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評弗洛伊德關于“人”的研究價值

摘要：弗洛伊德從心靈深處去探索人的本質特征，僅就研究的對象和范疇來看，就比其他心理學派廣泛并深刻得多。由于他的理論建立在個人生活經歷和主觀推測的基礎之上，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和非完整統一性，受到不同的爭議。弗洛伊德關于個體和心理的研究，在說明人類行為的原因和方式，并對整個人類的文明及心靈的凈化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同時也有一定的弊端。

關鍵詞：精神分析；心理；社會因素；弗洛伊德

中圖分類號：B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27-0290-02

弗洛伊德作為20世紀人類精神研究的巨匠之一，他的精神分析在精神病的治療方面取得一定的成效，也是對傳統精神病的治療方面有一種批判性的創新。他關于人類個體探索，從一開始就受到質疑。探索人的本質特性，由于精神分析在中國是在馬克思主義理論認識之上的，總以為精神分析學不過是對性本能的強調及其對潛意識的重視，而且還與馬克思主義水火不容，片面地強調了兩者之間的對立，因此對其理論的核心問題，即人的本質、人的心理等問題置若罔聞，很少認真地加以探究。以至時至今日，應關注它在促進社會進步和人性解放過程中的價值和意義。特別是他對“人”這個方面的探索，豐富了人的情感，關注了人的心理，同時也長期引起了諸多學者對“人”這個研究對象的關注。本文試圖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的：

一

弗洛伊德從生物本體上解釋人。弗洛依德學說最大的缺陷是從生物本能的觀點出發來解釋人和擴大人的生物本能的作用，否定人的社會性，忽視社會環境對人的影響，抹殺了人的社會需求和動物之間的區別，陷入非理性主義的錯誤。弗洛伊德認為人出生時就有性欲，夢和人格發展都受性欲的影響，甚至文藝創作在也是性欲象征性地滿足，這些說法基本是荒謬的，致使許多學者認為他的學說純粹是一派胡言，不值得理睬。弗洛伊德對兒童心理發展過程研究，尤其是對戀母情結的闡述，錯誤地把兒童身上出現的現象上升為普遍本質的東西，是不合理的。但是，對兒童教育的有著積極的啟示作用，有利于更好地指導兒童的教育，幫助兒童獲得更加健全和諧的成長環境。在他的論述中，很少提到社會，即便提到了，也是把它看成與個人相對立的限制人性發展的系統。個人與社會總是處于不斷對立、沖突中，這就將人與社會原本復雜、多樣的關系單純化、片面化了。弗洛伊德關于人的理論之所以遭到批評，關鍵就在這里。由于精神分析者強調社會文化因素對人的心理和行為的影響，把人看成是社會文化環境的產物，把人格解釋為個人對社會環境的適應。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并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2]。對此，弗洛伊德也曾高度予以評價，指出馬克思社會的經濟結構的研究，關于經濟體系對人類生活的每個方面的影響的研究，在我們的時代已經取得了無可否認的權威性。經濟動機是社會中唯一決定人類行為的動機。因此，弗洛伊德仍堅持從人體自身內部去探索人的本質。很顯然，這不僅在世界觀而且在方法論上，與馬克思主義都是背道而馳的。然而，如果因此就認為兩者之間是絕對對立的，也與事實不符。因為馬克思從來沒有否認人的本能、人的欲望對其行為的影響。

二

弗洛伊德從個人經歷上解釋人。弗洛伊德關于人的研究是個體的、獨立的。在創傷學的研究中，他沒有關注當時的生產關系和社會環境，只是過多的關注患者的家庭關系和成長經歷。他看到了人與自然界的連續性，肯定了人的生物性需求在人格發展中的重要作用，這為我們探究心理疾病的成因提供了一條途徑。馬克思認為人是自然性和社會性的結合，人必須生活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并且這種生產勞動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生產關系，以促進物質生產。弗洛伊德在他的《癔癥研究》中一共有四位病人，這些病人的病因都是早期不幸的遭遇密不可分的，病人的癥狀都是和過去的事情有著歷史性的聯系的。對于這些患者的診斷和治療，弗洛伊德沒有關注當時的社會環境因素的影響；而且這些病患必須對弗洛伊德足夠的信任，并敢于面對過去的創傷，比較全面的且毫無保留的把有用的信息傳達給弗洛伊德。否則，弗洛伊德的結論就片面、沒有足夠的材料為自己的理論證實，也很難讓人信服。弗洛伊德把癔癥都視為個人因素，并試圖揭示癔癥中想要表達的意義。弗洛伊德認為馬克思的人的概念中，一切都是圍繞著生產的核心連結起來的，馬克思的總體的人缺少了心理核心、焦慮、詩意、瘋狂、神秘，沒有到情感心理的深淵中去尋找任何根本的東西和主要的東西。

