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漢語評估及教學劃時代的飛躍
——論2013法國外語高考改革對國際漢語教學的巨大推動

白樂桑，廖敏

（1.2.法國國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法國，巴黎 75013）

法國漢語評估及教學劃時代的飛躍
——論2013法國外語高考改革對國際漢語教學的巨大推動

白樂桑1，廖敏2

（1.2.法國國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法國，巴黎 75013）

言語能力評估；全國統一評估表；文化切入點；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2013法國高考外語改革

2013年，法國外語高考制度實行了重大改革。舊高考模式已不能適應對學生文化及言語能力的考查，而改革推出的新高考方案通過四個不同的文化概念考查學生的五項言語能力，并在全國統一使用評估標準表，改革更好地契合了《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的評估標準。漢語作為法國外語教學的一門語言學科，也是本次高考改革的對象之一。改革恰好順應了漢語教學理念的需求，為漢語教學體制從教學到高考評估的日臻完善提供了契機，對漢語評估及教、學都將起到巨大的推動作用。

1.前言

2013年，法國高考外語考試實行了重大改革，這一改革在《歐洲語言共同參考框架》（以下簡稱“歐洲框架”）提出十年后姍姍來遲。新高考方案通過四個不同的文化概念考查學生的五項言語能力，其中口語交際能力占據首要位置，改革是對多年來高考理念的更新，它的落實歸功于歐洲框架的推廣。作為法國中等教育外語體制中的后來居上者，漢語也借此契機對高考體制進行改革，使其與先進的教學理念相融合。新高考方案的全面執行給中學漢語教師提出了更高要求，傳統的教學模式面臨著極大挑戰。如何培養學生的語言交際能力；如何將歐洲框架的評估標準應用到教學實踐中；如何提高老師自身的職業技能，這些都是法國中學漢語教師面臨的挑戰。本文將首先介紹改革的背景，然后重點介紹高考改革新舉措，以及漢語改革的具體實施和其對法國漢語評估及教、學所起到的巨大推動作用。

2.改革背景

對外漢語教學是第二語言教學，它隸屬于現代外語教學學科，必須遵循第二語言教學的一般規律。在法國，中學漢語教學早已進入中等教育正規體制，因此，漢語也理所當然成為2013年法國外語高考改革的一部分。本次高考改革是在全法國范圍內針對各種外語教學統一展開的。法國中學的外語教學涉及到英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德語、日語、漢語等十幾個語種，學生可選擇某種外語作為一外、二外或三外進行學習。2002年，法國歷史性的外語大綱公布，大綱規定了法國高中外語教學的三個基本目標：交際能力、文化內容、思維能力，并針對每個目標作了具體的說明。大綱首次將文化作為特定的、相對獨立的內容引入到教學中。但遺憾的是，2002年以后的高考內容并未充分體現文化的重要性，高考理念并沒有因為外語大綱的公布而更新，筆試仍是高考的主要考查內容，語言交際能力未能被充分評估，而聽力理解則從未被評估過。外語大綱的公布與高考內容并沒有契合點，二者矛盾凸顯。

法國的中學漢語教學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取得巨大進步，它不僅進入中等教育正規體制①在法國現有教育體制下，各個大學相對獨立，不具備整體統一協調的機制。，而且在歐洲處于領先地位，眾多歐洲國家如荷蘭、芬蘭、瑞典都曾以官方渠道聯系法國，以引進法國漢語教學經驗和體制，建立本國自己的漢語基礎教育大綱。法國漢語教學體制順應了現代外語教學的主流趨勢，得到了世界各國的肯定。但是，現有的國家高考體制因為種種限制并不能充分體現漢語教學的先進理念，漢語剛好以這次全國性的語言改革為契機，使自身的體制更加完善。

3.2013年法國外語高考改革及漢語具體方案

幾年來法國外語教學理念和考試具體實施之間的沖突、矛盾使得2013法國外語高考改革成為大勢所趨。在法國這個以平等、民主、自由著稱的國家，改革的路途并非一帆風順，教育部經過同家長協會、校長及老師長達數月的談判，最后終于達成一致。根據歐洲框架的標準，在學生所學習的三門外語中，對第一外語和第二外語的五種言語能力均要進行評估，第三外語則只測試口語，評估連貫表達和互動表達這兩項言語活動。為了能合理地組織安排這些測試，教育部與家長、校長及老師代表達成一致，分散評估時間，將傳統的學年末、全國性考試分散到最后學年期間進行。針對所有外語語種，新高考方案推出以下重大舉措：引入四個文化概念、考查五項言語能力、使用全國統一評估標準表。文化概念作為切入點將首次被評估，閱讀理解、寫作、口語表達等各種考試都圍繞文化概念展開，而全國統一評估表的使用使高考成為真正的評估而非簡單地打分。

