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30年前我與于是之的一面緣

上年紀的人，如果回想60年前由作家老舍先生創作且轟動北京城的話劇《龍須溝》一定記憶猶新，戲里邊那個活靈活現的賣藝人程瘋子，就是于是之扮演的。看他演的角色絕對是一種藝術享受，令人回味無窮還想再看，我就是沖著他這個角兒才買票進劇場的。我是老北京人，也算是一個老追星吧！

上世紀80年代中，建成不久的海淀劇院，迎來北京人民藝術劇院“話劇周”。由于工作關系，第一場演出《紅白喜事》時我去了劇院后臺，有人告訴我院長也來了，我正在納悶哪個院長，不想有人朝我走來，待我定睛一看，啊，原來是我景仰已久的于是之大駕光臨，此刻能目睹廬山真面目讓我三生有幸。在我面前的藝術家穿著隨便、語態平和，他開門見山告訴我，“主要來聽聽觀眾對這個新劇的反映，海淀是個文教大區，喜歡話劇的人水平高。”我也希望北京人藝能夠每年多來海淀送戲上門，談到他創作的一個個鮮活的角色時我說：“你把北京人演到家了，看著非常過癮。”他立即打斷我的話：“是劇本寫得好，沒有好腳本我也沒轍。”開演時間到了，我請他簽名留念，他讓一旁的老演員朱旭先簽，然后他提筆揮就——于是之。

這已是快30年的往事了，我和他在海淀劇院的不期而遇，卻是一次難得的一面緣。如今我還保留著于是之給我的簽字，同時我也保留著多年前收藏的剪報。

尹世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