馬克思的人是以總體的人出現的，是多維度的人類學，都是圍繞著生產關系的核心連接起來的。馬克思的總體人是現實的、具體的、有意識的[3]。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進一步表明，人的本質屬性即社會性。他們是在社會歷史條件下開始關注人的，研究人的歷史、關注人的現在、展望人的未來，內在剖析人類歷史和社會發展的動力。弗洛伊德關注個體的人和人的情感性，是對人學研究的豐富和有益補充。弗洛伊德說: “馬克思研究社會的經濟結構及其各種經濟組織的方式對于人類個人方面生活的影響，到了現在已成為一種不能否認的權威了。”是弗洛伊德對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的污蔑和不了解馬克思的社會進化理論。所以肖羅霍娃說，“在弗洛伊德的體系中，心理的東西實質上同腦的活動毫無關系，同外界影響也是絕緣的。”馬克思關于人類學的方法是辯證的，理論是唯物的，關于心理的因素，馬克思主義沒有像弗洛伊德所指責地那樣忽視。馬克思把個人的存在和發展視為一切社會歷史存在和發展的前提和價值尺度，最徹底最充分地肯定了個人的價值和人的全面發展。馬克思關于人的研究是宏觀的、批判的、社會的視閾下進行的，他著力于對社會發展的驅動力進行批判的反思以及診斷影響社會健康發展的痼疾。弗洛伊德從微觀方面，也就是心理方面豐富了人的研究，關注人的行為、動作、情感和觀念，側重于從人的成長經歷來來分析和診斷不健全人格的成因，從而根治，是對馬克思主義的重要補充和豐富。

三

弗洛伊德從癔癥研究上解釋人。弗洛伊德研究的人是病態的、痛苦的。這些患有癔癥的人，無法獨自從過去的經歷中擺脫出來，需要借助外界的幫助才能步入正常的生活。雖然弗洛伊德沒有考察完所有現存的癔癥，但對于癔癥研究具有獨特的觀點。弗洛伊德對癔癥的診斷和治療效果是建立在他的推斷之上的，這種推斷依據他的想象、推理、邏輯分析、個人閱歷和對病情的研究之上的，離不開他的生活閱歷和一定的成熟度。弗洛伊德把他當精神分析打上了獨斷論的印記，脫離了批判和懷疑主義，從個人的心理出發毫無困難地推導出他有獨斷論的傾向。當然，弗洛伊德關注由于歷史環境對個人造成的偶然性和局限性無意識的存在，這種把無意識內容和有意識內容結合起來，形成了對人的完整性的認識。強調個人經歷和童年創傷的對現在生活的影響。弗洛伊德在治療的過程中，強調過去創傷對病痛的影響，把病因用聯系的方法分析出來，并沒有用辯證法去剖析，關注過往經歷對現實生活的影響，放大了這種聯系的、因果的關系。對于弗洛伊德關于創傷理論的思想不能簡單地理解為，他片面強調個人成長中的殘留物的存在以及它們的巨大作用，那樣就會得出生物本能決定論的結論。弗洛伊德理論的過分夸大人的破壞本能和利己本性，把人的本質需要說成是性欲需要使然。人是可塑性的動物，人的本身的不斷發展變化的，要把人放在復雜的社會體系中考察，有個人擴展到社會群體進行范疇的綜合[4]。

弗洛伊德的個人經歷、社會背景都影響了他的理論和他的治療手段。他通過結合對病人的觀察和對自己的理解（以及誤解），創建了精神分析理論。他所能看到的和看不到的，他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都成為貫穿其研究的二元性和種種矛盾的基礎。弗洛伊德在探討人生真諦問題時，過于相信靈感和直觀，在他作出分析推斷的同時，在論證上缺乏證據和說服力，在一定程度上表現出牽強附會的臆斷。盡管他一再強調理論的科學性，實際上這種理論是充滿豐富的想象力和縝密的邏輯性的有機結合，而不是純粹論證的嚴謹。也有人說弗洛伊德直到晚年才開始轉向人類歷史命運的研究，弗洛伊德的社會歷史觀只不過運用在他的心理學說。事實上，弗洛伊德在創立精神分析之日起，就把對人的研究作為自己的奮斗目標。他以超強的獨創力和想象力對現存的社會行為規范、價值體系進行了批判。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是他所處的那個時代的科學知識和社會文化環境影響下的產物，“他開拓了一個全新的人類認識領域，并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這對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和整個人類科學文化史都有積極的作用。也有人說，弗洛伊德的理論沒有哲學依據，評價他是半截子哲學或者機械唯物論和唯心論者于一身。如何對弗洛伊德的理論給予公正、客觀、科學的評價存在一定的困難。對于弗洛伊德的發現，責怪他忽視社會經濟因素夸大本能作用，那就是求全責備。然而，弗洛伊德從生理學和精神分析學的角度解剖人，這同樣是一次對人的認識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