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中主義充滿變異的混搭

今年在香港西九龍文化區(qū)舉行的Clockenflap音樂節(jié)，Primal Scream是重頭表演樂團。而在去年，是他們的專輯《Screamadelica》面世20周年，還特地為此出版了設計極其美輪美奐的限量珍藏版Box Set。Primal Scream這張發(fā)表于1991年的專輯之重大意義，是當年樂隊瘋狂地把House、Rave、Ambient、Dub、Rock、Blues、Psychedelic、Gospel、Ballad共冶一爐，開拓出如斯具劃時代意義、前無古人的折衷主義（Eclecticism）音樂曠世杰作。

專輯《Screamadelica》是高度折中性音樂的經典，但不代表在此之前并沒有具有折中性意義的音樂，只是大多數都發(fā)生在前衛(wèi)音樂體系方面。然而，直至踏入上世紀90年代初葉，這種折中主義音樂風氣才全面爆發(fā)，樂隊們都不約而同地在探討種種混搭樂風的可能性，燃點起他們的自家音樂熔爐。

Primal Scream的《Screamadelica》是1992年首屆Mercury Music Prize得主；同是今年Clockenflap音樂節(jié)的表演單位之一，Alt-J的處男作《An Awesome Wave》則是2012年新鮮出爐的得獎專輯，彼此剛好相隔了20年。Alt-J的正名是?，?在數學及科學上為表示變量之變化，而他們帶來的也是跨越Folk、Hip Hop、Psychedelic、Indie-Pop，A Capella下充滿變異的折中主義樂風。

誠然，如今再談論起所謂的折中主義音樂，已沒有了從前的驚世駭俗象征。畢竟在過去20年來，能列舉得出的如獨立搖滾遇上電音舞曲、鄉(xiāng)謠配低傳真搖滾與騷靈唱腔、民謠歌曲配RB節(jié)奏、電幻雷鬼后朋克、太空電音碎拍爵士，藍調迪斯科Dubstep等，都已屢見不鮮。

話雖如此，如今我仍對一眾折中主義樂派深感興趣，但是真正叫我喜歡的，卻是帶著前衛(wèi)樂風的折衷性音樂。比如這陣子，便有Flying Lotus和Egyptian Hip Hop的兩張新作。

Flying Lotus是加州洛杉磯制作人Steven Ellison的化身，他是已故前衛(wèi)爵士音樂家Alice Coltrane（爵士名宿John Coltrane的妻子）的外甥孫。“電幻爵士”早已不是什么新奇的東西，但Flying Lotus的“電幻爵士”音樂卻有著他的前衛(wèi)性血脈。

更何況他在今年發(fā)表了為他取得高度評價的第4張專輯《Until the Quiet Comes》，當中的多首歌曲作品之主唱者除了洛杉磯另類Hip Hop樂隊Blank Blue的Niki Randa、加州迷幻民歌樂隊The Long Lost的Laura Darlington外，還有鼎鼎大名的RB女唱作人Erykah Badu、英倫名團Radiohead的Thom Yorke為他演繹而成為一時佳話。

然而，Egyptian Hip Hop不是來自埃及，也不玩嘻哈音樂，來自英國曼徹斯特的他們，其音樂風格大可形容為“前衛(wèi)流行”。

首張專輯《Good Don't Sleep》不獨是他們的折中性樂風作品，在夢幻流行樂之曲調底下，Egyptian Hip Hop的歌曲無論是節(jié)奏組態(tài)抑或編曲配器，都師承著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藝術搖滾基因。即使各成員才只有20歲出頭，但他們所喜歡的卻包括Brian Eno以及Conny Plank監(jiān)制的唱片、前衛(wèi)搖滾先鋒King Crimson在上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的作品、德國電音老祖Cluster，以David Sylvian及Mick Karn為首的藝術搖滾樂隊Japan，還有David Byrne、Arthur Russell、坂本龍一，BBC Radiophonic Workshop的John Baker，簡約主義作曲家Steve Reich、Terry Riley等等，其音樂口味與我是多么接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