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斯波坎人

作者：菲利浦·邦迪（Filip Bendy）

1984年，對于NBA來說是石破天驚的一年，一個非凡的小個子入主聯盟，給這重帶來了最先進的管理理念。而和他一起到來的，還有十數位天賦極佳的年輕球員，他們給NBA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看如今的這間“賈克和丹”酒吧，盡管它的面積不大，并且在此之前的數年里多次翻新擴建過，但它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在2006年2月27日這天，它被評選為“斯波坎市歷史文化保護區”。在對它進行投票選舉時，該市的市議會成員全票通過——大家甚至對它在不到一年前剛剛因為向未成年人提供酒品而遭到華盛頓州酒類管理局的傳召和300美金的處罰視而不見。毫無疑問，這個坐落于北漢密爾頓大街1226號的小酒吧是遠近聞名的，但絕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地方出售啤酒，并且在1933年禁酒令到期之后銷售烈酒的緣故。1909年，岡扎加先鋒教育社區在這里建了一座小小的二層樓，這里距離天主教大學的主校園僅有一個街區之隔。曾有一段時期，這里的住戶們大都是雜貨店老板，屠夫，以及幾家小酒館的老板。其中一家取名“喬伊”酒吧的老板名叫喬伊奧格斯特，他曾是岡扎加大學的一名拳擊教練。也正是他，率先將這里變成了一個臨時的運動員宿舍。到了1961年，一位名叫賈克·斯托克頓的小老板在這里開了一間酒吧。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他的妻子在這里誕下了一位異常杰出的籃球巨星級人物，他的名字叫約翰。

走進這家“賈克和丹”酒吧，在這里你幾乎看不到任何與約翰—斯托克頓有關的物品——他的照片，他的獎狀，抑或是他的任何比賽片斷。唯一一個與他有關的，就是掛在墻上的那個“JAZZ”的玻璃裝飾物，以及另一件印有爵士隊隊標的大掛毯，除此以外再無別物。“每當有人向我問起這個問題時，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老賈克說，“我已經在這里兢兢業業地工作了四十五年，這里沒有一張與我有關的照片。約翰從未在這里工作過一天，我為什么要在這里的墻上懸掛任何與他有關的物件呢？”老父親雖然這么說，但在你問到任何與他的兒子有關的問題時，他卻總是帶著一種非常自豪的語調向你娓娓道來。很顯然，兒子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說起來，老賈克就是在離這間酒吧不遠的地方出生的，對于這里他有著非常濃厚的感情。“在我的78年人生光陰里，我一直都是在附近四個街區里搬來搬去地居住的。”他這樣說道。在美國海軍服役期滿之后，他與另外一位朋友合伙在這里開了這家酒吧。在兒子的成長歷程里，他從未擔心過酒吧環境會對兒子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因為第一，酒吧全靠他自己打理，從未讓兒子沾染半分；第二，兒子從小到大就不是那種容易沾染是非的壞孩子。按照老賈克的說法，小約翰在家里的餐桌上是個非常調皮搗蛋的小孩子，但在公共場合，他卻出奇的寡言少語。只有在與家人相處時，他才會徹底地放松下來。后來，隊友們成為了他的另一伙“家人”。

從約翰正式接觸籃球的第一天開始，父親就沒對他在這項事業上抱有太大的指望。“他的個子實在是太矮了。”父親說，“我那時候就想，如果有一天他能得到高中籃球隊的邀請書，那就相當不錯了。沒想到，他卻一直在不停地向前，向前邁進自己的步伐。”1980年，已是一名高三球員的約翰效力于岡扎加預科學校的籃球隊。盡管那時候的他已經是一顆璀璨上升的賽場新星，但在當時看來，崇尚團隊合作精神的他并未獲得多少的認同。

那時候，丹·菲茲格拉爾德是岡扎加大學籃球隊的主教練，他是從1978年正式接管這支球隊的。由于他一直醉心于體育指導工作，他打算在一年之后將主教練一職轉交到球隊助理教練賈·希爾勞克的手上。在是否錄取這位本土小球員的問題上，兩人之間首次發生了相當激烈的爭執。菲茲格拉爾德曾經看到過約翰與他的球隊在老斯波坎球館里與另一支本土球隊沙德爾隊的較量中的絕佳表現，返回學校之后他就做出了錄取這個小家伙的決定。但希爾勞克卻持有相當不同的觀點，他并不贊同簽下一名父親在當地擁有一家小酒吧的球員。

說起來，希爾勞克并不是一位清教徒，但他偶爾也會來上一回“報紙路線”——這是岡扎加當地的土語，說的是那些通宵喝酒狂歡的人們，他們整宿的娛樂活動通常要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報童將報紙送到他們手上時才算告一段落。希爾勞克很擔心酒吧內紛紛擾擾的瑣碎事情會干擾到這位少年的心。他開始天天去約翰所在的學校看他打球，當他看到這個少年不厭其煩地重復著在搶到籃板后，帶球沖到籃下或自己突破上籃或將球助攻給隊友時，他終于做出了追逐這個小家伙的決定。在他看來，這個有點固執的小家伙，有著一份屬于他自己的小可愛。

當時，約翰并沒有得到那些一線籃球名校們的垂青，只有像愛達荷大學，蒙大納大學，西雅圖太平洋大學，華盛頓州立大學和岡扎加大學這類名不見經傳的籃球學校對他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最終，愛達荷大學，蒙大納大學和岡扎加大學向他提供了獎學金資助。也就是說，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從這三所大學中挑選出最心儀的一個。（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