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批評與鄉土中國的血肉聯系

青年學者張麗軍是近幾年批評界較為活躍的一位知名批評家，同時更是一位勤奮高產、充滿責任心與文學理想的批評家，從2006年博士畢業至今先后發表學術論文100余篇，專著多部，在眾聲喧嘩的新世紀文學批評界開始嶄露頭角，引起學界極大關注。從張麗軍的文章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扎實的理論功底，深厚的文學修養，以及獨立的批評人格，并且始終堅持著以中國作為方法的批評理念，以底層作為關照對象的批評視野，在個體生命體驗的基礎上呈現出理性的思考與情感的溫暖。讀張麗軍的文章令我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面對新世紀中國文學、文化、社會等領域出現的新情況，我們的批評家們在參與、干預、批判、反思的同時，是否更應該進行一次自我反思、自我批評，即如何在這個商業化的社會里成為一名合格進而優秀的批評家？如何堅持自我，重塑理想的批評人格？如何去看待批評家的責任與義務？如何重建中國新世紀的社會倫理？如何推動中國新世紀文學在世界文學的洪流里激流勇進？簡而言之，這是一個重新審視批評目的、批評方法與批評對象的問題。正如《學記》所言“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在同張麗軍的對話與交流過程中，讓我們一起重新審視新世紀文學批評的思考維度。

一、質疑與對話：獨立批評人格的自我建構

在中國文學批評界具有歷史悠久的人格批評傳統，早在先秦兩漢時期的文評中就開始孕育出以人格批評品格為關注點的詩學理論。[1]從而養成中國古代文學影響至今的“文如其人”、“書如其人”的批評觀念，和“以人廢文”的批評傳統。人格論批評一方面體現著中國社會倫理學的關注傳統，另一方面則體現出非美學式批評的話語強權體系，人格批評將批評家置于倫理道德制高點，以個體倫理道德判斷作為認知維度，以社會倫理道德遮蔽作家個性與作品的美學價值，這種單向度的批評要求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文學的外部研究，卻拉開了批評家與作家之間的距離，造成雙方話語的緊張關系。這種緊張關系延伸至20世紀90年代，終于引發成文壇上一系列的“文學事件”：人文精神大討論；張承志“拒絕投降”姿態的尖銳批評；王彬彬、王蒙的“二王之爭”；余杰等人的余秋雨批判；王朔、金庸之爭；作家“聰明”問題；葛紅兵“為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寫一份悼詞”，直至世紀之交李建軍博士“直諫” 陜西作家，以及劉川鄂等人對池莉的“直諫”等等。就表象而言批評界似乎迎來了一波繁盛的文學盛宴，但遺憾的是喧囂的背后呈現出來的是文學批評最終由對話走向了對罵，幾乎每一次良好的批評初衷都會被無端的遷移，由文本、文品轉向生活、人品問題。當嚴肅的文學批評日益淪為“戲說”之際，最終造成的是文學與批評的“自殘”，尤其是文學批評，甚至被認為是文學界的賤民，“失語”、“拉山頭”、“人情批評”、“道德淪喪”、“活祭”、“附庸”、“酷評”等等，泄憤式的不滿從“受傷害”的作家到普通讀者，進而延伸到批評家本身。作家高建群就曾憤懣地說：“我們幾乎沒有好的批評家。我們幾乎沒有像樣的文學批評。”[2]高建群的直言不諱代表著大多數人的心聲，痛責的背后是對于“好的批評家”的期盼，而在今天好的批評家的首要標準又是什么呢？反求諸己，我們應該將人格批評的方法轉向批評人格的訴求，獨立、健全的批評人格是文學批評的內在動力與起點。

對于獨立批評人格的建構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毛時安先生便“以為任何真正意義上的文學批評，都多少包涵著批評家的人格。批評存在的價值量上凝聚著抽象著批評家獨立人格的價值量。”[3]不但作品體現著作家的人格特征，文學批評也同樣體現出批評家的人格特征，因此獨立批評人格的自我建構是文學批評良性發展的根本保障。而所謂獨立人格，“它要求人們既不依賴于任何外在的精神權威也不依附于任何現實的政治力量，在真理的追求中具有獨立判斷能力，在政治的參與中具有獨立自主精神。”[4]體現在文學批評界則表現為“獨立的思考，獨立的研究，獨立的見解，獨立的人格，”[5]即批評家的獨立性、自主性與創造性，在具體的文學批評活動中則要求批評家具有一定的擔當意識與社會責任感，明確的批評家角色定位，平等對話的批評姿態，獨立的批評意識，以文本與文品為研究對象，充滿文學理想與文學信念，同時還要具有較強的審美能力與書寫能力。

