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我幾乎是個奢侈品盲。多年前第一次去香港,同行的一位媒體朋友如數家珍列出諸多品牌的名號,瘋狂采購了一番。我流連在SASA之類的小店,面對小樣不知如何下手,后來在別處幫朋友帶了瓶LAMER海蘭之迷了事。那時,就對奢侈品控好生佩服,覺得能把消費玩成一門學問,還真是一種能力。
后來,參加過一些銀行組織的奢侈品鑒賞,有的會請高校奢侈品研究中心專家,有的會發一些奢侈品大全、指南的書。我基本愿意把它歸類為掃盲班——那些奢侈品,從祖上故事到品牌流派被寫的一應俱全,假如愿意潛學一番,也足夠在各種場合抵擋一陣,作為嘴邊談資。
再到后來,隨著國廣時尚地標的崛起,在武漢想買奢侈品,也不用飄洋過海。法式奢華、英倫風情,就是手邊的風情,與武漢原有的煙火氣,竟也相伴相生。
我不想說掃興的話——洋奢侈品能成為一個話題,凸顯的仍是中式審美偏安一隅或未成體系的境地。因為不可否認,這些外來品,的確提升了一座城市的時尚氣質,而且更符合現代生活的節奏和要求;你對品質的追求,也有了一個個更明確的物質載體和目標;還有他們“對傳統的尊重”和對傳承的重視——幾乎每一個品牌,就是一個穿越百年甚至更長的光陰故事,這頓時讓人心生敬意。
接近奢侈品,說白了,就是要活得更講究,但我也反對唯奢侈品化。套上了一件奢侈品的外衣,或者嘴邊掛上個把名詞,就可以高了三分——這種物質化的傾向,今日也并非沒有市場。
所以,我認同這種語境下的奢侈品:
國廣對武漢“被大牌們低估和誤讀”所做的努力,愛馬仕對“精致手工藝術品”175年來的堅持,LV循著旅行文化底蘊的臨江而居,奢侈品達人Niko說的“一種生活態度”……所有的這些,不止是一個符號可以簡單象征的。
想來,在物質時代,若用奢侈品作比,人生也是有三種境界的:把奢侈品穿成奢侈品,是題中應有之范兒;把地攤貨穿成奢侈品,當然是最高境界。可千萬千萬,別把奢侈品穿成了地攤貨。這真是一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