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經濟發展與韓劇的異軍突起

摘要：韓國電視劇活躍在我國電視熒屏上已經有十余年，憑借唯美的畫面、靚麗的演員和感人的故事，韓劇深受中國觀眾的喜愛。與此相對應的是，中韓兩國之間的貿易發展也是突飛猛進，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可否認，兩國宏觀經濟的發展與東亞地區的實力整合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文化交流，特別是韓劇在中國受到追捧，客觀上對拉動中韓之間的經貿往來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關鍵詞：韓??；中韓貿易；美學思考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03

在21世紀的前十年，韓國電視劇作為一支不可小覷的海外傳媒力量活躍在我國的電視熒屏上，韓劇憑借唯美的畫面，青春靚麗的演員以及感人至深的情節吸引了大量中國觀眾。在2004年——2007年間，中央電視臺電視劇頻道（CCTV-8）“海外劇場”欄目中，韓劇的播出量占據其所有進口電視?。ò磭鴦e劃分）的絕對多數。甚至一度有觀眾驚呼：“海外劇場”可以改稱為“韓國劇場”。在經營視頻或影視劇播放的網站上，“韓劇”更是被獨立成為一個單元廣泛存在，更不容忽視的是，它的點擊率始終居高不下，由于韓國主要電視臺，韓國廣播公司（KBS）、首爾廣播公司（SBS）以及民間廣播公司（MBC）采取的電視劇播放方式，相當數量的中國觀眾更是在網上準時追逐著劇集的播放進度。與此相對應，中韓兩國自1992年8月建交以來，社會各層次往來不斷加深，特別是經貿關系已是密不可分，據韓知識經濟部發布數據顯示，2011年中韓貿易總額為2139.2億美元，同比增長13.5%，占韓國全年貿易總額的19.77%。韓國對華貿易順差為457.0億美元，同比增長1%（呈減量態勢）。但我國繼續保持韓第一大貿易伙伴國、出口對象國以及進口來源國地位。中韓建交時，兩國貿易總額約為63.79億美元，換句話說，雙邊貿易額20年增長21倍。在這一數字的背后，韓劇的異軍突起功不可沒。本文就受眾以及韓劇對拉動韓國實體經濟發展這一問題進行詳細論述。

一、電視劇大舉進軍中國之前的韓國經濟社會形態

韓國是我們國家的東部近鄰，全稱大韓民國，位于朝鮮半島南部，面積約為9.9萬平方公里，和我國的浙江省（10萬多平方公里）的面積大致相當，人口4800萬，首都為首爾（舊稱漢城）。從地理上看，由于地域狹小，韓國是一個國內市場頗為狹窄的國家。這決定了韓國經濟發展必然要依賴海外市場。

首爾作為大韓民國的首都，朝鮮半島第一大城市，同時擁有著該國第一高樓——坐落于首爾特別市汝矣島洞的“大韓生命63大廈”，顧名思義，這座與中國高樓相比顯得有些低調的大廈總共有63層，其中地上60層，地下3層，是首爾市著名的地標性建筑，這一數字為了紀念韓國1963年第一個五年計劃的實施，這是樸正熙的軍政府統治時期，也是一個韓國開始走進高速發展軌道的時期，舉世聞名的“漢江奇跡”就此書寫?？偨Y起來，樸正熙時期的韓國經濟政策主要有兩項：一是不均衡發展戰略，即國民經濟全面向鋼鐵、電子、汽車、造船、紡織、化學幾個工業部門傾斜，這在客觀上造成了韓國至今農業發展水平與其國民經濟發展不匹配的事實。二是以出口為導向的外向型經濟戰略，也就是說，依靠加工出口來拉動本國經濟增長。當然，在此后的幾十年中，盧泰愚、全斗煥、金泳三等人執政時期均對其經濟發展戰略作出調整，但是始終沒有改變這兩項基本原則。

