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美》《冷酷到底》等流行歌曲而蜚聲樂壇的羽·泉音樂組合,讓無數歌迷如癡如醉,它所擁有的人氣指數和影響力,在大陸流行樂壇絕對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而組合成員之一的胡海泉,很多人并不知曉他除了著名歌手的身份之外,還是一位詩人。
他10歲即發表詩歌處女作,中學時代筆耕不輟。當高考結束,他向往的大學新聞系和他擦肩而過,在悶悶不樂中讀完電大外貿專業之后,義無返顧地去了北京,毅然徹底投入到自己的音樂事業中去。
正像很多人所說,胡海泉的音樂作品中始終潛藏著憂郁浪漫的詩人氣質,是的,這話不假,因為他對文學的熱愛一直沒放棄。他身上具備的浪漫主義色彩,也使得他音樂作品顯得清新、明快、純凈。
談起胡海泉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不得不提到他那個具有濃厚文學氛圍的家庭,不得不提到他父親,沈陽軍區著名軍旅詩人——胡世宗。2012年3月初春,因為一次詩歌活動,我北上遼寧撫順。在歡迎晚宴上,我和胡世宗老師安排在一桌,鄰座挨在一起。起初,我根本就沒有把胡老師和胡海泉聯系到一起,有人向胡老師詢問起胡海泉的近況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熒屏和舞臺上閃爍不息的明星,距我們如此之近。
時隔一年,因為這次訪談,我又一次想起了胡世宗老師,委托他轉告胡海泉,希望他能夠接受我們的獨家專訪。胡老師畢竟是軍人出身,熱情而認真地說,他沒意見,我發去的訪談提綱他看過了,也打印出來,等春節胡海泉回沈方能得到準確答復。2013春節過后,我在上班的第二天,即得到尚在海南博鰲游覽的胡老師的消息,告知我胡海泉的訪談已完成,是錄音資料,并通過QQ很快傳了過來。
因為支持與關懷,《延河》下半月和我個人將會把你們一一銘記在心。胡老師和胡海泉也是。
夢想,源自良好的家庭氛圍
王琪:你好胡海泉!起初知道你的大名,是因為那首叫《最美》的歌曲,聽起來令人沉醉其中,仿佛唱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有一股力量直擊人心。你的音樂之路是怎樣起步的?
胡海泉:在初中時代,我在家里開始練起了鋼琴演奏,后來也慢慢進行詩歌創作,再后來因為喜歡流行音樂,嘗試著把自己寫的詩通過鋼琴譜成旋律,這就是我最早音樂創作的開始。那么,真正的音樂之路是在我大學時代開啟的,自己寫了很多作品希望能發表,期望讓更多人看到讀到,于是有了去北京進一步學習制作音樂的機會。就在1996年, 我的“北漂”生涯才真正開始。
王琪:都說父母是最好的老師,那么,你眼里的父母是什么樣的?
胡海泉:我生長在一個充滿文學氛圍、充滿平等精神和民主氣氛的家庭里,父母一向都很和藹,很鼓勵孩子做向往中喜歡做的事情,給孩子充分的思考和行動的自由。
王琪:從你的成長履歷中發現,你上中學時很喜歡寫作,而且也是受了你父親胡世宗的影響。還記得當年他怎么引導你寫詩的嗎?
胡海泉:父親沒有在詞句上和技巧上給我以指導或引導,更重要的是家庭氛圍。在上幼兒園時,就口口教我背一些唐詩,這應該是我最早和詩歌結緣。晚上睡覺的時候,床頭經常都放有詩集,翻看中外詩集成了我一種生活習慣。漸漸的,我就喜歡上了詩歌。
王琪:青年時代總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年華,你所經歷的青少年覺得是壓抑,還是相對張揚、自由一些呢?
胡海泉:我是七十年代出生的,在中國這樣一個比較傳統的教育體系里,主張用整齊劃一,以統一的標準去衡量優劣,雖然這在學習時段是相對壓抑的,但在青春期呢,因為喜歡文學、喜歡運動,其實還是相對自由和張揚一些,所以,我以為這是一個典型的形成雙重性格的階段。
北漂成就音樂之路
王琪:你大學讀的是外貿管理專業,為什么后來會選擇演唱事業作為你的藝術追求?
胡海泉:這是來自于對音樂創作和制作的喜愛,當初并沒有想到做一名歌手。當年高考,沒有取得更好的理想的成績,也沒有讀到向往中的專業,但還是很順利的學完了大學的外貿管理專業所有課程。但是自己心中執著的、喜好的還是音樂創作,所以,在大學畢業以后,我就去“北漂”學習音樂制作。
王琪:1996年離開優越的家庭環境,從沈陽起程決心去作“北漂”一族,是出于什么目的?
