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獻之是個挺傲氣的人,求他寫字往往很難。有一次丞相謝安想了個辦法,他對王獻之說:‘皇帝的太極殿造好了,就是匾上的字還沒寫,沒找到合適的人。’王獻之說:‘別來煩我,寫字得有激情,寫這種字我沒激情。’謝安就說:‘我不是要請你寫字,我是忽然想起一件跟寫匾有關的事。前朝造凌云殿的時候,工匠出了差錯,那塊匾還沒寫就釘上去了,還釘得賊結實。答應寫匾的人叫韋仲將,他既然答應了就不便反悔,只好硬著頭皮被吊起在空中。寫完這塊匾,他須發皆白,只剩一口氣了。韋仲將說:‘這樣寫字我是第一人,肯定也是最后一人。別人寫字能做到懸腕,但做不到像我這樣——懸身。’謝安說完就走開了。王獻之趕緊追上去拽住謝安說:‘我有激情了!’”
陶君怡說:“接下來的故事已經可以猜得到了,王獻之也把自己吊起來,大筆一揮‘刷刷刷’,太極殿的匾額應聲而就。”
北君馬說:“如果故事的情節可以被你猜出來,我也沒有什么激情了。”
百里老師叫陶君怡別打岔,讓北君馬說下去。
北君馬說:“王獻之通過丞相謝安向軍隊借來一輛攻城云梯和一隊士兵。云梯是有輪子的,士兵們推著云梯向太極殿進發。云梯上的王獻之穿著盔甲,腰懸弓箭。”
魚長躍嘟噥道:“怎么聽起來王獻之不像去寫字,像要發動政變?”
北君馬繼續說:“攻城云梯在離太極殿百步處停住,王獻之對著那塊已經釘上的大匾拈弓搭箭。王獻之自幼練就養由基那樣的百步穿楊功夫。只見‘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當’的一聲,這枝箭被射到匾的右角,立刻燃燒起來。”
陶君怡問:“這是一支火箭嗎?”
“箭頭后面裹了易燃的黃磷。但這箭燒了不一會兒就自行熄滅了,因為黃磷的用量是經過計算的,它的后面還有防火的石棉。這種經過計算的黃磷燃燒在空白的匾上留下黑糊糊的痕跡。就這樣,一支又一支火箭射到匾上,矢如猬集,火光一片。火焰全熄滅后,王獻之請士兵們拔掉匾上的箭,于是現出黑糊糊的三個漂亮的大字。”
陶君怡說:“王獻之真有創意。”
白鵝友說:“是這位小朋友故事講得有創意,故事的后半段充分發揮了想象力。”
真實的情況是:王獻之識破了謝安的激將法,不寫就是不寫。
大家為北君馬的精彩故事鼓掌。
(節選自周銳《琴棋書畫傳奇》,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2013年1月出版。題目為編者加)
關于《琴棋書畫傳奇》,周銳說——
我設想有所學校,分文班和武班,開設多門跟文化、武功有關的課。社會上的各行各業中都有這所學校的校友,比如公司白領、警察、記者、醫生、廚師……他們在我的故事中各擅其長,輪番演出。中國文化中常被提起的琴、棋、書、畫,可以分別成為一個故事的主線。這樣,這個故事便既有情節,又包含中國文化的諸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