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的《逍遙游》,體現了他逍遙物外、追求無所依的順應自然之境界。我敢肯定生活在當今紛雜的環境中的人會無比向往其中的自由之境,御六氣之辨,超然物外。
然而這終歸是一場虛幻,如今世界是一個充滿競爭的世界,壓力無處不在,為生計不得不做違背自己意愿的事,好比陶淵明在《歸園田居》中寫的一樣:“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有的工人每天重復著在流水線上裝配著同一種器件,日復一日;有的人為生意前途不得不接受眾多的應酬,弄得身心疲憊。他們都不能逍遙自在,外界強加的枷鎖使他們成為籠中鳥雀,只不過是籠子的華貴程度不同罷了。
但是,有時外界的束縛是必要的,是為了維持整個世界正常運轉而設的,沒有規矩,怎成方圓。而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人不能逍遙物外,自由無依的緣故卻來源于自己對自己的囚禁。他們肯定是期望莊子的境界的,卻難以達到“神人無功,圣人無名”的境界。
對于我們軍人來講,我們綠色的軍裝下藏著一顆火熱的心,我們手持鋼槍,卻也有七情六欲,期待花前月下的愛情、家人團聚的親情。可我們有保衛祖國和人民的使命,因此有嚴格的紀律約束限制。這樣我們是否就不能逍遙游了呢?軍隊里有一句話“紀律是個圈,自由在里面。”這正迎合上文之意。所以我們是可以的。
其實我們都是可以達到莊子的境界。前面已經說過,現實中必須會有規矩的約束,即使是日月星辰也要遵守物理法則。重要的是我們對事物看得有多重,決定了我們的態度,從而左右了我們的自由。只要我們懂得了這些,即使達不到理想的逍遙游,也能有一種心靈的自由與灑脫。
鎮江——一個山綿延、水縈繞的園林古城,自古就為騷人遷客、雅士逸隱揮毫灑墨稱贊不絕!乾隆帝曾譽之為天下第一城,而鎮江之風景名勝多在南山。
今游南山可慰平生一愿。
步入南山大門便覺跨入另一番天地,信步竹林嗅聞野芳秋菊之幽香,聆聽天外鸝鶯之脆啼,踏在爬滿青苔的磚石小路,蜿蜒羊腸漸入佳境,空氣中摻雜著泥土的芳香,使人不覺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皮鞋與青石擊打著歡快的節拍,迸發出愉悅的天籟回蕩在竹林深處,使我們雖滴酒未沾卻一醉難醒!
招隱山,南朝名士戴颙隱居于此,拒不出仕,后卒,其女終生未嫁,舍宅為寺,終老青燈,遂為招隱寺,駱賓王嘆曰:共尋招隱者,初時為一家。
興游之中亦有可惜之處,南山雅致秀攜天地,卻屢遭戰火侵染,使今日所聽、所視、所嗅、所感皆不同于百年之前;然而瑕不掩瑜,坐臥奇石之畔仍可感:
泉韻每清心,自有山林招隱逸;
鶯聲猶在耳,好攜柑酒話興亡。 在米芾手書的“城市山林”牌坊下,我們以一張合影告別了南山,告別了翠竹碧林,心中難免不舍,未曾想人間尚有如此澄澈之美玉……
愉哉,南山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