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上的爭論

年頭歲尾，照例會有很多飯局，最近參加的一個，是某項目主教練和領隊聯合組織，除了我和同事衛瑋，還有兩個記者，一個來自某機關報，一個來自某門戶網站，都是女生。

話題從總結各自的2012開始，然后就扯到了體壇風云人物評選，就扯到了李永波和羽毛球隊的消極比賽。

不得不承認，李永波是個厲害角色，他的“出現”改變了飯局的主題和祥和氣氛，點燃了一場女人間的戰爭。機關報是“李蜜”，門戶網站是“李黑”。

爭吵的內容并無新意，無非是規則漏洞PK道德自律，也不可能有定論。我不想再評價李永波，因為即使換一個人，處在那個位置，大概也會做出同樣的安排。

雙方的唇槍舌劍中，我陷入了沉思：同樣一個消極比賽，韓國和印尼的涉事者回國后受到重罰，而中國則近乎褒獎。這只能說明，中國的道德要求，不及另外兩國。難道還有另外的解釋嗎？

社會道德滑坡讓我們漠視消極比賽，消極比賽反過來加劇道德崩潰。這樣的體育，這樣的金牌，對于中國來說，是毒藥。

當一個人內心的道德堤壩決口，那么，他的表現可能是褒獎消極比賽，還可能是：小到在地鐵站搶上搶下，中到男人打女人，大到貪腐。而且，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犧牲品。

可笑且諷刺的是，那些極力以規則漏洞為羽毛球隊開脫的人，談起反腐敗卻慷慨激昂。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患者難以數計。

社會不是一個空洞的概念，每個人都是社會的具體一部分，你的道德水準怎樣，便決定著整個社會的道德取向。

我知道，所謂“李黑”更接近我的觀點，但都是朋友，在那樣的場合，不適合公然跳出來為某一方站臺，我只在臨走時對她大聲說：“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因為你心中揣著道德。”這句話，應該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服務員。

一個項目，一個社會，無論比賽規則和法律條例多么森嚴，最終還需道德規則來維系。更進一步，連道德都不講了，比賽還有意義嗎？那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好在2012不是，2013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