胡海泉:哦,這個問題剛才也提到了,出于心中對音樂的熱愛,并沒有想到將會投入到一種怎樣的環境,而是只要有學習音樂和創作音樂的機會,我就不希望放棄,于是,就決定去了北京。
王琪:每年懷揣夢想去“北漂”的歌手和演藝界人士成千上萬,但成功者寥寥無幾。你肯定也遇到過不少挫折,有沒有想到過回到父母身邊?
胡海泉:所有的挫折其實在我當時看來,并不覺著都是挫折,而是建立了很多學習的機會。每次的挫折,或者說挫敗感,同時也是能夠讓我積累更多經驗的一種方式,從來沒想過逃離,回到安樂窩去。
王琪:你和陳羽凡1998年當時組合,是出于一種什么情形下?巧合嗎?為什么不走獨唱的路子呢?
胡海泉: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免談。
做最幸運的自己
王琪:你所了解的目前大陸流行音樂呈現一種怎樣的態勢?它與港臺以及歐美流行音樂差距在哪里?
胡海泉:大陸流行音樂起步其實非常非常晚,只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因為很多流行音樂的曲式、制作的流程和一些技術、器材的發展,都要學習歐美的流行音樂,所以它呈現的形式都是從最初的模仿,到后來的獨創性。
那么,漸漸地到了近幾年,大陸的流行音樂呈現更豐富、更能夠表達自己和這個時代的中國內地的人文文化,和生活的狀態。從音樂的制作水準差距來講,是越來越小。從目前來看,大眾流行的喜好相對來講,還顯得有些單一化,和比較直白化的這樣一種趨勢。而在音樂制作和理念上來講,大陸的流行音樂其實已經不落后于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
王琪:相比于《冷酷到底》《熱愛》《深呼吸》,你最喜歡哪一首?你覺得里面是否有詩性的東西存在呢?
胡海泉:我最喜歡的歌曲是我2000年發表的一首歌,叫做《葉子》。那首歌本身源于我之前的一首詩,題目就叫《葉子》,所以它的確是有詩性的存在,被它用相對詩化的思考和問答,去詮釋我那個時候的價值觀,也是我對人生的思考。
王琪:做了這么多年歌手,你認為自己遇到最幸運的人和事是什么?
胡海泉:我遇到最幸運的人和事?我認識我自己就是最幸運的人,能夠把自己最想要的表達,把自己創作的、和無數人有共鳴的作品,帶到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去表演,還能夠遇到很多的音樂知己,得到喝彩和共鳴。這就是作為一名歌手,最幸運的事情。
向內心尋找生活的力量
王琪:相比于站在舞臺,寫詩是很寂寞、很孤獨的事情,你覺得有一天你會離開詩歌,去專事音樂嗎?
胡海泉:呵呵,這個問題可能誤會了我的身份。詩歌創作是一種心靈記錄,并不是我所謂的職業,我也不是一個職業詩人。
王琪:你對目前國內詩歌發展狀態作何評價?認為發展趨向如何?
胡海泉:因為我不是專家,對詩壇的了解不多,也很少關注中國內地現在詩歌發展狀態,所以我無法評價,我只能評價說詩歌源于心靈深處,當然,中國當下物欲消費主義盛行帶來的全社會的浮躁還不可避免,等到這個周期過后,人的心靈自然而然就會從浮躁回歸于沉靜,去發掘內心的需求,那個時候,人們對詩會更有所需求,詩歌才會再繁榮。目前來講,顯得是冷寂的,被邊緣化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
王琪:有沒有在演唱或音樂創作中,刻意去添加一些詩歌的元素呢?
胡海泉:文藝創作都是通的,歌詞創作一定會有詩歌的元素在里面。至于演唱來講,其實各人有各人的喜好和特色,因為我本人喜歡詩歌,所以我的個人氣質和演唱或多或少的帶有詩人的氣質,這可能就所謂的詩歌元素,但我從未刻意去添加。
王琪:對自己寫詩還有信心嗎?在緊張繁忙的工作、演出之余,還有工夫揀起詩歌嗎?
胡海泉:詩歌對我來講,不是一個終極目標,或者是一個必須去完成的工作。它是很隨性的習慣而已,所以揀起詩歌,并不屬于專業范疇。對我來講,就是希望用我的方式,用我的文字,記錄下心靈深處的一個個感悟。至于說他是詩、散文還是歌詞,其實根本不重要。
王琪:詩歌和流行音樂,你更喜歡哪一個?或者說覺得哪個對你更重要?
