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婷
改革開放以來,“先富帶后富”和“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政策導向,的確使我國經濟有了迅速的增長,居民的生活水平也大幅提高,但是不斷拉大的貧富差距,阻礙著和諧社會的完善。縮小居民收入初次分配差距,尤為迫切。
初次分配,也稱工資分配,在一般的市場經濟條件下,是對各項生產要素按照參與貢獻的程度進行的分配。國民收入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即政府、企業和居民三個部門創造的增加值。而勞動者報酬收入占GDP 的比例通常被用來判斷初次分配的公平程度。
如圖1 所示,我國的勞動者報酬占GDP 的比例低于世界平均水平(50%~55%)。美國的該項指標在19 世紀后期就達到了50%,到20 世紀后期的時候已經上升到74%。可見我國初次分配的公平性程度低于世界平均水平,相比發達國家更有一段距離。

圖1 國內生產總值構成項目比重的變化趨勢圖
收入分配的狀況是否公平,通常用基尼系數來判斷,0.4 是國際公認的分配不公警戒線。本文選取基尼系數作為分析收入分配差距的工具。
一般地可以認為,政府在初次分配中是不干預的,不過,政府通過征收貨物勞務稅發揮稅收在國民收入初次分配中的作用。可以說,所得稅在二次分配中發揮著重要的調節作用,而貨物勞務稅更多的是影響著初次分配的格局。本文就1994-2011 年我國的貨物勞務稅稅負水平與收入分配差距的變化關系作出回歸分析,考察其間的相關性。
這里,貨物勞務稅稅負表示為三大流轉稅總額(增值稅、消費稅和營業稅)占當年GDP 的比例。數據、回歸模型及結果如下:

表1 1994—2011 年貨物勞務稅稅負與基尼系數狀況
利用SPSS 軟件做回歸分析,結果如下:
GINI=0.092+4.255×IDT
(3.509) (13.251)
R2=0.916 ,F=175.594
上式中,數字下面括號中的數據代表相應參數的t 檢驗值,R2為樣本決定系數,GINI 代表基尼系數,IDT 代表貨物勞務稅占GDP 的比重。
根據上述回歸方程及結果,模型和變量都具有顯著性。隨著貨物勞務稅稅負的上升,基尼系數也有明顯的增加。換一種說法,商品流通中所繳納的貨物勞務稅額上升,增加了社會的不公平程度。
初次分配的機會不夠公平合理,造成了我國的城鄉收入分配差距和地區之間的收入分配差距。我國多年來的城鄉二元結構,導致了城鄉不同的教育水平、交通水平及發展機遇等,從根本上造成了我國農村的勞動效率低下,收入水平低,拉大了城鎮和農村居民的收入分配差距。并且,改革開放之初,我國實施的沿海地區優先發展的優惠政策,加劇了我國的東西部發展水平的差異。盡管我國近年來出臺一系列的政策來消除二元結構發展的弊端,政策也向中西部地區傾斜,例如減免稅、福利補貼,但是,“不在同一起跑線”長期積累下來的收入差距問題仍然沒有得到解決。
國內生產總值由四部分組成,即勞動者報酬、生產稅凈額、營業盈余、固定資產折舊。 勞動者報酬占GDP 的比重逐年下降,尤其在2003 年以后遞減的幅度更為明顯。而與之對應的,營業盈余占GDP 的比重反而呈現上升趨勢。生產稅凈額與折舊的所占比重變動較為微小。因為工資是勞動者報酬的主要部分,勞動者報酬比重的下降,反映了我國工資水平的增長相對于GDP 的增長幅度較緩慢。勞動者報酬比重與營業盈余比重的變化趨勢更加反映了我國社會出現的“工資被利潤侵蝕”的問題。
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資料,利用等分法測算,在2010 年,我國城鎮居民家庭中20%的最高收入群體與20%的最低收入群體的相對比值就已經達到了 4倍之多。①汝信,陸學藝,李培林:《2012 年社會形勢發展與預測》,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 年版,第10-11 頁。在我國的壟斷行業中,如石油、電力、通訊、煙草等,不到8%的職工人數卻享受著約為全國職工總額的一半以上的工資和福利待遇。