1997年，對韓國經濟乃至其全體國民來講必然會成為繼1953年朝鮮戰爭結束后最為刻骨銘心的一年，因為就在這一年，席卷整個區域的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了，這給依靠出口來推動經濟增長的韓國經濟以致命打擊，作為四大家族的三星株式會社以及現代株式會社因此經營慘淡，一時間，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就實力弱小的眾多韓國中小企業更是紛紛倒閉，其社會影響力是可想而知的。

韓國，從來沒有像那個時期那么強烈地想要挖掘新的海外市場，以供其工業產品實現出口增長。從現代民主政治思想以及當代國際社會主題來看，想要在一片大陸“架上一尊大炮便能占領整個地區”的時代已然成為過去，現實來講，韓國也不具備那個實力。然而，自古時候起就學會了在“鯨魚環伺” 下生存的朝鮮民族善于從危機里找到機遇。這時候，通過“軟實力”叩開新的市場大門已成為韓國舉國上下的一致共識。從傳播學上講，跨區域（包括跨文化）傳播的最有效手段是利用區域文化間的相似性和差異性。也就是說，對于異國的民眾而言，他們最容易接受的外來文化是那些來自于先進國家的，且與其固有文化具有高度相似性（或是他們熟悉的）又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差異性的文化。韓國人迫切地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市場——那里人口眾多，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在韓國之下，但隨著國民經濟的不斷發展，購買力在不斷加強，且最好這里的文化與韓國文化高度相似。按照這一思路往下進行，中國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韓國的重點出口市場。這恐怕也是九十年代末，韓國經濟所獲取的最大成就，可以說，成功挺進中國市場的韓國企業及商品，對帶領韓國走出亞洲金融危機陰影有著不可替代的貢獻。

二、對華出口韓劇的受眾定位決定了其藝術風格

九十年代末的中國，社會經濟處于轉型期，時任國務院總理朱镕基同志對我國社會經濟體制實施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舉措。一個更加開放的中國正在等待其空前繁榮的到來，開放的中國歡迎更加多元化的外商資本進入中國投資，相對于美國、日本，韓國作為一個新興工業國家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中國民眾的視野當中。在此之前，如1950-1953年的朝鮮戰爭和1988年漢城奧運會，這個國家在中國的名字叫“南朝鮮”。

韓國產業資本進入中國選擇了極為友好的方式，那就是借助強勢媒體——電視為這個中國民眾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國度做廣告。電視劇，因其信息承載量巨大，觀賞性強，時間延展性好等特點成為韓國傳媒產業海外出口的必然選擇之一。當然，它不是唯一的選擇，同時進入中國的還有韓國的流行音樂和電影，以上韓國傳媒作品大舉進軍的現象被形象地稱為“韓流”。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中國的年輕人開始知道了韓國的HOT、SES、“神話”等音樂組合，與之相對應的是，染發在那個時代的中國年輕人中間流行了起來，這一現象與“韓流”在中國的盛行不無關聯。并且在此后的十余年里，“韓流”在中國的風頭甚至超越了九十年代日本電視劇在中國的火爆程度，巧合的是，在九十年代，中國老百姓的家用電器以松下、東芝、索尼等日本品牌作為參考和時尚。

傳媒藝術對于受眾群體的示范作用是不容小視的，不光是青少年，即使是成年人也有意無意地對電視節目或電視劇里的方方面面做不同程度的模仿?！皹審椪摗敝赋觯很浫醯氖鼙娤笊鋼魣龅陌凶?，無法抗拒子彈的射擊。大眾傳媒有著不可抗拒的巨大力量，受眾對大眾傳媒的信息產生大致相同的反應。譬如說，人們會在廣告的強大攻勢下選擇購買或不去購買某種商品。這在很大程度上就屬于人們對傳媒信息的某種模仿行為。在韓國傳媒作品海外出口這一課題上，選擇受眾一直以來都是其相當關鍵的一環，這就好比企業產品要講究適銷對路一樣。因此，從一開始，韓國方面就試圖把其傳媒作品的受眾群體最大程度地轉變為韓國工業產品的潛在消費者。如果我們從這一邏輯出發，便不難看出，事實上，出口到中國的韓國電視劇早已有所準備。