獨立批評人格的建構要求批評家具有反求諸己的自覺培養意識，在張麗軍的批評實踐過程中我們可以發現到這種努力的軌跡，同時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努力的結果。張麗軍以農民的身份進入學界，并以自身的努力與真誠建構起相對完整的研究體系與獨立的批評人格。在張麗軍的學術體系中對弱勢群體的關注與當代知識分子的承擔意識始終被凸顯，比如關于“農民”、“底層”的系統研究，對于作家隊伍中的弱勢群體——“70后作家群”的關注等等，他以自身的綿薄之力力圖為文學弱勢群體代言、為他們爭奪話語權的努力，本身便體現著知識分子的擔當意識與獨立思考的精神。

正如謝有順先生所言：“真正的批評，是用一種有生命力的語言來理解人類內在的精神生活，以對話的方式，參與文學世界的建構，昭示一種人性的存在 這一內在經驗的建立，會使文學批評從幽閉走向寬闊，從而在一個更大的價值世界里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6]因此對于一位真正的批評家與獨立的學者而言，對他真正的考驗往往體現在平等對話的意識層面，尤其對于青年學者而言，面對文學“大腕”與批評權威的對話意識與批判精神，既不為了爭奪話語權、為了“出名”而表現得激烈、偏執，也不因名利、聲望、權威而退縮畏懼，始終保持批評的理性、獨立與尊嚴。當今文壇充斥太多的“捧殺”、“罵殺”、爭執與謾罵，限制于學術范圍內的平等對話精神日益消退，這對于學術界而言無疑是災難性的。張麗軍在讀博期間就曾與王曉華先生就“人民性”問題展開對話（張麗軍《新世紀文學人民性的溯源與重申——兼與王曉華先生商榷》，《文藝爭鳴》2005.05；王曉華《人民性的兩個維度與文學的方向——與方維保、張麗軍先生商榷》，《文藝爭鳴》2006.01），其后他對陳思和、郜元寶、張新穎等人關于余華《兄弟》發出的“上海復旦聲音”展開批判，對陳思和先生關于新世紀“青春文學”的“中年危機”論產生質疑，向摩羅先生關于文學“小眾化”、大眾化問題提出自己的認識。而在破解魯迅《故鄉》中的“藏碗碟”懸案時，他與嚴家炎先生進行了商榷；在分析端木蕻良《科爾沁旗草原》中的大山形象時，他質疑了王富仁先生的觀點。可貴的是，每一次的批判與質疑最終都保持著理性的思考與學術性的對話，其結果也避免了李建軍“直諫”式的社會學影響，產生更多的是學術性影響，令問題沒有在爭議中陷入混亂而是走向澄清，這也是文學批評對話的真諦。

在具體文學作品與文學現象的批評活動中，張麗軍特別注意以“對話”的方式打開批評的空間、呈現批評家間的思想對撞、增進作家與批評者之間的交流與溝通。因此他先后組織了多次作品研討會，關于麥家“新智力小說”《暗算》、周大新《湖光山色》、格非《人面桃花》的研討，同作家張煒之間的對話（《保持“浪漫”是人類對于成長悲劇的本能反抗——從“古船”到“高原”的文學對話》《文藝爭鳴》2011.07），以及關于第五屆魯迅文學獎、新世紀長篇小說的對話等等，誠如孟繁華所說：“文學批評并不是簡單的價值判斷和權力式的裁決，批評是一種智者之間的對話，是高尚的心靈生活在別處的傾心交談，是互相心儀并發現之后的意外邂逅。[7]張麗軍以批評實踐拉近了批評的距離，將對話與心靈的交流具象化為一種普遍的批評現象，引導出更多的批評聲音。

