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簡介:
徐安琪,1990年生于北京,祖籍浙江。曾經歷三次跳級,15歲以北大附中第一名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元培學院。在北京大學讀書期間,徐安琪熱衷于社團活動,創辦“名校有約特訓營”,以幫助學生開發潛能、提高成績、突破自我;擔任北大新聞網記者、記者團副團長,采訪過多位外國元首。
奮發,從設定目標開始
你有目標嗎?
或許,你覺得這個問題很老套。但是,能認真思考這個老套問題的人,并不多。
有些人認為,目標就是方向,他們常說:“我只要努力就行了。”這樣的人,往往很努力,學習效果卻很不理想。
有些人認為,目標就是口號,他們常說:“我要考上理想的大學,為社會作貢獻。”鑒于“理想的大學”和“貢獻”的概念都很模糊,他們也就得過且過了。
有些人認為,目標是定給老師和家長看的。于是他們通常會設定一些穩妥的“目標”,雖然每次都能達成,卻沒見成績總體上有所提升。這樣的目標形同虛設。
有些人認為,目標就是空想。他們設定的高遠目標從來沒有實現過。于是,他們打心眼里不相信目標。
這些對目標的誤讀害了很多人。在我看來,設定目標時要考慮三個要點:第一,一定要相信設定目標是有用的,并且要從自己的內心出發。目標反映的是自己內心最迫切的愿望,而不是潮流。第二,目標一定要具體。身處初中階段,就要設定中考的目標,最好具體到考哪所學校,或考入哪個分數段。第三,目標一定要適合自己。目標不能過低,但也不宜過高。
在高井中學的兩年時間,目標的設定對我而言太重要了。如果沒有目標,再渴望上進的我也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被身邊消極的力量同化掉。
在小學入學以前,由于一次偶然的機緣,我就曾立志要上北大。這種想法,在我進入初中以后就更加強烈了。但是,考大學終究是六年以后的事。促使我設定自己初中階段具體目標的,還是班主任楊老師跟我的那番談話。
楊老師當時四十多歲,教數學。她行動快,渾身散發著火一般的熱情。楊老師最大的特點,就是性子直,有什么話都會當即說出來。表揚人時,她從不吝嗇,甚至能讓你感到不好意思;批評人時,她毫不留情,簡直要把你說“穿”。
入學考試時,全班總共三十幾個人,我大概排二十多名。
排名出來后,楊老師就把我叫到辦公室,對我說:“徐安琪,你才十歲,居然就跳級考上來了,真厲害!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本來基礎就弱,如果你再不努力,還是這個成績,那么三年后想上什么好學校都沒戲。一分就一操場人,知道嗎?到時候沒有人會同情你年齡小!小心被人看了笑話!這樣吧,我給你定個目標:三年后爭取考上離咱們最近的高中。我相信你有潛力!努力吧!”
這番懇切的談話,更加讓我認識到:第一,我的現狀,令人擔憂;第二,老師對我很重視、很信任;第三,是該定個具體目標了!但是,楊老師給我設定的目標,是我的目標嗎?
此時,我覺得,有必要把北大這個遙遠而崇高的目標“分解”一下:在當時的情況下,要上北大,高考時我的排名大概要進入全北京市前四百。如果能進入一所在全市排名靠前的重點高中,并在其中名列前茅,那么,進入北大招生“備選范圍”的可能性就會很大。當然,進入普通高中,也絕不意味著我沒有希望。但是,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高中呢?難道我現在沒有提高成績的必要嗎?何況,這不是個“想去就能去”的問題,得拿成績說話啊!
于是,我開始在腦海中檢索,哪些高中能符合以上的設想。當時的我,只想到了這幾所知名度比較高的學校:四中、八中、人大附中、北大附中。至于它們分別怎么樣,我并不了解。不過,從名稱上看,顯然“北大附中”和“北大”的聯系更緊密。“就定北大附中吧!如果我能考上,也算是為高井中學爭光了!”我尋思道。就這樣,我設定了自己在初中階段的目標,這個目標遠高于楊老師為我設定的目標。此后,我發現,北大附中每年在我們區平均只招兩個人。
一瞬間,我明白了自己在初中階段的任務與追求:考本校年級第一,都只是個起點而已,我必須在全區名列前茅!
這難道不是天方夜譚嗎?
不!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都跳級了,我還有什么借口和顧慮呢?不超越自我,我對得起誰呢?我曾經獲過不少獎,也曾多次成功地登臺演奏古箏。這些經歷,都證明了我是一個有能力把事情做好的人。而且,媽媽和楊老師都認為我有潛力。現在,該看我的了!
初中階段的奮發便從此開始。正因為有了目標,我深知自己必須抓緊時間努力學習,把一分鐘拆成幾分鐘用,把一天拆成幾天用。
初中階段在普通學校坦然地奮發圖強,到定位考入高中名校,這二者其實統一于一點:能去哪里,只用實力說話,一切全靠自己;不管到哪里,擺正心態做人,絕不消極抱怨。
今天,你擺正心態了嗎?你設定目標了嗎?