談到了韓劇在中國的主要受眾群體，有一點，社會已然形成共識，那就是韓劇在中國成功地抓住了兩類收視人群：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的年輕人以及四十歲到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從以上闡述的觀點來判斷，這樣做的原因非常簡單：前者是購買和更換手機等數碼產品最為活躍的消費群體而后者則是一個家庭需要購置家用電器時拍板的人。韓國電視劇的劇作和視聽風格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印證了這一論斷。大體上看，出口到中國的韓國電視劇可以分為兩種基本風格，一類是只有十六集到二十集左右的青春偶像劇，風格清新，節奏明快，多以年輕人的愛情故事為題材，如《對我說謊試試》、《藍色生死戀》、《IRIS》等?。涣硪活悇t是動輒幾十集到上百集的長篇電視劇，節奏舒緩，情感細膩，大多是以家長里短作為主要話題，如《人魚小姐》、《看了又看》、《旋轉木馬》等，也有少部分古裝宮廷戲，在中國最為廣泛熟知的是《大長今》和《明成皇后》。這兩類電視劇都擁有非常清晰的受眾定位，這直接決定了它們的藝術風格也是那么涇渭分明。

首先，我們來看以年輕觀眾作為主要受眾群體的一類劇集，這些電視劇在韓國普遍采取周播方式（一般為每周播兩集），例如諜戰題材的《IRIS》在KBS首輪播放時就被稱作“水木劇”，根據韓語的習慣，周三被稱為水曜日，周四被稱為木曜日，因此，“水木劇”就是周三、周四各播一集。這一制作和播放方式與美國廣播電視機構播放電視劇的方式極為相似，連十六到二十集的篇幅邊福也與美劇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其實，這也可以看做是韓劇向美劇學習、模仿與妥協的必然結果。究其行業本質，這種“邊寫、邊拍、邊播”的運營方式是生產流水線下標準化生產經營的必然產物。從劇本創作來看，這些電視劇的情節一般頗為緊湊，沒有明顯的冗長與拖沓，這一點與我國廣大觀眾對韓劇的印象頗為不同。從人物的塑造上看，這些劇集的主人公多半是社會中來自各行各業的年輕人，連演員的選擇也頗為迎合年輕觀眾的口味，應該說，更多的韓國年輕演員是通過這種劇集走紅的。頗為典型的就是2009年由SBS拍攝的《燦爛的遺產》，通過本劇，韓孝珠、李勝基、文彩媛等一批1985年以后出生的年輕演員迅速在中日韓三國賺得較高人氣。這部電視劇繼承了韓國都市偶像劇一貫的畫面風格，從色彩到縱深都足見編導人員的獨具匠心，讓人一看便賞心悅目，其畫面精美程度可以與眾多美輪美奐的廣告相提并論。劇中的道具更是可圈可點，以手機為例，片中大量給人物所用的手機以特寫鏡頭，巧合的是，片中幾位年輕的人物所使用的幾乎都是全觸屏手機。這部電視劇是在2010年春天引進到中國來的，主要由北京衛視和湖南衛視兩家電視臺播出，也就是在這一年，中國的移動通訊市場開始廣泛流行起全觸屏手機，當然，蘋果公司的iphone手機風靡全球是另一大原因，然而，三星、LG觸屏手機在那一段時期內深入人心也與該劇在中國的廣受好評不無關聯，與手機的流行相得益彰的還有男主人公鮮于煥的穿著風格，韓版西裝，一時間也成為不少年輕男孩模仿的對象。然而，片中的另一大宣傳賣點似乎并不那么成功，那就是牛骨湯，至少，它在中國的知名度遠不及泡菜、冷面、大醬湯和烤牛肉等傳統韓國菜肴。但從一個側面，我們也能看得出來，韓劇在中國風靡的這十余年，全國各大中城市的韓國料理店也如雨后春筍般出現，縱然烹飪水準和經營情況良莠不齊，但年輕人、白領階層、商務人士更多開始接受和追捧韓國料理以成為不爭的事實。