3.1 四個文化概念②經教育部專家組討論，為了避免翻譯中的細微差別影響老師和學生的理解，各語種對這四個文化概念保留法文名稱，不進行翻譯。此處為了方便讀者理解，我們將這四個文化概念翻譯成了中文。

（1）神話和英雄（mythes et héros）

（2）空間和交流（espace et échanges）

（3）政權所在地與政權形式（lieux et formes du pouvoir）

（4）進步的理念（l’idée de progrès）

四個概念提出后，為了幫助老師理解，以便在教學中具體展開，每個語言學科都召集一個工作小組，經過幾個月的奮戰，整編出真實的教學參考資源（documents ressources），針對每個概念都具體舉例描述，各概念之間又可互相穿插，并提供了大量的語音和視頻資料供教師參考。漢語工作組對四個概念在中國文化中的體現以及在教學中的展開做了詳盡的描述，在此以表1（見下頁）為例，簡單列舉四個概念在中國文化及教學中的展開。

表1只簡單列舉了眾多描述中的幾項，每項描述都提供了相關的視聽資料或相關書目供老師參考，各文化概念之間緊密聯系。值得重申的是，法國的中學生需要學習至少兩到三門外語，這四個文化概念在各語種中通用，這就意味著學生們需要從三種不同的文化角度來討論某一話題，這對學習者思維能力的培養起到了巨大的促進作用。客觀地認識、比較、評價某個話題在不同文化下的不同表現，這本身就是對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

雖然四個文化概念只針對中學外語高考，但其影響力遠遠超出了中學范圍，漢語工作組整編出來的真實的教學參考資源對尚不成體系的大學漢語教學來說尤其值得借鑒。同時，這四個文化概念從2013年起已經取代了法國中學教師資格考試（CAPES）所規定的四部文學作品。傳統的外語教師資格考試大綱會提前公布四部外語作品，中文作品如《水滸》、莫言或余華的某部小說等，這就使得某些研究中國古代或現代文學的考生從中受益，而忽視了對中國文化常識的掌握。四個文化概念在外語教師資格考試中的實施是對外語師資的重大改革，使得師資會考職業化，促使外語教師掌握更全面的文化知識，從更高層面去領會掌握文化的精髓。四個文化概念對外語教師資格考試“四部曲”的取代再次彰顯了法國外語教學對文化的重視。

表1：四個文化概念在中國文化中的體現及教學展開

3.2 五種言語能力

言語能力是學習者在各種情境的語言活動中運用各種知識和策略圍繞某一話題所體現出的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改革的另一項重大舉措在于首次對全法國第一、第二外語的高中生測試五項言語能力：聽力理解（compréhension orale），閱讀理解（compréhension écrite），參與對話（interaction orale），連貫的口語表達（production orale en continu），書寫表達（production écrite）。

歐洲框架詳盡描述語言學習者在不同語言能力階段所能達到的語言運用水平，這些言語能力被分為六個階段，分別是初學階段的A1、A2，獨立階段的B1、B2，精通階段的C1、C2。根據歐洲框架的標準，一外、二外和三外在高考時所對應的能力水平如表2：

表2：高考外語需達到的水平

表3：“歐洲框架”標準A2階段口頭表達能力要求

歐洲框架對每個階段能夠達到的言語能力進行了詳細描述，學生和家長可隨時參閱，以A2口頭表達為例（見表3）：

盡管歐洲框架的評估標準針對所有的外語，但是漢語工作組早已意識到“在外語面前不平等”這一事實。法國學生學習西班牙語和漢語，在同等時間幾乎不可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在此必須承認語言間的差異。因此，在歐洲框架的標準上，漢語教學根據自身特點進行了調整，第一外語在高考之時并不能完全達到B2的水平，而是介于B1和B2之間，第二外語也不能完全達到B1水平，而是從A2過渡到B1。

以往的高考都在學年末、全國性地展開，考生去指定考點考試，測試老師根據自己的習慣和理解打分。受種種限制，高考從未全面測試過五種言語能力，比如聽力理解由于具體組織障礙從未被測試過。在舊高考的準備期間，漢語教師可以根據學生程度為他們選擇將來考試的內容，學生向考官提供的短文都是由自己老師提前準備好的。這使學生死記硬背課文成為可能，只要背下文章和老師提前準備好的陳述，口語考試已成功一半，而實際的語言交際能力在舊高考方案中并沒有充分體現出來。新高考方案將口語交際能力作為首要目標，學生連貫表達和參與對話的能力都是考查的重要內容。

