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地說,《準則》不是給行業參與者增加“緊箍咒”,而是旨在提出相關“指引”,逐步發展出行業的最佳實踐標準。
與國外成熟市場相比,中國的并購市場仍處于初期階段。在實踐中:并購活動由政府“拉郎配”,未充分發揮市場主導作用的現象仍然存在;在信息不對稱的條件下,個別行業參與者違反公平交易原則,損害并購交易方利益的行為亦有一定空間。由于缺乏有效的行業自律,一些并購參與者,尤其是第三方服務機構,時而會實施利益沖突、內幕交易、泄密等不端行為。
基于上述,《準則》第二章提出了市場化原則、企業增值原則、公平交易原則、合規交易原則以及社會責任原則,旨在鼓勵和引導并購行業參與者遵守上述原則,培育良好的市場環境。
中國的并購市場仍處于初級階段。主客觀原因都能歸集于這一基礎之上。并購參與方的規范化意識,需要在實踐中慢慢培育。無論是企業、政府還是第三方服務機構,對于并購市場的理解與把握,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并購市場的規范化需要時間。
筆者感覺,《準則》的受眾面可能有限,且不具有強制拘束力,其現實意義難以量化。但是,《準則》作為中國第一個針對并購行業的行為準則,無論對市場、企業還是政府,都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準則》起草小組對于“原則”和“技術性規則”曾進行了討論。大家討論的結果是,為保持《準則》的生命力,其內容必須是開放的,以便在未來不斷更新與完善。作為第一版《準則》,可先從大的方面入手,提出原則性規則,了解市場對此的接受程度。
若《準則》能夠獲得市場認可,再后續的修訂版本中提出更為具體的操作指引,并不是難事。
雖然并購行為涉及很多政府監管法規,例如,反壟斷、稅收、國有資產監管等等。但是,就在并購行業的規范發展方面,采取以行業自律為主,輔之于政府有限監管的方法,更符合市場規律。原因是:
一是相比之下,由于行業自律組織來自于市場,對市場的運作和行為較政府了解得更深入更專業,其更理解對于行業參與者之間的利益平衡,因此其制定的自律規范往往更有效,也更容易被行業所接受。
二是一般而言,一個并購行為僅影響并購當事人的利益,幾乎不涉及社會公共利益。即使政府具有深入了解市場的能力,但是,如果其對并購行業采取事無巨細的監管方式,將會使得整個行業逐步變得效率低下且缺乏彈性,這樣非但難以控制違法違規事件發生的風險,反而會阻礙市場活力和創新動力。
三是就行為標準而言,自律組織還能彌補政府法令之外的道德約束空缺,自律組織可要求其成員遵守更高的職業操守規范。
因此,就并購行業的規范化運作而言,其自主權應交給市場,政府不需要,也不可能發揮主導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