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戲劇語言 注重人物對話

2012年普通高考語文科考綱這樣定位文學類文本閱讀：“閱讀鑒賞中外文學作品。了解小說、散文、詩歌、戲劇等文學體裁的基本特征及主要表現手法?！泵磕昕季V都有將戲劇文學寫入，但近些年廣東高考文學作品閱讀從未選考過戲劇，各地的高考卷及模擬卷也極少涉及戲劇閱讀。這并不意味著今后就一定不會考查?；浗贪嬲Z文教材必修5中第三單元也有戲劇單元的學習，這里舉幾小例談談戲劇閱讀。

與散文、詩歌、小說并列的戲劇文學，指供表演使用的劇本。我們這里所說的戲劇鑒賞，主要指的就是對劇本的鑒賞。由于教材中劇本較少，學生這方面知識儲備相對也較少，備考中找到切入口顯得尤為重要。如果戲劇是一座藝術大廈，那么語言就是它必不可少的建筑材料。立足戲劇語言、注重人物對話可作為戲劇閱讀的備考策略之一。

一、戲劇語言概述

戲劇語言包括人物語言和舞臺說明。人物語言也叫臺詞，就是劇中人物所說的話，包括對話、獨白、旁白等，是人物心理、動作的外觀。獨白是劇中人物獨自抒發個人情感和愿望時說的話；旁白是劇中某個角色背著臺上其他劇中人從旁側對觀眾說的話。劇本主要通過臺詞推動情節發展，表現人物性格。因此，臺詞要能充分地表現人物的性格、身份和思想感情，要通俗自然、簡練明確，要口語化，適合舞臺表演。

獨白示例：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薄豆防滋亍方浀洫毎?/p>

旁白示例：

刁德一：（唱）她態度不卑又不亢。

阿慶嫂：（唱）他神情不陰又不陽?！渡臣忆骸ぶ嵌贰罚ㄟx段）

舞臺說明又叫舞臺提示，是劇本里的說明性文字。同人物語言相比，舞臺說明只是輔助手段，但它同樣也是劇本語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舞臺說明包括劇中人物表、劇情發生的時間、地點、服裝、道具、布景以及人物的表情、動作、上下場等，常常包含重要的細節描寫，對刻畫人物性格和推動戲劇情節發展有一定的作用。舞臺說明通常寫得簡明扼要，出現在每一幕（場）的開端、結尾和對話中間，一般用括號（方括號或圓括號）括起來。不輕易放過舞臺說明（包括人物的動作、表情）并運用想象，可以使人物在舞臺上活動的情境在自己頭腦中浮現，對了解劇情十分有用。

示例：

[簡樸的中等家庭。傍晚時分。母親阿貴和兒子賢一郎、新二郎、女兒阿胤一起吃飯。突然門被人打開了，面容憔悴的宗太郎走進屋。賢一郎和母親的臉色頓時大變，異常激動。新二郎和阿胤睜大了眼睛望著來人。]——《父歸》（節選）日本 菊池寬

（刁德一上下打量阿慶嫂。）

（阿慶嫂提壺拿杯，細心地聽著，發現敵人看見了自己，就若無其事地從屋里走出。）——《沙家浜· 智斗（選段）》

有些舞臺說明是關于環境或故事背景的，其作用與小說中的環境描寫頗為相似。

〔午飯后，天氣很陰沉，更郁熱，潮濕的空氣，低壓著在屋內的人，使人成為煩躁的了?！场独子辍饭澾x

問：《雷雨》開頭一段“舞臺說明”的作用是什么？

答：這段“舞臺說明”交代了故事發生的時間和舞臺氣氛。這種氣氛同劇情緊密配合，烘托了人物的煩躁、郁悶不安的情緒，預示著一場雷雨的到來。不僅為完整地塑造人物服務，而且感染了讀者或觀眾，也隨之產生一種壓抑感。（這一點跟小說中環境描寫的作用基本相同）

二、注重人物對話

優秀的劇作家都會借助不同的戲劇語言表達不同人物的思想、情感、心理等，使劇作具有“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詩意和戲劇性。品味人物語言，首先要通讀全劇，弄清人物的歷史，包括他的出身、經歷和教養；其次要了解所謂“規定情境”，這包括人物現在的身份、職位，跟周圍人物的關系，以及他當前所遇到的問題和心理狀態。

1. 在對話中理情節。

社會矛盾往往有一個發生、發展、激化和解決的過程，這就決定了戲劇沖突也有一定的發展過程——通常包括開端、發展、高潮和結局。不管是多幕劇，還是獨幕劇。

戲劇的主要情節是在人物對話的進程中逐步展開的，要了解劇情就必須弄清場上人物各自的身份以及彼此間的關系，弄清對話圍繞什么問題進行。在場上人物有變化的時候，尤其要注意到這種變化對劇情發展所帶來的影響。如菊池寬《父歸（節選）》中，兒子與父親的對話就非常清楚地展示了“父親歸來——父子爭吵——父親離去——兒子尋父”這一完整的故事情節。

2. 在對話中析沖突。

欣賞戲劇作品，要認真閱讀劇本，了解作品中的戲劇沖突，看看哪個沖突是主要的，沖突的實質是什么，進而明確這樣的沖突所表現的主題。如《雷雨》，有周樸園與魯侍萍、與魯大海的沖突、還有魯大海與周萍、魯侍萍與周萍的沖突。究竟哪個沖突是主要的？沖突的實質是什么呢？只要仔細閱讀劇本，這些問題就不難回答。

