以來經濟社會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而且進一步鞏固了武漢作為長江中游經濟中心的地位，凸顯了武漢在全國宏觀經濟格局中的樞紐地位。

張之洞在漢辦洋務。興實業，培植了新的生產力，為社會進步創造了物質條件；施新政，辦教育，改良了社會風氣，為社會進步創造了社會條件；辦新軍，造武器，為社會進步創造了軍事條件。正是在這么一種背景下，不是孫中山和同盟會直接領導的辛亥革命一舉獲得成功。張之洞作為封建王朝的忠誠衛士，為鞏固封建王朝所作的種種努力，客觀上為埋葬封建王朝創造了條件。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孫中山稱張之洞為“不言革命的大革命家”。

四、武漢城市定位的演變及發展趨勢

武漢緣起和發展的三個階段所確立的三個定位，反映了武漢在不同區域層面的功能和作用。從微觀區域的層面看，武漢是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江漢平原是武漢的直接經濟腹地；從中觀區域的層面看，武漢是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中心；從全國宏觀經濟格局看，武漢是全國經濟格局中最重要的交通樞紐。人們通常認為武漢一城獨大，如果僅從直接經濟腹地的江漢平原看，武漢確實是超過了該區域城市體系發展的要求。但從武漢是長江中游地區的經濟中心和全國經濟格局中最重要的交通樞紐的層面看，就很好解釋武漢為何會一城獨大。這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武漢不僅是江漢平原和湖北的武漢，而且是長江中游地區乃至全國宏觀經濟格局中的武漢，武漢在中觀乃至宏觀經濟格局中具有重要的功能和作用。

建國幾十年來，隨著經濟的發展和經濟格局的演變，武漢的城市定位也在隨之發生相應的改變。

1 計劃經濟時期的演變

建國以后至改革開放前，我國實行的是計劃經濟體制，一個重要的特點就是以行政區劃安排經濟活動。從微觀層面看，武漢作為湖北的省會，自然成為湖北的經濟中心。江漢平原和武漢同處一個省級行政區劃之下，江漢平原是當時湖北經濟最發達的地區。因此。盡管有行政分割的影響，武漢作為江漢平原經濟中心的實質未變。從中觀層面看，盡管武漢仍是長江中游最重要的城市，但由于行政體制的分割，尤其是湖北、湖南屬于中南行政大區，江西歸屬華東行政大區，經濟關系逐漸弱化，武漢與湖北的經濟關系緊密，與湖南次之，與江西就顯得更為薄弱。從全國宏觀經濟格局看，建國初期，由于交通條件限制，武漢的樞紐地位仍較為突出，但隨著交通布局的展開，作為全國宏觀經濟格局中的樞紐地位也在不斷弱化。

2 改革開放時期的演變

20世紀80年代以后，我國步入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改革開放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變。一方面，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要求打破行政區劃的限制，按經濟發展的內在要求組織經濟運行，但另一方面，中國特色的市場經濟又保留了強大的行政體制，行政體制的限制盡管在不斷弱化，但仍然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同時，改革開放初期我國實行的是沿海開發戰略，中部在全國格局中呈現出塌陷的趨勢。在這種背景下，從微觀層面看，江漢平原由于長江洪水的威脅，經濟發展嚴重滯后，加之中部塌陷的現實，武漢作為江漢平原經濟中心的作用實際上在逐漸弱化。從中觀層面看，由于沿海與內地差距拉大，使得中部省份紛紛向沿海地區主動靠攏。湖南緊鄰廣東，依托廣東發展成為其必然的選擇。江西從行政區劃上本來就歸屬于華東地區，南部又緊鄰沿海的廣東、福建，與中部的聯系就更加松散。這就使得長江中游地區不僅整體塌陷，而且內部的經濟聯系也越來越松懈。同時，由于計劃經濟時期形成的長江中游各省產業結構雷同，產業水平類似，相互間的惡性競爭往往更大于相互間的經濟聯系。武漢作為長江中游地區經濟中心的作用也幾乎下降到了冰點。從宏觀格局看，一方面隨著交通運輸網絡化的發展，尤其是高速公路的興起，呈現出鐵路、公路的網絡化布局和內河水運的衰落；另一方面各種運輸方式的條塊分割導致我們過去片面強調長江水運的作用，錯誤的反對沿江修筑鐵路和高速公路，致使沿江地區的交通布局落后于其他地區。同時，武漢的發展也嚴重滯后，由在全國排名前五的城市逐漸落后到被排擠出前十甚至前二十的地位。武漢在全國經濟格局中的地位也不斷的降低。從三個層面看，這一時期武漢的城市定位均在不斷下降。