此外，中國觀眾普遍熟知的被冠以“金家長，崔家短”、“婆婆媽媽”等標簽的韓國電視劇是另一大受眾較為廣泛的門類，如前文所述，這一門類的電視劇無論在中國還是在韓國都是以四十歲以上的中年婦女作為主要受眾群體的。這一群體相對而言有著較為豐富的社會生活閱歷，尤其是在東北亞地區深受儒家思想熏陶，這一區域的婦女階層普遍擁有這樣一些共同特質：心思情感細膩、勤勞勇敢、家庭觀念極強，加上相對內斂的民族個性，這些女性在工作和家務之余，更習慣坐在電視機前守候電視劇，而不是外出活動。這一點與世界上其它文化圈（比如歐美國家）極為不同。首先，這一民族習慣為電視劇提供了眾多較為穩定的受眾群體，其次，有著上述文化氛圍的積淀與熏陶，我們不得不承認，東亞地區的女性比來自其它文化圈的女性更容易接受這種以家庭生活、情感生活為背景的電視劇。韓國可能是當今世界對儒家文化保留和傳承最為完整的社會之一，盡管二十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婚期不斷推遲，盡管以三到四人組成的小家庭層出不窮，但我們還是能夠通過韓國電視劇這樣一種藝術形式看到三代同堂或四代同堂的其樂融融的景象，從格式塔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一點非常符合人們腦海中的古典東亞印象。這一審美特質最大程度上迎合了以中國、日本、韓國等儒家文化圈的中年女性觀眾（當然，也包括他們的丈夫）。無論是人物塑造、故事發生場景還是故事本身，這一地區的女性觀眾都極其容易從劇中找到共鳴，甚至，有時候她們認為劇中所描述的就是她們自己的故事，從而這更加容易吸引她們去關心劇中人物的命運。從劇作心理的角度說，將故事人物化，人物命運化，這是一個編劇所能達到的最基本也是最高境界。篇幅是另一個征服了這一受眾群體的武器，大體上講，她們比任何一個群體都更加容易接受冗長而娓娓道來的故事，在一個較長的播放時間，比如說一兩個月，人們會在閑聊中討論故事情節、人物性格，甚至劇中所出現的服飾化妝、家庭裝修、餐飲料理以及片中所使用的家電設備和汽車。這個過程，事實上已經成為了韓國人向鄰國展示其生活方式的過程。這是最好的廣告。

有觀點認為，韓國電視劇所描述的世界和現實生活中的韓國國民生活有相當大的出入，像“現實中的首爾街區遠沒有電視劇中看到的那樣繁華”，“濟州島風光旖旎，但真正到了那里，感覺上與韓劇里大相徑庭?！保绊n國普通百姓的生活遠水平不及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么優越。”，“真正的韓國街頭也不像電視劇上看到的那樣，有那么多俊男美女?！薄陨鲜侵袊^眾關于韓劇和真實韓國之間出現最多的質疑。

這樣的質疑不絕于耳，但也不無道理，我們應當承認，人均收入只有歐美老牌資本主義強國一半的韓國在民眾生活水平上的確和歐美存在不小的差距；首爾的市政建設遠不及我國的北京、上海氣派，這是公認的事實；至于普通韓國民眾的相貌，恐怕是對其整容業興旺發達的最好解釋。然而韓劇的力量就在這里，編導通過調度和剪輯再造了一個與現實韓國有一定出入的空間，在這個空間里，大韓民國被描繪得美輪美奐，引起了無數韓劇受眾無盡的遐想。無論現實如何，通過韓國電視劇的輸出讓為數眾多的鄰國觀眾“看到了”這個國家的富裕與繁榮，潛移默化中，我們開始在生活中認可并接受“韓國品牌”，在韓劇最為風靡的時期，三星、現代、LG等“韓民族著名品牌”成為了人們購買家電、數碼產品以及家用汽車的一種時尚。一個鏡頭下近乎完美的大韓民國，是對韓國品牌最好的宣傳?，F在流行于北京、上海，以及其它國際級大都市的商鋪櫥窗設計理念和韓劇里呈現出來的思維相得益彰，他們不再只是在櫥窗中展示要出售的商品，而是更加致力于展示使用該產品后所享受到的某種生活狀態。這一點，與美國好萊塢大片塑造美國形象的初衷如出一轍，美利堅民族和朝鮮民族都是典型的性格較為外向的民族，只是深受島國心態影響的后者對這一特質的發揮更為淋漓盡致?！肮n族”的出現，就是對這一論斷的最佳注解。