2013年的新高考方案對考試時間也進行了調整。漢語和別的語種一樣，作為第一、第二外語口語測試分散在最后一學年中進行，如聽力理解在第二學期進行，口語連貫表達在第三學期，學年末只進行筆試，筆試在全法國統一進行，以考察學生的書面表達和閱讀理解能力。在學年中進行的測試則在本校進行，由任課老師測試自己的學生。為了保證評估的客觀、公平，老師必須根據教育部制定的評估標準表對學生進行測試。

3.3 全國統一評估標準表

此次高考改革恪守平等原則。全法國統一制定的評估標準表等同于考卷，適用于每個考生，并作為學生檔案被各學區存檔。評估理念的執行是劃時代的舉措，它注重積極正面的評估，與以往傳統的糾錯模式不同，老師需要評估學生“會做到”（Can Do Statement）的，高考因此成為真正的評估，而非簡單的打分。

評估理念對很多漢語教師，尤其是在中國接受傳統教育的漢語老師來說較難理解。漢語工作組在對教師培訓時常以真實事例進行分析，希望從根本上更新漢語教師對評估的認識，比如在法國某著名商校，其英國外語教學負責人可以連續用法語做報告40分鐘，期間不用看筆記，且層次分明，條理清楚，詞匯量同高級母語者等同，無語法錯誤，表達能力很強，但發音差，英語口音很濃，如果單獨截取某個發音，法語母語者也恐難聽懂。那怎樣給這位負責人打分？是糾結于發音而減分嗎？按現在的理念進行評估，他所達到的能力是C2，他成功地完成了任務，讓聽話者充分明白、理解，他應該得到滿分。

在此以漢語作為第三外語為例，表4展示了高考評估內容和打分標準。

從表4中我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法國中等教育對外語語言交際能力的重視程度，學生正是改革中真正的受益者，因為語言學習的目的在于靈活運用這門外語進行交際，在于交際能力的培養。

表4：漢語作為第三外語高考評估表

在全國統一評估表格中，評委老師需要按照學生所達到的能力標準圈劃每欄已定的分數，不能添加其他分數，然后將三項分數相加，填寫總分即可。很多漢語教師難以理解為什么不能自由地添加或減少分數，因為很多學生處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狀態。這里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能力評估模式起源于職業教育，需要根據預先制定好的水平要求對技師進行測試。當我們檢驗技師的技術能力時，以預先制定好的水平為標準，掌握技能的標準就是技師能夠展示其擁有的技能和知識，完成所指定的任務，否則就是沒有掌握技能。在對學生進行語言能力評估時，同樣需要參照預先制定好的能力標準，能夠完成任務就是掌握技能、評估合格，任務沒有完成就意味著學習者沒有掌握相關語言能力。對很多漢語教師而言，理解并接受新的評估理念意味著推翻傳統的打分模式，不再根據學生沒有掌握的知識扣分，而是評估學生能夠做到的，這本身也是對自身理念的一種挑戰。

高考筆試也采用了全國統一評估表，筆試于學年末在全法國統一進行。對于閱讀理解，根據全國統一評估標準，考生需要識別所閱讀文章中的主要信息、理解其邏輯關系和先后順序、能理解人物、敘事者或作者的動因和反應，以及關于論據進行的總結陳述等。對于書寫表達，要求考生能夠根據他所理解的文章中的事件和觀點為依據寫出一篇或幾篇文字，語言正確并容易理解，句與句之間流暢連貫，表達清晰。

4.改革對漢語評估及教、學的推動

本次改革是對高考體制進行的“質”的變動，推動了學科發展，值得全世界教育界的關注。改革對漢語評估和教、學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4.1 改革對“評估”的推動

高考改革使評估理念成為漢語教師必須面對的話題。教學評估不僅包括以標準化考試為代表的終結性評價，也包括以學習為目的、注重學習過程的形成性評估。在具體的教學實踐中，以階段性測試的結果為依據評判教學和學習成果會有失公正性和全面性，而形成性評估常常是很多教師忽略的地方，后者能夠更加全面體現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的學習行為，通過積極正面的詞語體現學習者在不同學習階段的進展，對學生的情感、態度和策略等方面的發展做出積極正面的評價。同時，歐洲框架也很重視學生的自我評估，學生的自我評估同樣使用“我能……”這一積極的詞語促進學生進行反思從而意識到自身的不足，朝著與之相對應的能力標準努力。在漢語教學中，終結性評估和形成性評估相結合才能對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的完成情況進行全面評估。高考改革推動了積極正面的評估理念，這對歐洲框架的評估標準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4.2 改革對“教”的推動