3 當前的發展狀況及趨勢

進入本世紀后，一方面沿海地區的高速發展使得沿海發達地區開始步人后工業化時期，另一方面，區域發展的失衡使得國家開始實施西部開發和中部崛起戰略，這就使得經濟開發出現由沿海向內地推進的趨勢。長江沿岸作為內地經濟開發條件最為優越的地區率先受益，經濟發展開始步入快車道。從微觀層面看，隨著長江防洪格局的戰略轉變，江漢平原的防洪能力大大提高，如荊州的防洪能力已從過去的五年一遇提高到五十年一遇，加上分蓄洪等措施可抵御百年一遇的洪水。隨著洪水威脅的弱化，江漢平原的優越條件以及發展滯后蘊藏的巨大能量，使得江漢平原面臨跨越式發展的絕好機遇。江漢平原周邊的宜昌、襄陽等地區已進入了發展的快車道。江漢平原的快速發展需要其經濟中心武漢的輻射與帶動，同時江漢平原的發展也將有力支撐武漢的發展。武漢作為江漢平原經濟中心的地位重新得以凸顯。從中觀層面看。沿海和長江本是我國經濟開發最有利的地區，上世紀80年代我國編制的國土規劃綱要中。就明確提出把沿海與長江作為我國經濟開發的兩條主軸。隨著經濟開發由沿海向內地的推進，長江經濟帶建設已成為沿江地區各省的一致選擇，長江經濟帶建設漸入佳境。地處長江中游的湘鄂贛三省最近也明確提出了構建長江中游城市集群的設想。長江經濟帶建設和長江中游城市集群建設，將打破行政區劃的制約，武漢作為長江中游地區經濟中心的作用正在逐漸的恢復中，并可能由于長江中游城市集群的建設而進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從宏觀層面看，近年來我國開展的高速鐵路建設，對重振武漢在全國宏觀經濟格局中的樞紐地位有一定的提升作用。無論交通格局如何發展，由于武漢地處我國宏觀經濟格局的中心位置，其在宏觀格局中的樞紐地位是不會改變的，只不過其樞紐作用會隨著交通格局的網絡化而不再是當初僅是十字格局中的樞紐地位。

4 重現武漢在微觀層面的城市定位

需要指出的是：從武漢的緣起看，武漢首先是江漢平原的經濟中心，江漢平原是武漢的直接腹地。近年來，由于江漢平原開發滯后，有些學者提出了1+8的武漢城市圈和鄂西生態文化旅游圈的概念，并逐步演變成當前湖北省的區域發展戰略。1+8的武漢城市圈實質上是對武漢在微觀層面上城市定位的調整。由于行政區劃的影響，1+8囊括了整個鄂東地區。一方面鄂東地區北為大別山，南為幕埠山，從自然角度說，該地區經濟開發的條件遠不如江漢平原，從經濟角度說，該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較為落后，從歷史發展角度說，該地區不是支撐武漢發展的直接經濟腹地。因此把這一區域定位為武漢城市圈，降低了武漢作為區域發展中心的作用，也不利于武漢在中觀和宏觀層面的競爭和發展，目前武漢城市圈在總量上不及中原城市群，在效益上不及長株潭城市群就表明了這一點，致使鄭州要和武漢爭雄誰是中部老大，長沙要和武漢爭雄誰是長江中游第一。另一方面，江漢平原與武漢是一個整體，兩圈的劃分割裂了武漢與江漢平原的關系。湖北的優勢是一個大武漢、兩條大江、一個大平原。以武漢為中心的江漢平原從經濟角度看，包括以武漢、岳陽、宜昌、襄陽為四個頂點的不規則的四邊型地區，該地區囊括了湖北經濟的精髓，是湖北經濟發展的精華所在。區域經濟的發展表明，集中區域的優勢率先突破，從而帶動整個區域的發展，是區域經濟發展的必由之路。因此。從湖北的實際出發，從武漢與江漢平原的關系出發。湖北應逐步談化兩圈的提法，明確提出構建以武漢為中心的江漢平原城市群，重顯武漢在微觀層面的城市定位，這既是武漢發展的客觀要求，也是湖北經濟發展的客觀要求。

責任編輯 楊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