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要好的姐姐,在QQ上簽名:“知我者,謂我憂心,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發生了什么?在我眼里姐姐的生活一直美滿,老公努力上進顧家,丫頭聰明伶俐,她知性優雅,待人溫暖真誠,我們這些閨蜜誰都喜歡她。我忍不住關切地尋問,姐姐竹筒倒豆子似倒出煩惱來——原來在憂愁她家丫頭,丫頭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寫動漫小說上,早也寫,晚也寫,后來發展到課堂上也偷偷摸摸地寫,再看丫頭原來的好成績似石頭嘩啦啦滾下山坡,找不到影兒了!
聽著姐姐的煩惱,我彷佛回到自己的青蔥歲月。彼時,我愛看書,父母親卻覺得課本以外的書都是閑書,家里除了我上學用的教科書,一張載字的紙片兒也沒有。鄰人家有很多閑書,這些閑書自然魚龍混雜,我心里也明白讀書得挑。鄰人是魯迅筆下衍太太似的人物,衍太太看見小孩子大冷天吃冰,不像其他大人呵斥著說:“莫吃呀,肚子疼?!彼欢ê吞@可親地笑著說:“吃,再吃一塊,我記著,看誰吃的多!”鄰人聽我說愛書,慷慨地讓我隨便拿,我撿起一本尋問她:“這,適合學生看嗎?”鄰人笑哈哈地說:“能看,當然能看!”我揣著那本《穿紫衣的女人》躲躲閃閃回到家,專等夜濃父母深息后,悄悄打開手電筒埋在被窩里看,這書一翻開就看上癮了,一直熬到深夜兩三點鐘。第二天像霜打過的茄子蔫癟癟地去上課。
看完后,我又去鄰人家換書,尋跟《穿紫衣的女人》一個系列的書看,沒過多久,我的成績便一落千丈。父母親究其原因,發現我躲在被窩里看書的秘密。父親讓我跪在天井里,母親則狠狠地哭了一場。他們這副如臨大敵的勁頭,讓我對這類閑書再不敢上手,只好像拉磨的驢子似的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成績日漸提高,后來考上了自己想要去的學校,再后來也如愿以償地有了一份終日與書打交道的職業。
經年后,我才知道那本《穿紫衣的女人》是言情小說,當年有幾個同班的女同學因為深陷這類小說,荒廢了學業,時至今日她們說起來確是后悔不已的。
我讓姐姐把我的故事講給丫頭聽聽,告訴她成長是一只貓,總會途經一些發出誘惑鮮味的小魚。不要為了眼前的小魚,忘記修煉自己捉老鼠的技藝,等技藝出眾后,生活會犒賞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