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控槍難如登天的教訓

美國總統奧巴馬計劃16日宣布“最嚴厲的”一攬子控槍舉措，其實它們只是推動國會重啟針對攻擊性槍支的銷售禁令、對購槍者進行深度背景調查等等。然而在他正式宣布這些舉措之前，美國輿論中的反對聲已經來勢洶洶。分析認為美國控槍將舉步維艱，禁槍更不可能。至少對購買槍支進行嚴厲控制，這種需求的迫切性對美國來說已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美國轟動性的槍擊案此起彼伏，數據顯示全國一年被槍打死3萬人，比伊拉克那種規模的戰爭死亡人數多多了。美國民間共有近3億支槍，差不多相當于男女老幼人手一把。美國持槍如此自由，與它作為移民國家的歷史傳統有關。當年的移民主要靠自衛確保安全，這種心理一直延續至今。然而時移世易，美國保護擁槍自由的憲法第二修正案產生于200多年前，民間持槍環境卻早已今非昔比。不只有奧巴馬一位美國領導人動過控槍的念頭，但美國社會有相當頑固的改革惰性，推動控槍是可能傷及選票的政治冒險行為。民間合法持槍是美國的強大國情，我們不能簡單評價是“壞”是“好”，但它制造的問題卻越來越驚人。既然白宮已經認為應當嚴厲控槍，說明美國行政當局已認同問題的極其嚴重性。然而很難推動它，說明美國社會嚴重缺少推動改良的權威，美國總統也概莫能外。一個觸犯傳統的重大決定即使對全社會有益，在美國也很難啟動。美國的槍支管理是一面鏡子。對中國來說，它首先照出來我們這個國家與美國是多么不同。中國民間如果人手一槍，完全不可思議。盡管美國不斷出槍擊案，但近3億支槍只有少量“幾支”出來作惡，它照出的美國社會基層自治能力還是足以讓我們羨慕。但即使是美國，政府缺少推動改革的權威還是貽害很多。這已成為美國的一個制度缺陷。美國的爭論很充分，它排除了“獨裁”，但也在突破一些關鍵問題時造成全社會的莫衷一是。由于美國領導人必須首先關注選情和支持率，這使得執政者不敢承擔重大責任，他們最終一定會在選情面前屈服。看著美國在控槍問題上猶豫不決，中國公眾一定要有所警醒：中國的社會轉型無論怎么轉，切不可成為權威不斷流失的過程。中國還有很多不合理之處，每一次改革都必然伴隨利益的調整，反對聲不可避免。改革者必須有足夠力量駕馭社會的意見沖突，不能總是左顧右盼，他們應在重要關頭敢于并有能力力排眾議，做出符合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的決定。中國的改革就是一路這樣走過來的，中間有過彎路和差錯，但改革總方向是對的，成就是壓倒性的。中國遠未到達改革的終點，今后我們需要政治民主的不斷確立，同時也仍然需要強有力的決策機制和強有力的決策者。控槍的不同，是中美兩大國很難對比孰是孰非的鮮明例子。它告訴我們，中國要認真觀察世界，搜集經驗和教訓的大量標本，同時中國必須堅定走符合本國國情的發展之路。以為美國的一切都可以成為中國的模板和標準，這實在是政治上的天真和文化上的羅曼蒂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