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sLine印刷服務公司原來是一家專門幫報社維修印刷機的公司,他們自然了解報社的處境:面對數字出版的沖擊,報社發(fā)行的難度增加了,廣告的效益降低了,當然也讓廣告主漸漸“移情別戀”了。
從設備技術供應商的角度來看報社的困境,PressLine不是印刷設備供應商,而是印刷機的維修專家,他們能做的當然是幫助報社優(yōu)化印刷的成本,所以其重點不是買一臺新的印刷機,而是通過把現有印刷機進行改裝就能達到目的。
這看起來似乎是“只要手上有個鐵錘,就可以把所有問題當成釘子”的好例子。但是,在報社數字化該做的差不多都已經做了,如果改裝印刷機就能達到節(jié)約印刷成本的目的,這何嘗不是合理的建議呢?
但是今天報社經營的問題可不只是成本這一方面。
到2013年,印刷產業(yè)數字化已經開始了很多年,計算機排版用20個人打字,可以取代200個人撿鉛字的工作;一臺安裝了自動拼大版軟件的電腦,可以取代數十位排版師傅的工作,這幾年數字化在印刷產業(yè)的競爭中一直扮演著“火車頭”的角色。
如今報紙因為讀者獲取新聞的渠道從稀少變成過量,接收新聞的時段延長到全天24小時,而報紙因為從印刷到配送的時間太長,供應新聞的時效受到了時空的限制,造成了報社經營的困境。對此,研究機構PEW RESEARCH CENTER發(fā)布了以下調查結果:30歲以下的美國年輕人只有10%通過看報紙吸收新聞信息,看報紙的人有48%是65歲以上的老人。
報業(yè)觀察家Alan Mutter把PEW的資料與美國人口普查的資料合并,進過分析發(fā)現了報紙讀者的年齡與人口分配的差異:18~24歲的人占總人口的10%,但僅有6%讀報;25~44歲的人占總人口的27%,讀報的人略升到20%。在高年齡層面,45~64歲的人占總人口的 26%,讀報的人占了36%;而65歲以上的人占總人口的13%,讀報的人卻占了38%。
換句話說,45歲以上的人口雖然占39%,但讀報的人口卻高達74%。可以想象的是,未來年紀較大的讀者陸續(xù)去了“天堂”,而年輕的讀者不會因為年紀長了就喜歡看報紙,這就造成了報紙發(fā)行量下滑的主要原因。此外,年紀大的讀者有幾十年的生活閱歷,不像年輕人那樣容易被廣告說服,所以廣告主就把廣告預算移到年輕人常常出沒的網絡媒體上。
其實,老一輩的讀者從小接觸的就是,讓新聞媒體教他們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以及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30歲以下的“數字原住民”(那福忠先生對那些出生在網絡時代人的稱呼)在接受新聞內容的同時,也會接收到不同的聲音,或讀到與新聞相反的意見。尤其他們認為,報導他們這一時代人的新聞內容,都是“老頭子的想法”。因此,所有“數字原住民”不認為新聞可以教他們什么,甚至認為媒體傳遞的信息一點都不重要。
PEW是美國一個非盈利的事實智庫(Fact Tank),整理并提供各種有關美國和世界未來的事件、數據和趨勢,這份調查報告緣于一個互聯網和美國生活計劃(The Pew Internet and American Life Project),以電話訪問的方式收集數據,目的是為了了解互聯網對家庭、小區(qū)、工作、日常生活以及教育、健康和政治的影響。
國內年輕人和美國年輕人的想法即使不盡相同,但對報紙的依賴同樣越來越低,有手機和平板電腦等移動裝置的年輕人,只需連上自己喜歡的網址就可以聽音樂、看電影或看小說,新聞報導如果不合胃口也一律反駁甚至強烈抨擊,即使他們在學校上課時從來沒有發(fā)出過任何聲音,也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意見。由于網絡面對的只是一個終端設備的屏幕,而沒有面對面言語沖突的困擾,讓年輕人很容易找到發(fā)表意見或發(fā)泄情緒的渠道,所以他們不再依賴報紙。
報紙和其他產業(yè)一樣要面對客戶需求的轉移,但是既有的需求不會完全消失,最有競爭力的報社自然會留下來,問題是哪家報社能夠存活到未來?PressLine用他的專業(yè)為報社提出了一個提升競爭力的方案,有的報社認為將報紙的尺寸變小、降低印報的成本有助于報社的生存,而有的則另想其他方法。
這是一個產業(yè)移轉的年代,不僅僅是報業(yè)和印刷業(yè)的需求轉變越來越快,經營方向也不得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