在我國出現了占少數比重的人們卻掌握著大部分的社會財富的現象。這些社會群體,多數為壟斷企業或行業的職工,或者是擁有灰色收入的公務員,或者是屬于國家早期不平衡的發展戰略的受益者,一夜暴富,他們作為既得利益的擁有者和維護者,竭盡所能地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和社會地位,擴大自己的財富總量,無形中阻止下層社會成員向自己的富裕階層流動。這也激發了多數社會成員的不滿情緒。因為貧富階層的差距不斷拉大,也形成了對初次分配中機會平等的挑戰。富裕階層利用自己已有的優勢地位,更加容易影響政策的制定,破壞和諧的市場秩序,并對縮小貧富差距的方案持有反對阻撓態度,影響了我國的收入分配改革方案的出臺和實施。
我國最低工資是占人均GDP 的比例僅有25%,體現了我國勞動力價值的低下。我國最低工資是平均工資的21%,遠低于世界同指標(50%),反映了我國收入分配的公平程度低。
我國最低工資的標準偏低,主要是因為地方政府的缺位,各地地方政府為追求政績工程,最低工資標準增長緩慢,營造廉價勞動力的優勢氛圍,從而對招商引資形成更大的吸引力。這卻侵犯了我國低層收入群體的合法權益,使他們的勞動價值不能得到合理的體現,使他們的收入不能與經濟和社會的發展狀況相適應。如圖2 所示,我國最低工資保障制度的狀況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圖2 我國最低工資狀況與世界相對水平的分析圖
行政權力進入初次分配領域,影響甚至替代市場發揮作用,破壞市場主體平等自由的生產交換原則,干預生存要素的流動配置,最終造成收入初次分配的結果不公平。權利資本化導致了市場交易規則扭曲,要素配置的低效率,影響初次分配的公平秩序,并產生了大量的不合理的灰色收入。不合理的灰色收入,透明性不高,隱蔽性強,不完全符合法規,界限模糊。近些年來,我國社會中的灰色收入多產生于尋租和權力腐敗行為之中。個人的趨利性對壟斷性收入的不適當的分配,加之制度的不健全,造成了灰色收入得以生存的土壤。根據2008 年測算,如果考慮到灰色收入,我國最高收入的群體的10%與最低收入群體的10%的人均收入能夠相差60 倍之多,極大地加劇了貧富差距。
我國在市場經濟轉軌過程中形成了勞資不平衡的關系。近年來,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高校的不斷擴招,擴大了我國城市中勞動力的供給。在勞動力相對飽和的條件下,一些就業歧視問題不斷涌現,例如性別歧視、戶籍歧視、年齡歧視等,導致了就業機會的不均等,進而影響著具有相同勞動能力的求職者受到不同的待遇。此外,家庭背景和人脈關系更加成為影響就業、薪酬待遇和晉升機會的“潛規則”。中國特殊的國情使不同的職工身份存在著,例如正式職工、臨時工和勞務派遣工。即使是同一個崗位,不同的身份定位會讓他們的工資和福利待遇大為不同。總之,種種制度因素造成了我國勞動力市場“同工不同酬”的特殊現象。
據研究表明,我國目前的收入差距有1/3 可以得到合理解釋,另2/3 則來源于壟斷所致。①肖建華:《是誰在阻礙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縮小——基于稅收本身及稅收環境的分析》,《現代經濟探討》,2012年第10 期。2008 年,我國最高收入的行業的工資水平是最低工資行業的10倍,證券業的平均工資是全國平均工資的6倍。這些高工資的壟斷行業多為電力、金融保險、煙草等領域。并不是因為自身的生產效率高,工作強度高,危險系數高,經濟管理水平高,而是取決于壟斷程度的高低。壟斷行為實際上是創造機會不公平,對壟斷利潤不合理的分配,直接或間接地轉化為壟斷企業職工的高工資和各種各樣的福利補貼,使我國職工的工資總額的大部分向壟斷企業職工傾斜,進一步加劇了收入分配差距。
1.缺乏特許經營稅參與國民收入初次分配
在我國壟斷行業多為自然資源的壟斷,或對環境產生消極影響。但是我國目前的資源稅的稅率較低,從量征收的弊端重重,且未開征環境保護稅,使壟斷行業的成本一直較低。對于國有壟斷企業,沒有通過征收特許經營稅的方法來對他們的超高收益進行合理的分配,造成壟斷利潤以高工資高福利的形式分配給本企業的職工,破壞初次分配的公平格局。
