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理勝
(湖北省博物館,湖北武漢430077)
近些年來,隨著民俗調查活動的漸次展開,梅山地區越來越多的文化事象得以揭橥,我們對古梅山地區文化的認識也越來越清晰。然而,無可否認的是,由于梅山地區“歸于王化”較晚,文獻記載也語焉不詳,前輩學人所提倡的“二重證據”與“三重證據”的方法至今還難以實現。本文擬從考古的角度探討史前時期梅山先民的來源,不當之處,敬請指教。
從現有材料來看,梅山地區舊石器時代的考古信息很少。就梅山腹地而言,僅有安化小淹①、楊石村、苞芷村、新化槎溪朝陽村、冷水江紅日嶺等幾處。就梅山邊隘而言,本時期的考古發現有桃源印加崗[1]、沅陵木馬嶺、辰溪青不浪、溆浦思蒙[2]、黔陽(今洪江市)龍船坪、洞口巖垴上、隆回青龍村、邵陽龍頭村、益陽市電廠[3]、益陽黃泥山等處②。
從梅山地區舊石器時代的遺存來看,安化小淹、楊石村、苞芷村、益陽電廠、益陽黃泥山等幾處是沿資水分布在河流階地的堆積中,而冷水江、新化、邵陽等地的舊石器地點雖說是洞穴遺存,但仍然鄰近資水或其支流。大體言之,除卻桃源、沅陵、辰溪、溆浦、黔陽5處處在梅山邊隘的舊石器地點,整個梅山地區的舊石器地點都沿著資水分布,可以籠統稱之為資水地區的舊石器文化。
從各個時期出土地點的遺物來看,冷水江、新化、邵陽等地的洞穴遺存均不見工具出土。舊石器時代湖南全省的洞穴遺存并不多見,冷水江等地的洞穴遺存又未見工具,因此判斷這些地點是否有古人類居住當予審慎。安化、益陽、桃源、沅陵、溆浦、黔陽等地的遺存有工具出土又地處河邊,這些地區的古人類應當是從其他地區遷入的,這從本地區為數不多的遺址地點可以得到證明。
梅山以東的湘水流域,其舊石器時代遺存僅有長沙、株洲、湘鄉等幾處③,較諸梅山地區更為少見。李鄂權先生指出:從文化特征來看,長沙的舊石器與澧水流域的雞公垱、廣西百色、湖北石龍頭、江西安義等地發現的舊石器有密切聯系③。由此看來,湘水流域不應該是梅山先民的來源。
梅山西北部的澧水流域以及梅山西部的沅水中上游,本時期的文化異常發達又各具特色,論家因此提出了澧水文化類群和潕水文化類群的概念④。這兩個地區的文化在湖南省的舊石器時代文化中占據了重要地位,其它地方的舊石器時代文化或多或少受其影響,它們是湖南地區舊石器時代文化的主源。
梅山北部地區地處沅水下游,其地正處于兩大文化類群的中間地帶,結合雙方余緒勢所必然。儲友信、姚旭天先生在考察了益陽電廠舊石器地點后指出:“資水流域的這批舊石器與澧水流域所發現的舊石器存在較多的共性,而從器類組合中以硅質巖為原料的砍砸器來看,則其與潕水文化類群中的早期遺存——鵝卵石遺存中的砍砸器有相似之處”[3]。以上情況,正是這兩個文化類群在本地交相切劘的實證。席道合先生在此基礎上詳加比對,認為沅水下游的舊石器文化與澧水流域表現出了相同的文化特征[4],由此我們可以推斷:舊石器時代,梅山北部地區當屬受潕水文化類群影響的澧水類群文化。
行文至此,我們可以大致推斷一下舊石器時代梅山先民的來源:
第一,安化小淹、楊石村、苞芷村、桃源印加崗、益陽電廠、黃泥山等地的梅山先民,所居皆在河流下游的平原地帶,他們系澧水文化類群的一支,很有可能是從澧水流域或沅水下游遷徙而至。
第二,新化、冷水江、邵陽、隆回、洞口一帶的洞穴遺址,因無工具出土,是否是古人類的居住地當予審慎。
第三,黔陽、辰溪、溆浦一帶的梅山先民,當系潕水文化類群的一支,應無疑義。沅陵地處澧水文化類群和潕水文化類群的中間地段,所屬為何,難以遽斷,姑且存疑。