二、作為方法的中國：建構中國式的批評方法與批評視角

中國的文學批評界向來不缺乏理論，甚而言之中國文學批評界部分存在著極端理論至上的理念與傾向，但在具體批評實踐中更多采取的是西方理論的嫁接式應用，在對待西方理論的態度上存在著權威式的敬畏心理，因此長久以來缺少基于本土文學現實基礎上建立的原創性理論。這種批評現狀早已引起國內很多學者的注意，如何走出西方的話語體系與知識譜系，建立中國自己的批評理論已經成為迫在眉睫的要務。

早在讀博期間，張麗軍就養成了理論的自覺與自我建構意識，在《新世紀文學人民性的溯源與重申》一文中，張麗軍便質疑以西方的“公民性”來涵蓋中國語境下的人民性，中西方歷史傳統與現實境遇的差異決定了我們不能直接進行理論的嫁接，即西方的部分理論在很大程度上無法適應、更無法解決中國當下的文學現象。因此，“對于中國問題，只有置于中國歷史和文化自身的語境中才能得以理解，中國本身就是一種視角，就是一種方法。即應該用中國本身歷史和事實來研究中國，從中國內部的歷史事實出發，探究中國現代化的內部原因、內在動力。……中國文學要立足于“中國問題”，書寫當下存在的與民族歷史血肉相連的、表現大多數人利益的深深扎根于大地的文學，才能體現具有社會轉型性質的、新世紀中國特點的人民性。”[8]與民族血肉相連、扎根于大地的“中國問題”，在20世紀中國文學中被表現最多的是“農民問題”，[9]對于農民形象的理解與關注本身就是對于解決中國問題的一種文學參與，是建構中國人民性的理論基點。正是基于“中國視角、中國方法”的邏輯起點，循著這條思維紅線，張麗軍開始建構起獨特的“鄉土中國”的理論方法與批評視角。雖然在理論上張麗軍的觀點深受王德威先生《想象中國的方法：歷史？小說？敘事》和日本學者溝口雄三的《作為方法的中國》的影響，[10]但是張麗軍憑借著自己的理論自覺，在批評實踐中以“農民形象”為研究對象，逐漸形成了“作為方法的中國”的理論基礎。

以中國作為方法最為重要的是擁有與大地血肉相連的意識，與中國的文學實踐以及現實生活緊密相連，在具體批評實踐過程中則要求批評家以翔實的文學史料為依據，并超越于文學史料的表層進行深入挖掘，而在這一過程中最可靠、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則是英美新批評所倡導的文本細讀法。張麗軍正是運用細讀法在史料的基礎上完成了文本還原和歷史祛魅，從而形成了靈活地運用中國方法來具體地解決中國問題的批評話語。

以中國方法作為研究中國現代化與文學的內推力，其中最為重要的是要求批評家將自己的歷史記憶、生命體驗與審美態度充分投入到批評實踐中，將文學批評融入個體的情感、溫度與精神印記，也只有這種源自真實生命體驗的批評聲音才能擺脫西方式的傳統現代性研究模式。正如懷宇所說：文學批評在進入80年代以后越來越變成了與航天物理學和分子生物學同樣特殊的一種“科學”領域……文學批評已經不是向讀者介紹好書，或者為社會認定杰作，而是把作品當做驗證分析方法和探索新的分析內容的基本素材。[11]這種批評的科學化、樣板化與程式化最終將導致批評家的個人化色彩被淡化，冰冷的理論成為了閱讀與批評的主導，讀者最為基本的閱讀體驗被忽略，文學批評日益淪為精英知識分子的話語游戲，從而脫離普通讀者。因此新世紀批評的回歸需要批評家的個體體驗，這也是對抗批評程式化、模式化的重要途徑。也正是基于個體生命體驗式的批評理念讓張麗軍對于整體批評界有了更為清晰的認識，比如在《“消費時代的兒子”——對余華〈兄弟〉“上海復旦聲音”的批評》一文中，他直接指出當前批評界存在的三種不良批評癥候：一是非捧即罵的意氣性、二元對立思維批評癥候；二是創作引導批評、批評家跟著作家跑的“順勢思維”批評癥候；三是祛除批判理性精神的、唯市場論批評癥候。張麗軍認為“上海復旦聲音”在對余華《兄弟》的批評過程中，缺少內心真實體驗的理性聲音，不以作品文本解讀為評判根據，忽略《兄弟》中的“混亂”與“粗鄙”文字加以無端的“辯護”，這本身就是拋棄體驗的個人意氣。 同時根據余華自身對于《兄弟》的創作論進行批評，沿著余華的談話思路順勢延伸，將批評變成了“闡釋美學”與“辯護美學”，從而喪失個體的價值判斷與審美標準。更有批評家根據《兄弟》的市場銷售情況進而判斷其美學價值，依托市場，充滿商業氣。這類批評本身便已經在價值觀與美學觀上陷入混亂，對于中國批評界而言更是一種傷害。如何憑借獨立的個體生命體驗真正進入“鄉土中國”的歷史現場，張麗軍用自己的批評實踐證明著它的可行性，也努力印證著批評的尊嚴。

