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忠雄的“地下美術館”

【摘 要】本文通過對地中美術館和李禹煥美術館這兩座沒有外觀的建筑的研究，探討安藤對“地下美術館”的一些設計手法。

【關鍵詞】地下；環境；布局；空間；光線；氛圍

日本建筑師安藤忠雄的設計常常運用到地下空間，早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安藤就做過一個提案——在一個延綿一公里的公園的地下建設博物館，雖然這個地上花園地下博物館的方案最終沒有實現，但是安藤依然將博物館、美術館等博覽類建筑置于地下的做法作為設計思路之一。

現代建筑更多的重視造型，深入表現空間的少，本文通過對安藤的兩座小型地下美術館——地中美術館和李禹煥美術館這兩座沒有外觀的建筑的研究，排除立面和造型，探討內部空間，總結“地下美術館”的一些設計手法。

1、環境的融入

眾所周知，安藤一直致力于建筑與自然的有機結合，他認為“建筑之力必須適應于自然之力，建筑的目的永遠是創造一種能讓建筑之力和自然之力在矛盾中共生的環境”。

日本直島原本是一個綠樹成蔭的海島，安藤在這里進行了一系列的建筑設計，從直島當代藝術博物館，到地中美術館，再到李禹煥美術館，都采用了尊重自然的做法。地中美術館位于直島的丘陵地帶，三層的美術館全部設在地下，地面上覆滿植物，僅能看見幾何形空間的輪廓，天井和不同的采光口。李禹煥美術館位于直島的平緩洼地上，地下一層，同樣綠化覆蓋。安藤為保護山地景觀，將建筑物掩埋于地下，盡可能減少對自然的破壞，尋求與自然的和諧，隱藏體量，充分結合地形，設計“和自然地形融為一體，融入風景的建筑”。地中美術館和李禹煥美術館是連貫理念的體現，這兩座深入到土地中的美術館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地融入進這個地域。（圖1，2）

圖1 地中美術館（來源：網絡圖片）

圖2 李禹煥美術館（來源：《建筑的未來》）

2、總體布局

2004年完成的地中美術館總體可以分為兩個組團和一個廊道，美術館以方形為母題進行不同方向的旋轉和交叉，通過廊道將門廳組團和展廳組團聯系起來。2010年建成的李禹煥美術館由一個三角形入口廣場和三個矩形空間構成。（圖3，4）

圖3 地中美術館軸測

（來源：《新建築》2002）

圖4 李禹煥美術館軸測

（來源：《GA》115期）

這兩個美術館規模較小，均采用線型“路徑”，巧妙設置流線，用一種序列將所有空間聯系在一起。這種序列就是簡潔幾何圖形母題的重復、扭轉，運用非對稱的構圖，形成嚴謹而不呆板的建筑形象。

3、重點空間的處理

設計埋于地下的美術館，一個很重要的注意點是要打破封閉感，因此需處理好入口和庭院空間等重要節點，以豐富空間布局。

3.1 入口空間

美術館設于地下，入口處理十分重要，若直接進入地下，會造成恐懼昏暗感。入口作為從地上到地下的過渡空間，應避免來訪者產生單調厭煩感，設置合理的前導空間，結合坡道或臺階進入地下。

安藤在這里設計了引路，似乎是進館之前的情緒醞釀。地中美術館的入口是一長長的甬道，進入山體后首先到達方形的天井庭院，然后經由其中的臺階，再通過一條開敞式的甬道才到達美術館真正的主體部分。而美術館的辦公區域和這個天井入口區并排設置，流線互不干擾。

安藤在李禹煥美術館同樣設計了前導空間。來訪者經過筆直的通道，來到30m×30m的鋪滿卵石的正方形前庭，這個入口廣場上放置的石頭和柱子是李禹煥的雕塑作品“關系項——點線面”。安藤用4500m、5400m、6300m的墻壁形成入口通道，寬2400m，來訪者沿著清水混凝土墻相夾的坡道便來到入口區——一個30°直角三角形空間，最后進入美術館內部。

3.2 庭院

李禹煥美術館入口處有一三角形庭院，來訪者在這里可仰望切割成三角形的天空，而地中美術館除了入口區的方形天井，展廳區處更有機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庭院，臺階圍繞天井設計，庭院內部沒有多余的裝飾，似乎體現了日本枯山水庭院的審美情趣。

凹陷的內部庭院打破了埋在地下的美術館自身的封閉性，更是空間流線的節點。庭院輪廓清晰，給游走在地下的來訪者以豁然開朗的感覺。

4、光線的控制

光線可以說是感性的技術，安藤是用光的高手。他認為“無論直射光、反射光還是透過窗欞的樹影漏光，各種各樣的光充斥而生成了性格迥異的空間”。

在這個現代建筑過分透明的時代，安藤營造了“灰”，即光線與黑暗之間的相互滲透，這點在這兩個美術館中表現的十分突出。拿地中美術館來說，來訪者在內部游走，從暗暗的甬道來到明亮的天井，繼續向前的甬道的一側打開了一條縫，不僅提供了采光，更將室外景色延伸到室內，然后再次通過采光庭院的交通有效地參觀各個展室。（圖5）

圖5 地中美術館甬道 （來源：網絡圖片）

而對展室的采光，安藤更是用心，地中美術館的天窗有方形，長方形，尖角頂等多種形式，通過計算機輔助測算，引入柔和的光線營造寧靜的氛圍，來訪者可以在其中感受自然光線的變化。李禹煥美術館地下的三個藝術空間，同樣采用不同的尺度，通過天窗設計不同的光影。

5、氛圍的營造

一個好的美術館的空間應該豐富，同時作為展品的背景不能喧賓奪主，應營造宜人氛圍。地中美術館為克勞德·莫奈，沃爾特·德·瑪瑞雅和詹姆斯·特瑞爾三位大師的作品分別提供不同的展室，建筑與展品相輔相成，尺度適合，充滿親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