距今大約1萬年左右,人類進入了新石器時代。考古材料表明,湖南進入新石器時代,是從距今約9000年左右的彭頭山文化開始的。從整體上說,新石器時代的湖南,序列比較清楚,但是在梅山地區,這個序列卻并不清晰。梅山地區的考古材料少之又少,可是吉光片羽彌足珍貴。
由于新石器時代湖南各地的發展并不均衡,因此從舊石器時代開始出現的一些文化差異,到了本時期有漸行漸遠的趨勢。梅山各地區所呈現的不同文化,在這個大環境下同樣有所顯現,這個對梅山地區往后的發展造成了并非微不足道的影響。
和舊石器時代相比,梅山腹地的新石器地點有所增多。從已經發表的材料來看,大溪文化以前的新石器文化,梅山腹地闕如,但梅山邊陲有黔陽高廟[5-6]、征溪口[7]、松溪口[7]3 處。大溪文化時期的遺存,梅山腹地有安化易家莊[8]1處,梅山西部有溆浦岔尾[9]5591處,其它都在梅山東北部的益陽市周邊。屈家嶺文化時期,梅山腹地亦屬闕如,但梅山東郊有湘鄉岱子坪[10]這個重要遺址。到龍山文化時期,湖南地區的文化出現了大繁榮,梅山地區也相應出現了一批遺址。除了腹地的安化城埠坪、月園里、紅藿溪3處遺址以及東郊延續至本時期的岱子坪遺址而外[11],梅山北部的益陽市和桃江縣、寧鄉縣總計出現了100余處龍山時期的遺址和地點,梅山西部的溆浦亦發現了龍家山遺址[9]559。
除了上述出土地點以外,在梅山腹地的新化縣水車鎮,還出土了2件石矛⑤。經文物所專家介紹,石矛本有3件,文物部門目前征集到了2件。石矛經過磨制,極其工巧,或為祭器。
關于中國史前農業考古學文化的分期,學界曾有過討論。嚴文明先生認為,中國史前的農業考古學文化,可分為新石器時代早、中、晚期和銅石并用時代的早、晚期。新石器時代的三期,年代距今10 000年至5 400年間;銅石并用時代的兩期年代為距今5 400年至4 000年之間,這個分界線大致在仰韶文化的早期[12]。若據此劃分,則長江中游洞庭湖西北岸地區的彭頭山文化、皂市下層文化、湯家崗文化、大溪文化早中期等屬于史前農業考古學文化的新石器時代,族屬大致與庖犧氏、神農氏在時間上對應;而大溪文化晚期、屈家嶺文化、石家河文化屬于銅石并用時代,族屬大致與黃帝、蚩尤、堯、舜、禹在時間上相當。
屈家嶺文化與石家河文化的主人是三苗,這在學術界已基本得到共識[13]。屈家嶺文化以前的大溪文化,其腹地在江漢平原,但澧水流域也存在著大溪文化的三元宮類型。借于常理,我們或許可以認為大溪文化也應該是三苗的文化遺存,但正如張正明師所言:“這在邏輯上不是無懈可擊的”[14]。
關于大溪文化與屈家嶺文化的關系,從1970年代末開始就有過曠日持久的討論,時至今日,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大溪文化是在吸收眾多東方文化因素以后轉變為屈家嶺文化的[16-21]。韓建業與楊新改二位先生認為屈家嶺文化的形成與大汶口文化的影響有密切關系,苗蠻集團系從東夷集團分化而來[15],其說可參。
關于三苗的族源,文獻有源于炎帝系統、黃帝系統、九黎后裔以及南蠻系統四說。源于炎、黃之謬,劉玉堂、李安清先生辨之甚詳[22],此處不贅。但是劉、李二先生所否認的“三苗為九黎后裔”的觀點,我們認為可以作為東夷文化南下后與三苗融合的證據,這在肯定“三苗為南蠻系統”的大前提下仍然與事實無虧。
