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次別離》成為第一部奪得柏林電影節最高獎項——金熊獎的伊朗電影,它還囊括了天主教人道精神大獎和最佳男女演員銀熊獎,此外還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盡管一直不怎么看好奧斯卡,但眾所周知“最佳外語片”這個獎項很少走眼。
一個接一個的獎讓更多人知道了《一次別離》,不少網站早已提供了下載地址,但這部電影仍值得你去影院再支持一遍。
讓人看不出是在拍戲
伊朗藝術家的境遇可以用糟來形容。先是基亞羅斯塔米在領取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時親吻了凱瑟琳·德納芙,遭到國內封殺,因為伊朗禁止男人在公共場所親吻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
法哈蒂拍攝《一次別離》期間,由于公開聲援被捕導演加法爾·帕納伊而被勒令停機,后因與審查機關“溝通態度較好”才得以解禁。有伊朗電影記者悄悄對西方媒體說,沒有國內的壓制,藝術者們的表達欲也不會如此強。法哈蒂的作品就是在這種幸與不幸中催生出來的。
先不說《一次別離》的政治含義與社會意義指涉,單從觀感本身來看,同樣非常精彩。導演法哈蒂通過精巧的設計,將所有角色都置于一個道德困境當中,每個人都有自私和無奈的一面,同時每個人也都是可憐的人。
電影的第一幕場景設置了丈夫與妻子、男與女、留在伊朗與離開伊朗之間的矛盾,而劇情隨后的發展帶我們走入另一對夫妻之間的矛盾,兩對不同階級夫妻之間的矛盾,還有兩個小女兒和他們長輩之間的矛盾。
在描述這種關系和緊張情緒過程中,導演始終使我們同情心保持著不過久地逗留于或徹底地偏向于某一方。而當電影結尾,情感的復雜性又隨之增加。
這是“作者導演”的共性,會對角色感情把握得準確細膩,而且法哈蒂要求攝影師不能讓觀眾感到有攝影機的存在。這跟他對演員的要求一樣,法哈蒂曾說:“不能讓人看出演員是在表演,不能讓人看出我們是在拍戲。這可能跟中東藝術的觀念有關。如果到伊斯法罕清真寺看看,就會發現沒有什么圍欄,建筑追求的是直接與圣地的氣韻接通。”
低成本制作嘗試
關注婚姻生活及其產生的不滿、謊言、背叛,對正義的潛在渴望,重視真實可信的表情,精心制作的布景,仔細研究過的劇本。這部電影已然是十數年來伊朗電影在國際上最重要的一部批判性作品,而且從商業角度而言,看起來會是伊朗電影有史以來最為成功的一次出口。
另外再別說拍不出好片是因為錢不夠了,《一次別離》只花了不到30萬美元,這個數額恐怕還不夠很多片方雇水軍刷屏。也別聲東擊西說政治,美國滅伊朗的心都有,也一樣把獎給了伊朗人。
作為擁有卓絕技巧的編劇和導演,法哈蒂似乎是伊朗重要導演們中最適合一躍而上登上世界舞臺的了。他的下一個計劃,和劇作家雅絲米娜·雷札的合作,將在伊朗和法國開機。
《一次別離》能引進中國是個好事,不過推測它在內地的票房高不了,還有可能發生上映幾天就下線的尷尬境況,所以想看請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