拒絕傳紙條
設定了目標的人,往往充滿斗志、激情滿懷。
但是,當宏觀的戰略進入到微觀實施階段,具體問題也隨之撲面而來。如果不能解決這些現實的問題,我們便會摔得很痛。
對于學習,我是很有興趣的。對各門學科,我都很熱愛,并不偏科。初中的課堂,雖然談不上很有趣,但也絕不算乏味。而且,我時刻有刻苦學習的意愿,父母也很支持我。這些都是有利因素。
當時的我,遇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上課總是分心。
為什么上課會分心呢?原因很簡單:總有人在上課時傳紙條。當時在我們班里,傳紙條的現象十分普遍。
其實,紙條里也沒有寫什么重大機密,不過是寫紙條和接受紙條的人都特別享受傳來傳去的感覺罷了。往往,越是座位距離遠的人,越要在課上傳紙條。并且,大多數同學都要成為紙條的“快遞員”。如實地說,我對傳紙條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紙條傳到手里,不傳下去,便總覺得會“得罪”寫紙條的人,也讓之前那么多傳遞的人的工夫白費了。所以,剛進初一的我便糊里糊涂地選擇了配合。
一節課,從我這里經手的紙條,少則兩三張,多則五六張。每傳一次,便會分一次心,而思路被打斷一次后,需要幾分鐘才能重拾回來。可以說,傳紙條極大地降低了我的聽課效率。不光我這樣,周圍同學也如此。但是,沒有人愿意改變這種局面。
這樣的日子持續著。由于聽課效率不高,我的小測驗成績都不太理想。隨著期中考試的臨近,我愈發感覺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仔細一想:在課上寫紙條讓他人傳,難道不是一種害人害己的行為嗎?破壞秩序的人明目張膽,踏實本分的人卻要戰戰兢兢,這正常嗎?我為什么要助長這種不良之風呢?相比于我的目標,難道傳紙條更重要嗎?
經過一番思考,終于,我決定撕掉虛偽的“面子”。心中的勇氣戰勝了曾經的擔憂,改變的力量讓我沖破習慣的怪圈。我決定:從此,拒絕給任何人傳紙條。
下定決心后,當又一張紙條傳過來時,我自作主張,把紙條扣了下來。那節課,我總共扣了三張紙條,課后便把它們放在了講臺上,讓“收件人”自行認領。此后出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同學們照樣傳,但會從路線上繞開我。經常傳紙條的幾位同學看到我,總是尷尬地笑笑,仿佛告訴我他們自知理虧。看來,我的措施很管用!
此后,我的聽課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成績進步得也非常快。或許是受到我的影響,漸漸地,班里其他幾位比較上進的同學也開始拒絕傳紙條了。一下子有幾個人拒絕傳紙條,班里的“快遞鏈”也無法正常運轉了。沒出幾個星期,傳紙條這件風靡一時的事情便淡出了我們的視野,從此不再流行了。
很多時候,我們都想以某種方式幫助別人。但是,如果我們對是非缺乏判斷,這種幫助往往既害了別人,又害了自己。實際上,做一個有原則、有正氣、有追求的人,遠遠好于做一個糊涂、平庸的“老好人”。
上課效率提高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中午大把的空余時間。
一般而言,在中午,我們花半個多小時就能把老師上午留的作業做完。之后,不少同學便鬧騰起來。我本來就不知道做完作業后該干些什么,嘈雜的環境更讓我迷失。于是,我常常不由自主地和周圍人聊起天來,話題一扯開,就忘了時間,直到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
有一天,我與媽媽談起了中午的時間利用情況。
“你為什么不趁著中午這段時間去圖書館看書、預習呢?大好時光不能浪費啊!”媽媽建議道。
這句話讓我茅塞頓開。學校有圖書館,但大部分同學從來都不去!我簡直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好地方!如果我能每天抓緊時間做完作業,并擠出一個小時到圖書館看書、預習,我的成績一定能迅速提高!
于是,從上午最后一節課下課,我便開始“算計”著一分一秒的時間。通常,十二點下課后,我會第一個沖到飯堂,用十分鐘吃完飯,絕不拖延。之后飛速回到教室,在四十五分鐘內完成當天上午老師布置的作業。在下午一點以前,我必然會到達圖書館,開始我的“每天一小時計劃”。
利用圖書館的平臺,我閱讀了大量書籍,并自覺地預習了初二的課程。這里儼然已經是我汲取養分的最佳場所。在這里,我閱讀了魯迅先生的散文、各種文藝評論、中高考滿分作文、報紙期刊……這讓我的視野得到了極大的開闊。看得越多,便越感覺到自己的淺薄。對于那些偉大的靈魂,我永遠存在著敬畏之心。預習更為我打開了一扇窗戶。以后要學的知識都看懂了,眼前的知識就更好理解了。數學、物理、語文……我一科一科地前進,不斷探索著初二的知識。在預習的過程中,我發現,其實初二的知識一點兒也不難學。年級是人為劃分的,但知識并沒有界限。很多障礙是我們主觀想象出來的,是可以克服和跨越的。
晚上回到家,完成作業后,我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做課外練習。中午的“每天一小時計劃”與晚上的學習相輔相成,使得我的學習成績突飛猛進。有人對我說:“你學得太苦了。”真是如此嗎?我從來沒有透支自己的興趣,只是沿著內心的方向前進。我學一個小時,感覺自己才學了十分鐘;而有人學了十分鐘,卻感覺自己學了一個小時。你說,誰學得苦,誰學得樂呢?而且,我從未熬過夜,每天也能堅持鍛煉身體,并在睡前留二十分鐘放松身心。可以說,我的日子過得很快活。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不需要懸梁刺股,也不需要嘔心瀝血,我們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地用好身邊的資源,用好白天的每一分鐘,有計劃、有規律地學習,并保持一種充滿激情的狀態。這樣,我們就進入了求知的良性循環,也就駛入了提升的快車道。
讀者朋友,你是否也會為自己制定一個“每天一小時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