胡海泉: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一個是個人愛好,相對隱私的創作;一個是自己的事業,跟更多的人在共鳴。其實,創作的來源是生活,心靈思考,但是它呈現的方式和溝通的途徑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很難講我更喜歡哪個,哪個更重要。
王琪:2012年元月中旬,你的詩集《海泉的詩》和你父親的長篇報告文學《泉·最美》正式出版以后,在北京和沈陽分別舉行了隆重的簽名售書儀式,聽說現場歌迷和讀者很熱情啊,那一刻,你覺得作為一名詩人的感覺幸福嗎?
胡海泉:能夠出版詩集,主要是因為社會對我音樂創作和表達的認同,這是很幸運的,那么,當時獲得歌迷和讀者現場的一種表現,其實還主要來自于音樂的影響力。反過來講,我覺得最好的幸福感,那么是通過我的詩集的出版和宣傳,讓更多的人關注詩,關注內心,向內心去尋找生活的力量。這個呢,算是我一個比較開心的事情。
不斷傳遞正向價值觀和正能量
王琪:作為國內為數不多、人氣很旺的當紅流行歌手加詩人,經常被掌聲和鮮花包圍,你認為自己是否需要在這個社會擔當些什么?
胡海泉:無論是流行歌手還是詩人,其實作為一個社會人來講,如果能夠具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和知名度的話,一定要成正比地擔當社會責任。在我看來,就是在我音樂創作中,我認為要傳遞正向的價值觀和正能量。那么,除了音樂創作之外,在工作中、在社會公眾身份中,肯定是希望多參與社會公益事業和環保維護事業。這個對于歌手和詩人的身份雖然不是必須的,但是社會公益事業要當成另外一種事業來做。
王琪:可以看出,演唱占據了絕大部分生活空間,除此而外,還有別的興趣愛好嗎?
胡海泉:除過演唱,我還喜歡聽音樂、踢足球,然后就是讀書。
王琪:對于自己的演唱事業和詩歌創作,將來還有什么新的打算?
胡海泉:其實就是繼續用心感受生活,創作出有更多人滿意與共鳴的作品。詩歌創作,我更喜歡隨緣、隨行。我不想給自己太多在詩歌創作上的壓力。
王琪:我們的《延河·綠色文學》由80后詩人馬慧聰領銜主編,一直關注的是青年群體,關照的是人文和自然情懷,最后,想請你談談對“綠色、環保、生態” 的理解?
胡海泉:去年7月份,我去了北極,跟隨國際環保組織——綠色和平組織,做了探訪,進行“保護環境”的考察活動,以幫助這個綠色和平組織。12月份,我作為愛虎使者,參與了世界自然基金會在東北的完達山林區自然保護項目。這是2012年我參加的兩個比較重要的環保項目。在參加環保項目里面,其實我學到了很多環保知識,得到了更深入的了解,作為公眾人物,去向社會發表環保理念和見解,推廣環保意識的時候,才能會言之有物,有理有據,才會有說服力。那么參與其中,也會讓我真正感受到人與自然的關系,還能感受到大自然被人類文明破壞的惡果,在未來是不可想象的。其實,“綠色、環保、生態”這些不僅僅是一種口號,它關乎著所有人的未來。它不僅僅是某一撮人的事情,也不是某一個國家的事情,而是全人類的事情。
這次訪談非常輕松,非常愜意,主要得益于胡世宗老師和胡海泉,速度之快,配合之密切,是我幾次訪談最順利的一次。胡老師在我整理完這些文字之后,再次傳至胡海泉手里,經過最終的修改、加工、確認,完成了這次訪談任務。
想多少人青春年少時期,一邊做著文學夢,一邊做著音樂夢,而最終堅持到底的為數不多,更多的人則消失于茫茫人海。胡海泉從1996年選擇闖蕩北京,再從1998年11月和陳羽凡組成的羽·泉組合成功簽約滾石,以首張專輯《最美》一炮走紅,到如今已走過了十六七個年頭,而他光鮮亮麗的背后,又有幾多不為人知的辛酸與傷痛?
文學滋養著胡海泉,而音樂又逐漸成為他的全部,正是這樣相互交織、交融,砥礪出他執著、堅韌的品性,也激蕩出上下跳躍、青春飛揚的生命音符。
無論在我們眼里,還是在我們心里,胡海泉,我們都唯愿你“最美”!
欄目責編 閻安 馬慧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