2.政府稅收比重的上升壓縮居民收入的空間
1994 年以來,我國居民收入占GDP 的比重呈現下降趨勢,而政府和企業的各自收入占GDP 的自重卻呈現上升趨勢,說明在初次分配過程中,國民收入分配有向政府和企業傾斜的現象。雖然居民與企業的生產稅負都在增加,但與企業相比,居民在初次分配中得到的收入所占的份額呈下降趨勢,增長速度也低于GDP 的增長。居民在初次分配中的收入份額的下降,主要是源于政府在生產環節征收的稅增加。
3.稅制結構不夠合理,加大了中低收入者的負擔
不同的稅制結構對收入分配的調節以及公平程度的影響有很大不同,我國目前的稅制結構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稅收公平調節功能的發揮。1994 年我國實行分稅制以來,要素收入中勞動要素收入的比重降低,而資本要素收入的比重上升。這主要由于我國的“雙主體”稅制中,間接稅占據的比例高,又因為流轉稅的累退性強、重復征稅的特點,使其對勞動要素收入份額的影響程度更高。由于流轉稅在是對商品和勞務課稅,加之低收入者的邊際消費傾向高于高收入者,造成流轉稅的實際負擔者多為以勞動報酬為主要收入的中低收入者。且這類易于稅負轉嫁的稅種難以體現稅收的公平原則,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個人所得稅累進稅率對收入分配的調節作用,對收入分配差距的擴大起到了助推的作用。
4.消費稅對高收入群體的調節作用沒有充分發揮
消費稅是調節收入分配的一個較為重要的手段,但我國的消費稅狀況兼有累進和累退性。對高收入者消費的奢侈品征收消費稅,起到了調節過高收費的累進性,但因為商品需求彈性較大時,奢侈品具有高替代性,高收入者為規避消費稅而減少對其的消費,抵消了消費稅的調節高消費的效應。稅收對收入分配的扭曲,具體表現為:(1)征稅范圍過窄,尚有許多的奢侈性消費品未納入消費稅的征稅范圍,如高檔住宅、高檔的桑拿洗浴中心、私人飛機、迪廳等,直接導致對上述消費缺少調節;(2)納入征稅范圍的商品多為消費需求彈性小于1 的消費品,要使消費稅成為累進稅,必須選擇消費的收入彈性大于1 的商品來征稅。
1.對于教育的投入不足,且結構不夠合理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勞動要素參與收入分配主要取決于其勞動質量、勞動者的文化和技能素質。欲提高初次分配中勞動報酬份額,使勞動力價格的提高,根本上還是取決于勞動者自身的能力提高。而我國在改善這方面的教育投入存在著不足,具體問題表現為:
(1)縣鄉財力的薄弱,對農村大部分義務教育經費的承擔確實有些吃力,只能通過增加收費,或降低教育質量來彌補。
(2)我國目前沒有充分重視普通教育和職業教育協調發展的重要性,長期以來教育支出重視普通教育,重視學習文化知識的“應試”人才的培養,忽略了職業教育與技能培訓的實用性和對擴大低層收入群體就業的促進作用。
2.對就業投入不足,結構不夠合理
就業是實現收入公平分配的前提條件。由于就業目前還是我國絕大多數社會成員最基本的收入來源,尤其是低收入群體基本就依賴著工資收入而生存生活。我國的就業形勢還是比較嚴峻的,破產企業職工安置、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市的轉移、被征地農民的就業等問題,使得公共財政對就業的投入所面臨的任務更加繁重。而我國現在對就業的財政支持范圍比較窄,主要是國企和集體企業的下崗職工,國企破產需安置的人員、享受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且失業1 年以上的城鎮失業人員。但是,非國有經濟失業人員、城鎮就業困難群體、進城務工的農村剩余勞動力等群體沒得到財政政策的扶持。此外,我國對就業的財政支持是一種短期的緩解政策,并沒有以長遠的眼光解決就業困境,改善居民的收入差距。
3.公共服務支出在地區間的差異造成地區間的收入差距