三、作為底層的批評身份、批評立場、批評姿態

2009年錢理群先生曾提出作家“重建文學與鄉土的血肉聯系”的要求與方式，錢理群先生認為“所謂‘重建文學和鄉土的血肉聯系’，本質上是重建我們自己的個體生命和腳下的這塊土地——土地上的文化和父老鄉親的精神聯系，是我們自己——作者和讀者的‘尋根’。”[12]這是對魯迅等人“五四”時期“為人生的文學”傳統的繼承，而這種文學繼承在中國現當代有著悠久的歷史傳統，中國作家對于“鄉土”、“底層”的關注由來已久，這也是作家立場與文學態度的一種選擇與體現。

同樣，批評家在對作家提出與鄉土相連要求的同時，也要通過自己的研究去表現自己的批評立場與態度，正如張麗軍所言：“每一位作家的創作所呈現的都是他所感知和發現的世界，是他與這個世界的獨特精神聯系。同樣，一個批評家內心最關注的、最渴望呈現的依然是他與世界的獨特精神聯系。我與農民的精神血緣紐帶關系，就是我與這個世界的最初、最深厚的精神聯系。”[13]作家與批評家同樣可以通過自己的文學選擇表現這種精神聯系，批評家也將以此體現自己對于世界獨特的感知與發現。張麗軍也正是本著他與農民間的這種精神血緣紐帶，以自己作為農民的批評家身份介入文學，確定自己“鄉土”、“底層”的批評立場與姿態，而以這種批評立場與視角去觀察作家與鄉土間的血肉聯系，才能真正深入主題與精髓。

莫言曾在蘇州大學的“小說家講壇”上提出“作為老百姓的寫作”，[14]從而將知識分子代言人的身份更為貼近底層。而張麗軍先后通過對老舍“城市底層寫作”，趙樹理“農民寫作”的關注，最終以“與農民的精神血緣紐帶關系”作為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最初、最深厚的精神聯系。”可以說張麗軍已將自己的批評身份確定為“作為農民的批評”，這是批評家的一次真誠而深刻的選擇。

張麗軍早在2001年于東北師范大學讀碩期間便堅定了自己作為新世紀批評家的角色定位，而這種角色定位是在確定自我責任與研究對象的過程中同時完成的，正如他在與徐志偉博士的對話中所說的那樣，作為一名出身農村的學者，“我意識到，應該為農村、農民做點什么。……但是，一介書生又能做得了什么？……一介書生自有一介書生的行為機制、話語言說體系及其社會效果，那就是，用自己的專業研究視角來關心鄉村、關懷農民。……我找到了自己人生選擇與學術言說的意義之源，決意把自己與生命的根、農民、大地聯系在一起。”[15]張麗軍是一位真誠而高尚的學者，懂得感恩與回饋，在他的學術體系中對弱勢群體關注與當代知識分子的承擔意識始終被凸顯，正如其言，他要以一介書生的能力關照大地，幫助那些“失聲”的弱勢群體重建自己的話語權。

可見，張麗軍關注“底層”的研究紅線，從博士論文開始，《文學何以走向農民——趙樹理對新世紀文學的啟示》（《文藝爭鳴》2007.01）、《魯迅想象農民的兩極審美認知圖景》（《山東師范大學學報》2007.04）、《論魯迅與老舍的“底層敘述”》（《文藝理論與批評》2010.04）、《論老舍的城市底層敘述》（《文學評論》2010.03）等等，張麗軍關注百年中國農民形象的塑造，以民間立場、底層敘事重新審視中國文學中的底層群體，并試圖以底層的觀察視角來指導新世紀文學創作，期望通過理論的建構去敦促新世紀文學在農民與底層敘事方面的新突破。

