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遼寧省文科狀元、被香港大學全額獎學金錄取的劉丁寧放棄香港大學,回到本溪市高級中學上課,準備來年再上北京大學。本溪市高級中學校長證實:劉丁寧現在確實在該校上課,但只是為了保持一個好的學習狀態,她其實只是休學,她想要追尋更純粹的國學。
筆者關心的是,為何劉丁寧剛上港大,就“后悔”?難道在報考時沒有認真分析?再就是作為一名優秀學生,從一所學校退出為何只有重回高考途徑才能再進內地高校?這背后實際反映出內地考生在報考學校時存在盲目性,以及由于高校沒有自由申請入學制度和轉學制度,導致校際間的轉學很難實現,這限制了學生的選擇權。這給所有考生和家長的啟示是,在報考學校時要充分分析,不能盲目選擇。而給內地教育的啟示則是,必須打破計劃管理體系,建立學生校際流通機制,擴大學生的選擇權,以便讓學生選擇真正適合自己的院校。
據報道,劉丁寧其實一直想上北大,可“聽從家長老師勸告出去闖練”,“無奈”選擇了港大,到港大后發現自己還是想追求“更純粹的國學”,覺得到北京大學中文系可能更適合自己對學業的追求,于是做出了放棄的打算。這里的問題是,當初為何不堅持自己的想法,而只是服從于家長的安排?還有,在選擇學校時,是否對其辦學特點、教學方式進行過了解?這不僅是劉丁寧的問題,也是很多考生及家長的問題。
另外,無論是學生還是家長,在選擇學校時都缺乏對學校的充分了解,往往是憑感覺,結果到了大學才發現不是這么回事。這是值得所有考生和家長注意的,不管是報考內地高校,還是選擇海外高校,都必須結合自身情況進行分析,不能盲目跟風,一所學校適合他人并不一定就適合自己,上大學是個性化的選擇。
這又提出另一個問題,學生在沒有求學前,怎樣全面了解大學?正是由于學生存在這一問題,所以在美國,有自由申請進入大學制度,學生可以獲得多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再做選擇。即便如此,進入大學之后,還是有學生對學校、專業不滿意、不適應而想轉學,就是哈佛大學,也不是所有學生都滿意、適合,于是美國有自由轉學制度,允許學生轉學。
遺憾的是我國并沒有這一制度。學生在高考時只能拿到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入校后就實行一個蘿卜一個坑的管理,這限制了學生的選擇權,造成學生不滿意學校、專業的情況并不少,可是,要重新調整特別艱難。對于劉丁寧,據媒體報道,香港大學曾在獲悉劉丁寧認為北大課程較貼近她的學習興趣后,已與北大積極商討,希望能作出合適安排,讓劉丁寧可以盡快如愿進修相關課程。而北大回應稱,已經關注到劉丁寧的情況,選擇北大是孩子自己的興趣,至于來北大能不能求仁得仁,也要看她自己。想讀北大中文系必須通過正常的途徑和程序,北大不會直接錄取。
這也讓社會對學生放棄一所學校,準備選擇另一所學校,產生誤解,一方面覺得學生不該放棄,甚至會抱怨既然要放棄,何必當初占據名額;另一方面,也會對學校的辦學質量進行比較,認為被選擇的學校好,被放棄的學校不好。包括這次劉丁寧的選擇,也引來大家對港大和北大的對比。實際上,如果有自由申請入學制度和自由轉學制度,學生選擇或放棄一所學校是正常的事,只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學校則平等競爭,這就形成了高等教育的市場競爭機制。
在美國,一名學生從一所學校轉到另一所學校,是稀松平常的事,哪會成為新聞。劉丁寧放棄港大成為新聞事件的本身表明,我國高校的計劃入學、計劃管理制度,應該改革了,要立足擴大學生的選擇權,改革入學制度和學籍管理制度,這樣會讓學生選擇到適合自己的學校,發展自己的興趣,由此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
編輯提點:鄭文龍
高考狀元以棄學復讀的“悲壯”方式實現自身學業的改變與自由選擇的意愿,其所揭示出來的無疑是整體就學途徑的壅塞固陋與教育體制的普遍僵化。當下高校制度所沿襲的行政性與計劃性本質上是人力管理在教育領域的延伸,而對教育的應有之義即人才本身的教育、發展問題,無論從育才理念到制度設計皆乏善可陳、付之闕如,除卻“素質教育”的口號與“個性辦學”的招牌之外,原有“官學”體制依舊,種種“學官”做派故我。真正實現教育領域的“以人為本”,自應以學生為教育過程中的主體,而“用腳投票”之前自由權利的賦予與保障同樣不應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