大溪文化以前的新石器時代早期,梅山西部邊陲有黔陽高廟、辰溪征溪口、松溪口等3處地點。從出土遺存來看,黔陽高廟遺址發現了兩件與牛崇拜相關的獸面圖案[5-6],松溪口遺址發現了1對經過裝飾并且保存完整的牛角[7],這似乎說明了本地有1個以牛為圖騰的氏族存在。此外,松溪口另出1件用蚌殼擺塑的犬⑥,這也暗示本地有1個民族與犬有著不解之緣。因為地區的臨近,這2支民族有可能遷徙而至,成為了梅山先民。
大溪文化時期,梅山西部、西北部的文化大體沿襲了大溪以前的格局[23]79-159。安化易家莊的梅山先民,如果不是舊石器時代小淹、楊石村、苞芷村先民的后裔,一定是從澧水流域或沅水下游遷徙而至的。
梅山北部地區,本時期在沿襲大溪以前文化格局的同時,也受到了1支來自鄂東以及大別山南麓的古文化的強烈影響。資水水系的蔡家園遺址“所出的盤口罐、曲沿罐、高領罐、盤口釜形鼎、高領球腹罐鼎、斂口圈足碗等在澧水流域大溪文化中都可以見到,只是因同時受湘江流域同期文化影響,同樣有較為豐富的斜窩點、圓窩點、篦點、指甲紋、鏤孔和繩紋”[23]286。潘茂輝先生指出,蔡家園遺存的文化內涵與堆子嶺文化大致相同相近,二者屬于同一考古學文化范圍內的同一文化類型[24]。看來從大溪文化開始,梅山北部地區的文化面貌正逐步走向復雜。
梅山東部地區,來自鄂東以及大別山南麓的這支古文化的影響最南已至湘潭的堆子嶺[25]。從堆子嶺“出土的三角緣厚胎紅陶圜底大盆已處于退化階段”、“出現大量明顯拱背的鼎足,出現直口方唇折肩、腹下部斜收成尖圜底的甕、帶扳手的盆或罐、帶檐的罐或釜”[26]來看,來自鄂東和大別山南麓的文化因素在本時期已經占了上風。有學者指出:“從目前來看,堆子嶺文化影響所及,已從湘江下游開始,溯江而上,進入兩條河流,一是湘江中上游,另一個是資江中游”[27]。湘潭附近連接湘、資水系的只有湘水的支流漣水,漣水的一個源頭在資水中游的冷水江市太主山東麓,距資水僅有5公里之遙,距新化縣城約15公里。我們有理由推斷,堆子嶺文化已經深入到了梅山的腹地,隨著漣水流域考古的繼續,本地會給我們提供更多的文化信息。
屈家嶺文化時期,就梅山北部地區而言,本時期的遺存極少,極顯沉寂[28]。
從梅山以東地區來看,屈家嶺文化從洞庭湖假道之后溯湘水南下,到達長沙的腰塘⑦、月亮山⑧和湘鄉的岱子坪[10]。但考古顯示:“岱子坪一期遺存中的盤形鼎與石峽文化中的盤鼎非常相似,岱子坪一期遺存中最多見的上有圓窩和刻劃凹槽的鼎足,石峽也有發現”,“三足盤、豆、罐、盂等,也有贛江流域的樊城堆文化早期因素。”此外,“岱子坪一期遺存中所出的貫耳壺、帶蓋四系簋、折沿喇叭狀圈足豆、帶蓋扁腹壺以及磨光黑陶為主的特征都有良渚文化早期的造型風格”[20]235。由此看來,本時期梅山東部地區的居民要么屬于三苗,要么就有廣東、江西以及長江下游等地的成分。
地區,文化因襲罔替,屈家嶺文化在此的影響有些微不足道。懷化高坎垅遺址出土的曲腹杯、小口長頸矮圈足壺等,相似于屈家嶺文化早期;雙腹豆、貼弦紋沿部有凹槽、凹底的高領罐,筒形圈足杯等又相似于屈家嶺文化中晚期[29]。按懷化高坎垅遺址出土了雙頭犬型陶塑[29],舒向今先生由此認定五溪地區是盤瓠蠻的老家或發祥地[30]。宋人晁補之《開梅山》詩中有對梅山先民盤瓠的描寫,本篇創作時間雖不詳,但“開梅”時晁補之19歲,大抵可作為他對梅山蠻族之來源的基本觀點,亦可以作為晁補之時代的宋人認為梅山先民為盤瓠后代的一個參照。