同時張麗軍也極為關注作家隊伍中的新生力量，從而形成了他關于“70后作家”的研究思路。對于70后作家群的研究本身便體現出批評家對于文學創作的整體關照，同時更是對于百年中國斷裂式審美的代際銜接。但是這一研究命題在當今學界既不是熱點，也不被關注，正如張麗軍所言，“縱觀新世紀中國文壇，當代文學研究和批評的熱點依然集中于賈平凹、張煒、莫言、王安憶、畢飛宇、遲子建、蘇童、余華、格非等50后、60后作家作品。與此同時，在文化消費主義思潮中，大量的媒體和出版市場熱衷于炒作80后作家；作為文壇中堅力量的70后作家，就這樣淹沒于‘大家’、‘新人’的文學陰影和新媒體喧囂炒作的聲浪，處于歷史夾縫的遮蔽和存在尷尬之中。”[16]無論對于作家群體、批評領域還是市場消費這都是一個相對“消音”的群體，而之前對于70后作家群的研究更多集中在較有噱頭的“美女作家”、“身體寫作”等方面，真正具有審美價值與代表性的“孤獨”作家往往被忽略，因此張麗軍所做的工作雖然具有學術發掘的意義，但更是承擔著出力不討好的風險。[17]這也許才是批評家應該承擔的學術責任。

“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誠如吳義勤先生在張麗軍的新著《諤諤之聲——關于新世紀文學的理性思考》一書的序言中所言，張麗軍的文字確實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問題，但是他“把自己生命體驗和現實人文關懷緊密結合在一起的批評姿態，與發自內心深處的、力求明白曉暢的批評話語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也是新世紀多元文學批評聲音中較為可貴的‘這一個’。”

（宋學清，東北師范大學人文學院，講師）

[1]在李定清：《論先秦文評中的人格批評》（《襄陽師專學報1998）與何世劍《先秦兩漢時期詩學人格批評論》（《寶雞文理學院學報》2007（02））.的文章中對這一問題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論述。

[2]高建群：《對中國文壇深深的失望——寫給世紀告別》，《我在北方收割思想》，四川文藝出版社2000年版，第218頁.

[3]毛時安：《批評，呼喚著獨立的人格》，《當代作家評論》1985（05），第36頁。

[4]馬小林：《試論獨立人格及其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學術界》1999（5）。

[5]李丕顯：《文藝理論家胡風、馮雪峰的獨立人格》，《南通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1（2）。

[6]謝有順：《如何批評，怎樣說話？——當代文學批評的現狀與出路》，《文藝研究》2009（08），第12頁。

[7]孟繁華：《為了批評的正義和尊嚴》，《當代作家評論》2003（4）。

[8]張麗軍：《新世紀文學人民性的溯源與重申——兼與王曉華先生商榷》，《文藝爭鳴》2005（05），第59頁。

[9]莊漢新、邵明波：《中國20世紀鄉土小說論評》，學苑出版社1997年版，第3頁。

[10]張麗軍、徐志偉：《鄉土中國、現代性與新世紀文學——張麗軍訪談》，《藝術廣角》2010（04）。

[11]羅杰 法約爾：《批評：方法與歷史》，懷宇譯，百花文藝出版社2002年版，第430頁。

[12]錢理群：《重建文學與鄉土的血肉聯系——李伯勇長篇小說<曠野黃花>序》，《小說評論》2009（03），第103頁。

[13]張麗軍、徐志偉：《鄉土中國、現代性與新世紀文學——張麗軍訪談》，《藝術廣角》2010（04），第21頁。

[14]莫言：《文學創作的民間資源——莫言在蘇州大學〈小說家講壇〉上的講演》，《當代作家評論》2002（1），第5頁。

[15]張麗軍、徐志偉：《鄉土中國、現代性與新世紀文學——張麗軍訪談》，《藝術廣角》2010（04），第20頁。

[16]張麗軍：《未完成的審美斷裂：中國70后作家群研究》，《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13（2），第66頁。

[17]田錄梅：《父母支持、友誼支持對早中期青少年孤獨感和抑郁的影響》，《心理學報》2012（7），第95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