三、韓劇在華由盛到衰的深刻社會內涵

天下沒有一道菜是百吃不厭的。近年來，韓劇開始在中國走下坡路，已經成為一個不爭的事實。其原因非常值得深入探討，這是由諸多因素造成的。

當然，韓國電視劇在中國開始褪色，有不可忽視的政治因素。2008年2月25日，企業家出身的李明博宣誓就任大韓民國總統，代表傳統右翼的大國家黨上臺執政，李明博內閣在外交上一改其前任，金大中、盧武鉉政府溫和的外交方針（隨之改變的還有民主黨政府對朝鮮所奉行的“陽光政策”），呈現出“親美日，疏中俄”的外交傾向，原本不存在根本利益分歧的中韓兩國雙邊關系逐漸轉冷。這直接為中韓兩國的文化交流帶來了不少的阻礙，也就是在那一年，中國大幅削減了對韓國電視劇的進口，加上前面所提到的審美因素，以及中國觀眾看待韓國更為理性，這些因素都在不同程度上導致韓國電視劇在中國不再向曾經那樣風靡和受到追捧。但由于當代兩國都奉行著更加務實的外交與合作，雙邊貿易額并沒有因此而減少，只是增長幅度有所放緩。

從藝術上看，韓國電視劇在中國風靡了十余年，最早被中國觀眾所熟知的一批韓國演員，如安在旭、車仁表、李英愛和張東健等相繼進入不惑之年，雖然新生代演員層出不窮，但中國觀眾似乎再也難以在韓劇銀幕上找到比安在旭和金喜善更為完美的銀幕情侶了，新走紅的一批演員在人氣和號召力上也遠不及十年前剛剛進入中國觀眾視線的韓國影星，這一點，從他們在華代言的廣告上也可見一斑。因出演《藍色生死戀》而迅速在亞洲走紅的韓國八零后演員宋慧喬一直活躍在中國的廣告熒屏，在中國代言某品牌手機和某品牌女裝，但仔細想想，除了《藍色生死戀》（1999年）和《浪漫滿屋》（2004年）之外，今天的中國觀眾已經難以在能夠與之相提并論的影視作品中看到宋慧喬的身影了。作為一名演員，如果不能適時拿出讓觀眾接受并喜歡的影視作品，其職業生涯也必將會面臨尷尬，甚至不會長久。

缺乏擁有廣泛號召力的演員或許是韓劇開始在中國走下坡路的根源之一，但這絕對不是唯一根源，比這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劇作資源的日益枯竭，題材和情節都漸漸落入俗套，從產業的高度上看，創作與實踐缺乏創新，這也是前文提到的流水線經營的必然后果。電視劇畢竟屬于廣播電視藝術范疇，藝術創作有時候與廣泛運用在實體經濟上的流水線作業有著天然的抵觸。過于標準化生產和經營手段勢必會在很大程度上壓制編導人員的創作激情與靈感，這對影視作品的創作與生產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這一點，我們國家的電視人需要引以為戒。隨著國家扶持政策的出臺與落實，更加多元化的資本開始進入到了我國文化傳媒事業，產業化經營正在或已經成為我國廣播電視文化事業的發展方式，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規律，但怎樣避免產業化經營導致影視劇作品犧牲藝術性、多樣性、進步性，我們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吸收并揚棄外來間接經驗就是非常好的一種手段。我們有理由相信，無論文化產業及其技術如何發達，“劇本是一劇之本”這一真理是不會隨之改變的，反而會隨著廣大觀眾欣賞水平的進步而不斷提出更高要求。體驗生活、融入生活、與時俱進，描寫普通民眾最為關心的生活，讓觀眾與劇中人物實現心靈上的共鳴，這才是電視劇劇作的最佳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