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本事考

摘要：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是我國戲曲史上流傳比較廣，影響比較大的包公戲劇目之一，主要寫包公為秀才袁文正申冤，斷斬奪其妻的曹二國舅的故事。戲曲研究者對這部明傳奇并沒有應有的重視，對其本事并未細考，只是初步估略，得出可能是由元雜劇《生金閣》及《魯齋郎》生發而來，或者與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中的《斷曹國舅公案傳》有密切關系。本文通過對現存的資料比勘和研究，得出《袁文正還魂記的》的本事就是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中的《斷曹國舅公案傳》。

關鍵詞：明傳奇；戲曲

作者簡介：劉翔，河南人，現就讀于江蘇師范大學，為11級古代文學戲劇戲曲學專業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 I207.3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0-02

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今存明萬歷間文林閣刊本，收入《古本戲曲叢刊二集》。此劇共二十七出。《玉谷新簧》選錄此劇，別題《返魂記》。《遠山堂曲品》列之于“雜調”，并云：“內傳包文拯勘曹國舅，似從元劇《生金閣》，《魯齋郎》諸曲生發者。”

周貽白在《中國戲曲史發展綱要》中說《袁文正還魂記》似乎出自民間傳說或故事說唱，然而又說《袁文正還魂記》衍沁宋時國芳曹二， 侍皇親勢力， 態為不法， 為包拯調查得實， 將其處斬， 與元劇關漢傾所作《魯齋郎》頗相近似。1967年上海嘉定縣明墓中出土了一批明成化年間北京永順堂刊印的十三種說唱詞話證實了周貽白的《袁文正還魂記》出自民間傳說及說唱的推測。其中的《新刊說唱包龍圖斷曹國舅公案傳》與其極為相似。

而《百家公案》，明安遇時等編撰，是一部以包拯斷案為內容的連綴短篇以為長篇而成的公案小說集。最早的刊本為“萬歷甲午書林與耕堂”刊本，即萬歷二十二年刊本。其中第四十九回《當場判放曹國舅》對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的創作也有很大的影響。

現在學術界一般認為說唱詞話中的包公故事要比萬歷年間刊行的《百家公案》要早，但是否早于元雜劇《生金閣》、《魯齋郎》，筆者考證認定明成化說唱詞話中《包龍圖斷曹國舅公案傳》要早于《生金閣》，《魯齋郎》。所以以此推斷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本事就是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中的《斷曹國舅公案傳》。源于何者認定明成化說唱詞話《包龍圖斷曹國舅公案傳》要早于《生金閣》與《魯齋郎》呢，經筆者考證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中的《斷曹國舅公案傳》可能成書于南宋末或者是元初即已產生，要早于《生金閣》，《魯齋郎》。理由有以下幾點：第一，《斷曹國舅公案傳》中提到的仁宗皇帝開南省，考我國歷代職官制，南省是尚書省的別稱。這里的南省應該是南省試，南省試是宋代禮部試的別稱。而到了元代，尚書省被罷，代之為中書省，明以后無尚書省之設。在詞話中提到開南省，較大可能是產生于元，因為在元代科舉制度被長期廢除，漢族文人沒有出路，在這種情況下，說唱藝術詠唱科舉考試的歷史是很有理由的，懷舊憶宋，表達對現實的不滿。理由之二，詞話《斷曹國舅公案傳》中的地名沒有發現一個是明代以后出現的。如出現的“鄭州”地名既是始于隋朝之初。理由之三，《斷曹國舅公案傳》中唱“自從盤古分天地，多少文官共武臣。三皇五帝今何在？眼前不見舊時人。描龍須是描龍手，畫鳳須是畫鳳人。描龍畫鳳年年在，不見描龍畫鳳人。春去夏來秋又到，殘冬才過又逢春…文官只說包丞相，武官好個狄將軍。只為兩班文武好，創立仁宗致太平。”八種說唱詞話都是這樣開頭的，從唱詞敘述來看，這樣的敘事口吻似為宋本朝之人。理由之四，元雜劇《生金閣》和《魯齋郎》與詞話《斷曹國舅公案傳》的故事情節有相似之處，但元劇情節更為合理，結構緊湊，藝術技巧更為成熟。就一般的藝術規律來說，同一題材的藝術演變，總是后起的吸收其前藝術的成就，越變越好。

再者比勘明傳奇《袁文正還魂記》與詞話《斷曹國舅公案傳》，一為戲曲一為詞話，雖為不同的藝術門類，但兩者有很多關聯之處.現將兩者的關聯之處列表如下：

從比較可知：《袁文正還魂記》系據詞話《斷曹國舅公案傳》的如實描寫，主要情節上大同小異，雖然有些出入，但差異不大，劇中主要人物姓名事跡皆一本于詞話，次要人物略有更易，如袁文正之妻張氏更易為韓氏，店主王婆更易為黃婆.增出張龍趙虎兩位隨從。再者就是被殺方法不同.把用麻繩絞死換成毒酒毒死。另外勸二國舅謀殺袁妻的人一為大國舅，一為曹母。再就是在《還魂記》中袁文正還魂了，與《說唱詞話》沒有其事。

但從此表可以看出：《還魂記》還是襲用了詞話的有關情節材料，以實現對原故事的部分情節加以改造和完善的創作意圖。

由此綜合可知，戲曲《袁文正還魂記》確實本于說唱詞話《包龍圖斷曹國舅公案傳》。

參考文獻：

1、齊森華等《中國曲學大辭典》，浙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

2、《中國古典戲曲論著集成·遠山堂曲品》，中國戲劇出版社1982年版

3、 莊一佛《古典戲曲存目匯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4、《明成化說唱詞話叢刊》，上海書店出版社2011年版

5、《古本戲曲叢刊二集》，上海商務出版社（1954年）影印本

6、 周貽白.中國戲曲史發展綱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7、涂秀紅.包公戲與包公小說的關系上下[D].福建師范大學學報1997年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