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云南白族銀飾作為白族文化的載體,以其獨特的方式傳承著白族的文化。本文通過研究古代金屬工藝的特點,分析云南白族銀飾的金屬制作工藝,總結其文化特征,簡述當代設計的發展趨勢,證明民族文化是必須在研究和傳承傳統的基礎上汲取現代設計理念,才能實現民族傳統文化的復興。
【關鍵詞】金屬工藝的歷史;云南白族的金屬工藝;文化內涵;現代的展望
一、金屬工藝的歷史特點
唐代銅鏡,莊麗豐滿,風采迥異,質純而精,鏡面光亮平滑。由于合金中錫的成分增多,色澤凈白如銀。唐鏡的圖案構成,突破了從鏡鈕到邊緣同心圓的層層布局,多應用散點和適合的章法,簡練明快,完美和諧。另外還創有多種花式鏡,常見的有葵花、菱花等多種形式,并新創無鈕有柄手鏡,使用更為方便。其裝飾技法,除傳統的浮雕、淺雕、剔雕外,尚有貼金銀、嵌寶石、鍍金、彩釉和漆繪等。
宋代的金屬工藝是在唐五代的基礎上發展而成,已排除了來自波斯薩珊王朝的異國情調,適應城市平民生活的需要,制造了大量富有濃郁生活氣息的金屬器皿。宋代金銀器已非常發達。宋代金銀制品多為酒器、茶具和裝飾品。宋代銅器繼唐局鑄和南唐官鑄,又有了一定的發展。宋代銅鏡注重實用,不崇華侈,器體輕薄,裝飾簡潔,形狀仍以圓形為主,亦有方形、亞字形、弧形、菱形、四方圓角式、菱角形及帶柄等多種形式。背面多鑄有花鳥、蟲魚、走獸、人物、故事、佛道、山水、樓閣、船舶、祥瑞、四靈、十二生肖、八卦、星象、字、摩竭、銘抨等圖案紋飾,亦有光素無紋者。圖案處理常采取隱起、陽線并用,以線的韻律、節奏來增強紋飾的起伏與重量,克服了因體薄而造成的輕浮單調的感覺。其中的動植物圖案,形象準確,姿態生動,構圖豐富多變。山水人物圖案的構圖處理富有繪畫效果。
遼代的金屬工藝,既受波斯薩珊王朝的影響,又繼承了唐代的傳統,并根據本民族的生活習性而創造了富有特征的金屬工藝。如雞心壺、八角銅鏡及鎏金鳳冠等。金代的金銀器出土甚少,銅鏡有四手觀音雙面鏡、觀音紋陽燧鏡、雙獸連珠鏡、蓮花八乳鏡、雙魚鏡等。在金屬工藝發達的基礎上,金銀工藝也隨之發展,在部分銅鐵器物上按圖案陰槽,填以金、銀、絲、塊、圈、點等,構成優美的裝飾,與原器質地相映成輝,光彩閃爍。
元代金屬工藝以金、銀、銅、鐵、錫為其主要原料,以鑄、錘、鏨、刻、編、累、掐、嵌等技術制成不同用途的日用器物和高級工藝美術品。金器工藝以掐、累、鑲嵌技術為其尖端,亦稱金細工藝。除了以金制成器物之外,還削金為泥,錘金為箔、絲等,用于絲織、漆器、木器的裝飾及鍍金以飾銀銅之器。
明代金銀器工藝的特點是與寶石鑲嵌結合。內廷設銀作局,專為皇家打造金銀器。其代表有十三陵定陵出土的金冠和江西明益王墓出土的各種金銀器物等。銀器作為金器的代用品,制成首飾、器皿,通行全國城鄉。鑄銅工藝獲得了特殊發展,最著名的是鑄于永樂年間,現存于北京大鐘寺的金剛華嚴鐘字體典雅嚴謹、端莊秀媚。據文獻記載,是以外國的銅、鉛、錫、胭脂石、安瀾砂等原料,經多達十二煉后成器,以充廟宇供器或室內案頭陳設。因其名貴異常,傳世稀少,故內廷與廠肆仿制成風。
金銀工藝是鐵器的裝飾,在少數民族地區尤為盛行。多層鏤空金銀鐵碗套是藏族鐵金工藝的精華。清初安徽蕪湖鐵工湯鵬,創鐵畫,錘鍛鐵塊,制成多種書畫作品,別具一格。錫器作為銀器的代用品而通行民間,明末清初歸復善制錫壺,繼之者有朱堅、陳鴻壽等人,所制錫壺頗受文人贊美。以上各朝代的傳統工藝都值得云南大理白族銀飾的藝術家深入研究并傳承古代金屬工藝的精華。
二、白族銀飾概況
云南白族自古以來就有佩戴銀飾的習俗,生產加工各種銀飾品的歷史源遠流長。唐代,大理崇圣寺出土的南詔銀鐲有串珠形、紋絲形、竹節形和圓環形多種,可見當時銀飾品種多樣。隨著對外交流的不斷加深,白族吸納了大量的外來文化,這些豐富的異質文化淋漓盡致地體現在白族銀飾的各個方面從而最終形成了色彩斑斕的白族銀飾文化。