到了龍山文化時期,梅山北部地區較屈家嶺時期有一次強勢發展,益陽市周邊地區再次被納入文化圈之內⑨,并且龍山文化還深入到了安化的城埠坪[7]、月園里、紅藿溪。據潘茂輝先生研究,漉湖石城山遺址和澤群關山遺址是石家河文化早中期的遺存,其器物具有石家河文化劃城崗類型的特點,而石湖、新興遺址屬石家河文化晚期遺存,與石家河文化的岱子坪類型文化面貌接近[31]。城頭山古城在屈家嶺文化中期得到重筑,而石家河文化中期遭以廢棄,這也似可說明湘西北的三苗在石家河文化早中期有所南進。今常德、桃源、安化3縣交界處的枉水源頭插合嶺上有善卷祠,傳為周代所建。善卷為堯舜時代的高人隱士,其事跡見于《莊子》、《荀子》、《呂氏春秋》、《列子》、《淮南子》等典籍。同治年間的《安化縣志》載善卷不受天下以后,溯枉水而上100余里來到安化地區的插合嶺隱居,而今此地善卷的傳說亦是不絕于縷。結合這幾方面的材料,我們有理由認為,安化這3處地點的梅山先民應該就是龍山文化早中期從湘西北而來的三苗⑩。
就梅山東部地區而言,湘鄉岱子坪繼續受到多方文化因素的影響,“各有種姓”的百越民族在此時開始進駐了本地區。岱子坪下層常見的瓦狀足盤形鼎、夾砂圜底小釜和有子口的盤、罐,相似器形在廣東石峽、江西樊城堆、筑衛城遺址中可以看到[32],而岱子坪遺址幾乎全為2次葬[33],類似的現象也見于石峽和樊城堆。此外,就先前臚列的湘鄉地區的遺存來看,團魚山遺址采集的石器有斧、有錛,陶器紋飾有網紋、繩紋、方格紋、弦紋,器形有鼎、罐、豆;狀元洲遺址采集石器有斧、有錛,陶器紋飾有附加堆紋、方格紋、人字紋、刻板紋,器形有釜、壺、鼎,很顯然這3個遺址都屬于百越文化遺存。越人的出現,使得梅山地區的文化走向多元,也使得本地區的文化發生了重大改變。
梅山以西地區,典型的石家河文化遺存有沅陵兩岔溪、麻陽青云坪[23]205以及靖州斗篷坡⑩等處。但湘西南的斗篷坡與沅陵、麻陽兩地相比,其遺物從陶質、紋飾、器形到風格都相去甚遠,而與廣東珠海后沙灣第二期、香洲棱角嘴、唐家鎮大塢環和淇澳島亞婆灣一期[34]等遺存有相似之處,可見斗篷坡遺址中期遺存應屬珠江水系的文化系統。何介鈞先生指出:在五六千年以前的這一階段,長江中游古文化通過沅江、西江通道,強烈影響嶺南乃至珠江三角洲,而至新石器時代末期,珠江流域古文化又反過來顯示出向北擴張的態勢[23]306。我們可以認為,梅山以西地區的文化,其主流并不針對梅山地區,所以盡管梅山西部邊隘如沅陵、辰溪、黔陽等處在新石器時代出現了大量的文化遺存,但這批文化遺存卻沒有出現向梅山蔓延的趨勢。五溪地區的先民和梅山地區的先民雖然雞犬之聲相聞,但最終還是在遙荒遠徼中漸行漸遠了。
至于梅山以南地區,學者們以為本地存在著1支發展緩慢的古文化,因其在本時期與梅山地區鮮有瓜葛,姑且不論。
值得留意的是,近年在新化縣北端與益陽安化縣接壤的大熊山東南麓,發現了1塊功德碑,碑上有“……葬蚩尤屋場之蝻蛇現”云云,這給學界提供了重大信息。著名民俗學家陳子艾、李新吾先生前往調查后,發現當地的陳姓、李姓族譜中亦記載有“蚩尤屋場”的地名,除此而外,當地故老亦有不少能講一些關于蚩尤的傳說,真是讓人又驚又喜。揆諸考古材料,新化大熊山東南麓有兩處新石器時代遺址,其中觀音洞遺址位于圳上鎮千家村東北,紫霄宮遺址位于新化茶溪鄉云霄橋村南,它們和石碑的發現地點不過數公里之遙,和安化城埠坪等3處龍山文化時期的遺址也不過數十公里。從龍山時期三苗部落的南進來看,新化這兩處目前還沒有確定時間的遺址極有可能也是龍山時期的遺存。三苗到達新化縣以后,本地被其后裔名為“蚩尤屋場”,是順理成章的。
