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從接受美學的視角看譯者的主體性,接受美學強調了讀者的主觀能動性,而譯者作為特殊的讀者在翻譯的過程中,受本身期待視野的限制,而產生不同的譯本,這就充分體現了譯者的主體性。
關鍵詞:接受美學;譯者主體性;期待視野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01
一、接受美學及其主要觀點
接受美學主要是一種文學理論,它誕生于20世紀60年代的聯邦德國。以姚斯和伊瑟爾為代表,它不同于以往的文學研究觀點,對文學進行文學外部研究和文學內部研究,而是著意于文學的讀者研究、接受研究。接受美學作為一種文學理論,既不是將研究重點放在作品同作者同現實的關系上,也不是放在文本的結構、功能、言語表達上,而是放在讀者的接受上。接受美學的創立導致文學研究重點的轉移,由過去以文本為中心轉移到以讀者為中心。它強調了讀者在文學史中的能動作用、閱讀的創造性。當一部作品出現時,讀者受原先各種經驗、文化修養、個人審美趣味、情感傾向、時代要求以及文化傳統的影響,對作品意義有著不同的理解和闡釋。
另一位理論學家伊瑟爾從另一個角度指出“文本是作品與讀者相互作用生成的,從而賦予文本以動態本質”。他提出了“召喚結構”,這更強調了讀者的能動作用,他認為,文本在未經讀者閱讀之前本身沒有意義,也就是說意義未定和意義空白,這種未定性和空白性需要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對文本所描述事件進行個性的加工,作品的意義也就在閱讀的過程中產生了,它是讀者和作品相互作用的產物,要靠讀者自身去挖掘文本的意義。文本的未定性與意義空白促使讀者閱讀的想象來填充,賦予作品文本未定性以確定的含義,為作者的創作意識與讀者的接受意識架起了一座橋梁。
二、接受美學影響下的翻譯觀
接受美學作為以讀者為中心的理論觀點,關注讀者及其期待視野和審美經驗的研究,它越來越多地被翻譯研究所關注和借鑒。翻譯者作為特殊的讀者,翻譯是一種再創作的過程,由于譯者本身的時代背景、文化修養、審美經驗、審美情趣、社會背景等等的不同,不可避免地受到自身期待視野的影響,作為特殊讀者,譯者對作品文本的理解和闡釋發揮著積極的作用。譯文將原文轉換成另一種語言,以原文為藍本,但卻不是原文簡單的翻版。譯文是經過譯者頭腦加工過的,受譯者本身期待視野的影響,是譯者的思想、言語活動的產物,不可避免地帶有譯者的個性。在翻譯中努力尋求與讀者的對話,只有符合讀者的期待視野和思維定向才能吸引讀者,進入讀者的閱讀視野,符合讀者的審美標準。重視讀者的期待視野,研究讀者的閱讀心理對翻譯文本的選擇,翻譯策略的采用,翻譯語言的斟酌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要符合讀者的閱讀習慣,滿足讀者的期待視野。
從接受美學的角度出發,我們發現翻譯過程實際上就是文學的接受過程,在文學的接受過程中原文作為審美客體,譯者(讀者)作為審美主體,他們在閱讀欣賞中發揮主觀能動性,因而運用不同的翻譯策略產生了譯文的多樣性。當然,譯文不能脫離原文,譯者的創造性活動只能在原文的范圍內展開,脫離原文的“創造”、“發揮”,不是真正的翻譯,這樣“創造”出來的東西是沒有美學價值的。翻譯以原文為依據,卻不是簡簡單單的原文的翻版。它是譯者在自身與讀者的期待視野下,深入的理解、把握原文的基礎上,用自己認為做符合、最貼切、最佳的語言將其表達出來,從而形成譯文。在接受美學影響下,譯者作為特殊的讀者,在深入理解,和把握全文的基礎上,對文學作品的屬性、價值等方面進行再創造,充分發揮自己本身的能動作用,創作出符合讀者期待視野的優秀譯作。發揮譯者的主體功能。下面我們來看兩個例子來說明接受美學理論下譯者的主體性:
березы, тополи, черемуха распускали свои клейкие и пахучие листья, липы надували лопавшиеся почки; галки, воробьи и голуби по-весеннему радостно готовили уже гнезда, и мухи жужжали у стен, пригретые солнцем.
汝譯:樺樹、楊樹、稠李樹生出發黏的清香樹葉,椴樹上鼓起一個個正在綻開的花蕾。寒鴉、麻雀、鴿子像每年春天那樣已經在歡樂地搭窩,蒼蠅讓陽光曬暖,沿著墻邊嗡嗡地飛。(P1)
草譯:樺樹、楊樹和稠李紛紛抽出芬芳的粘稠嫩葉,菩提樹上鼓起一個個脹裂的新芽。寒鴉、麻雀和鴿子感到春天已經來臨,都在歡樂地筑巢。就連蒼蠅都被陽光照暖,在墻腳下嚶嚶嗡嗡地騷動。(P1)
這句話描寫的是春天的景象,почка有“芽”、“蕾”的意思,在文章中所描繪的春天這個季節,顯然汝譯“椴樹上鼓起一個個正在綻開的花蕾”有欠妥當,春天椴樹應該是抽出新芽,而草嬰形象的翻譯出來了。這段翻譯中差距最大的是最后一句,從原文中我們可以看到“по-весеннему”從字面的意思上看是“每逢春天”,句有一個“уже”一詞,這也就說明了原作者所表明的時態,汝譯中“像每年春天那樣已經在歡樂地搭窩”,而草譯把原文中的整句變成兩個短句子,這樣是讀者讀起來更加順暢也增加了譯文的美感,最后一句草譯“在墻腳下嚶嚶嗡嗡地騷動”,“嚶嚶嗡嗡”這一疊加的象聲詞,把語言的節奏和內涵表現得非常的細膩,同時“騷動”一詞也充滿動感,借助聽覺“嚶嚶嗡嗡”更加強化了視覺效果“騷動”,使讀者獲得了如臨其境的審美感受。兩位譯者的不同翻譯充分體現出了接受美學觀下譯者的主觀能動性,受本身期待視野與對原文理解程度時代背景,讀者的期待視野的影響,創作出符合讀者期待視野的優秀譯作。
參考文獻:
1、(俄)列夫·托爾斯泰. 復活[M] 汝龍譯 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2、(俄)列夫·托爾斯泰. 復活[M] 草嬰譯 上海:譯文出版社,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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