雖然新改革方案的提出不足兩年的時間，但現在已有反饋信息。傳統的教學模式正在發生改變，初一漢語老師從長遠出發，真正開始關注學生的聽說能力，真正意義上的聽力理解（指聽錄音，根據錄音回答問題）開始進入課堂，而不僅限于在互動中展開的聽力理解。法國各個學區積極采取措施配合教育部的改革，為了幫助老師對聽力理解的水平和內容有具體真實的了解，凡爾賽（Versailles）學區網www.audio－lingua.eu推出了十幾個語種的簡短錄音。中文錄音都圍繞著中國文化和現狀展開，每段錄音長度為一分半鐘左右，根據水平分級，如B1、B2、A2，并配有簡介，能幫助老師直觀理解掌握學生所需要達到的水平。

此外，教師在課堂上越來越關注學生的語言互動能力和運用各種知識完成任務的能力。結合高考改革新舉措，各種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正在付諸實踐，比如戲劇教學法和任務型教學法等。戲劇教學法并非課堂上簡單的角色表演，它更重視服裝、動作、臺詞的真實到位，準備的時間更充分，當學生真正地融入到角色中，在身臨其境的場景里能更好地體會漢語的語感，通過充分準備并實際應用的詞匯更容易讓學生記憶深刻。任務型教學法從學習者出發，重視對交際能力、語言技能、認知策略、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等能力的培養，其核心思想是要模擬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運用語言所從事的各類活動，把目標語與學習者的日常生活結合起來。漢語高考改革關于四個文化概念的真實教學資源中，在能夠運用任務型教學法的時候，也明確地給出教師建議以及如何具體展開任務活動。高考改革充分發揮了漢語教師的潛能，各種生動、有效的教學方法正在生機勃勃地展開。

4.3 改革對“學”的推動

高考改革促使教師對教學方法進行了調整，同時學生也需要調整學習方法與之相適應。高考改革規定，對第一、第二外語都需要考察五項言語能力，文化作為切入點，這就意味著學生平常的知識積累和能力培養至關重要，臨陣磨槍的學習態度必將被淘汰。很多學生選擇同時學習三門外語，因此從三種不同的文化角度去探討同一個話題對學生思維能力的培養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在學習中提高自身的語言交際能力是學生學習的最終目標，在教師開展各種語言活動時，學生的積極參與必不可少。越來越多的漢語教師借助高科技手段將課堂內容制作成MP3、MP4的形式供學生隨時收聽，這就更需要學生積極主動的配合。文化概念是高考的切入點，這同時也給予了學生更大的自主性，比如談論中國婦女地位的演變、北京的歷史地位、海外華人的愛國情結及中國傳統在國外的延續等話題，都需要學生課前查詢很多資料，做充分的準備，這同時也訓練和培養了學生歸納總結的能力。另外，任務型教學法和戲劇教學法等方法以學生為中心，為他們提供了發揮積極性、主動性的空間，培養了學生的參與意識和團體協作精神。高考改革促使學生的學習更加靈活，對自身語言能力、參與對話能力、思維能力、歸納總結和團體協作精神都起到了重大的推動作用。

5.結論

2013年法國外語高考改革提出四個文化概念，考察五項言語能力，統一使用全國評估標準表，漢語作為改革的外語學科之一收益匪淺，改革促使高考體制和法國漢語先進的教學理念相融合，將直接推動漢語教學模式的改變。同時，改革對教師的職業技能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教學中將作為切入點的文化概念和口語交際能力相融合，擺脫傳統的打分模式，對學生進行積極正面評價，這些都是漢語教師所面對的一系列挑戰。學生作為改革的直接受益者，需要調整學習方法，積極主動地參與各種言語活動。高考改革加強了師生間的互動，對漢語評估和教學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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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Epoch－making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valuation and Teaching in France：The Impetus of Reform of 2013 French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to International Chinese Teaching

Joel Bellassen1，Liao Min2
（1.2.National Institute of Oriental Languages and Civilizations，Paris 75013，France）

evaluation of language capabilities；national unity evaluation table；cultural notions；Common European Framework of Reference for Language（CEFR）；2013 reform of French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s

In 2013，the French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s has implemented some landmark reforms.Since the old format of the examination could not satisfy the need to evaluate students’capabilities of the cultures and languages，the new program evaluates the five language capabilities of students through four different culture notions，and unifies the national evaluation table to meet the evaluation criteria better in the CEFR.As a foreign language offered in the French secondary education，Chinese is also a part of the reform.Conforming exactly to the Chinese teaching ideology，the reform provides the great opportunity of self－improvement for the Chinese teaching system from teaching to language capabilities evaluation，and plays a huge role in promoting the Chinese evaluation，teaching and learning.

H195

A

1674－8174（2013）04－0004－07

【責任編輯 蔡麗】

2013－10－16

白樂桑（1950－），男，法國國民教育部漢語總督學，法國國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博士生導師。廖敏（1975－），女，法國國立東方語言文化學院博士，現在東方語言文化學院中文系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