在陳子艾和李新吾二先生發表的長文里,有兩條原則性的結論:①北宋開梅山時的梅山苗族、瑤族先民,是上古蚩尤部族的嫡裔;②古梅山峒區域是上古蚩尤部族的世居地之一”[35]。從考古資料所反映的情況來看,新化、安化等地的梅山先民是上古蚩尤部族的嫡裔這是無可懷疑的,古梅山峒區域作為上古蚩尤部族的世居地也是水到渠成。二位先生從民俗調查上得出的結論同樣也得到了考古材料的支持。
行文至此,我們可以從考古發掘和文獻記載兩方面大致勾勒一下新石器時代梅山先民的基本狀況:
①大溪文化以前的新石器時代,黔陽高廟、辰溪征溪口、松溪口3處以牛或犬為圖騰的民族,有可能越過羅子山與雪峰山,進入了梅山地區。溆浦、武岡、隆回、邵陽、邵東等地的梅山先民,就目前的材料來說還不足以確指其族屬,但散居于此的這批“山民”,如果不是舊石器時代本地居民的遺裔,就一定是在本時期或之后的某個時間遷徙而來。
②大溪文化時期,梅山腹地易家莊遺址的先民,因材料所限,其族屬不詳。
③屈家嶺文化時期,梅山東部的湘鄉市岱子坪出現了三苗,也有可能出現了一批來自廣東、江西以及長江下游的居民。梅山以西的懷化高坎垅本時期有1支以犬為圖騰的民族,他們有可能在此時進入了梅山地區。
④龍山文化時期,梅山腹地的安化縣城埠坪、月園里、紅藿溪3處遺址,新化縣觀音洞、紫霄宮2處遺址,其主人可以認定為三苗。在梅山東部地區,越人到達了岱子坪,之后從團魚山、狀元洲等處沿漣水西進,到達了資水中游。
注釋:
①國家文物局《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版。其后各地點的材料,除特別注明外皆引自此書。
②《中國文物地圖集》臚列湘鄉地區的石器出土點有曹家洲、成家咀、羊婆侖、羅義山、鰲魚山、圓家沖等處,但沒有明言屬于哪個時期,我們從資料介紹也無法得出確切結論,暫且棄之。
③長沙地區在張公嶺、高橋、五一路等幾處發現了舊石器地點,株洲在六斗坡有舊石器時代地點。參見李鄂權《長沙發現的舊石器.湖南考古輯刊》第6集,岳麓書社,1994年版;國家文物局《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版。
④呂遵鍔《關于新晃、懷化發現舊石器文化的問題》,《懷化史志》,1988年第1期;袁家榮《略談湖南舊石器的幾個問題.中國考古學會第七次年會論文集》,文物出版社,1989年版。
⑤新化縣文管所資料。
⑥發掘報告認為是虎,見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湖南辰溪縣松溪口貝丘遺址發掘簡報》,《文物》,2001年第6期。筆者于2009年11月21日參加第五屆梅山文化研討會,會上得逢陽國勝先生見告發掘報告執筆者賀剛先生已經修改了這個觀點,認為“虎”系“犬”之誤。
⑦長沙市文物隊發掘資料。
⑧湖南省博物館發掘資料。
⑨桃江、益陽等地總計發現了一百余處石家河文化的遺址,可參國家文物局主編《中國文物地圖集湖南分冊》,湖南地圖出版社,1997年版,第245-253頁;另見潘茂輝《益陽新石器時代遺址考古發現與初步研究》,《湖南考古輯刊》第7集,岳麓書社,1999年版。
⑩賀剛《靖州縣斗篷坡新石器時代至商代遺址》,《中國考古學年鑒》,文物出版社,1992年版;賀剛《南嶺南北地區新石器時代中晚期文化的關系》,《中國考古學會第九次年會論文集》,文物出版社,199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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