例題探討：

文段：《雷雨》（周沖夜訪魯家并按母親的要求送去一百塊錢片段）

問：這段文字中涉及的戲劇沖突有幾點？請簡要分析。

簡析：這段劇本有三個人物：周沖、四鳳和魯貴。他們一個是天真的二少爺，一個是善良的小丫鬟，還一個是見錢眼開的奴才。面對周沖的到來，魯貴與四鳳的態度很明顯不一樣，魯貴“喜形于色”，而四鳳竟要父親撒謊說“我們都出去了”，此其一；接著，周沖拿出蘩漪叫他送來的錢，四鳳婉言謝絕，而魯貴卻甚是高興地收下了，此其二。因此這部分沖突也就易見了。

答：一是對周沖深夜來到周家，魯四鳳感到吃驚，勸他回去，魯貴感到高興，急忙招待；二是對周沖送來的錢，魯四鳳堅持拒絕，魯貴收下鈔票。

3. 在對話中察個性。

戲劇中的人物語言最富有個性色彩，讀劇本如果只注意劇情的發展變化而不仔細品味人物語言的深層含義，就難以了解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

同樣以上的《雷雨》文段為例：

問：結合這段文字，簡要概述魯貴和周沖的性格特點。

這段對話中，魯貴對“二少爺”的熱情和“諂笑”是對他個人身份和性格的最好闡釋，而二少爺周沖的興奮和率真也流露了這個青年的基本特征。

答：魯貴是一個圓滑、心懷鬼胎、心術不正的無賴之徒。周沖是一個單純、真誠、善良、不諳世事而又充滿激情的青年。

又：《玩偶之家》中娜拉決絕地離開海爾茂時的片段。

問：簡要介紹本劇中娜拉的性格。

這段劇中娜拉的精彩語段很多，她的決絕態度很明顯，特別這段話：“托伐，我告訴你……不管法律是不是這樣，我現在把對你對我的義務全部解除。你不受我的拘束，我也不受你的拘束。雙方都有絕對的自由。拿去，這是你的戒指，把我的也還給我?！彼岢鼋獬x務和束縛，提出自由，這就是她爭取解放的宣言。

答：娜拉是個具有資產階級民主思想傾向的婦女形象?，F實生活中，她不僅認清了海爾茂的丑惡靈魂，而且也認識了現實社會的不合理。她的倔強和不屈服的精神使她最終同海爾茂決裂，脫離“玩偶家庭”，決心爭得自身的解放，爭得同男子一樣的權利。

問：《竇娥冤》中，在押赴刑場上，竇娥要求劊子手走后街不走前街，這一細節對塑造竇娥形象有什么作用？

簡析：高明的戲劇家，常常善于捕捉生活細節來揭示人物的內心世界。縱觀全劇，作者在刻畫竇娥反抗性格的同時，也注意展現人物性格中溫順善良的一面。這折戲中寫她赴刑場時，求劊子手走后街不走前街，可見在走向死亡的路上，竇娥想到的還是如何不使年邁孤寂的婆婆傷心。劇作家越是刻畫她的善良，就越發顯出她的冤屈，她的反抗和抗爭也就越令人同情。因此，這一語言細節的描寫使人物形象更其豐滿動人，使劇作對封建社會的批判也更為有力。

4. 在對話中品味“潛臺詞”。

品味人物語言，要善于抓住語言中所蘊含的豐富的“潛臺詞”。潛臺詞，是指角色的臺詞在明顯的表層意思之外，還蘊含有內在的不愿說或不便說的意思，包括說話的目的、言外之意和未盡之言等。由于“潛臺詞”在戲劇中的特殊作用，經常被用來出題。一般來講，“潛”是相對的，潛臺詞就顯示在我們能看見的人物對話中，需要我們敏感地發現。

如《玩偶之家》中，娜拉對丈夫稱自己為“你的泥娃娃”，就是對自己一直被丈夫像寵物一樣對待，沒有獨立人格的生活表示強烈不滿。

《父歸》設題：賢一郎說：“我們根本沒有父親！”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什么？

父親明明在眼前，也得到了母親的確認，賢一郎偏偏還說“根本沒有父親”，這是為什么呢？實際上接下來的幾段臺詞從正反兩方面為我們講明了一切：“如果我們有父親，母親也不會在我八歲的時候牽著我的手到筑港去投?！覀儚男〉酱鬀]得到過一點溫暖，就是因為沒有父親！”“要說我們真有父親，他就是從小折磨我們的仇人……欠下一身債，后來就帶著情婦逃跑了，連母親為我積蓄的十六塊錢的存折也偷去了。”原來不是沒有血緣關系的父親，而是缺少履行父親責任的那個重要角色！

于是可答：父親沒有盡到責任，不配做父親；我們沒有得到父親的撫養，不會承認這個父親。

5. 在對話中探討主題。

劇本《天籟》設題：劇本詳細描寫了白軍士兵與藍軍士兵在戰壕這一特殊環境中的對話，請簡述這些對話的特點，并分析對話所蘊涵的主題。

參考解答：（1）這些對話的特點：質樸、真實。（2）主題：戰爭是殘酷的，人們是熱愛和平的，但愿世上再無戰爭。愿全世界人民攜起手來，反對戰爭，共同創造一個和平、進步、安寧的家園。

戲劇劇本以獨特的戲劇化語言為基礎，撥開語言的外衣，呈現出精彩的世界。閱讀戲劇，解讀戲劇閱讀題，立足語言、注重對話的思考方向也許能助我們化難為易，有效解題。

（作者單位：廣州市第六中學）

責任編校 彭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