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傳濤
阿里在探索內部組織的虛擬化,如何對公司進行考核就成為一個難題。比如,年初阿里成立了虛擬的數據委員會,把分布在不同事業部中的做數據的人集合在一起,而這是傳統的績效導向文化沒有辦法做到的。
《創業家》記者見到曾鳴時,他剛和公司高層討論了KPI的考核問題,怎么認同創新所占的比例?怎么認可跨組織的協同?怎么讓很多原來不在考核范圍內的內容變成考核的一部分?“傳統的KPI肯定不合適,HR體系開始實實在在地討論KPI考核要怎樣變化,它只要一變,整個規則就變了,公司內部的基本環境就有了一個根本性的變化,這個組織就會往前走。”
在事業部層面,阿里現在已經將GMV和KPI解綁,至于事業部對自己下面的團隊考核,則由他們自己確定。葉朋說,馬云在和他們Review戰略的時候,沒問過要達成什么數字,只是他們內部有自己的目標。
邵曉鋒用“虛”來形容阿里的考核,而且全部采用案例制。第一,考核創新;第二,考核協同,阿里要建一個生態系統,各個BU之間需要緊密協同與合作;第三,考核“今天和明天”,除了看今天的業務是否發展如預期之后,還要看你在這個基礎上為明天做了什么準備。所謂是案例制,“你要告訴我今年哪些是你在自身業務領域所做的創新,并且被市場、用戶認可,而不是考核一個數字。”
對于所謂協同問題,郭靖說,以前阿里沒有那么強調相互之間的協同和整體規劃,導致的一個結果就是,類似聚劃算的產品,整個淘寶上面大概有七八家。在成立BU后,類似這樣的產品就會以聚劃算為核心,向聚劃算靠攏、整合。
張宇感受到的管理上最大的不同是,做決策變得更難了,以前事情說做就做了,而現在,很多事情要先達成共識,大家再共同往前走。比如,以前淘寶開年度規劃會,只要把關鍵人叫起來就行,十幾個、二十個人就搞定了,而現在因為存在很多關聯方,規劃會需要召集五十多個人。
曾鳴說,做互聯網很重要的一點是需要對不確定性有高度的容忍度,敢于失控。“原則上沒有什么KPI,大家有一個目標,然后奔著目標去干,這也是為什么阿里反復強調我們是一家Mission、Vision、Value驅動的公司。”