三、白族的金屬制作工藝
白族銀器加工的基本技法有捶揲、焊接、拋光、鏨刻、花絲、剔空等,其中以鏨刻和花絲工藝最具特色。(1)鏨刻工藝。鏨刻工具一般包括一把錘子和一套鋼制鏨子。根據鏨刻對象的器形變化、圖案大小以及肌理的不同,鏨頭也被磨制成尖、圓、方、平、凹槽、月牙、花瓣等多種形狀。白族鏨刻工藝主要有陽鏨、陰鏨、平鏨、鏤空等方法。鏨刻的線條流暢與否、形象飽滿與否、氣韻生動與否將充分體現出銀飾做工的優劣。白族工匠一般從十二三歲就開始學習鏨刻技術,通常需要學習3~4年才能成為熟練工。(2)花絲工藝。用極細的金銀絲進行編織、堆壘、掐花、焊接,做成各種平面或立體的圖形紋飾,叫做花絲工藝。白族花絲工藝主要用于藏族佩飾、旅游產品和首飾中,其中以藏族佩飾要求最嚴,工藝最精湛。白族一直屬于云南土著民族中的上層民族,沒有經歷大規模的民族遷徙和戰爭動蕩,經濟持續富庶,因此在其紋樣中找不到富含沉重歷史意義的題材,而以植物、花鳥、魚蟲為主。不難看出,其裝飾紋樣總體傾向于自然輕松的風格,充滿了對日常生活的細致觀察,反映出一種寧靜平和的生存狀態。
四、白族銀飾的文化意義
白族裝飾紋樣亦可體現與漢文化的關系。龍紋、山紋、水紋與漢族紋樣基本相同。尤以卷草紋最能體現漢文化對白族文化的影響。南詔大理時期,上層白族顯貴十分仰慕、崇尚漢文化,不斷派出子弟入京入蜀學習唐宋儒學。《新唐書》中《南蠻中·南詔傳》說南詔王異牟尋提倡“俾附庸成都,名之以國,許弟子入太學,使習華風”,“業成則去,復以他子弟繼之”。南詔與唐的關系破裂時,有時通過戰爭來掠奪漢族工匠以進行間接的文化傳播和接納。如太和三年,南詔軍攻入成都,“將行,乃大掠子女、百工數萬人及珍貨而去”。同樣,佛教文化的傳入和興盛也極大豐富了白族的傳統裝飾紋樣。南詔時期,佛教各種教派分頭傳入大理,與白族土生的本主宗教互相滲透,形成了具有鮮明地方民族特色的佛教信仰。佛教盛行之后,以蓮花、寶相花為代表的佛教紋樣也開始廣泛流行。至今,寶相花紋仍屬白族傳統紋樣的典型,亦可看出佛教對白族民族審美傾向的影響作用。
五、云南白族銀飾藝術的現代發展
如今,人類已進入21世紀,現代設計如雨后春筍,呈現出突飛猛進的姿態,并滲入到與人們息息相關的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并且跨越眾多學科門類和體系。現代設計參與并影響著人們的生活,設計的的使命是尋找解決現實生活問題的答案。云南大理白族銀飾作為一種豪華而又貴重的生活用具,它在現代的發展應強調造型藝術的結合,也就是藝術和技術的結合;強調新的使用價值和審美價值的辯證關系;強調藝術設計與工藝勞動的相結合;強調使用新的物質材料、新技術和使用功能決定的現代抽象形式;強調藝術家之間的協作和打破藝術家與匠師之間的壁壘。要求藝術家對形態、色彩、材料、肌理的深入理解與體驗,包括平面與立體的探討與理解。在今天的設計中我們還應提倡自由創作,反對模仿因襲、墨守成規,提倡在掌握手工藝的同時,了解現代設計的特征,大力開展國際、國內之間的交流合作,培養具有現代設計文化性格的新型人才,具有創造性思維能力,集藝術、工藝、設計于一身的新型人才。
白族銀飾作為白族文化的載體,以其獨特的藝術方式傳承著白族的文化。同時,白族文化也是白族銀飾藝術的靈魂,為族銀飾的發展提供著不竭動力。深入研究白族銀飾藝術的文化特征,汲取傳統工藝的裝飾設計及制作工藝中的精華、吸收現代設計理念,對于提升文化品位與內涵,增強民族特色與魅力,促進民族傳統文化的復興和發展將有特殊意義。
參 考 文 獻
[1]卞宗瞬,周旭,史玉琢著.中國工藝美術史(第二版)[M].北京:中國輕工業出版社
[2]閔如剛著.白族本主雕像造型藝術研究[M].云南:云南美術出版社
[3]潘妙.云南白族銀器及銀飾[J].裝飾.20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