公共服務支出中,我國的基本建設支出仍然偏高,大部分公共服務資金流向了相對發達城市。研究表明,從微觀角度看,基本建設支出與基尼系數負相關,即相對發達城市增加基本建設支出有助于促進當地社會公平,但從宏觀角度看,會加劇地區間的社會不公,使經濟落后的地區因為基礎設施和其他公共服務差,對招商引資的吸引力降低,就業和工資水平得不到提高,又將再次陷入惡性循環。這樣的公共服務支出結構,促使勞動力要素加快向東部沿海地區流動,而中西部的勞動力要素流動不暢,職業轉換困難度大,這在客觀上也構成了勞動者收入在地區之間的差別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國應盡快對現有的關于減少收入分配差距的政策方針進行規范和整合,提高改革政策的法律層次, 以正式法規的形式頒布,并逐步建立起統一明確的、利于縮小貧富差距的財稅制度體系。例如對于國務院轉批的《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若干意見》進行細化,包括每一部分意見、出臺詳細的改革措施和相關配套的財政政策。盡快出臺《收入入分配改革方案及實施細則》,并上升至法律法規層面。
1.增加對就業的財稅支持,擴大就業機會和空間
就業是收入的保障,只有有效就業,才有勞動者參與分配的可能。中小企業在中國提供了50%以上的就業崗位。建議鼓勵微型企業和自主創業的發展,彌補勞動收入和資本收入的差別。國家應繼續增加對就業技能要求低的公益性崗位,幫助失業人員渡過難關。在稅收減免、小額貸款、增值稅和營業稅起征點等方面給予優惠政策,為下崗人員和失業人員擴大就業機會,努力實現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合理有序的轉移。政策上鼓勵運用先進的信息技術,建立有效的就業信息交流網絡和招聘平臺,為就業的增加提供方便條件。
2.加大對教育的投資力度,運用財稅政策增強勞動者獲取勞動報酬的能力
要提高初次分配中勞動報酬的比例,就需要不斷進行人力資本的積累,以此來促使勞動力價格的提高。雖然近年來我國政府的教育總投入增長較快,但職業教育經費占教育經費的比重仍然偏低,結構性失業現象嚴重,職業技術人才十分匱乏。這就使得調整優化教育支出結構,加強對職業技術教育的財政投入力度尤為迫切。建議對職業培訓教育機構給予稅收優惠政策,給接受培訓的人員一定的補貼,或在計算個人所得稅時扣除培訓費用,以改善低收入群體和農村剩余勞動力的教育狀況,提高他們的勞動技能和競爭能力,使社會成員在人力資本上的差距有所縮小,從而為人們取得較平等的收入創造條件。加大科教投入,建立教育援助制度。加強對落后地區和貧困群體的科教投入,為落后地區培訓必要的師資,實行科教扶貧。
3.統一勞動力市場,給予更多的獲取勞動報酬的機會
實踐證明,勞動力的自由流動可以促進勞動者的報酬增加,縮小貧富差距。但是,我國目前的勞動力市場很不完善,戶籍制度方面的限制很多,“戶口問題”難倒了很多跨省務工人員。城鄉、地區之間的勞動力市場分割,約束了勞動力的合理流動,進一步影響了勞動者實現平等、自由就業權利。建立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可以使勞動力主體公平競爭,通過市場形成勞動力價格的均衡,從而解決勞動要素間的分配不公問題。建議國家通過財稅政策健全統一的勞動力市場,改革相關不合理的戶籍制度、住房制度等,提高“五險一金”的統籌層次,消除勞動力自由流動的阻礙,為國民收入初次分配創造公平的有利條件。
4.給予第三產業財政政策支持,增加勞動者獲取勞動報酬的基數
我國在第三產業中的從業人員比例遠低于世界平均水平,客觀上加劇了我國初次分配中勞動者報酬份額下降的趨勢。國家應充分利用財稅政策措施,支持第三產業的發展,在財稅政策上支持就業彈性大的新興第三產業的發展,如信息、咨詢、科技等領域。同時,解決我國第三產業繁榮發展的絆腳石——營業稅稅負重問題,這也非常重要。首先推進營業稅的結構性減稅,加大對勞動密集型企業的稅收優惠。對于部分正外部效應大的第三產業,對可以吸納大量的城鎮下崗失業人員和殘疾就業人員的企業,在一定期限內免征或減征營業稅。其次要擴大“營改增”的范圍和力度,以減少重復征稅。
