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與道德判斷的關系綜述

摘 要 來自實證研究和認知神經科學的研究都表明共情和道德判斷之間有著密切的關系。但是，共情與道德判斷的關系研究還需要進一步的改進。未來的研究需要在更真實的道德判斷環境中進行，從共情的角度理解道德判斷，以及測量共情能力不同的被試在道德判斷時的不同態度。

關鍵詞 共情 道德判斷 關系

中圖分類號：B84 文獻標識碼：A

Review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Empathy and Moral Judgment

Abstract Empirical research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 research have both revealed that there exists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pathy and moral judgment. It is proposed future research be conducted under a more realistic moral judgment environment. In particular， it should focus on how to comprehend moral judg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pathy and measures the varying attitudes of how participants with different empathy levels react when making moral judgment.

Key words empathy； moral judgment； relationship

在我們做事做人的過程中常常會面臨作為與不作為等抉擇，這些抉擇或多或少與我們對人或事的觀感、情緒有關。因為大多數決策都涉及道德問題。然而，情緒包含的方面很多，可分為基礎和社會情緒。其中，涉及人際關系的情緒稱為社會情緒，這是一種基于社會情境，能調節社會行為的情緒。社會情緒幫助個體獲得更好的發展，幫助個體了解他人及自身的狀況，幫助個體適應社會。社會情緒可分為三大類：依戀性社會情緒、自我預期的情緒、自我意識情緒。依戀性社會情緒較多地關注人際間的情感聯結，包括情愛、母愛和共情。

1 共情的定義

共情包含幫助別人的欲望、對他人的關心、與他人情感保持一致、感知他人的想法和情緒。Simon Baron-Cohen認為共情是一種天生的對另一個人情緒和想法的認識。

2 共情與決策的關系

可見共情在涉及他人的決策行為中有著重要作用。各領域的研究者都為證實二者之間的關系做出了重要貢獻。

2.1 經濟決策領域的證據

亞當·斯密和休謨提出在道德生活中，人們有一種“贏者通吃”的態度。然而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不論是經濟決策還是涉及道德的決策，人們都會更多地考慮他人的感受，更注重公平、合作，而不是單純的追求個人利益。最后通牒博弈實驗表明，提議者會提出40%～50%的分配方案。這是因為提議者考慮了分配的公平性和接受者可能因不公平提議而拒絕的可能性，而接受者也確實會在提議的分配金額低于20%～30%時拒絕。

Goldstein 和Gigerenzer提出了生態理性的概念。生態理性假設是對決策基于經濟理性假設的一種顛覆。在經濟理性假設下，人類追求最大利益。而生態理性則是假設人類為了群體和個人能協調發展，人類會追求次優結果，而這更能保證群體間的正常發展。

Agnihotri認為在經濟環境中共情能力對道德決策的影響是重要的，在其研究中探討了個人特質和親社會行為的關系，認為共情傾向會使銷售人員更傾向于幫助同事。Rotemberg也認為共情能力高的人會采取更為人接受的銷售方式，而不會采取“硬銷”（hard sell）策略。

2.2 道德判斷領域的證據

共情在道德判斷中也扮演著重要角色。共情對利他發展尤為重要。Eisenberg發現共情與道德推理之間顯著相關。Greene等人通過對道德判斷的腦機制進行研究提出道德判斷的雙加工模型，認為道德判斷和與社會適應相聯系的情緒動機過程有關。低共情傾向的個體在回答道德兩難問題時更易做出判斷。Bzdok 等人通過分析也得出：道德推理與認知他人觀點和把握他人感受相關。Gleichgerrcht等通過讓孤獨癥患者進行道德判斷實驗發現，孤獨癥患者更傾向于做出功利性道德判斷，并且在面臨道德兩難時很少出現情緒反應。而這些患者理解他人意圖和推斷他人想法的能力要比正常被試低很多。

2.3 認知神經科學領域的證據

fMRI研究顯示年幼兒童由共情誘發的刺激會激活杏仁核、腦島和內側眶額葉皮層，而隨著年齡的增長，共情誘發的刺激會激活負責執行控制和情緒加工的腹正中前額皮層。這些數據表明道德推理的發展包括在更復雜的社會推理能力下的與共情相關的情緒與生理喚起。Harenski也提出隨著年齡的增長道德判斷所激活的腦區是變化的，成年人在進行道德判斷時，更多的激活了顳頂結合處以及后扣帶回。在Reniers的研究中也發現道德判斷比非道德判斷更多的激活了與心理理論、共情相關的腦區。

3 評論與展望

隨著研究技術的不斷發展，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傾向于關注決策過程中的腦機制。而對道德判斷的研究也不例外，諸多證據表明，道德判斷與共情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系。但是，由于人腦是一個復雜的組織，同一個腦區可能負責多個功能，研究并不能排除是別的原因激活了該部分腦區。并且，很多研究都指出道德判斷涉及情緒過程，但具體是否是共情還有待研究。因此，未來需要進行深入探討。

第一，道德判斷研究常常使用道德兩難范式進行。事實上，在生活中人們很少遇到類似道德兩難這樣的情境。因此，在進行道德判斷的實驗室研究時，結論的生態效度需要進一步的驗證。另一方面，人們常常面對的可能是在可能減少他人收益的情況下為己謀利。因此，我們需要設計更貼近生活實際的情境來進行道德判斷的研究。

第二，各個腦區間常常是相互合作，共同作用的。認知神經的研究主要是為了了解各腦區之間的相互合作和分工，單一的給各個腦區貼上情緒和推理控制的標簽還不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第三，共情本身就有認知和情緒兩方面的因素存在。要區分究竟是共情能力影響道德判斷還是別的情緒因素影響道德判斷也是今后研究要努力的方向。

參考文獻

[1] Bzdok D， Schilbach L， Vogeley K， Schneider K， Laird AR， Langner R，Eickhoff SB. （2012） Parsing the neural correlates of moral cognition： ALE meta-analysis on morality， theory of mind， and empathy. Brain Structrue Function.

[2] Simon Baron-Cohen （2003） The Essential Difference： The Truth about the Male and Female Brain， Basic Books.

[3] 徐曉坤，王玲玲，錢星，王晶晶，周曉林.社會情緒的神經基礎.心理科學進展， 2005.13（4）：517-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