1.整頓分配秩序,加大對灰色收入的打擊力度
國家應努力健全相關的制度,進一步規范分配方式,將打擊錢權交易、貪污受賄的行為真正落實。盡快建立公務員的個人財產申報制度,公務員人員行使權利時,接受群眾的公開透明的監督,逐步消除非法收入形成的條件與環境。對現有的不合理的收入分配政策和體制漏洞,進行全面的清理和調整。
2.抑制壟斷性經營收入,開征暴利稅
征收暴利稅的辦法在國際上十分通行,英美等國家都實行了類似的政策。建議國家對特許經營行為和壟斷性經營收入收取暴利稅,規范市場秩序,促進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形成。同時,將留歸部門和企業的壟斷收益收歸國家財政,可以用來為社會提供更多的公共產品和服務,以改善社會公共福利的整體水平和縮小貧富差距。
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是以工資改革為核心。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最近十多年來,扣除物價上漲因素的影響,企業普通工人工資基本沒漲,經濟發展的成果過多的集中到國家、企業和少數高收入群體手中。全面啟動工資倍增計劃,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這不僅符合我國的國情,更是對低收入階層的援助,有利于改變勞動報酬不斷下降的狀況。
我國各地盡管都出臺了最低工資制度,但實施情況卻并不盡如人意。要改變這種現狀, 根本的方法是從制度和機制上突破,改變其隨意性和不規范性。建立職工工資正常增長機制和支付保障制度,將勞動者報酬調整的幅度與GDP 增長幅度掛鉤,確定合理有效的調整頻率,以保證工資的增長與國民經濟增長同步。
目前我國個人所得稅受制度環境的制約,尚不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遺產稅尚未開征,房產稅改革尚未到位的情況下,充分發揮貨物勞務稅的調節收入分配作用,對我國來說是一種較為有利的現實選擇。
1.改革消費稅
為了充分發揮消費稅對于高消費者的有力調節作用,緩解收入差距,可以改革的有以下幾方面:
(1)擴大征稅范圍。將進入高檔洗浴中心、迪廳、夜總會等消費行為納入消費稅的征稅范圍,將高檔服飾、私人飛機等高檔消費品也納入消費稅的征稅范圍。
(2)選擇消費需求彈性大于1 的消費品征收。
(3)提高部分應稅消費品的稅率水平,以此調節高收入者的消費行為。
(4)將價內稅改為價外稅,使消費稅不再具有隱蔽性,強化消稅費稅的調節作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疏導仇富心理,緩解社會矛盾。
2.改革增值稅
增值稅的累退性加大了中低收入群體的稅收負擔,從調節初次分配的角度看,增值稅的完善可以包括以下方面:
(1)擴大征收范圍,逐步擴大“營改增”的范圍,減少重復征稅。
(2)實行徹底的消費型增值稅,從總體上降低居民的稅收負擔。
(3)擴大優惠稅率的適應范圍,尤其是與居民日常關系密切的日用消費品的稅率,實現對收入分配的輔助調節作用。在既定收入水平條件下,將與居民消費高度相關的產品的流轉稅稅率降低,那么居民會因此獲得“收入效應”,間接增加了其可支配收入。
(4)提高增值稅的起征點,降低收入水平較低的個體工商戶的流轉稅稅負。降低增值稅的稅率,建議調整到國際平均水平15%,優惠稅率調整為10%。
3.改革營業稅
(1)逐步將營業稅納入增值稅的征收范圍,以提高效率,改進公平。
(2)將所有的奢侈性勞務納入20%一檔的稅率,從而調節高收入者的高消費行為,縮小居民收入差距。
我國初次收入分配領域的問題是多重原因的,且是多年累積所致,通過上述政策來最終完成調節作用,改善其格局,任重道遠。因為上述的政策就本身而言也是一項長期的基礎性制度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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